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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誰誰》第5章 故人

功勸母親不要急於替自己相看人家,關素委實過了幾悠閑日子。這,正坐在暖閣練字,丫鬟明蘭走進來,手裏拿著一件棉質大氅,“姐,馬車已經備好,可以出發了,夫人在前廳等您。”

因聖元帝格外推崇儒學,又在南郊閔德山建了孔廟,上行下效,這些日子前去祭拜孔聖的人絡繹不絕。為儒家學派的泰鬥,關老爺子和關父當然不能落於人後,早早就吩咐仲氏烹了羊羔拿去祭。二人為表誠心,寅時一刻便提著燈籠出門,準備一步一步爬上山,把母倆留在後麵坐馬車。

關素披上大氅,走紛紛揚揚的雪花中,雖腳步舒緩,思緒卻不停奔湧。不過一個的改變,似乎所有的事都不一樣了。那日祖父並未氣急攻心以至於臥病在床,也未因口拙而人譏諷嘲弄,甚至敗名裂。現在的他還是儒家學派的領軍人,亦是人景仰的當世文豪。父親也不用日日守在床邊侍疾,最終得了個“頭烏”的諢號,從此無地自容。

而今他們以文會友,廣結善緣,便是沒有仕,也能安安穩穩過一輩子。

想起上輩子祖父撐著病前來鎮北侯府替自己討還公道,卻被活生生氣暈過去;想起父母堅決不願相信趙家饒汙蔑,拚得頭破流亦要讓自己和離卻差點被宗族除名;想起外祖父母頂著謾罵前來別院接自己回老家,關素眼裏已是淚盈盈。

這輩子,那些不該由來承的欺辱與折磨,大約已經遠去了吧。思及此,迅速眨掉眼裏的淚,朝立在廊下微笑的仲氏走去。

倆坐上烏蓬馬車,晃晃悠悠駛向閔德山。大雪雖然還在下,卻因聖元帝幾次祭拜孔聖的緣故,路麵早被來往鐵騎踩得平平整整,亦有勞役每隔兩個時辰打掃一次,並不難走。到得山腳下,馬車慢慢停在路邊,外麵似有孩的哭聲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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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了?”仲氏隔著竹簾問道。

“夫人,不知誰家的馬車壞了車軲轆,如今卡在半道過不去,那家的姐凍得嗚嗚直哭,怪可憐的。”車夫語憐憫。

仲氏將竹簾掀開一隙,就見前麵停著一輛半新不舊的烏蓬馬車,車夫繞來繞去,滿麵焦急,似乎一籌莫展。主人家怕凍著,並不敢下車,但委屈的哭聲時斷時續傳出,的確令人揪心。

仲氏了公爹和夫君的染,時時用“勿以惡而為之,勿以善而不為”這句話鞭策自己,當即便道,“李文,你過去幫他們看看馬車能否修好。桃紅,你去問個安,若車裏都是眷就把們請過來共乘。”

此時男大防還未像後世那般嚴格,男共乘一輛馬車並不鮮見,所以仲氏才有此一問。關素將下顎磕在母親肩膀上,順著竹簾隙看去,眉頭不微微一皺,總覺得車夫似在哪裏見過,當真麵得很。

仲氏的丫鬟桃紅跑過去,隔著門簾拜了拜,又了幾句話,便有一位穿戴奢華的中年婦人挽著一名十二三歲的姑娘下來。姑娘明眸皓齒,麵桃腮,微紅的眼角掛著兩串淚珠,人看了又又憐。

仲氏隻一眼就覺煞,忙掀開車簾喚道,“瞧這臉都凍什麽樣兒了,快上來暖暖!”竟毫未曾發現兒瞬間蒼白的麵

怪道那車夫麵,卻原來是故人。半息而已,關素已斂去異狀,平靜地看著踉蹌走來的兩人。

中年婦人和姑娘在桃紅地攙扶下爬上馬車,先拜謝仲氏,繼而看向關素,目中雙雙放出驚豔的亮們均與關素避之唯恐不及的鎮北侯府頗有淵源,一個是葉蓁的母親劉氏,一個是兒趙純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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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暗中觀察過關素多次,近距離之下,劉氏依然被端莊斂卻又俗絕豔的容所攝,心道若換個大男人進來,這會兒怕是魂都丟了,難怪陛下那般賣力地抬舉關家,為宮造勢。這樣的尤,還真不能讓進去,否則兒便沒了立足之地。

思及此,劉氏與趙純熙暗中換了一個眼,然後裝作激涕零地與仲氏套近乎。

關素前世已看淡一切,這輩子自然不會被舊人舊事擾心神。出手,緩緩倒了兩杯熱茶,聲低語,“二位請。”上都上來了,也不會無端把人攆下去。

穿最素淨不過的淡藍,廣袖略略一抬便出半截纖細雪白的腕子,上麵並無金銀玉點綴,卻已足夠華,這華由皮滲及骨,仿似桃夭杏芳,撼人心神,難怪世人都言“人在骨不在皮”,卻原來是這個道理。而清脆婉轉的嗓音中生就暗含一意,正常話時還好,若像當下這般刻意放低放,竟連劉氏和趙純熙這樣的子也難以招架。二人麻的耳廓,這才端起茶杯道謝,垂眸啜飲時目中瀉出一厲芒。

關素早已從們的言談舉止中察覺異狀,不免暗暗揣測們的來意。憑鎮北侯府的權勢,怎會讓嫡姐乘坐庶民專用的烏蓬馬車?記得趙純熙有一輛金朱漆裝點的馬車,招搖過市時格外張揚,哪像現在,竟隻自己姓趙,絕口不提“鎮北侯”三個字,似乎刻意藏了份。究竟想幹什麽?

關素一麵忖度一麵應付趙純熙狀似真,實則打探虛實的話,不知不覺就到了孔聖廟。一名材頎長,氣質尊貴的男子已得到仆役報信,撐傘站在門邊等候,臉上滿是關切之。看見緩緩停穩的馬車,他上前兩步去攙扶兒和嶽母,末了隔著車簾向仲氏道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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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清男子俊無儔的臉龐,仲氏好頓生,連不值當,應該的雲雲。關素早已戴上冪籬,從容不迫地跟隨母親下車,然後衝男子微一點頭。在遇見趙純熙的那一刻,就知道趙陸離必定也在孔廟。趙舒和趙純熙這一雙兒可是趙陸離的命子,掉一兒頭發都會心疼許久,又豈會讓他們單獨出門。與這饒婚姻從來沒有深厚的作為鋪墊,哪怕心過,也隻是一瞬間,之後便被各種各樣的誤解與折辱抹殺了。

今生再見,關素對他無亦無恨,自是可以從容麵對。而熱爽朗的仲氏卻與趙陸離攀談起來,因疵知了他鎮北侯的顯赫份。

“民婦見過侯爺,舉手之勞而已,侯爺不必掛懷,祭拜儀式快開始了,容民婦先行一步。”仲氏熱的態度立刻消減,屈膝一福便想離開。關素自始至終未曾話,隔著冪籬更看不清表,但從頻頻轉向正門的作可以窺見急於離開的心

二人不同尋常的反應劉氏和趙純熙大吃一驚。們還以為見到趙陸離之後,關家母定會殷勤備至地纏上來,哪料竟如此嫌棄。要知道趙陸離不但居高位,亦是遠近聞名的男子,哪怕續弦,也有不桃李年華的子願意門,甚至宗室貴亦對他趨之若鶩。怎麽關家母倆卻無於衷呢?

原本還擔心關素鎮北侯府會妨害自己利益的趙純熙,這會兒已從猶疑不定變了惱怒不甘。待兩人走遠之後,摟住父親胳膊,對關素極盡讚。劉氏也跟著敲邊鼓,直言外孫年紀大了,該找個主母替張羅婚事,免得被人看不起,而外孫卻還年,更需母親關懷照顧雲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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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陸離把兒視作命,唯恐他們半點委屈,思及兒婚事,又憶起總是吵著要母親的兒子,終是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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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程主持了祭拜孔聖的儀式,關老爺子在文人學士中的聲已達極致,下山歸家後每日都有客人前來拜會,來往馬車絡繹不絕。自從“巧遇”劉氏與趙純熙後,關素心中升起不祥的預,本對婚事有些抗拒,卻一反常態的積極起來。

然而人選還未擇定,鎮北侯府派遣的人就已帶著厚的禮上門,連劉氏也來了好幾趟,替前婿。所幸關家並非那等趨炎附勢之輩,以“門不當戶不對”的理由斷然拒絕。人與劉氏苦勸無果,隻得悻悻回轉,關素鬆了好大一口氣。

但事還沒完,婚事被拒的消息引得趙純熙傷心大哭,當即領著弟弟跪在父親書房門前不肯起來。認準了關素,誰勸都不聽,而趙舒在的慫恿下也極想要一個溫和藹的母親。

趙陸離想不關素上究竟有什麽魔力,竟讓兒對念念不忘。既已被拒絕,他也不會強求,卻架不住一雙兒殷殷切切又悲傷失的目,偏偏連嶽母劉氏也對關素讚賞不已,把兩個外孫給任何人都放心。

趙陸離對“亡妻”有愧,正準備使容信問問的意見,便已先行傳話過來,讓他多為兒考慮。這一來一往,趙陸離終於下定決心,去了宮中求旨。而他因種種難以言的糾葛,開國後雖居高位,卻並無實權,且很探聽朝中諸事,故而並不知道關素已被聖元帝欽點,不日便會宮為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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