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室長辦公室回到自己的座位。
李皓看了一眼桌上的日曆,1730年7月12日。
「快一年了!」
低聲呢喃一句。
對面,陳娜好奇道:「什麼快一年了?」
李皓笑了笑,解釋道:「我說我加巡檢司快一年了。」
「哦,你記真好。」
陳娜沒再關注,誰記得這個,又沒什麼意義。
李皓也沒多說。
他記得!
記得很清楚!
1729年8月1日,他加了巡檢司。
而就在幾天前,7月23日,事發后第二天,李皓選擇了退學,很快,李皓就加了巡檢司。
1729年7月22日,銀城古院發生一起自焚案。
古院二級學員張遠,在寢室外人自焚,活活被燒死。
為了不影響銀城古院的聲譽,以及巡檢司查驗之後,的確是意外導致,此事的消息被封鎖,極有人知道銀城古院死了一個學員。
當然,沒鬧大還有一點,張遠父母雙亡,家裏也沒什麼親戚,也沒什麼苦主,所以事很快就被下來了。
事後,李皓退學,他的導師也猜測和張遠有關,據說李皓和張遠關係不錯。
「張遠!」
心中默念一聲,距離小遠死亡快一年了。
腦海中再次浮現出當日那一幕。
紅的影,好像攥住了小遠的靈魂,紅的火焰燃燒小遠的靈魂,痛苦、掙扎、崩潰,種種緒,其他人沒看到,李皓卻是彷彿看的一清二楚。
他想上前阻攔,可是,那一刻,小遠不斷張合,在那樣極端的痛苦下,無法發出任何聲音的況下,他一直在。
其他人也許覺得是哀嚎,唯獨李皓知道,不是。
「逃!」
是的,那是讓自己逃。
李皓太悉張遠了!
讓自己不要靠近,讓自己逃走。
張遠沒有死在寢室,他死的時候,甚至只穿了一件,看起來可笑,可李皓從不覺得可笑。
張遠死的時候,應該已經準備睡了,可他卻是在痛苦無比的況下,逃出了寢室,他邁步要走的方向,是李皓的寢室!
他無法發出聲音,幾乎是以最大的毅力,敲碎一塊瓷磚,這才在那個夜深人靜的時候,引起了不小的靜,不人出門查看,包括李皓。
張遠是在求救嗎?
外人覺得是如此,李皓覺得……不是。
他是在跟自己示警,張遠從寢室逃離出來,鬧出靜,引出了李皓,最後無聲地說了一個「逃」,這不是向李皓求救,而是讓他逃走。
「14年。」
李皓心中又喃喃一聲。
他和張遠認識了14年,並非其他人想像中的只是兩年同窗,他們認識14年,從小到大的同學,或者說死黨?
只是兩人都是沉默寡言的人,男人之間的友誼,也無需總是掛在邊。
一如張遠,死亡前的一刻,以極其強悍的意志力,掙扎逃出來,只為了向李皓傳遞一個信息,逃走!
張遠自焚案,最終被下,無聲無息。
李皓這位知好友,自然也沒幾人會去深查什麼。
「小遠讓我逃,到底是因為他看到了什麼,聽到了什麼,或者單純的恐懼害怕?又或者……小遠知道,影的下一個目標是我?」
這也是一年來,李皓一直在思考的問題。
他無法想像張遠承了多大的痛苦,那一刻,卻依舊向自己示警,李皓覺得並不簡單,也許……影的下一個目標就是自己!
「六個人,加上我,也許是七個人,我們這些人,到底有什麼共同點?」
「度十年,時間越來越快,若是算上我,七個人,除了我和張遠,都沒什麼相關的地方,是隨機目標,還是有明確的目標?」
李皓輕輕著額頭,翻看了面前的文件,這是六個人的所有檔案,也是他一年來通過各種渠道去收集到的一些線索。
距離第一人死亡已經十年,在這之前也許還有,也許沒有,李皓無從得知。
時間度十年,很多東西其實很難去查詢了。
「別?年齡?職業?份?共同的聯繫人?」
眼前的文件,李皓已經翻看了很多次,常規意義上的共同點,李皓一直沒有發現過,這就是完全不相干的幾個人。
「影為什麼要殺他們?是他們威脅到了影,還是有其他目的?」
無數的疑,充斥在李皓的腦海。
當然,一直追查下去,還有一點……報仇!
張遠死了,沒人會在意,可李皓在意。
巡夜人那邊,充滿了不確定因素,若非自己無法得到有效的線索,或者說沒有什麼好的辦法,去對付一個大家看不到的影,李皓本不會寄希巡夜人殺了影,他更希自己去宰了那傢伙!
「李皓,又看那幾個人的資料?」
對面,陳娜見李皓又打開了那份悉的文件,不由問了一句。
這一年來,看到過很多次,李皓一直在看這份文件,而且文件越來越厚,都快被李皓看出邊來了。
不過每次想看看,李皓都迅速合上了。
只是約看到過,是幾個人的一些個人資料。
李皓抬頭,出了純凈的笑容,「娜姐,隨便看看。」
「切!」
陳娜不屑一顧,隨便看看,你能看了快一年了?
這小子,有時候也不老實。
「都看了這麼久了,李皓,你想查什麼?這裏這麼多老巡檢你不問,就自己悶頭查,你一個新手,能查到什麼?要不給我看看,也許我可以給你一些建議,放心,我不外泄。」
陳娜笑嘻嘻道:「怎麼樣,給我看看?」
真的好奇的!
李皓以前不願意讓人知道自己在查這個,也是擔心引起紅影的注意,可如今,他一直查不到什麼,案子也向王傑彙報了,此刻給陳娜看看也不是不可以。
不過考慮了一會,李皓還是開口道:「那你看看,不過就不要勞煩其他人了。」
他不希太多人知道自己關注這個。
陳娜也算新人,沒那麼敏和敏銳,一旦其他人看到了這幾人材料,也許很快會聯想到以前的那些案件,知道李皓在查自焚案。
給陳娜看,也是李皓看了太久,卻是一無所獲,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牽扯太深,當局者迷的緣故,還是因為真的沒什麼關聯之。
陳娜這個局外人,也許能看出點什麼?
好吧,李皓其實不抱任何希,只是長久以來的無所收穫,讓他有些不甘心。
「放心吧!」
陳娜頓時喜笑開,總算是有機會看李皓的小了。
生怕李皓反悔,急忙趴伏過來,一把搶走了李皓手中的文件,迅速翻看。
片刻后,陳娜頭大道:「李皓,你到底想從這些文件中找到什麼?我看了一下,也太多了,什麼小事你都給記錄了進去,都能當回憶錄來看了,你想得到什麼結果?」
李皓考慮一會開口道:「共同點!他們六個人的共同點!」
陳娜頓時無語。
仔細翻看了一下,六個人,年紀不一樣,職業、份也不一樣,男都有,圈子也不一樣。
而且死的早的,都死了10年了!
最晚的那個,死了一年。
這六個人,哪來的共同點?
合著這一年來,李皓都在看這個,還真是……夠閑的。
不過看了一眼最後一人的資料,張遠,銀城古院學員,陳娜約知道了點什麼,李皓的主要目的還是因為這位吧?
「張遠,1729年7月22日死亡……好像距離李皓退學沒多久,還是說差不多就是那時候退學的?」
陳娜仔細看了一陣,聯想到李皓的退學,好像知道了點什麼。
一位古院學員,放著大好前途不要退學,一直以來都有人不理解,今日看到這份檔案,陳娜覺得也許有了點頭緒了。
想到這,之前抱著玩鬧之心看檔案的陳娜,也多了幾分認真。
李皓是懷疑張遠被他殺嗎?
六個人,難道都是他殺?
系列案件?
……
陳娜在認真看檔案,李皓等了一陣,沒能得到回饋,也不是太在意,沒再多管,而是思考起自己的下一步該怎麼走。
現在,案子給了巡檢司,巡檢司應該會去查,但是李皓也沒抱有太大希。
除非很快巡夜人介其中!
「關鍵是,下一個目標是我的話,也許近期我就會遭遇影了,前幾日我約看到的紅影子,是影嗎?它在找我?還是說,已經找到了我,只是因為我的份,暫時沒敢手?」
巡檢司,畢竟是執法機構,學員自焚死了,未必會引起太大的靜,哪怕古院學員也一樣。
可一位三級巡檢死了,作為自己人,巡檢司一定會仔細檢查追查,這比死了學員更嚴重。
「按照我了解的資料,這影每一次出現,應該是有時間限制的,不會太長時間,甚至說,在某個特定的點才會出現。」
「幾位死者,其實也有一點共同點,只是……有些不明確!」
一年來,李皓也並非一無所獲。
起碼他查到了一點,包括張遠死亡,六個人死亡的那一天,天氣好像都不是太好。
什麼雷雨天,球形閃電,雨天……
這種天氣況,在意的人不多,李皓也是實在是沒辦法尋找到更多的線索,才會去關注。
張遠死的那天,李皓清晰的記得,夜裏下了小雨,不算太大。
「雨天才出現,或者說天氣不好的時候才會出來作案。」
李皓不斷在紙上寫著什麼,很快又將紙張撕碎,徹底碎之後,這才放下筆陷了沉思中。
他正想著,對面,陳娜忽然低聲驚呼道:「我發現了!」
李皓一怔,急忙抬頭,發現了?
發現什麼?
怎麼可能!
他沒抱希的,陳娜才看了一會就發現了什麼,李皓覺得這傢伙是在忽悠自己。
李皓皺眉,很快蘇展眉頭,恢復了笑容:「娜姐,發現什麼了?」
陳娜約看到了李皓之前皺眉的樣子,有些尷尬,這才記起李皓很關心這事,不是開玩笑的時候,略顯尷尬道:「那個……其實我沒看完,資料太多了。」
李皓心中無波,猜到了。
沒有什麼失,因為本來就不帶希。
不過下一刻,陳娜還是開口道:「我沒看完,但是……真的好像有點關聯,只是我不敢確定。」
說著,舉起了邊的紙張,「我有寫寫畫畫的習慣,剛剛看了一下文件,我把幾個當事人的名字都寫了下來。」
李皓看了一眼,微微點頭。
六位當事人!
這幾位的名字,李皓都能倒背如流,這又能發現什麼?
不是同名,不是同姓,有的兩個字,有的三個字,簡直說毫不相干。
而陳娜見李皓關注,迅速道:「周慶,洪,王浩明,劉雲生,趙世豪,張遠,是這六個人的姓名吧?」
李皓微微點頭。
陳娜又看了看紙上的名字,忽然又有些不確定了,怕自己說了,李皓覺得自己糊弄他,反倒不好。
有些尷尬,陳娜輕咳一聲道:「算了,當我沒說,我再仔細看看,好像不太對勁,還差兩個。」
「什麼?」
李皓愣了一下:「什麼還差兩個?」
陳娜愈加尷尬:「要是再多一個姓鄭的,一個姓李的,那就對了,現在沒有……咳咳,我就那麼一說,你別當真。」
不想再說了,太尷尬了!
李皓卻是心中劇震。
為什麼要多兩個才對?
姓李……他就姓李!
還差一個姓鄭的,差一個……李皓只能查到十年前的一些案子,因為超過十年,一些沒疑議的案子,都會銷毀檔案,因為有些意外案件太多,案子太多,機要室不會都保存的。
此刻,李皓心中震,卻是面不改,笑了笑道:「娜姐,有什麼說什麼,這有什麼,說說看,就當聊天了,為什麼說要多兩個姓才對?」
陳娜看了看李皓,好奇道:「你不是銀城人?」
「是啊。」
「那……」
陳娜說著,想到了什麼,點點頭道:「明白了,你家是不是……沒什麼年紀大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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