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夫人哼了一聲,道:“你既跟他過手,為何不與我說?”
李延東道:“夫人莫怪,那賊人逃走後,我一直在思考他的武功路數,又加排查府之人,時間一久,便擱下了,夫人莫怪。”
“哦”李夫人應了一聲,將視線轉向昏迷的年,注視片刻,轉過頭對李延東道:“你懷疑是他?”
李延東看了年一眼,道:“我聽金管家提起,這小子早上去打掃過房間,我便讓兒去試他一試,現在看來,不會是他。”
“爹,你怎知不是他,萬一他是裝的呢,這夜杯是不可多得的寶,可不能讓他給混過去。”李道。
“不是他。”李延東搖了搖頭,“這小子武功還算不錯,比那賊人可差遠了,剛才我與他手時,我六次攻他要害,他隻化掉四次,那兩次若不是我故意打偏,他早已命喪黃泉,現在差不多能喝上孟婆湯了,誰會拿自己命開玩笑。”
李延東看了年一眼,又道:“他與那賊人武功路數差太多,絕對不是一個人,而且我跟那賊人手時,同樣用過不三不四掌,不過卻被他輕鬆躲過,你們再看看他,像是一個人嗎?”說完,李延東朝年所在方向揚了揚下。
三人齊向年,見他扔昏迷不醒,一破,補丁萬千,滿口是,還翻著白眼,這等淒慘景象看得三人直搖頭,心中不由生出一憐憫,這隻不過是人輝的自主發散罷了,片刻間,已消失殆盡。
沉寂半晌,李夫人道:“夫君可曾探清那賊人的武功路數?”
李延東一臉苦笑,道:“那賊人招式變幻莫測,使得又非名門大派的武功,再說,江湖上奇人異士不,武功更是千奇百怪,實在分辨不出。”
李皺眉問道:“不是他,那會是誰,這方圓百裏難道還有人敢在太歲頭上土,活得不耐煩了?”
“單是夜杯自然不值得冒險,但真正被之的價值可遠非一對酒杯能比,不能用金錢來衡量,我怕再生變故,所以隻說丟了夜杯。”
李延東長歎一口氣,麵上失神甚濃。
李大吃一驚,不能用金錢來衡量?比夜杯更珍貴?事似乎有些超乎想象,他本想問明緣由,卻有人搶先開口了。
“什麽!還了別的?!你……你為何什麽都不與我說?!難道是要疏遠我,想休了我不!說!這次又是哪裏的狐貍!”
李夫人咬銀牙,白淨雙頰漲得通紅,眸中淚珠幾奪眶而出。
李延東一怔,不知夫人為何會聯想到如此境地,連忙搖手否認,道:“夫人息怒,我怎會幹這等蠢事,你我夫妻一場,難道你還不了解我嗎。”
李夫人道:“正因為了解你,我才惱你,你是什麽人,難道你自己還不清楚嘛!”
李延東忙擺手道:“夫人聽我解釋,我......”
“哼,瞞我這麽多,還有什麽好解釋的?休要再用這種鬼話來蒙我!”
李夫人轉過去,以袖拭淚。
李延東滿臉苦笑,他在外威風八麵,人見人畏,回家卻拿他夫人毫無辦法,大有“一曲紅淚,寸斷英雄心”之。
李延東不知所措,忙向兒子使眼,所謂“知子莫若母”,在他們家卻是要反過來了,應為“知母莫若子”才是。
初建李府時,不窮苦人家閨爭相送來做妾,李夫人吵鬧著要上吊,李延東好勸歹勸都沒用,李一句話就給勸下來了,倒不是李的話多好使,隻是李夫人太疼這個兒子,一聽他說也要跟著上吊,嚇得以後沒敢再提上吊的事。
李見況不妙,接到求救信號後,連忙勸道:“娘你不要瞎想,爹沒別的意思,此事幹係重大,爹也是為大局著想,倘若爹真要瞞咱們,現在又何必說出來,這不是自尋煩惱嘛。”
李夫人一怔,沉默良久,方才轉過子,紅著眼睛著李延東,道:“真如兒說得這樣?”
“千真萬確。”李延東點了點頭,在背後已對李豎起大拇指。
待得李夫人緒平複,李延東又道:“此事幹係重大,怕連累夫人方才沒有提起,還夫人莫怪,如今東西被盜,說出來倒也無妨了。”
話音剛落,李延東又四了,低聲道:“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飯後去書房談。”
“來人。”
李延東雙手負在後,大喝一聲,聲如洪鍾。
一名奴仆怯懦懦地從園外走來,對三人行禮,道:“老爺有何吩咐?”
“命人將他抬回去。”李延東指了指年所在方位。
那奴仆轉眼去,隻見一年正趴在假山旁的花叢中,衫雖破,但仍能分辨出是府中奴仆的裝扮,跟他穿著一般無二,又見年上沾,翻著白眼,模樣甚是淒慘,死活亦不可知,他心中害怕,一下也不敢。
李道:“狗東西,還愣著做什麽,快去!”
“是,是,是……”
那奴仆連連應聲,躬退去,過不多時,帶了四名奴仆進來,走到年旁,見他膛還在微微起伏,心下稍寬,當下不再猶豫,兩人抬手,倆人抬腳,一人托腰,急匆匆向園外行去。
“唉,真可憐,他做錯了什麽被打這樣。”
“聽們說好像是了東西,還死不承認,結果被爺給狠狠打了一頓,這不就這樣了,嘿嘿,小小年紀不學好,是該好好教訓一下。”
“瞎說,明明是老爺打的,爺哪打得過他呀。”
“我聽說也是老爺打的,據說那賊比老爺還厲害,怎麽可能是他。”
“是他又怎樣,不是又怎樣,我們這些奴仆還不都一樣,命在人家手裏,今天他被打這樣,或許明天挨打的就是我們了。”
奴仆們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大到爺又殺了人,小到老母今天沒下蛋,凡事都逃不過他們的。
不過,每每談到有關命運的話題時,他們都會默契地閉口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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