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溪張極了,摒著呼吸,想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盡量平穩正常些,“是熱的,爺爺。”
這是實話。
除了熱,還覺得呼吸不暢。
爺爺就坐在對面,而的手正在桌下被某人握著,像極了背著長輩的小。
傅老爺子笑了聲:“還你們小年輕怕熱,我老頭子一點都不覺得熱。”
說話間,傅老爺子一不小心把筷子掉到了地上,旁邊的傭人立馬上前要撿,被老爺子制止了。
“我還沒老到不能彎腰。”
說著,傅老爺子就彎下腰準備撿筷子,只要老爺子低頭就能看見他們倆握在一起的手。
明溪的臉一下子由紅轉白,嚇得連怎麼呼吸都忘了。
好在傅司宴作夠快,在老爺子低頭的那刻松開了手。
明溪突然有種差點被發現的錯覺,猛吸一口氣,卻被空氣嗆到,劇烈地咳嗽起來。
傅老爺子把撿起的筷子給傭人,滿臉擔憂地問:“溪丫頭,怎麼又嗆著了?”
他又看向傅司宴,怒道:“不知道給溪丫頭拍拍背!”
傅司宴剛手,就被明溪躲開,實在怕他再作弄。
傅司宴佯裝無奈:“爺爺您看,是不讓我。”
傅老爺子一臉探究看向他,沉著臉問:“是不是你惹溪丫頭不高興了?”
老爺子護短的表,好像明溪才是他的家人,傅司宴是個外人一樣。
明溪緩過來后,反應就快了,笑瞇瞇看向老爺子,故意嗔道:“爺爺,你不知道他都是蠻力,我怕疼。”
“哈哈哈哈......”傅老爺子見他們好,心也好起來,笑聲不斷。
一旁服侍的張嫂看到這幕,忍不住說:“爺您都不知道,夫人沒來的時候,我就沒見老爺子笑過,今天笑得比一個月笑得都多,夫人您可一定要常來。”
聽張嫂這麼說,明溪神瞬間低落起來。
常來......
以后還有什麼資格再常來呢。
一想到離婚以后,不能經常來看爺爺,就忍不住難。
老爺子見明溪神黯淡,知道在擔心自己,心里更是暖融融的。
“誒,不要夸張,快去把我給溪丫頭準備的寶貝端上來。”
很快,張嫂端了盤清蒸魚上來,離老遠魚香味就飄了過來。
魚被放在明溪面前,傅老爺子滿臉慈:“溪丫頭,爺爺知道你吃魚,這可是深海里弄來的,營養價值特別高。”
“謝謝爺爺。”明溪挑了塊魚剛要吃,忽然胃里一陣痙攣,隨而來就是抑制不住要吐的覺。
難得捂住,但還是抑制不住那猛烈的反胃,只好跑到洗手間關上門吐了起來。
吐完后,覺得舒服多了,回餐廳時聽到張嫂提起了。
“夫人的樣子......是不是懷孕了?”
傅老爺子一聽這話,激無比,他看向傅司宴,“怎麼溪丫頭懷孕你都不跟我說,你們想瞞我到什麼時候!”
張嫂也替老爺子高興,笑著說:“恭喜老爺要抱曾孫了。”
明溪聽得一陣慌,想過去澄清,卻又停下腳步。
莫名地想看傅司宴知道懷孕會是什麼反應。
“爺爺,明溪沒有懷孕。”
男人篤定的語氣,直接讓明溪的期待沉谷底。
張嫂還想說什麼,卻被傅司宴直接打斷:“我們一直有措施,不可能懷孕。”
老爺子猛地拍了下桌子,怒道:“你個臭小子,你準備一輩子不要孩子嗎!”
“爺爺!”傅司宴蹙著眉,聲音堅定:“這個問題我們以前就討論過。”
“以前你們小兩口新婚月我不催你,現在都這麼久了,你竟然還不打算要?你到底有什麼顧慮,你說啊!”老爺子氣得都上來了,捂著心口道:“你是想氣死我啊!”
眼看著老爺子呼吸急促,明溪再也忍不住,沖了過去邊順背邊解釋道:“爺爺,你別怪司宴,是我不想要。”
“溪丫頭,你別騙爺爺,如果是這個臭小子不想要,你告訴爺爺,爺爺打死他!”
明溪強撐著笑,聲音小小的:“真沒騙您,我還想多玩玩,不想這麼早當媽媽。”
老爺子半信半疑,明溪又哄了老爺子一會,終于把他逗樂了,然后才跟著張嫂上去吃藥。
回去的時候,明溪想自己回清水灣,傅司宴卻堅持開車送。
車里很安靜,傅司宴突然開口:“離婚的事,先不要跟爺爺說。”
“好。”
不用他說,明溪也不想爺爺知道,爺爺的現在經不起任何打擊。
“就算離婚了,你也可以經常回去看看爺爺。”傅司宴又說。
明溪自然樂意,說:“好。”
“你就會說這一個字嗎?”傅司宴問。
“......”
“胃還好嗎?明天去醫院好好檢查一下吧。”
“不用了,你不是說我沒懷孕嗎?還要查什麼!”明溪的語氣像只小刺猬,字字帶刺。
傅司宴一時被懟得啞口,皺了皺眉:“你怎麼了?”
“如果我懷孕了,你會怎麼辦?”明溪還是沒忍住,口而出。
“不可能。”
“我是說如果......”
“沒有如果,我也不會讓你懷孕。”傅司宴斬釘截鐵打斷的假設。
傅司宴決絕的態度,讓明溪的心直接跌落谷底。
覺得自己好可笑,滿心歡喜捧到別人跟前的寶貝,在別人眼里只是阻礙對方走向幸福的累贅而已。
不該期待的......
明溪看著窗外,眼淚不知不覺就落了下來,到邊,又咸又苦。
傅司宴看著明溪別過臉去,剛想開口,手機突兀的響起來。
他沒有猶豫接了起來。
“阿宴哥哥,我又做噩夢了......我好害怕,你能不能來陪不陪我......”
電話那頭林雪薇斷斷續續在哭。
“祁夜不在嗎?”傅司宴擰著眉問。
“小夜沒在,阿宴哥哥我不上氣......”
“你先讓醫生看一下,”傅司宴的聲音張了幾分,叮囑道:“我現在就過去。”
電話掛斷后,傅司宴轉頭看一眼,道:“雪薇況急,你先跟我去下醫院。”
車里安靜一瞬。
明溪覺得不可思議。
他去關心心上人,跟去干什麼?
是去看自己的丈夫對別的人多,還是去看他們有多恩?
“你趕時間就在這放我下去吧。”
現在就想下車。
“明溪,你知道現在幾點嗎?”傅司宴偏頭看,反問了句。
“......”
“這麼晚了,你讓我放你一個人在路邊?你小腦瓜里面在想什麼?有沒有點安全意識?出了問題誰負責?”
傅司宴突然就煩躁起來,一連質問了好幾句。
明溪心口一陣麻麻的酸涌上來。
已經很識相讓他趕去找心上人了,還要怎樣?
心里難過加委屈堆在一起,讓快要炸了。
“我不是小孩子了,我會打車,也會自己回家,不用你負責。”
一分鐘一秒鐘都不想在車上待著,更不想跟著去醫院。
傅司宴本不為所,直接往家反方向駛去。
“停車!”明溪重復道。
傅司宴鎖著眉頭,“你別鬧,我去一下就送你回家。”
“傅司宴,你如果不停車,我就跳下去。”明溪說著就要去拉車把手,他一腳剎車急將車停在路邊。
“明溪!”傅司宴強勢地將作的雙手,反剪在前,俊臉籠罩著一層可怕的郁,聲音更是掩飾不住的憤怒:“你到底想干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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