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忽略他口中的“以後”兩個字。
前些日子相,他都隻是一味兒為打算。
自前晚主表白後,他似乎多了一抹稔般的親昵,比如早些時候破天荒般的開玩笑,還有剛才不已的承諾。
這些都是好兆頭!
薛淩心裏滋滋,吃得歡快極了。
“源哥哥,這菜心好脆!很好吃!”啃了一個,連忙在盤子中挑多一個,快速夾給程天源。
程天源剛吞下饅頭,冷不防被這麽一湊,本能俯下,一口吃下那菜心,牙還在的筷子上磕了一下。
額?
這是在喂自己?!
反應過來後,他耳微微紅了,連忙啃了一大口饅頭。
“……嗯,很甜……好吃。”
薛淩咯咯笑了,假裝沒發現他的窘迫,附和點頭:“好吃就多吃點兒。”
兩人在新窩的第一次用餐非常愉快。
吃完後,程天源收拾餐桌,主將碗碟盤子端去洗。
薛淩不好意思,輕笑低聲:“飯是你做的,碗不好再讓你洗了,還是我來吧。”
程天源搖頭,道:“我都已經收拾好了,沒啥事。你這兩天也累得很,坐著歇會兒。幾個碗而已,不難的。”
他雖然出農村,其他家庭都是男主外,主,家裏頭的家務主要都是人在幹,可他家不一樣。
自父親的胳膊出事後,老媽子裏裏外外都得兼顧。
他怕母親太累,自小就搶著做家務。
在他看來,家裏頭的活兒不管輕重,能幫忙做就做,不該分什麽男。
薛淩湊了上前,道:“要不,你刷碗,我負責。”
程天源作嫻利索洗涮,頭也不抬道:“你怎麽不上去歇會兒?客廳的窗口風大,涼快得很。”
“不了。”薛淩笑嘻嘻嘀咕:“我要留在這裏陪你。”
程天源眸微,將一個洗好的碗遞給,還順手將一塊半舊不新的抹布洗幾下,再次遞給。
“小心,別摔了。”
廚房裏燈有些暗,他又背著,薛淩沒法看清他的神,不過他說話的時候帶著笑意,嗓音也不似平常那般冷,低沉輕,帶著一愉悅的磁,很是好聽。
連忙歡快應道:“哎!知道啦!”
一個碗洗好,他便遞過來。
接過,快速抹幹水珠,將碗擱在一旁的新籃子上。
雖兩人還沒有合力做過某件事,卻配合得非常默契,一來一去,時間拿得非常準,他快,也不慢,很快就將碗筷都洗好幹。
程天源將蜂窩煤爐下方的通風口關,將爐火熄掉大半,隨後將煮好的水壺提起來,倒進熱水壺。
“都好了,上樓吧。這熱水壺的水夠咱們晚上喝,不必下來了。”
薛淩點頭,問:“外頭的院子都關了嗎?”
程天源答:“吃飯前就都關好了。”
兩人一前一後上了樓,來到小客廳。
程天源指著窗戶解釋:“左邊的那一扇有些歪,我明天去找些工弄好。眼下都秋天了,早晚風大,窗戶不能風。”
“嗯。”點點頭。
程天源又道:“一樓的廁所也有一個小窗口,雖然那邊對著一個死角,沒人走,可冬天如果風太大,洗澡什麽的會冷,我明天去找一張厚棉布,洗澡的時候拉上,就不怕冷風鑽進來。”
薛淩“哦哦”點頭。
這些小細節都沒想到,可他卻已經發現了,而且連解決方案也都備好了。
這差距——實在有些大呀!
程天源又問:“你屋裏還有什麽沒弄好嗎?”
薛淩突然想起什麽,連忙道:“那小書桌的屜壞了,兩個都壞了。我早些時候本想放些細的東西,結果兩個都不能用。”
他騰地站起來,道:“我去看看。”
程天源在供銷社屬於全能人員,上至進出貨賬,下至打掃灑水,他都會做。
供銷社什麽雜貨都賣,一些修修補補安裝的工作不,程天源在供銷社好幾年,也學半個技工師傅。
他很快將屜卸下來,擰來轉去,掰開扭曲的鐵片,摁幾下又用力幾下,很快重新裝了上去。
“這個已經好了,另一個有些麻煩。”
薛淩一邊收拾服,聽到他這麽說,笑道:“不急,你慢慢修。”
程天源蹲在地上,一邊搗鼓著,一邊提醒。
“我們得趕把外門和裏頭的鎖都換了。你剛才說要放細東西,還是別急著放。對了,以後要放也得分開放,別擱一。”
“好!”薛淩忍不住苦笑:“不過,我的細也不多了。還了房租,工資又還沒發,我也沒什麽錢了。”
程天源見皺起小臉嘟,模樣可又無奈,角上揚笑了,出幾顆雪白牙齒。
“錢沒了就趕賺,愁什麽!過來,幫我住外頭的釘子頭。”
薛淩連忙將手上的尼龍外衫扔床上,屁顛屁顛湊了過來。
“來了!哪兒?”
程天源側開高大健碩的板,指著一個長滿銅鏽的釘子頭。
“這個,你在外頭住,我擰後麵,這樣才不會鬆。”
薛淩聽懂了,出右手,用力住。
程天源一手按住屜,一手擰螺,作剛勁有力。
薛淩直覺手中的釘子頭了,嚇了一跳,慌忙撲上前一把按住。
“呀?!”
兩人本來靠得很近,突然這麽一衝,整個人一下子撲進程天源的懷裏!
他正忙著擰螺,子半彎蹲著,猛地被這麽一衝,一時穩不住形,跌坐下去!
不過,他靈敏反應過來,跌倒的那一刻連忙抱住薛淩,本能將護在懷裏。
恍惚間,他隻覺得鼻尖掠過一縷甜馨香,懷裏的軀又又,在他健碩的口上,依偎挨著他。
可人兒俯衝下來,一把撞進他的肩窩,的櫻“吧唧”親在他的脖子上!
時間在那一刻——靜止了!
懷裏馨香的軀,脖子上的熱,程天源隻覺得腦海“轟”地一聲炸開,周熱氣騰騰,洶湧般上漲,心撲通撲通跳著,似乎就要跳出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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