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子都怔了半晌,他不是一個能言善辯的人,一時沒能理解他話中含義,反複琢磨幾次,猛然醒悟,他一下跳了起來,怒道:“百裏藏花,你什麽意思!老子也喜歡人,休要給老子編造謠言!欺負老實人是要付出代價的!”
百裏藏花用扇子抵住額頭,臉帶茫然,道:“我剛才說什麽了?好像記忘了。”
赫連子都知道百裏藏花在故事汙蔑他,想讓他知難而退,他個要強,偏不放棄,可他對個人名聲極為看重,他沉片刻,視線一轉,道:“小雲子,你別聽他胡說,我也喜歡人。”
“哦。”雲天行道。
赫連子都白眉一挑,道:“怎麽,你不相信嗎?幹嘛擺出這幅表,看老子不收拾你!”
一連串鎖鏈撞的聲音響起,鐵手帶著鎖鏈如蜿蜒長蛇一般,分從左右兩側,繞開百裏藏花攻向雲天行,速度之快讓人咋舌。
鎖鏈響起的那一刻,百裏藏花消失在原地。
雲天行大驚失,這赫連子都手前一點征兆都沒有,而且速度有快得嚇人,他不及多想,也不管姿勢是否優雅,就地一滾,已僥幸躲開一爪,可另一爪已將他退路封死,眼中三點寒芒越近,他卻無可奈何,隻能等死!
在極度絕時機,他忽然發覺背後有一個人,還來不及猜,耳畔響起“鏜”的一聲,奪他命的那隻鐵爪原路飛回。
雲天行剛舒一口氣,忽然眼前出現一雙鞋子,仰頭一看,是赫連子都!雲天行失聲驚,這赫連子都神出鬼沒,出手無,若沒有他人相救,自己早被他殺死數次了,對於赫連子都,他是恐懼大於敬畏。
“你小子跟他一起汙蔑我,我連你一起抓了。”赫連子都話未說完,就已出手。
百裏藏花出扇點他腰腹道,阻他抓人,赫連子都早有防備,手腕翻轉,將扇子別在爪刃之中,又以另一隻手去抓,百裏藏花一躍而起,踢他前,借勢出折扇,連連點出,次次攻他道。
赫連子都雙爪帶刃,擅攻能防,但他非常忌憚百裏藏花的點功夫,接連幾次差點得手,都被百裏藏花以“圍魏救趙”之法解救,一時之間竟拿人不下。
雲天行夾在兩人中間,進退不能,臉上不斷閃過寒,好在寒隻是寒,並未對他造實質傷害。
“看來藏花公子也有失算之時,他歸我了。”赫連子都找到一個空檔,猛朝雲天行抓去。
在他手指即將及目標時,欣喜之意溢於言表,忽然他笑容僵了,眼前的目標又飛了,他一抬頭,正迎上百裏藏花的笑容,“看來有空檔你也未必抓得住。”
丟下一句頗含挑釁意味的話,百裏藏花足下輕點,斜掠而走,時若雨燕,又若鴻,迅速擺赫連子都,朝樓外掠去,此時,雲天行已被拋到圍欄之外。
“救命啊!我還不想死啊!”雲天行忽然懸高空,冷汗都嚇得蜷在裏,不敢出來,他往下一,咽了口唾沫,心涼到底。
百裏藏花掠過圍欄,人已到樓外,可與雲天行還差七尺,他淩空踱了一步,已在雲天行後,一把抓住他後領,將他提在手中。
“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害我,你就這麽喜歡拋人嗎?我可讓你給害死啦!我沒臉去見列祖列宗啊!”雲天行淚流滿麵。
他沒想哭,可眼淚就是止不住地流,人還沒死,但大腦中已浮現出間的畫麵,奈何橋畔,孟婆弓著腰,一手拄著拐杖,一手端著湯,正在笑瞇瞇地迎接他。暗深不時傳來慘和猙獰的笑聲。
百裏藏花道:“別,我若要害你,就不會跟下來了。”
雲天行連孟婆都見到了,哪還管百裏藏花說什麽,他吼道:“拿開你的湯,綠的湯還鼓著氣泡,一定是有毒,我不喝,我不喝。”
百裏藏花詫異地看著雲天行,道:“你別掙紮,我不會害你!”
雲天行做了一個摔碗的姿勢,道:“放開我,放開我,你們想害我!”
百裏藏花見他神舉止怪異,又掙紮個不停,忙在他肋下、後背點了,這才止住了他的手腳,但他裏還在嘰裏咕嚕說個不停,大都是些讓人不著頭腦的話。
忽有一隻黃鳥自旁飛過,百裏藏花眼疾手更快,探手一,黃鳥鳴著摔落下去,他人卻往觀景樓邁出一大步,但此時距觀景樓尚遠。
“嗬,想逃嗎?”
百裏藏花猛地轉頭,觀景樓旁同樣有一人在下墜,正是赫連子都,赫連子都迎上他目,邪魅一笑,右手一揚,一條長鏈飛向百裏藏花,鏈的盡頭是一隻閃著寒芒的鐵爪。
三點寒芒在百裏藏花眸中放大,最後變一隻三刃鐵爪,他深吸一口氣,自懷中出三片羽,將一片夾在指間,片刻之間,那綿綿的羽竟變得僵起來,手腕一抖,指間白羽消失不見,化作一道白虹向寒爪,“鏜”的一聲響,那鐵爪竟被擊得稍稍偏離。
百裏藏花空中側,鐵爪而過,“嗤”的一聲,雲天行袖上出現三道隙,所幸破的隻是服,並未傷及皮。
百裏藏花在鏈上一按,人已掠到鎖鏈之上,長鏈如橋,在百裏藏花腳下,卻如履平地,鐵鏈下墜,也在回收,他將雲天行夾在腋下,飛步掠向觀景樓。
“你人在空中,再快,再輕,可還能躲過我這三枚‘鯊生’?”赫連子都話未說完,三道黑影已自他手中飛出,直指百裏藏花,雙方都在下墜,從他的眼中看來,一個黑點在百裏藏花右,一個黑點在他左上,一個黑點在他右下,三枚暗,已將他退路盡數封死,如三個黑暗惡魔正貪婪地飛向獵。
三枚“鯊生”!
“你下手毫不留啊!”百裏藏花隔空一笑。
他一腳勾住鎖鏈,子淩空一轉,那鐵爪在空中繞了個圈,“鏜”的一聲,撞在一道黑影上,那枚暗遭重創,改道飛向遠,與此同時,兩片白羽已從百裏藏花手中出,化為兩道白芒,迎向那兩道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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