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臉變了變，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砰！

又是一聲炸響！

這一次我確信聲音是從旁邊的櫃里傳來的，頓時懵了，站在原地，一不敢。

砰砰砰砰！

靜越來越大，就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柜子裏不斷撞擊，要隨時從裏面「逃」出來似得。

我的心跳幾乎停止了……

什麼東西在櫃里？

老鼠？

不，老鼠不可能造這麼大的靜。

那麼——就只有了。

想到兩個字，我渾的汗直豎，覺脖頸像被什麼掐住一般，缺氧的連四周都窒息了。

哐當！

又是一道撞擊聲，我再也忍不住，一屁，坐在了地上。

櫃沒有打開，打開的，是停間的門。

一道源照在了我失魂落魄的臉上，我看到程小燕和一個老頭，慌慌張張地沖了進來。

「小田，你怎麼在這？」

老頭瞪大了眼睛，震驚地看了我一眼，然後又看了看旁邊的櫃，頓時驚怒加，沖我吼道：「你瘋了嗎，自己跑到這裏來？」

「我……」

我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忽然就有一種劫後餘生的覺。

「志勇，你沒事吧……」

程小燕衝到我面前，把我從地上扶起，關切地問道。

我搖了搖頭，臉蒼白地指著旁邊的櫃，聲道：「裏面有東西在！」

程小燕嚇了一跳，讓我別說。

「胡說，裏面都是，怎麼可能會？」馬師傅眼中出一抹驚恐，但很快恢復正常，冷哼道。

「是真的，剛才……」

「行了，別說了，立刻離開這！如果你不想丟掉工作的話！」

馬師傅的神從未有過的嚴肅，指著門外說道。

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總覺，他一定知道什麼，卻在故意瞞。

和程小燕走出太平間，外面暖空氣，讓凍得瑟瑟發抖的我好了許多，我們兩彼此無言，各懷心事。

「程勇，剛才的你，好可怕！」程小燕扯了扯我的角，怯生生地說道。

我撓了撓腦地啊，歉意道：「對不起啊小燕，剛才我在那太平間看到了一個人，好不容易找到他，所以對你的態度有點……」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程小燕古怪地盯著我，「志勇，你都忘了嗎？」

「忘……忘了什麼？」

我一頭霧水，除了在追趕劉斌，我好像並做出過什麼出格的事吧。

「看來你真的都忘了。」

程小燕苦笑道，「你最近力一定很大吧，要不，你還是請假休息幾天，你現在的狀況，很有問題。」

「不是，小燕你到底想說什麼？我到底怎麼了嘛？」我皺了皺眉，有些不了這樣賣關子。

程小燕猶豫了一下，這才告訴我，剛才進太平間的時候，我的樣子就很不對勁，一直盯著前面的空氣，裏喊著「劉哥」什麼的，雙手對著空中胡揮舞，一會兒往左邊走，一會兒往右邊走，最後走到一個牆壁面前，對著牆壁自言自語，顯得急不可耐，彷彿在尋找什麼。

當時在一旁無論怎麼我，拉扯，我都無於衷，最後突然衝進了旁邊的停房，程小燕連忙跟進去，卻被我狠狠地推開，並且很怨毒地看著，裏不斷地重複著：「殺死你！殺死你！殺死你！」

程小燕嚇壞了，半天不敢靠近我，說從來沒見過我這麼陌生的樣子。

接著，我轉衝進了停房，並且把門給反鎖了。

沒多久，裏面就傳來特別大的靜，哐哐噹噹的，擔心我出事，連忙去找馬師傅，讓馬師傅用鑰匙打開了停房的門，然後就看到了剛才的一幕。

聽完了程小燕的講述，我整個人完全驚呆了，聲道：有……有這回事？

「千真萬確。」程小燕點頭。

我大腦瞬間一片空白，茫然無措道：可是，我完全不記得有推開過你，更別提說那種……那種可怕的話！

「……你當時的神態，就像變了個人似得，特別可怕，我甚至有種覺，再往前一步，你可能會殺了我！」程小燕苦笑道。

殺了？

我簡直想都不敢想，自己怎麼會做出這樣的行為？

最重要的是，我本什麼都想不起來啊。

「志勇，我有句話說了你別生氣，我懷疑……你是不是被髒東西纏上了？」程小燕忽然冷不丁說道。

我驚訝地看向，髒東西？

是啊，自從來到D棟之後，我的無神論信仰，就在一點一點的崩塌。

各種怪事，不存在的人，接踵而來，我甚至有時候都分不清，到底哪一個是人，哪一個是鬼，哪一件事是真實的，哪一件事是虛假的。

我看向程小燕，聲音沙啞地說道：「這世上，真的有鬼嗎？」

「有的。」

程小燕很肯定地點了點頭，說：我以前，就見到過……而且，你這種現象，我也見過。

我愣了愣，說：我這算是什麼現象？

「鬼附！」

程小燕臉沉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