第二日,逍遙窟。
帝京最大的賭坊,里面魚目混雜。
既有家顯赫的權貴,也有出微寒的貧民。
齊靜月重新做了男裝打扮,站在人群中默默看人賭了幾局,大概了解了基本規則。
在一位賭紅眼的中男子,賭上所有家產,嚎著被拖出去后,齊靜月從容補了上去。
然后,從懷里掏出三枚銅錢押小。
旁邊的賭徒看拿出來的銅錢,半諷刺半提醒,“小子,你也太小氣了,三枚銅錢,贏了莊家都沒有銅錢賠你。”
齊靜月淡定地看了眼賭桌上的銀子,挑眉笑道,“沒關系,我就輸著玩。”
有病!
知道自己輸,干嘛不押大?
估計就是個瘋子,那賭徒心里吐槽,手上卻鬼使神差地押了大。
押完他就后悔了,他干嘛要聽一個瘋子的。
“買定離手。”莊家發話,掀開蓋子,“2、4、6、6、5、5大!”
“贏了!”那賭徒開心大。
下一盤,齊靜月又拿出三枚銅錢押小,那賭徒猶豫著又押了大。
連續幾盤都是如此,齊靜月無論押大押小都是輸。
誰也沒注意二樓的雅座,一名紅男子,看到這一幕,那雙瀲滟眸子迸出趣味芒。
“有意思,你猜下一步會怎麼樣?”
紅男子的對面,坐著的正是楚祁端。
此刻,那雙森冷的眸子,正盯著賭桌上的齊靜月。
虧得昨日辭兒還特意替說好話求。
這個人倒好,還有心在這里賭錢!
就那麼錢?
想到這里,楚祁端莫名煩躁,再不去看齊靜月,視線重新落在對面的紅男人上,“蕭長境,你邀本王過來,就為了看這個?”
被稱為蕭長境的男人,妖孽的眸子一勾,說道,“本座像這麼無聊?”
說完,端直了子,一改剛才的吊而郎當,“凌霜花的消息剛放去,四皇子果然就咬鉤了。不過,前幾日有消息過來,有個人也想要凌霜花,我派人查過了,既不是太子的人,也不是二皇子的人。”
“查到份了?”楚祁端皺了皺眉。
“原本也是無關要的人,不過既然也想要,正好能把這局攪得更渾。”
蕭長境說完,恢復了剛開始慵懶的樣子。
一雙桃花眼,又重新落在齊靜月上,“本座猜該出手了!”
楚祁端隨著他的話,也不自覺看過去。
果然,蕭長境剛說完,齊靜月從懷里拿出一百兩銀子,押了大面。
開完,蕭長境皺眉。
“輸了,難道方才真的是運氣,或者真是一個瘋子?”
蕭長境索然地抿了口茶。
楚祁端眸暗了暗,這個人,心思多,肯定在故弄玄虛。
樓下,連續兩盤,齊靜月都是輸。
“你不是猜得很準,怎麼就輸了,要不我借你些?”
那賭徒因為就齊靜月對面,贏了好些錢,此時見齊靜月又輸了好幾筆大的,就主開口。
“你就不怕我再輸?”
“怕什麼,沒你我也贏不了這麼多,就算全輸了也沒什麼。”
沒想到那賭徒,倒是很豪爽。
齊靜月笑了笑,沒有借一百兩,而是借了全部。
除了方才贏得,加上本錢,一共數百兩。
齊靜月全部推上去,這一次,又是押小。
要說方才,還有人覺得齊靜月有些神,可一連輸了幾百兩,最初用銅錢連輸,得來的濾鏡已經碎掉。
大家都在等看齊靜月輸錢。
包括樓上的蕭長境,還有不屑的楚祁端。
“1、2、2、3、1、3,小!”
贏了!
蕭長境瞇了瞇眼。
楚祁端擰著的眉,不自覺得松了些。
接下來齊靜月將贏來的銀子跟本錢全部推了上去,繼續押小。
一連五次皆是如此,而且盤盤都押對了。
大殺全場,漂亮干脆,連莊家都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不過五盤過后,任由邊的人怎麼起哄,齊靜月就罷手不賭了。
“有趣有趣,先用銅錢試探,徹底清規律;又連輸幾次麻痹對方,再殺個措手不及;最難得的是,還能及時罷手。”
“有耐力,有定力,還有謀略,沒想來這次回帝京,還能遇見如此有趣的人。”
蕭長境嘖嘖稱奇。
楚祁端聞言,剛剛舒展的眉頭,又擰了些,“不過就是耍些小聰明,值得你凌霄閣的閣主,這般稱贊。”
這個人,果然到哪都能迷人。
心機太深!
“本座向來不吝嗇夸贊人。”蕭長境抿了口茶,眸子里全是驚艷,以及興趣!
人群中,齊靜月并沒有直接離開。
一直站在賭桌旁,等關注的目,逐漸從上移開,才從側門溜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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