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又是又是手的,顧年累極了,回到院里就一頭倒在了床上。
躺在床上看著床上的流蘇,珠兒和寶兒在外面忙活著打水,顧年的心在突突的跳。突然腦海中閃過一張臉,顧年一下子坐了起來。
“不,你明白。”
白日里蘇慈的話仿佛又在顧年耳邊重復了一遍。
“真是有病。”
顧年了自己發燙的耳朵,用力的甩了甩頭,想把蘇慈那張禍國殃民的臉甩出去。
“小姐。”
寶兒在門外喊了顧年一聲,顧年恢復了一下心,跟著寶兒進了屋。
剛剛好的水溫,灑滿了玫瑰花瓣,顧年聞著花香漸漸放松了下來。
寶兒在后小心的幫把頭發挽起,又拿起巾輕輕的拭著顧年的后背。顧年的皮白皙,若凝脂,一張小臉倚在水桶的旁邊,大大的眼睛里寫著心事重重。
“小姐,您在想什麼呢?”
往日寶兒替拭后背,顧年總是的要“咯咯”笑上一陣,如今卻安安靜靜的趴在那里。
“唔,在想明日早膳想吃桂花糕。”顧年收起眼里顯而易見的心事,隨便找了個借口應付了過去。
夜晚來的總是很快。
顧年梳洗完畢也沒有剛剛那麼勞累,讓寶兒和珠兒拿了琴,坐在了院子里的石凳上。
顧年輕輕的著琴。
要說顧年除了劍還喜歡什麼,那想必就是琴了。
“哪里來的琴聲?”蘇慈與顧易秋一同經過顧年的院子,聽到琴聲不自覺的停下了腳步。
“哦,應該是顧年吧,我們家就會彈琴。”顧易秋撇了一眼院子。
顧年一心一意的琴,全然不知院外有兩個人正在頓足聆聽,優的琴聲和夜晚的月融合在了一起。
一曲過后,顧年便收起了琴,不再彈奏。
“雖說彈奏的《月夜》,但總覺得有些悲涼之意。” 蘇慈攥了攥手里的扇子,眼里滿是欣賞之,“家妹年紀不大,琴卻彈奏的極好。”
“哪有,七王爺謬贊了。”顧易秋從小學武從軍,聽不出什麼來,但是聽到有人夸自己的妹妹,上雖是謙虛,臉上寫滿了驕傲。
“走吧,易秋兄,元伯他們該等急了。”
兩個人悄悄的來了,又悄悄的走了。
上了幾日的學堂,顧年覺得無趣極了。
這日,顧年正和蘇婉琳看小話本,就見一只手以十分快的速度朝著顧年的臉上飛來,顧年眼疾手快,一把握住了那只手,連帶著手的主人一起拉了起來。
“顧年,你這個賤 人,藍繼之到現在還在家里養傷,你卻天天大搖大擺的來上學堂。”
顧年覺得自己的耳朵到了摧殘,想都不用想,又是馮玲玲來幫藍繼之報上次比武的仇來了。
“馮玲玲,你有完沒有,五天來,你找事找了四次,跟夫子告狀告了六次,往我桌子上放蟲子放了三次,你是不是這里有病啊?”顧年用另一只手指了指自己的腦子。
“你!”
“你什麼你!藍繼之在大庭廣眾之下輸給我,難道你沒看到?”顧年的手逐漸使勁,馮玲玲痛的臉上的表都有些扭曲,卻還是一副不服輸的樣子。
“若不是你背后耍招數,繼之跟你比劍會輸嗎!”
“論比賤,跟我比不會輸,跟你比可不一定。”
顧年覺得自己頭都大了,沒想到馮玲玲這麼瘋狂,藍繼之只是了點皮傷,在馮玲玲眼里自己簡直是把藍繼之的眼睛挖出來了一樣。
“馮玲玲,今天你這一掌若是顧年沒抓住,落得可是我的臉上。”
馮玲玲聽到這話才看到坐在旁邊的蘇婉琳,蘇婉琳歪著頭,一臉嘲諷的看著,若是這時候道歉,驕傲的馮玲玲還拉不下這個臉。
就在雙方僵持不下的時候,一撥人推推攘攘的進了屋子,齊靖遠一進來就看著顧年和蘇婉琳一個抓著馮玲玲的手,另一個臉上寫滿了不高興。
“顧年,你過分了吧。”齊靖遠走到顧年和馮玲玲旁邊,想要把馮玲玲的手從顧年手中解救出來,沒想到一使勁,顧年的手紋不。
“姓齊的,你知道事經過,你分青紅皂白嗎,你就在這裝好人?”蘇婉琳看著齊靖遠那張義憤填膺的臉就氣不打一出來。
“公主,您不知道,這顧年...”
沒等齊靖遠說完,顧年就放開了馮玲玲的手,還嫌臟似的拿出帕子了手,又把帕子扔到了旁邊的廢紙筒里,馮玲玲的手腕已經青 紫起來,可見顧年的有多用力。
“顧年,你欺人太甚。”齊靖遠看著馮玲玲的手腕的青 紫,還在忍不住的為馮玲玲打抱不平。
“你再廢話一句,我不介意掰折了的這只手。”顧年本來已經坐下了,聽到這話還是抬頭看了一眼齊靖遠,這一眼里有仇恨,有冷意,讓齊靖遠到了一陣寒風,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夫子來了,夫子來了。”
一聲“夫子來了”才把幾個人分開,馮玲玲不甘心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捂著手腕,因為這才剛剛覺到疼痛。
“真不知道當初你怎麼看上齊靖遠的。”蘇婉琳把子往后一仰,兩只手撐在地上,儼然一副大爺的模樣。
“年輕狂。”顧年只淡淡的回了四個字。
當年的顧年還是個大字不識一個的小娃娃的時候,顧易秋領了朋友來家里玩耍。
顧易秋的朋友與他一般大,都比顧年大五歲。
顧年第一眼看到他就流了口水。
“娘,年年又流口水了。”顧易秋一臉嫌棄,變了全也沒找到一張干凈的帕子。
只見年從懷里拿出一張潔白的帕子,慢慢的蹲下,給顧年了角的口水。
“怎得這麼大了還流口水呢。”說完還忍不住笑了一下。
“哥哥,你長得好生俊俏。”顧年扭扭的,學著在外看戲時戲子說的話,話剛說完還忍不住上去親了年一口。
“吧唧”一聲讓年臉上的笑容出現了裂痕,顧易秋起了一的皮疙瘩,下一秒就要吐出來了。
“顧年,我說了多遍了,你別老學這些。”顧易秋喚來自己邊的丫鬟,讓丫鬟們送回院子。
“我不要,我要和哥哥在一起。”小小的顧年的抱住了男孩的,鼻涕口水一并蹭到了年的白服上。
“七王,不是,七公子。”顧易秋知道他潔癖,忙著去把顧年從人家上抱下來。
“無妨。”年了顧年的頭,看著一直往外流的口水,無奈的搖了搖頭,把帕子給了顧年。帕子上什麼圖案都沒有,只繡了一個小小的字,而這個字顧年兩年后才識得,一個小小的“齊”字。
“喏,以后不要再流口水了,小姑娘流口水不好看的。”顧年接過帕子,一邊著角一邊點頭,還不忘把到邊的口水咽下去。
被丫鬟接走的顧年手里還拿著他的帕子,突然顧年一個轉,踉踉蹌蹌的沖著回來,往年手里塞了一顆小小的桂花糖。
臨走時,顧年跑出來要把帕子還給年,卻見年雙手背在后正在和顧易秋道別。微風吹起了年白的角,碎發也隨著風來回擺,年的眼睛看著遠方,沒有一點焦點,角還是淡淡的揚起,明明只有十歲,卻在他的臉上看不到一稚的樣子。顧年又一次真真切切的覺到了“好生俊俏”。
“我悄悄留下,他應該還會回來找的吧。”小小年紀的顧年心里想著,就這樣留了帕子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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