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云流霞,漫山的香火氣卷起風嵐,歪歪扭扭的旋轉著,不知道是奔著哪里去的。
夏日里的蒼山翠柏被這層濃濃的煙霧裹挾著,蒙上了不知是灰敗,還是神的彩——至要酈嵐看上去很不舒服。
邊跟著原安嵐的父母,手里也沒有羅盤和法,酈嵐只是蹙眉瞅著遠方,層巒疊嶂的山倒同酈嵐現在的眉峰有幾分相像。
紅墻灰瓦,梁柱旋轉糾葛,在山麓建起七進院落,這依云觀的模樣要酈嵐看得皺眉。
“嵐兒瞧,這依云觀多氣派,一看便是香火旺盛,你爹爹當真是尋對了地方。”
“娘親說的是。是,甚是氣派。”酈嵐是知道的,道觀寺廟在21世紀亦是旺則愈發的旺,衰則愈發的衰,人們總以為那香火旺的,便是靈驗的。
以至于那些會包裝,給自己金的地方,哪怕本不靈驗,還是香火愈來愈旺。
看著面前這七進院落,酈嵐不暗自咋舌——那玄云觀還是敕造的,想想就算是當年興旺的時候,恐怕都不同這依云觀這般宏偉……
“道長。”
“是安施主啊。”
“道長,我同夫人將小一道帶來了,不知道長……”
安澈剛說了兩句,不知道那被稱作道長的看到了什麼,當即打斷了安澈的話,“能從京兆城里走到這麼遠也是不容易,想來是心誠的。”
“安施主氣重,同令不同,便留在這里罷。”
“是。”安澈頷首,長揖一禮,把姿態擺的頗低。
“嗯,記得安施主上次來提到了同依云觀捐贈一些功德的事,尊夫人和令離開這段時間,也可以好好談上一談。”
見安澈沒有半點猶疑的應了,這依云觀里的道士又同命令般對著安澈道:“尊夫人同令去各殿拜過罷。”
安澈一聽,這話便是有戲,連忙點頭應下,一個勁兒的給那道長揖禮,拿出早就備好的銀票往對面那人手里面塞。
走了一路,安澈的發髻也有些碎發散出,知道自家妻定然也是如此,自覺這般去拜神仙頗為不妥,安澈便想要同那道長討個梳子。
“不必了,心中有誠意,要諸天神仙看見,也不是什麼壞事。”
點點頭,安澈對面前這道長的不拘小節愈發的敬佩。心誠便好,也不求虛禮,安澈對這般的神仙也是佩服的。
“道長高義,想來是得道之人,想來道長定然可以在未來羽化登仙。”
這話對面那人顯然很是用,“安施主高看了。”
見這道長愿意同自己說話,安澈不想放過任何一個與兒治好的機會,一個勁兒的同對方攀談著。
“安某來依云觀兩次,一直便好奇這柱子為何是兩柱相?不知道長可愿給俗人解?”
“這是一一,就同男一般。”
“原來如此,男合力,方可以撐起大酈這天下,當真是高義,當真是高義。”
若是酈嵐在這里,定然知道原這父親心里是比這所謂道長純凈的多的……這依云觀到底是怪異叢生。
“道長真乃仙人!”
“不敢當,不敢當。”
安澈同這道長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因為心里裝著給兒看病的事兒,便也半點兒沒覺得這道士同離塵俗的人頗為不同,言語之間多是銅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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