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瑟從鼻孔里冷哼道:“風暖,你還以為在你的溫鄉麼?”
風暖瞪大了眼睛,才知眼前這個滿臉吻痕的人竟是瑟瑟。見他提及溫鄉,忽想起之前一切,雙頰不微紅。
“你為何要這麼做?為何要真的輕薄江小姐,為何要到青樓買醉?”瑟瑟繃著臉,低幽的聲音里寒意彌漫。
“公子,暖對不起你!”風暖抿,卻是再不出聲。
“為何不說話!”瑟瑟冷聲再問。
“公子,暖此刻心里很,日后必會向你說明一切!”
“你恢復記憶了?”瑟瑟淡淡問道。風暖今日行為,太過怪異,所以猜,他是恢復了記憶。
“是!”風暖輕聲道。
瑟瑟見他平日原本幽深犀利的黑眸此時一片黯淡,知他昔日的記憶必定很不愉快。莫非他和夜無煙有深仇大恨,所以當時才會那樣對待作為夜無煙側妃的?若果真如此,真是僥幸。方才在胭脂樓,風暖一直醉醺醺地垂著頭,沒被夜無煙看到真容。不然,今日他們肯定逃不出來。
馬車不一會兒便出了京城,到了郊外。
前方是一片黑的林,瑟瑟車夫停車,四人下了車,給了車夫一把碎銀,將車夫遣了回去。
瑟瑟回首著隨其后的金總管道:“這是解藥,金總管接好。”
素手從袖中掏出一個錦囊,向著金總管的方向投去。
金總管唯恐囊中再有暗,沒敢手接,刀鞘一,將錦囊挑住,跌落在寬袍之上。他小心翼翼地打開錦囊,卻只見里面只有一張紙,用畫眉的黛青寫著四個字:銀針無毒。
金總管微微一愣,待他抬頭,前方四道人影早已沒在林之中。
林完全被黑暗籠罩,月掙扎著從枝葉的隙間揮灑而下。四人在林中緩步走著,側耳傾聽著外面的靜。很奇怪,金總管似乎并未帶人追來,瑟瑟這才松了一口氣,和風暖一道,將北斗和南星送到了安全之地。
一番折騰下來,天已到了亥正時分,眼前一片月華朦朧。
瑟瑟不覺向眼前那道瘦高影,酒意一醒,此時的風暖,已恢復了一貫的冷然和淡定。真難以想象,那個在香渺山上挾持的那個人和眼前之人竟是同一人。
風暖似乎應到了瑟瑟的注視,回首了一眼,忽從袖中拿出一塊帕子,遞到了瑟瑟面前。
瑟瑟有些愕然,良久才反應過來,自己臉上還遍布著痕,頓時失笑,不曉得風暖是如何看的,不會真將當了好之徒吧。
抬頭著他,月過疏枝碧葉打下重重影,一時看不清他的表。手接過他遞來的帕子,凈了面上的胭脂痕,出一張清水芙蓉般的容。
將污了的帕子扔還給風暖,調笑道:“抱歉,弄臟了。”
風暖不以為然地收起來,卻忽然從的襟里又掏出一件事再次遞了過來。
淡淡月下,瑟瑟看出那是像布一樣薄薄的東西,接到手中,才看清是一副面。
“這是面?暖,你怎麼知道我想要一個面呢?”瑟瑟驚異地問道,欣喜地著手中的面。
那婚前就放話不會把她當妻子看待的夫君,八成犯傻了,不然纔剛摔了交杯酒要她滾出去,怎麼一見她的手腕就變了,還是他真如傳言「生意做到哪,小手摸到哪」那般有戀手癖?要不爲何一眨眼就對她又是愛憐呵護又是纏綿求歡的……寵她之餘,還連所有她在乎的人也都一併照顧了,他說唯有這樣,她纔不會分心去擔心別人,能好好被他獨佔,他說不許她哭,除非是他的愛能寵她到令她流出幸福的眼淚,他說了好多好多,讓她甜上了心頭,也被他填滿心頭,然而也因爲他說了好多,讓她忘了問他爲何對她這麼好,纔會由上門「認親」的公主那兒得知,其實他寵的人不是她,他愛的是前世妻子,而自己手腕上的胎記讓他誤認了……而同時擁有胎記和記憶的公主,似乎纔是他尋尋覓覓的人,她想,他曾給了她那麼多幸福,這次,爲了讓他也得到幸福,即使已懷了孕,即使再痛苦,她都要將他還給他真正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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