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燕乙前的一道幕轟然碎裂，化作點點晶，四散而逝，燕乙影模糊轉瞬消失在了原地，再次出現已經到了遠，“小師叔，你聽我解釋。”

“四妹！”青澤驚呼，正上前阻攔，朱鵑霍的轉頭，揚鞭一甩，一熱浪撲麵而來，著青澤的軀落下。

“誰若是擋我，休怪我不念往日分！”朱鵑厲聲喝道。

“四妹，不要衝！”青澤沉聲勸阻道。

“還是那話，誰都不要攔我，”朱鵑怒吼，回又是一鞭，熱浪滾滾，山石崩塌，草木灰。

燕乙心中有愧，也不還手，隻是一次又一次躲過攻擊。

轟！轟！轟！

房屋倒塌，灰塵揚起，許多弟子從坍塌的屋宇驚著四散二逃，燕乙再也忍不住了，房屋到了可以重新再建，但是弟子死了那就是真的死了，他還沒有通天的本事把死去的弟子從幽冥中撈出來。那些弟子都是他的心，就像是莊稼漢種的莊稼，誰願意自己辛辛苦苦種的莊稼被人毀了。

“小師叔，夠了！”燕乙大喝，手中掐訣，向前一指，一隻巨大的笛子虛影驟然出現，笛子緩緩轉，將朱鵑困在了其中。朱鵑怒吼連連，火紅長鞭來回甩，笛子虛影忽明忽暗，隨著朱鵑的攻擊上麵已經有了裂痕。

“小師叔，火雀並非我所殺，這其中必有誤會，你先靜下來我們徹查一番，我定給你一個解釋。”燕乙開口，又看向青澤三人，想讓那三人解圍。

“燕乙小兒，你休要放屁，你當老瞎嗎？我那火雀連最後一縷魂魄都要撲向了你，你還有何話說？”朱鵑怒吼，手中長鞭毫不停，笛子虛影裂痕越來越大。

“我燕乙在此起誓，火雀若為我所殺，定我燕乙不得好死！”此誓一起，朱鵑愣了一下，青澤三人互相對視了一眼。

“四妹，看來其中定是有誤會？”青澤開口，白洪玄陸也跟著附和道。

“誤會？哈哈……”朱鵑發散，灰白發遮住了大半張臉，卻遮不住那雙瘮人的眼。

“普天之下立誓之人千千萬，立誓之人都說不得好死不得好死，可最終有幾人是應了誓言？又有幾人是不得好死？燕乙小兒，你是拿老當做三歲孩戲耍嗎？”朱鵑手腕轉，火紅長鞭呈錐子形旋轉向前，“火靈破！”一聲低吼，錐前一隻火紅雀鳥攜帶著滔天紅炎直奔笛子一側。

轟的一聲巨響，笛子虛影片片碎裂，化作點點晶芒，炸的滿天都是。

火紅雀鳥不做停留奔向燕乙，炙熱的氣浪將地麵上的草木灼了飛灰。青澤幾人麵大變，迅速揮手結出一張巨大的幕將氣浪與下方弟子隔開，但還是慢了一步，幾個修為淺薄的弟子尖聲都沒來的及發出就變了飛灰。

燕乙怒了！

“都說了不是我，毒誓也發了，還要我作何解釋？”燕乙聲音不大，卻清晰的傳每個人的耳朵，任誰都聽到掌門的怒意已經開始翻騰。

“是你我的！”燕乙垂手，袖中落一玉笛，火雀離燕乙越來越近，燕乙毫不急，玉笛於邊，音律驟起，火雀猛的停了下來，下一瞬倒卷而去，一切都看似都那麽緩慢，實則發生在電火石之間。

呀！

長鞭落下，倒卷而回的火焰分了兩半向著兩邊推去，出了站在中間的朱鵑。

“大哥，我們該幫誰？”白洪有些急，轉頭問青澤。

“燕乙自有分寸，我們隻需保護好下方的弟子，莫使得再有人喪命。”青澤著慍滿麵的燕乙開口道。

手指跳，燕乙一連吹出七個音節，每個音節發出在其前都會結出一個靈力凝的音符，音符衝出，直奔朱鵑。

轟轟轟……

一連七聲巨響，朱鵑披頭散發，狼狽不堪，手中長鞭垂落，但雙眼中跳著瘋狂。

“不好！”青澤一聲驚呼，就要衝上前去，白洪玄陸也發現了端倪，“四妹，不要！”

燕乙瞳孔了針尖大小，雙手在玉笛上一抹，音律驟起，逍遙意再現，直奔朱鵑腦海，與此同時，一更加純的逍遙意從下方傳來融於其中。

朱鵑丹田中的暴氣息緩緩消失，青澤抬手便封了朱鵑的丹田，白洪扶住了就要墜落下去的朱鵑，玄陸回頭，“燕乙，行了。”

掌門燕乙一臉沉，盯著地麵上的幾白灰，憤怒，心疼。

“白洪！”燕乙大聲喝到，下方的弟子都仰頭向掌門，不知掌門要說什麽。

青澤似乎猜到了燕乙要幹什麽，看著眼睛還在死死的盯著燕乙的朱鵑無奈的搖了搖頭，“四妹，何必呢。”玄陸沉默不語，白洪轉過，抱拳待命。

燕乙抬手，手中握著一個白玉令牌，見此令牌，整個逍遙派除了龍辰其他人都跪了下來。

“見此令者如見逍遙祖師，刑罰長老白洪聽令！護派長老朱鵑無視宗派法規，草菅弟子命，應當死，但念其事出有因，又為逍遙派立下過汗馬功勞，特此將功抵過，但，弒殺弟子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押至後山麵壁百年斷絕一切修行資源，百年期間止任何人探，如有違令者，杖刑一百，立即執行，如若反抗，殺無赦！”說至殺無赦時，離得近的白洪清晰的到了燕乙上若有若無的殺機，拱手應下，與青澤玄陸托著朱鵑回了後山。

“都散了吧。”燕乙揮了揮手，一甩大袖，回了逍遙殿。

下方眾多弟子零零散散的回了各自的地方，浪峰重歸寧靜，逍遙散人著袂翻飛的燕乙，苦一笑，搖了搖頭，瞥了一眼著天空發愣的龍辰，沒有去打擾，而是回了屋子。

之前還在念叨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的龍辰被一熱浪灼的回過了神，麵前站著逍遙散人雙手撐天，結了一個罩，不斷有弟子湧進罩，天空逐漸蔓延著三道幕將熱浪隔開。

就在離龍辰不足十丈的地方，龍辰親眼看到三個弟子化作了一堆白灰。龍辰抬頭向天空被困住的朱鵑，腦海中那張因為失去孩子而傷痛絕的臉變了一張視無辜生命為草菅的臉。

“過了麽？”銳鱗問。

龍辰沉默，許久，“不知道。”

“沒過，的火雀死了，瘋癲如此，為了複仇殺了幾個本不相幹的弟子，你看到那幾個弟子臨死前那張驚恐的臉了麽？

他們死的時候連個像樣的理由都沒有，他們本不知道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就這麽死了，火雀是那長老的心頭，火雀死了會心疼，那這幾個弟子死了他們的父母會不會心疼。

人非草木，孰能無，他們死了他們的父母能做什麽？他們的父母隻不過是俗世裏的市井小民，手無縛之力，就算來報仇，結果是什麽？死一家而已。

對於護派長老那個層次的人來說，人命本不算什麽，在他們眼裏，他們隻有自己，他們要活著，就得踩著別人的首一步一步往上走。

這個世界的法則就是弱強食，無需仁慈，更沒有你說的什麽我們做過了，我們做的一點都不過，既然你走上了修行這條路就要狠下心來，不然你隻是別人腳下的首而已。”

龍辰著天空，還是沉默。

“我問你，你殺過人沒？”

“殺過。”

“為什麽殺人？”

“我不殺他他們就要殺我。”

“所有人都要殺你嗎？”銳鱗追著問。

龍辰愣了一下。

“就說食人一脈，你跟他們講道理講得通嗎？你和他們有什麽過節？本不認識！但剛一見麵就要殺你，食人一脈來尋仇你隻有一而再再而三的去殺了來殺你的人，你敢說這些人裏沒有不知的？你殺得他們所有人裏，有仇的，無辜的，他們都是你的墊腳石，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世界。

沒有對與錯，隻有強與弱！”

“沒有對與錯，隻有強與弱？真的麽？”龍辰低喃。

“隻要你足夠強，對錯就由你來定！”銳鱗補充道。

“足夠強，我來定。”龍辰裏不住嘀咕著銳鱗所說的話。

“說到食人一脈，我這兩天總有種不好的覺，眼皮老是跳個不停，我們還是趁早去一趟化龍池。

待會兒給逍遙散人說一聲，明日就出發吧，不要拖太久了，你已經好久沒有修煉了，照你這個進度，沒到仙月帝國見到龍老怪就死僵了。”

“化龍池離這裏多遠？”

“百八十裏吧，當初在這一塊兒遊山玩水時巧見到有人在爭，這麽多年了，也不知道還剩多了。按理說這麽些年了就是一群豬去也該有功的。”

“你在說什麽？”

“你應該知道化龍池的由來吧。”

“靈返祖，原來的皮囊丟落在一方池水中化靈力讓後輩汲取。你剛才的意思是說如果有靈返祖功裏麵的靈力就會變多？”

“嗯，人妖兩族各自占有那裏一百年，一百年後會接給對方，這是很多年前死了無數人妖二族才爭出來的結果，也不知道現在是人族還是妖族執掌化龍池。”

“不管那麽多，去了再說，車到山前必有路。”銳鱗無所謂道。

龍辰轉進了逍遙散人在的屋子。

“有事嗎？”逍遙散人看著龍辰問道。

“我想去一趟化龍池。”

“化龍池？去那裏幹什麽？”逍遙散人不由問道。

“煉，重鑄凝丹。”

逍遙散人略作思索，隨後一拍大，懊惱道：“哎呀，我咋就沒想到這兒呢，要是早點想到就不用在那臭哄哄的破地方待一晚上了。”

逍遙殿，燕乙閉眼盤坐在團之上，大殿落針可聞，但這靜謐之下不知湧著怎樣的波濤。

燕乙睜眼，目所及，正是浪峰的方向，“師弟，師尊留給你的東西你還有什麽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