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正是白家一族裡的人,白立業和妻子葛杏花,白寧按照輩分應該他們叔叔嬸嬸,只是不是直系的叔嬸,而是拐了個彎兒的。
白立業走上前,厲聲道:“天柱,你這幹啥,欺負一個小姑娘嗎?”
李天柱怔了怔,還是收回了手,葛杏花見了,對一旁的張氏道:“寧丫頭已經夠可憐了,現在你們還要這麼們母嗎?雖是逐出了白家,可是我好歹也是寧丫頭的大嬸嬸,你們這麼欺負,我不能坐視不理。”
白立業家裡雖然也是種田的,可父親白孝卻是個正直的人,祖上以前出過一個秀才老爺,一直在陵水村裡比較有地位。
張氏見了葛氏這麼說,再也不敢上前說話,白寧笑笑,“大叔大嬸,你們等等。”
說著,白寧便手腳利索的挖了半罐子的豬油出來,遞給葛氏道:“大嬸,這豬油拿回去炒菜吃。”
大半罐子的豬油散發著人的香味兒,幾個看熱鬧的婦都長了脖子過來,葛氏看著,急忙搖頭,“使不得使不得,你們母也沒個吃的……”
白寧搖搖頭,是給塞進了葛氏的懷裡,又從箱子裡拿了自己買的筆墨紙硯,整齊的一套,“興哥兒今年不是參加了應試嗎,這東西就當我這個做姐姐的給他的,考上秀才老爺之後,可別忘了我就行。”
葛氏看著懷裡一整套的文房四寶,有些,“丫頭,借你吉言,借你吉言。”
白寧說的興哥兒,便是那天分家時將休書寫和離的年,他是白立業的小兒子,今年正要參加應試,索要買筆墨,白寧便多留心給他也買了一套,就當是回了那次的人。
周圍的婦人見了白寧出手這麼大方,又是送豬油又是送筆墨的,都快把腸子給悔青了,要是自己當時也沒起鬨,站出來給白寧說幾句話,這半罐子豬油不就是自己個兒的了嗎。
送走了這些人,白寧又另給了車伕十個銅板,讓他過三日之後再來接自己。
回了屋子,許氏臉上還泛著紅霞,白寧見了,笑道:“娘,您這麼高興啊?”
許氏點點頭,可不是嘛,自己兒有本事了,在白家人面前長臉了,也充分的證明了自己離開白家不會死,反而活的更好。
白寧豈會不知道許氏心裡的想法,不過看這喜氣洋洋的許氏和白秀,白寧心裡還是很有自豪的。
晚飯也不做,就著酒樓帶回來的菜吃了,收拾完後,母三人才在炕上圍著被坐下,白寧拿出荷包,解開來倒在炕上,道:“娘,你瞧,這就是我今天賺來的銀子。”
許氏驚了一下,末了才手了銀子,不可思議道:“寧兒,這真的是你賺來的?”
白寧點點頭,白秀在一旁眨著大眼睛看著,“阿姐,有了銀子,咱們就可以蓋大房子了。”
白寧笑著點點頭,摟著白秀的臉親了一口,“秀兒真聰明,等阿姐蓋了大房子後,就給秀兒做一張大牀,鋪上最最舒服的棉被。”
白秀點著頭,窩在白寧的懷裡,許氏看了看銀子,又將銀子裝了回去,“寧兒,你說這銀子咱們放哪兒好?”
白寧笑笑,接了過來打開,拿了一錠銀元寶遞給許氏,“娘,我明個兒還得上山去,你就拿著這錢買些好吃的,把外婆接來住幾天。”
許氏一聽,急忙點了頭,“哎!”
白寧又道:“至於原因,你就說要盡孝道,外公當年把你賣出去,可跟你是沒關係了,你可得分清楚了。”
許氏一愣,心裡有些酸楚,白寧見了,道:“娘,你看看外婆如今的境,若是外公將當個人看,至於才六十幾就瞎了眼睛嗎,外婆夠可憐了,我不想看著晚年還是這麼度過,所以,我想把外婆接來,跟咱們一塊兒住。”
許氏看著白寧堅定的神,終於還是點了點頭。
白寧收拾了東西,讓兩人睡下,這才暗暗的想,今天張氏定會回去說這說那,接了外婆來,幾個舅媽也不會善罷甘休,說不定麻煩明天就會來……
不過這事兒卻是不得不爲之,罷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第二日一早,白寧起時就見許氏已經熬了白粥,桌上還擺了幾盤小菜,白寧洗了臉,道:“娘,您辛苦了。”
許氏笑著搖頭,“辛苦啥呀,以前在白家,起早貪黑不說,還撈不著吃口飽飯,現在咱們娘仨一起,我倒覺得好。”
白寧點點頭,能看到自己親孃臉上有了笑容,就覺得很好了。
吃了飯,許氏便帶著白秀去鄰村接羅氏,白寧背了竹簍上山,希再找些自己想要的東西。
清晨的陵水村靜謐祥和,珠打溼了白寧的腳,白寧拄著子,一步一步的往山上爬,圓溜溜的大眼睛四搜尋著,正在這時,白寧就看見不遠的大樹下長了些野蘑菇。
白寧心裡一喜,幾步走了過去,準備摘一朵看看有沒有毒,豈料手剛出去,就被一隻大手攥住。
白寧轉頭,就看見陶允行站在自己後,“不能吃,有毒的。”
白寧一轉,與陶允行的距離便拉近了許多,甚至都能到他因爲著急而呼出的熱氣。
陶允行也愣了下,急忙鬆開了白寧的胳膊,轉了子。
白寧笑笑,手將頭髮彎到耳後,道:“沒事,我能看出來有沒有毒。”
陶允行一愣,隨即轉了子,就見白寧彎腰道:“有毒的蘑菇一般生長環境都在比較髒溼的地方,你看這兒,乾燥又幹淨,所以一定不是有毒的。”
白寧說著,摘了不在竹簍裡,又順手挖了些野菜,陶允行一路走在白寧後,等到白寧弄完了,這才發現他竟然一直跟著自己。
“幹嘛,你今天很閒麼?”白寧一邊往山下走一邊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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