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嬤嬤臉上有些訕訕,快速在里拉一下,沒找到什麼可疑東西,這才離開,又去別翻找。
玉溪忍不住委屈,哭了起來,倒是子清還保持著幾分冷靜,立刻蹲下將那些私全都撿起來放箱。
整個房間,除了周嬤嬤和如意的翻找聲,以及玉溪的啜泣聲,竟是靜得出奇。
周嬤嬤翻了之前那只箱子,自知無禮,心知只有真搜出點什麼來才能蓋過去,所以搜查得越發仔細起來。
沒一會兒,如意驚呼一聲:“下面有東西!”說著便從床底翻出個小人偶來。
周嬤嬤一把拿過那人偶,送到駱晉云面前,急道:“將軍,找到了!”
駱晉云接過人偶,薛宜寧也微微移了目,朝那邊看過去。
是個的子布偶,頭上著一枝桃花,雪紅,風萬種,服上面繡了兩行什麼字,看不清。
可不知道這布偶是哪里來的。
這時玉溪急忙上前道:“這不是害人的,這是我替夫人求的,只是,只是用來……”
“用來做什麼的?”駱晉云厲聲問。
玉溪被他一喝,嚇得渾發,淚如雨下,薛宜寧溫聲道:“你說清楚便好。”
有薛宜寧開口,玉溪才緩了一陣氣,泣著解釋道:“那天夫人和薛家夫人去馬仙姑那里,我在外面等著,看見那里賣各種仙人,們說這是桃花仙人,將桃花仙人放在床底,能得夫君歡欣,我想到將軍一心寵夏姑娘,冷落夫人,所以才替夫人買來……我真的沒想害人,就想夫人能早些有孕而已……”
薛宜寧這時認出了那人偶上的字,寫著“千百,連理枝”,倒真與玉溪說的話對得上。
頹然開口道:“這事,你怎麼沒同我說?”
玉溪哭訴道:“我知道夫人好面子,一定不愿意買這個,所以只和子清說了……”
子清這時低頭道:“玉溪說這人偶只用五十文錢,我想反正買來也不妨事……將軍,我們是真沒想到這個也算巫蠱,這事夫人并不知,全是我和玉溪的錯。”說著就與玉溪一同朝駱晉云跪了下來。
事已至此,薛宜寧只好朝駱晉云道:“依大周律法,凡養蠱毒、巫蠱、貓鬼、厭魅及其它邪道,未者流放,而害人者,死罪。這桃花仙人不曾聽說,許是杜撰,但其地位,大約也只同山神、灶神一樣,算民間散仙,供奉也不為害人,所以并不在律法所之列。只確實有失份,稍候我便讓人燒了,再罰們月錢,還請夫君見諒,不要怪罪們。”
說得有理有據,連律法都不止,駱晉云的確沒理由罰玉溪和子清。
他將那人偶看了一眼,朝周嬤嬤道:“拿去燒了。”
周嬤嬤領命離去,他便朝如意等人道:“你們都下去吧。”
如意聽令離去,地上跪著的玉溪和子清看看他,又看看薛宜寧,得到示意,便起離開房中。
一室寂靜,不聞一點聲響。
駱晉云看著翻箱倒柜后的房間,沉片刻,手拉過,讓坐在了自己側。
隨后低聲道:“我之前就同你說過,你們擔心的事,不會發生。就算柳兒進門,也是妾,你是正妻,不用學那些妾室的招數,又何必與爭風吃醋?”
他手上的肩,定定看著,語氣稍有溫和道:“再說,我也沒有一心寵柳兒,也沒有冷落你,我本就不是縱聲的人,就算他日柳兒進門,我也不會宿在那里。”
薛宜寧低頭沉默著,一句話也沒話。
但他卻將手漸漸移下,到腰間,逡巡一會兒,將腰帶解開。
閉上眼,屏住呼吸,再次僵起來。
夕西下,夜幕降臨,昏暗的天從窗外照進來,他將橫抱去床上。
每每這時,都是咬被,將所有的反應都憋在里,又極其乖巧順從,任由他施為。而他也不言不語,只是狂肆侵占,然后離開。
可這次,正是激昂時,他卻突然在上說道:“不是看《神怪志譚》麼,怎麼這麼規矩板正?”
陡然一怔,想起自己在薛家閨房,書架上的書。
原來他不只看到了那本書,也知道那是本什麼書。
這是在說一邊看□□,一邊在床上又很無趣嗎?
抿著,仍是一句話也沒說。
他臉上出一輕笑,伏到前來,低聲道:“可以放松一些。”
深吸了口氣,將打開了一些,卻無意與他討論這些,只是側頭看一眼窗臺邊那盆蘭花,再次將雙眼閉上。
……
隔天,陳媽媽又找去了和正堂,將一角未燒完的黃紙給駱晉云。
“今日奴婢留了心,趁中午沒人,去那院子里找了找,結果還真在草叢里找到這個,是那天夫人燒紙時,被風卷走的,沒發現。”陳媽媽說。
駱晉云接過那一角符紙,上面用朱砂畫著符文,普通人自然看不懂,不知道這是用來做什麼的。
但金福院那里已經搜過了,他也覺得不像那麼執迷不悟的人,便將符紙收進屜中,朝陳媽媽道:“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陳媽媽想了想,又說道:“還有夫人有時候會喝藥……”
“那個我知道,是調理的。”駱晉云說。
陳媽媽言又止,臉上著疑神,最后卻將話忍住,回道:“那奴婢先告退了。”
自薛宜寧和舒靖靖見面十多日后,平陵公主府傳出消息,說是公主府的二郎突然病了,應某個老道士之法,讓二郎暫道觀修行去了,說是至得待上一年半載。
駱家聽了此事,便知道這是平陵公主在為取消婚約作鋪墊了,先說二郎生病,要道觀,開口就是一年半載,隨后也不再提婚事,然后就在駱家人面前唱一出苦計,稱二郎病重,無可奈何下主取消婚事。
這婚事只是口頭商定,既未上門說親,又未下定,駱晉雪年齡也等不了,駱家自然作罷,等再過幾個月,就說二郎好了,再從道觀出來,那時只要公主府不主提什麼婚事,駱家當然也不會提,于是男婚嫁,各不相干。
得到消息那一日,駱晉雪喜上眉稍,蹦蹦跳跳跑到薛宜寧這兒來,和說這事。
薛宜寧剛得了空,親自執水瓢給窗邊那盆蘭花澆水,聽見這事,朝道:“既然公主府放出了這消息,這婚事多半是不會再提了,但你也不要掉以輕心,這段時間就在家好好待著,別外出,別和外人多說話,若是讓平陵公主知道了蒙騙,一定會對駱家有怨懟,得罪平陵公主,那便不好了。”
駱晉雪點頭:“好,我聽嫂嫂的,不出去,也不和人閑聊,就表現得很傷心,是不是?”
薛宜寧輕笑:“就是這樣。”說完待道:“最要的,是不能見那陶郎君,不只有可能傳到平陵公主耳中,讓你大哥知道了,也會生氣。”
駱晉雪有些,垂頭嘀咕道:“我知道的。”
薛宜寧澆了水,拿巾帕將蘭花葉上沾上的水一點點干。
駱晉雪在一旁看著,只覺得一舉一都那麼婉好看,不由看呆,突然問道:“嫂嫂,你這麼好看,又這麼聰明、有辦法,連這樣板上釘釘的婚事都能輕輕松松就讓婚事取消了,那為什麼……你要嫁給我大哥?”
薛宜寧停了手,轉過頭來看向。
駱晉雪微皺眉道:“我知道我大哥在外面名聲還是不錯的,因為這麼年輕就做了大將軍,長得也不錯,可我知道他真不算什麼良人。大嫂當初的選擇應該是很多的,為什麼要嫁給我大哥呢?”
薛宜寧干了蘭花,將巾帕給玉溪,回頭坐到旁道:“父母之命,妁之言,我父親看重你大哥的,更何況,他也沒什麼不好。”
駱晉雪撇了撇,不屑道:“我還是喜歡讀書人。”說完看向薛宜寧,帶著些曖昧,小聲道:“嫂嫂,你知道,以前京城有個號稱‘蘭芳公子’的裴世子嗎?”
薛宜寧一驚,臉上維持著略僵的笑,反問:“怎麼了?”
駱晉雪湊近,繼續道:“我聽人說他長得那一個芝蘭玉樹,神采飛揚,而且寫文章,寫詩,作畫,樣樣通,為人還特別正氣,從不和那些紈绔子弟同流合污。聽說京城里一大半的貴都想嫁給他,可他卻誰也沒看上。可惜呀,等我到京城,他已經不在了,我是一眼都沒看到。”
薛宜寧輕聲道:“京城的確有這人,但他是罪臣,沒事最好不要多加議論,免得惹上什麼是非。”
駱晉雪渾不在意:“沒事,我這不就是私底下說說嗎,又沒去外面說。我知道你們家以前和平南王府是世,你一定見過他的是不是?他怎麼個芝蘭玉樹?比起我大哥來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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