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真的是顧長風麼?
我認識的顧長風他從來都沒有用這樣狠的眼神看過我,縱然他曾經嚇過我,但那遠遠不及這樣狠的眼神給我帶來的恐慌。
“蔣鑫,你怎麼來了?”顧長風的聲音,彷彿來自冰冷的十八層地獄,聽著他冷冰冰的聲音,我只覺得自己的整個都墜了冰窖。
幸好,方纔他那般凝視的人不是我。可是,看到後那個可的小男孩,我寧願他方纔惡狠狠地瞪著的人是我。
“來看阿姐和姐夫房啊!”蔣鑫不過是一個六七歲的孩子,自然讀不懂顧長風眸中的狠,只是覺得他的所謂的姐夫,看上去與平時有些不一樣,“姐夫,你爲什麼把刀子在了阿姐的肚子上?難道這就是房麼?”蔣鑫睜著大大的眼睛,一臉好奇地看著顧長風說道。
“鑫兒,快點走,他不是你的姐夫,他是一個惡魔!”新娘見顧長風獰笑著向蔣鑫走去,急忙大聲喊道。
蔣鑫這才注意到了新娘的異樣,著急地跑到邊,“阿姐,你流了!阿姐,你這是怎麼了?我帶你去看大夫!”
“鑫兒,不要管我,快點走!”新娘顧不得自己上的疼痛,大聲地對著蔣鑫喊道,“快走,不要管我!”
“姐夫,阿姐流了,你快點帶去看大夫!”蔣鑫拉住顧長風大紅的新郎服袖口,示意讓他去看看新娘,誰知,顧長風只是衝著他冷冷一笑,說不出的寒。
“姐夫,爲什麼你不帶阿姐去看大夫?”蔣鑫見顧長風不管新娘,急忙向門外跑去,“阿姐,你在這裡等我,我這就找人來帶你去看大夫。”
“快點來人啊!我阿姐……“蔣鑫推開門,就對著門外大聲道,誰知,他話還未說完,門就關死,他小小的子被反彈了回來,一不地趴在了地上。
“鑫兒!”新娘眸中劇痛,可因爲子不了,終究什麼都做不了。
蔣鑫真的是一個很漂亮的小男孩,和他姐姐有三分相像,這副可憐的模樣,著實惹人心疼。我看到他無助地倒在了地上,想要過去幫他,但出手之後,我才意識到,我本就幫不了他。明明他就在我的眼前,但我們生生地被隔絕在了兩個世界,他們的故事於我就像是一場戲,我這個看客只能欣賞劇的發展,卻無權改劇。
“姐夫,你要做什麼?”蔣鑫見顧長風把刀子從新娘腹中拔出來,一步步向他走來,他不害怕地從地上爬起來,拼命往門口跑去。他使勁拍打著房門,甚至,用腳用力踢向了房門,可房門依舊關得死死的,紋不。
“沒用的,今夜,你們,誰都逃不掉。”顧長風說出來的話無比輕,可我卻忍不住起了一的皮疙瘩。顧長風這個***,該不會想要殺死這個漂亮的小男孩吧?
“顧長風,有什麼事你衝我來便好,求求你看在兩年來我們相依相伴的分上,不要傷害鑫兒!”大滴大滴的眼淚從新娘眼裡流出來,近乎哀求地看著顧長風說道,“長風,你說過你我的,既然你我,爲何要這樣傷害我?”
“?”顧長風驀然轉,看著一臉淚痕的新娘冷笑,“蔣蓮,我從來都沒有過你!一千多年前,我就已經失去了人的能力!”說完,他上前一步,手中的刀子就狠狠地刺向了蔣鑫的肩膀。
“一千多年前?”蔣蓮臉上出了一驚恐,見蔣鑫捂著肩膀痛苦地倒在了地上,焦急地吼道,“鑫兒!顧長風,你這個惡魔,我不許你傷害鑫兒!”
可顧長風對蔣蓮的話恍若未聞,獰笑著就再次將刀子看到蔣鑫的肩頭。看著蔣鑫無力而又痛苦的樣子,蔣蓮目赤裂,聲音驀地了下來,“長風,不要傷害鑫兒,求求你不要傷害鑫兒!你殺了我吧,我願你爲你死,可是,我求求你不要傷害鑫兒!”
“阿姐,不要求他,他是一個惡魔,不要求他!”蔣鑫疼得直掉眼淚,但他是個有骨氣的孩子,雖然不明白顧長風爲什麼會忽然變這副模樣,可他絕不要他高貴麗的阿姐低下頭求這個惡魔,他更不要阿姐爲他死。“阿姐,如果我們兩個人只能有一個人活下去,我希那個人,是你。”
聽到蔣鑫這麼說,我忍不住想起了唐寧和曦,剎那間淚流滿面。這個孩子,不過六七歲的年紀,卻這麼懂事,可是,他馬上就要死了,真是可惜!
“鑫兒……”蔣蓮又是又是心疼,哽咽得說不出話來。
“阿姐,好好活下去。”蔣鑫眷地看了蔣蓮一眼,就一臉無所謂地看著顧長風說道,“顧長風,你殺了我吧,但是,請你不要傷害阿姐,阿姐是這個世上最你的人!”
“最我又如何,我本就不喜歡!”說著,顧長風手中明晃晃的刀子就瘋狂地砍在了蔣鑫的上,一刀又一刀,就像是剁排骨一樣,大滴大滴的汗珠從蔣鑫額頭上流下來,可他卻咬著牙,一聲不吭。
“鑫兒!”蔣蓮淒厲地喊著蔣鑫的名字,一聲又一聲,最終,竟是把嗓子喊啞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看著倒在泊中的蔣鑫,我的淚流得更兇了,那麼懂事的一個孩子,不該是這樣的結局。
我眼睜睜地看著蔣鑫的子被顧長風剁了醬,他明亮的眼睛用力地張大,我知道,他是死不瞑目。蔣鑫真的很倔強,爲了不在顧長風面前示弱,痛呼出聲,他竟然把自己的下脣給咬爛了。他的臉,因爲極度痛苦扭曲的緣故,早就已經不再是原來的模樣,可眼中的倔強,卻從未變過。
殺了蔣鑫之後,顧長風極爲地去刀尖上的鮮,愉悅地笑著就走向了蔣蓮,一刀接一刀,狠狠地砍在了他的上。“記住,是顧長風殺死了你,是顧長風殺死了你!要想找顧長風報仇,你必須殺死全村的人!”
蔣蓮癡癡地凝視著蔣鑫的方向,一言不發,或者說,的嚨,已經乾啞得說不出話來了。的臉,依舊麗,絕傾城,可那玲瓏有致的子,卻在顧長風的刀下化作了一灘醬。我不知道被一刀刀砍醬該有多痛,可是,蔣蓮面上的表竟然一直沒有變過,我知道,那是心痛苦到了極致,上再痛,又怎能及得上眼睜睜地看著最的弟弟被心的男人剁醬的那種疼!
蔣蓮,真的很可憐,可是,不管怎麼可憐,也不該把經歷過的痛楚加諸在這整個村子的村民的上。明知被人剁醬有多疼,可卻要全村的人陪一起承這種疼痛,,也足夠可恨!
“顧長風,你去死吧,去死吧!總有一天,你會死在我的手中!”顧長風殺死蔣蓮之後,忽然瘋狂地大笑著走了出去。看著他仿若癲狂的背影,我心中驀地一陣。
他本就不是顧長風!
既然他不是顧長風,爲何又要扮顧長風的模樣造下這樣的罪孽?
“姐姐,我帶你離開這裡吧,要不然阿姐就要來了。”我正在思考這個假的顧長風這麼做究竟有什麼目的,一道稚而又好聽的聲在我後響起。
“蔣鑫?!”站在我後的,赫然就是剛纔被顧長風一刀刀剁醬的蔣鑫!“蔣鑫,你不是已經死了麼,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我指著地上蔣鑫的,不敢置信地看著面前的蔣鑫說道。
“姐姐,我確實已經死了。”蔣鑫的眼中浮現出一落寞,隨即勾起脣角衝著我微微一笑,“其實死了也沒什麼不好的,不會生病,也不會有痛楚。姐姐,我帶你離開這裡吧。”說著,蔣鑫就過來拉我的手。
看著蔣鑫向我的小手,我不後退了幾步,蔣蓮是殺死整個村的村民的罪魁禍首,的弟弟,又在這其中充當了什麼角?
蔣鑫訕訕地看著我回去的手,眼中閃過一傷的緒,但還是笑笑地對我說道,“姐姐,你放心吧,我不會傷害你。你看到的,都是三十五年前發生的事,我已經經過一次被人剁醬的痛苦了,不想讓別人也經和我一樣的痛苦。況且,阿姐手上已經沾滿了鮮,我不想他再殺人了!姐姐,跟我走吧!”
看著蔣鑫眼中的真誠,我不由自主地就相信了他,握住他冰涼的小手,他衝我甜甜一笑,便拉著我走了出去。
何其可貴,蔣鑫在經歷那樣的痛苦之後,竟然還能保持這樣天真善良的天!
外面的嗩吶聲早就已經停下,那些喜氣洋洋的村民也不知所蹤,極近熱鬧的村莊,瞬間又變回了最初的死氣沉沉。蔣鑫拉著我使勁往前跑,我不知道他要帶我去哪,但心中的信任讓我選擇了一直跟著他。不知道跑了多久,後忽然穿來一道彷彿來自寒冰地獄的聲音,“你們逃不掉的,誰都逃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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