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還在發呆，沒有聽見孕婦的聲音，但是我聽見了，說看到了，看到了什麽？

我裝作淡定的問：“你先冷靜一下，你看到了什麽？”

孕婦的臉很平淡，卻又很糾結，說早上起床的時候看到王寡婦拖著流浪漢從家王寡婦的家裏麵出去，的家和王寡婦的加相鄰，半夜的時候還聽見一聲尖，被嚇的不輕，但是仔細一聽又什麽聲音都沒有，就又睡了過去。

孕婦本來就嗜睡，但是是屬於淺眠的那一類，早晨五點半的時候，聽見王寡婦家裏傳來響，出於好奇，便起床出去看，就看到拖著流浪漢往村口走。

流浪漢和王寡婦有一是眾所周知的，所以以為他們是要扔下三歲的茵茵離開村子，又不好多管閑事，便什麽都沒有說。

男人問：“婆娘，你說的尖聲，我咋沒有聽到安？”

孕婦白了他一眼說：“你睡得那麽死，能聽見才怪了。”

尖聲我昨晚也聽見了，證明那不是我的幻聽，但是隻有孕婦和我聽見，其他人也沒有見他們提起來過，這是為什麽？

雖然這麽說，但是我還是覺得很奇怪，說，王寡婦拖著流浪漢出去，用的是拖著。

“你的意思是，流浪漢很有可能那個時候就已經死了？”我試探的問，如果是想要一起離開村子，王寡婦就應該是和流浪漢手拉手，而不是拖著。

隻有死人才是拖著。

孕婦一抖，把頭埋在男人懷裏，抖著說：“我也不知道，好像是……”

爺爺還是盯著蜂窩，對於我和孕婦的對話無於衷，一個孕婦的緒是可以影響到肚子裏的寶寶的，所以我不想再看到害怕的樣子。

我深呼吸一口氣，盡量用輕鬆的語氣說：“你別害怕，你們快回家吧。”

孕婦和男人離開以後，爺爺才緩緩的回過神，幾乎是全都靠在我的上，爺爺喃喃的問：“十一，你知道這是什麽蜂嗎？”

我搖搖頭，能吃人髒的，應該是殺人蜂吧？可是看它們的型又不像。

“你扶我到那邊坐下。”爺爺指了指一邊的石凳，整個人就像是虛了一樣。

坐下以後，爺爺說那是魂蜂，隻有在將要死很多人的地方出現，它們吸食人類的鮮髒還有魂魄，是一種傳說中的兇。

爺爺的解釋讓我心驚，但是卻沒有更多的害怕，王寡婦那樣恐怖的畫麵，讓我的膽量又提升了一個檔次，又或者說，我打算破罐子破摔。

我隻能想到王寡婦殺了流浪漢，不然的話，王寡婦不會突然那樣，可是又想不到王寡婦殺流浪漢的理由。

這裏的事已經發生，不能挽留，我牽掛著茵茵，所以不想過多的討論這裏的事，“爺爺，我想去把茵茵接回我們家，這個不算是違規吧？”

爺爺一愣，搖搖頭，讓我先去，他等會兒回家等我。

爺爺需要靜一靜，我也需要靜一靜，所以我留下爺爺一個人轉就走，走了沒幾步，就聽見爺爺一聲無奈的歎息。

這霧又濃了。

我一愣，看了看前方，這霧，好像是比清晨的濃了不。不過我也沒有多想，快步往王寡婦家走去。

去王寡婦家，要經過我家的靈堂，看到那個人還躺在那裏，淋了那麽久的雨，他的皮都被水泡的發白，鮮被雨水衝散，他的眼睛瞪的很大，就像死不瞑目。

但是我明明記得，昨天他死的時候，眼睛是閉著的，怎麽過了一夜就睜開了？細思極恐之下，我加快了腳步，心裏麵也擔心茵茵醒來找不到媽媽會害怕。

一路上都沒有幾個人，村子的人戶，門都是的閉著，毫沒有往常充滿生機的模樣。

離王寡婦家越近，我心裏就越，我應該怎麽麵對茵茵那麽小的孩子，要怎麽跟說，要不就說媽媽去了很遠的地方給買好吃的，要好幾天才能回來，拜托我們照顧。

隻是騙小孩子始終不太好，我也不太擅長說謊。

可是直到推開王寡婦的家門時，我才知道我在路上想了那麽多是白想的。

推開門，腥味撲鼻而來，茵茵渾被的，下一大片幹枯的跡，躺在客廳的椅子上，腦袋偏在一邊就像失去了生機的洋娃娃一樣。

死了。

茵茵死了。

拿過被扔在地上的服，我蓋在茵茵的上。從房間的混程度來說，我大概可以猜出事的經過。

流浪漢變態的連三歲小孩都不放過，被王寡婦撞見，王寡婦有多疼茵茵，大家都知道，憤怒之餘，殺了流浪漢，將流浪漢的扔在村口。

但是爺爺說了，不能殺人。

王寡婦殺了人，所以的下場比流浪漢還慘。

這個掌握著我們生死的東西，是沒有的，不分青紅皂白，隻要違背它的規矩就是死的很慘。

我很氣！可是我也很無力！

我覺得很悲哀，我心疼茵茵，也心疼爺爺，心疼每一個無辜的人。

這一切都是中山裝那些人造的，冤有頭債有主，為什麽不直接去報複中山裝那些人，而是在這裏濫殺無辜。

我的心極度複雜，我很想埋葬茵茵，可是我也怕死，說到底，我也是一個膽小鬼……

“哐當——”

鐵碗落在地上的聲音驚醒了我，我轉頭，看到一地的紅薯稀飯，勺子飛落在我的腳下，孕婦支撐著門勉強沒有倒下。

臉蒼白，眼眶通紅，呆呆的問：“茵茵這是睡著了嗎？”

我點點頭，不忍心拆穿，畢竟也是要做媽媽的人，看到任何一個孩子死去，一定是最痛苦的。

“怎麽了婆娘！”男人匆匆跑過來扶著孕婦，然後看到死去的茵茵，愣了一下，隨後怒目圓睜，咒罵到：“畜生啊！真是畜牲不如！”

他一眼就可以猜到的前因後果，想必孕婦也可以想到，我擔心的看著孕婦蒼白的臉，生怕太過激了胎氣，所以放輕聲音說：“快扶回家裏休息一下吧，不能再激了。”

男人會意的點點頭，然後扶著孕婦走了，看著頻頻回頭的孕婦，我心裏再一次五味雜陳。

茵茵是接不回去了。

我把門鎖上，希再也沒有人來打擾茵茵的寧靜生活。

回到家裏，爺爺已經盛了三碗飯，兩個大碗一個小碗，看到我他問茵茵呢？

“茵茵……死了……”

看著冒著熱氣的小碗，我眼眶一紅，癱坐在藤椅上，聲音沙啞的說明了事的一切，講著講著，我就哽咽到說不出來話。

難道真的到最後，村子裏麵一個人都活不下去嗎？這樣一個一個的死去，太讓人絕了！

我抱著頭，沉默了好久好久，直到爺爺拍拍我的頭，讓我不管怎麽樣，先填飽肚子。

雖然沒有什麽胃口，可我也不想爺爺擔心，所以我坐過去，出一個笑容，和爺爺一起吃飯。

飯還沒有吃完，中山裝一行人就走了進來，連門都沒有敲，浩浩的就像土匪。

中山裝已經換了一服，應該是洗了澡，上沒有昨天的味道了。

“喲！還有早飯！你們這是知道我要來嗎？不過這碗小了些！”他看到小碗裏有稀飯，笑瞇瞇的端起，然後坐在藤椅上，大口大口的喝起來，一邊還說：“我告訴你們，現在討好我已經沒有用了，你們害死我的同伴，等我們出去了，會警察來理這件事的！”

喝完了竟然還厚無恥的問還有沒有稀飯，再來一碗。

我冷冷的搶過碗，“沒有了！你要離開村子就趕走吧。”

都是因為這些人，把我們村子害這樣！他們臉皮真的有夠厚的！

我是第一次和中山裝說話，中山裝不滿意我的態度，生氣的說：“你讓我走我就走，那多沒有麵子？”

這人真是！

我氣的不行，盡量抑著心的怒火，冷漠的說：“不走也可以留著等死吧！”

“怎麽說話的！”其他人生氣的衝我吼，我可不怕他們，反正都要死，我為什麽還怕他們。我不相信他們敢對我手，因為今天發生的事，他們肯定知。

“你們來我家做什麽？”爺爺總算是說話了，語氣也很生，他也很討厭這些外來人，一來就打破村子的平靜生活，甚至是毀了整個村子。

中山裝支支吾吾了半天，憋的臉都紅了，才說：“我知道你會一些道法，你可不可以幫幫我？”

真是奇怪，中山裝還有什麽地方需要我們幫忙的？我盯著爺爺，給爺爺使眼，希爺爺可以拒絕中山裝的請求。

爺爺像是沒有看到我的眼一樣，問到：“什麽忙？”然後把手裏的碗放下，淡淡的看著他們。

“是這樣的，昨晚我們洗澡用完了水，水管就放不出來水了，半夜不是下雨了嗎？我們接了一桶雨水，早上燒開了做飯，有一個兄弟吃了就上吐下瀉，整個人迅速的衰老，所以我覺得是鬼怪在作怪，你昨天說的那些，我相信了，你可不可以幫幫我？”

中山裝難得態度誠懇，但是我卻無於衷，我相信爺爺是不會去幫助他們的，剛剛態度還那麽高高在上，現在當孫子我們也不認！

中山裝見爺爺不說話，有些慌了，又對著我說：“小哥，你幫我求求你爺爺吧，隻有他可以救我的兄弟了！”

我突然覺得有些奇怪，昨天死的那個男的也是他一行的人，怎麽就沒有看到他這麽張呢？這裏麵肯定有別的原因，我淡淡的問：“他是你的什麽人？”

中山裝抓抓腦袋，小聲的說：“是我的親弟弟。”

原來是親弟弟，怪不得張這樣。不過跟我沒有任何關係，我起收碗準備去廚房洗碗。

“求你了，救救我的弟弟吧！”中山裝都快要哭了，跪在地上，看上去有些可憐。他一跪，他後的人也跟著跪下。

不過我深知，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我才懶得搭理他，看著爺爺，生怕爺爺一個心就答應了他。

爺爺淡淡的笑了，“我為什麽要幫你？”

也許是被爺爺鎮定的樣子刺激到了，中山裝猛地從地上坐起來，轉衝進廚房，出來的時候，手裏拿著一張明晃晃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