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清然十分好奇,這十年發生的事。
看著鏡中自己那略微有些憔悴的模樣,終究還是沒忍住嘆了一口氣,道:“這麼些年,我過得一定很不好吧。”
忽而聽聞主子用這般語氣說話,屋的幾個下人立刻就跪了下來,桃紅更是悲從中來,“都怪奴婢沒用,沒能為王妃您分憂。”
隨口嘆一句,就讓下面人這麼悲痛,蕭清然心中只覺好笑。
“都起來,哭什麼哭,哭有什麼用。”看了桃紅一樣,將手帕遞給道:“我算是想明白了,命怎麼樣,都是靠自己活得,與旁人無關。我決定了,我不和離了。”
此話一出,桃紅瞬間就傻眼了。
回過神來后便立刻急急忙忙道:“王妃,奴婢只是那麼一說罷了。您為了這事都謀劃了多久了?便是連世子和郡主也都已經曉得了,您若真是過得不開心,那便和離罷,奴婢覺得,只要王妃能過得開開心心的,怎麼都。”
這丫頭是真心為了好的。
只不過卻是被蕭清然突如其來的舉嚇了一跳。也不知今個兒怎麼了,說什麼王妃就聽什麼,可只是個奴婢,凡事能由說了算麼?
桃紅是個單純的丫頭,哪里知道蕭清然這是在套話。
只是方才那番話,卻是更加讓蕭清然確定了,這十年,過得一點也不舒服,甚至說,應當是有些痛苦的。
否則,按照對自己的了解,怎麼可能會在這種兒雙全,有權有勢的況下要和離?
不管怎麼說,那是二十六歲的蕭清然的想法。
十六歲的蕭清然,可完全不是這麼想的。
好不容易一覺睡了人生贏家,這種時候離開王府做個和離過的人,誰干誰傻。
再說了,按照對岑王的了解,岑王地位很高,是當今圣上最信任的弟弟,他不可能去干那種嫌命長的事,自己的命應當是無憂的。
總而言之,蕭清然是絕對不會把這麼一個好好的王妃之位讓給別人的。
想清楚了這一切,蕭清然擺了擺手,道:“跟你沒關系,是我自己這麼決定的。與其把這大把大把的銀子拱手讓人,我為什麼不自己呢?行了,莫要在這哭哭啼啼了,趕去把京城里最好的繡娘,還有時下最新最好的首飾也都拿來讓我挑一挑。”
橫豎自己現在沒有命之憂,不如先再說。往后的事,現在也急不得。
也不知是怎麼回事,現在的裳清一全全是素凈和老氣的款式,雖然做工也是細的,可這活把襯托的老了十歲。
真是開玩笑,這麼一張傾國傾城又艷的臉,可不能就這麼讓自己糟蹋了。
又不是在守寡!
有錢有,干嘛這麼低調呢?可是王妃,不高調都對不起自己這個份!
“可是王妃,您前些日子才剛剛做了新的裳啊。”
看著桃紅捧來的老氣裳,蕭清然大手一揮道:“這些都不要了,給我把全換了,越是艷越好,料子都要用最好的。還有,去鋪子里說一聲,今年最好的珠寶都給我留著,我要用來自己打首飾。”
太嫌棄自己現在的打扮了,分明傾國傾城,為什麼要把自己糟踐這個模樣?
京城里最大最好的珠寶首飾店都是名下的產業,蕭清然現在簡直不要太有錢。能隨手拿出三十萬送人,真是一點都不意外了。
沒等幾天,京城里最好的繡娘和工匠都被蕭清然包了,也不接別的活了。這消息一下子就在上流名門的貴婦圈里傳開了,幾乎都沒人敢相信這個消息。
“我當那岑王妃是個要臉面的,便是府里與王爺再怎麼鬧,也不會容許旁人看笑話,沒想到竟是我猜錯了。”
“誰知道呢?約莫是日子過不下去了,想要破罐子破摔罷了。當年那點破事,還真當人不記得了?”
“就是,也不知道怎麼有臉這麼大張旗鼓的!我要是,我早就躲在府里不出來,好讓人早點忘記我的存在。”
貴婦們回憶了一下當年發生的事,紛紛嘆,可近來蕭清然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實在是沒有什麼新的消息供眾人嚼舌。
“平郡主,最近您與您那嫂子可有甚來往?”
平郡主是岑王的親妹妹,一母所生。與蕭清然沒什麼來往,若是非要說關系,那甚至還是有些惡劣的。
這在京城里也算是貴婦圈人盡皆知的事。
寧玉聞言,心中冷笑一聲。說呢,今日這宴會怎得一直捧著,原來是為了看岑王府的好戲啊。
“不好意思了各位,我許久沒去岑王府,也不知大嫂的況,讓各位失了。”
面平靜的將手中的茶盞放下,然而在袖子里的手卻悄悄握。
這蕭清然又想做什麼?
……
近來岑王府大肆修繕了一番,好似比從前更加富麗堂皇了一些。
而這一日,蕭清然正躺在涼亭的榻上,亭白幔帳隨風飄舞,時間好像也在這一刻靜止了一般,周圍立著的丫鬟大氣也不敢出,像是生怕驚擾了人兒似的。
旁的椅子上,正坐著一個約莫幾歲大的,梳著一個雙環髻,臉蛋圓嘟嘟的,正安安靜靜的坐在蕭清然旁,乖巧的好像年畫娃娃。
這個,便是蕭清然生下的龍胎之一,安寧郡主。
此時此刻,的旁還有好幾個。
蕭清然名下的珠寶首飾店是京城里最大最知名的。
其中珍寶藏品自不必多說,掌柜每拿出一樣,都引得周圍的丫鬟們紛紛發出驚嘆聲。
只可惜,蕭清然那便宜兒不知為何,對這些珠寶好似一點興趣也沒有的樣子。
“怎麼了?茉兒,沒有看上的麼?”蕭清然隨口問道。
一出聲,寧茉便立刻湊到了的邊,委屈道:“娘親,我不想要這些東西,我只想跟在娘親邊。”
這話頓時讓蕭清然放下了手中的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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