庵裡有一棵頗大的牡丹花樹,全盛時有幾百朵花,豔麗的深紅,繁華得很。沈韶撿了不牡丹花瓣,本想附庸風雅做兩個花囊,突想起紅樓中有名的玫瑰鹵子,便又改了主意,把花拿臼子搗爛,拿糖和醃漬上,過了幾天,去了生花氣,味道竟然很不錯。
這會子懶得弄別的餡兒,正好用上。
這牡丹鹵子的艾窩窩別的不說,值很是能打,雪白的皮子,嫣紅的餡兒,讓人想起面檀口之類香豔的詞語。
沈韶把艾窩窩放在白瓷碟子裡,端去與食好者主持師太分。
“好致東西!”主持沒吃先笑道。
及至咬了一口,更面現訝,“這是牡丹花嗎?”
沈韶笑道,“可不就是院中那株牡丹嗎?我這是正正經經的借花獻佛了。”
主持笑著用手虛點沈韶。兩人時常聊一聊,如今很有點忘年的意思。
“我們先前也吃過牡丹花瓣,卻是炸著吃,到底不如你這個香甜,也好。”
沈韶不藏私,把做牡丹鹵子的方法說了,兩人又討論了一回如何改進。
就著清茶和吃食經,那一碟子艾窩窩也就下去了,沈韶吃了兩個,淨清吃了兩個,余下四個都歸了主持。
饒是如此,主持仍意猶未盡。
沈韶笑道:“恰上這個時節,才有這糖漬牡丹餡兒,平時用豆餡兒、棗泥就好。”
主持突然想起來,“過幾日就要立夏了,與這花糕比,我們往日庵裡蒸的豆糕就太也糙,莫如今年便換這個吧?”此時有習俗,立夏日吃蒸糕,據說可以不起熱痱子。
淨清趕忙應了。沈韶覺得,尼姑當到老主持這份兒上,真好。
哪知過後淨清卻來求沈韶幫忙,“若這糕只是我們庵裡吃,再不敢來求沈施主的。但每年節慶吃食,總要給坊裡坊外的鄰裡善信送一送,若做得不好,惹人笑話。”淨清七上面地施個禮,“還請施主指點。”
既借住在這裡,這點小忙當然要幫,沈韶一口答應了。
因人手有限,量又大,沈韶便建議做豆沙餡兒的——因為不管是蒸、是搗、是濾,量大量小都是費一樣的事。
豆沙餡兒在這會兒,還是個金貴東西,倒不是材料多貴重,而是足夠麻煩。據說天寶時虢國夫人府豆沙做得最好,稱“靈沙臛”,又把豆沙放在糯米糍糕裡,因這糍糕捶打得呈半明狀,能出餡兒的,故而稱花糍。①
主持一邊看沈韶指揮著掌廚的尼姑炒豆沙,一邊跟說典故:“早些年,長安東市有個糕作坊,花糍做得就很講究。因為糕餅做得好,主人由此貲為員外,人稱花糕員外。”②
沈韶笑起來,行行出狀元,果真呢。又憾,可惜我是的,不然也可以考慮考慮走這條路仕。
淨慈站在邊上,聽沈韶和主持閑聊,不免驚詫,何曾見主持這樣健談這樣歡喜過?莫不是這姓沈的小娘子給主持下了巫蠱?看著這些豆沙餡,又不免算計銀錢,花了多,能從各家得會多籃錢來。
作者有話要說: 林尹今天說的話,都是以後被打的臉。可憐的娃……
林尹淡淡一笑:不疼。
————
①百度到的,沒找到確切資料。
②改自《清異錄》上的典故。
另,艾窩窩一段參照百度資料和鄧雲鄉先生的《雲鄉話食》。
第6章 夏糕送出去
立夏日,到了敲暮鍾的時候,林晏才從衙署回來。祖母正在等著他吃暮食。
淨手潔面,換了家常服,林晏便來到祖母院中。
“阿兄,你回來了!”江太夫人出歡欣的笑容。
林晏笑道,“跟您說了不用等我,別壞了您。”
“哪能不等?阿耶阿娘都不在,我自己一個人吃飯,怪沒意思的。”江太夫人先是嘟著,然後又笑了。
林晏眼形細長,眼尾微微上挑,中間一段卻過於平直,算是個非典型丹眼,不笑的時候顯得有些不好接近,此時眼睛彎起,整張臉都和起來,“您今天在家裡做什麼了?”
“我與阿長香包,今日立夏呢。”
“哦,是嗎?”林晏給祖母盛一晚青菜蛋花湯。
因著吃飯的只有祖孫倆,為了熱鬧,並不分食,而是如後世一樣,聚在一張大食案旁。
“就知道你都忙糊塗了!”江太夫人把兩碟子糕挪過來,“這是咱們自家蒸的紅棗糕,這些是別家送來的,每樣撿了一兩個,你嘗嘗哪個好吃?”
今日朝會廊下食,聖人就賜下了應節的糕餅,回到京兆府,午膳公廚端上的也是糕,回到家又是兩盤子糕擺在面前,對上祖母殷殷的目,林晏笑著拈起一塊。
“我們家今年的棗糕很好,嗯,酪漿放得有點多。”豈止酪漿多,糖放得也多,祖母上了年紀,味覺遲鈍,廚下為了照顧太夫人口味,做得口兒重。
林晏不聲地喝一口清茶,送下過於甜膩的糕點去,又拈起一個白圓子形狀的,一口咬下,糯米皮子頗有嚼勁兒,細膩的豆餡兒,有些宮裡胭脂糕的意思,但沒那麼甜,竟然意外地好吃,“這是誰家送來的?”
【重生 1v1 經商致富】 金如玉恍惚半天才確認:旁邊古代打扮的人口中的夫人是在叫自己。 別人重生,不是後宮宮鬥,就是丞相之女。 自己的夫君卻病弱的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眼下還一堆催債的。 好在老天爺還給她留了扇窗! 金如玉看著眼前的機器,擼起袖子。 古代又如何,我照樣能闖出一片天! 製香膏、開工廠,教訓惡鄰、懲治奸商。我要先富帶動後富! 自己這夫君似乎身份不一般? 蕭家來人,金如玉知道來者不善。 還未來得及動作,病弱夫君一把將她護在身後:想動我夫人?先問問小爺我答不答應!
【爽文虐渣+甜寵無虐+靈泉空間+武器庫】又嬌又颯戲精王妃vs病嬌禁欲超會撩王爺中西醫雙修天才軍醫蘇棠,左手手術刀出神入化,右手狙擊槍快狠準,一朝穿越亂葬崗,一顆炸彈落入美男懷中。嬌縱草包大小姐變身打人不手軟拽王妃。拳打渣爹,腳踢惡毒繼母,反手毒翻綠茶妹妹,虐渣不亦樂乎。可沒曾想美男王爺太黏人,她殺人,他遞刀,她下毒,他收尸,她睡覺,他爬床!白天蘇曉棠醫毒雙絕打臉不手軟,晚上卻可憐巴巴的靠在某個男人懷中。“王爺,手疼要吹吹。”君夜冥眼尾泛紅的抱著懷中的戲精女人,“糖糖,你甜化了我的心,不信?心掏出來...
她,是醫藥世家,廢物顧七,平凡的麵容下掩藏著一張傾城國色。 她,是鬼醫聖手,異世靈魂,淡漠的麵容下有著隨心百變的性格。 當她穿越而來,代替她成了“她”時,身中極品媚藥,是再死一次?還是找個男人當解藥? 他,玉樹蘭芝,清逸絕塵,看似無害,實則卻是吃人不吐骨的腹黑狼,一朝錯上,為免被他剝皮抽筋,她隻能用上連環計,一避再避,量他有再大的能耐,也絕不會想到,當日強上他的人就是她。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他寵她入骨,愛她至深,哪怕她是世人眼中的廢物,無才無色,他卻視若手心之寶,把她放在心尖之上,許諾,哪怕負盡天下,也絕不負卿! 她本是慵懶淡泊之人,冷血而冷情,稟承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宗旨,既然有他護著她,寵著她,愛著她,她就斂起鋒芒,掩去風華,當一個世人眼中的廢物,偷得浮生半日閑。 是誰觸了她的逆鱗?激起她心中嗜血? 無法修煉的廢才?無一是處的廢物?毫無戰鬥力的顧七?誰知,她風華的綻放,強勢的崛起,隻為那守護她而倒下的男子! 一朝風雲湧動,揭去廢物之名,揚吾強者之威!長劍在手,且問天下誰與爭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