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來一回屋里就想課堂學習的,結果還沒睡,就被葉姨娘給拉著去了屋里的小佛堂。
巧的是除了們娘兒兩人,錢姨娘帶著來壽,吳姨娘帶著來祿也來了。
三對母子心照不宣,默默的跪地祈求。
謝來小聲道,“求啥啊?”
“別說話,心誠則靈。”葉姨娘十分嚴肅。
謝來不敢吭聲,但是他真的非常著急要去上課啊,萬一把徐夫子給得罪厲害了,人家是要直接打手板的。
但是葉姨娘擔心自己心不誠,所以非得和錢姨娘吳姨娘比時長。愣是跪著好一會兒,看到們起了,才和謝來一起走。
出了門,謝來才又問干啥要來佛堂。
“當然是求你不要被林夫子給中了。”葉姨娘驚恐,“萬一你被他帶著,回頭你也和他一樣……”
謝來道,“姨娘,我覺得我們沒有這樣的擔憂。”
葉姨娘一臉不解。
謝來解釋道,“因為咱們本就沒機會考舉人啊。”
葉姨娘:“……”
好像是的,考生只需要在縣里考。而他們離縣里很近。
“所以啊姨娘,咱別擔心啦。”謝來是不信的,只是同那位林夫子而已。命運多舛啊。
很快,謝來就先會到了自己可憐的命運了。
他進了課堂之后,竟然沒看到徐夫子。但是看到了徐夫子留的字條了。告訴他,明天課堂算賬。
“……”謝來想到了徐夫子手里的戒尺,手板心疼了起來。
這也不怪他吧,他也不想啊。
這老神仙脾氣能不能改改,聽聽他可憐的心聲?
謝來心郁悶,但是也只能在這里堅持學習。夫子雖然不在,他可不能荒廢了。打就打吧,反正自己也不是真的小孩,能忍。
事實上,徐宗元現在心也很不好。不是為了謝來請假的事兒,而是因為謝來請假條上寫的那件事。
謝來竟然要有新的老師了。
這讓徐宗元覺得自己到了侮辱。
他好些年沒收徒弟了,這次收了個學生,那可是抱著關門弟子的心去收的。勞心勞力,廢寢忘食的教。結果這學生轉眼就要另投師門。
他氣的也不睡覺了,就坐在桌子邊上板著臉。
徐夫人進門看到他這臭著一張臉,問道,“老爺,這是誰惹你生氣了。”
“一個學生,投了我的門下,竟然又要去拜別人當老師。”
徐夫人一聽也氣了,“這樣的學生還值當老爺生氣?何不直接除名。”
徐宗元氣道,“關鍵是不能除名。”這要是現實里,他真的得踹出書院,管他是誰呢。
徐夫人好脾氣道,“老爺何不和妾說說這位學生的況,我也好為老爺分憂。”還真是對自家老爺新收的學生好奇。
哪個學生能讓老爺這樣生氣,又不得不繼續教。總不至于是宮里那位。
應當不是,那位太傅和老爺師出同門。兩人從來沒個好臉。更不會教同一位學生。
當初選太傅,就是因為自家老爺子太直,所以沒去。
反而選了那位去了。
徐宗元當然不能往外說,連自家夫人也是不能的。
這是那學堂的規矩。
但是他確實需要人分擔。于是也不說謝來的份,但是把謝來的況給說了。
徐夫人聽著越發云里霧里,怎麼也想不到這學生是從哪里冒出來的。
晦的看了眼徐宗元的腦袋瓜子,覺得莫不是癔癥?
但是還是出了注意。
你又不能踹了人家,必須得教。那就只能哄著了。讓他離不開你這老師,自己選著上你的課不就了?
徐宗元一聽不樂意,太丟老臉了!
“那就看是你的面子重要,還是你的學生重要。”
對徐宗元來說,面子當然比學生重要。但是那天書又比面子重要。
“怎麼哄?”
“這種事兒只有學生知道,自然只能問學生了?”
于是徐宗元也不管這天黑了,就把住書院里的一個學生找來了。和藹的關心他的學業。
這學生柳留。是柳侯府上的世子爺。正深陷嫡庶之爭的泥潭中,唯一的救命稻草就是這位名滿天下的徐夫子。
大半夜被找來,以為自己犯了事兒,戰戰兢兢。生怕自己被一腳踢回侯府了。
這會得到徐宗元的關,寵若驚。
徐宗元問他,希老師怎樣教他。
“老師,什麼樣都好。”哪里敢提要求,萬一被踢走了怎麼辦?家里庶弟還虎視眈眈呢。
徐宗元臉拉長了,“讓你提意見,你就好好提。扭扭不像君子!”
這學生小心翼翼,“……那我真的提了。”
“提!”
“和藹點、可親點、最好是溫言細語、有問必答、若是能時常關懷備至,就再好不過了……”
徐宗元:“……”你爹都沒對你這麼好。
不用上課,謝來也沒閑著,自己復習領導大半夜才睡。
第二日一早,又被葉姨娘從床上拉起來去等待被簽的結果。
整個謝家,大概也就謝來沒有張了。
他是真無所謂。畢竟他現在主要是跟著徐夫子學。所以現實里什麼老師都行,他甚至覺得找個不那麼嚴厲的夫子更好。以免耽誤他夢中上課。
看到謝來這一點都不張的樣子,別人都只覺得他無知無畏。
朱夫子和孫夫子昨天也求神拜佛了,千萬別著這個四爺。
首先是年齡差距,據說才開蒙沒多久,而且沒好好學。教他等于要先開蒙。
然后就是他的態度的,昨天他們也打聽了,一天只有半天不是睡覺的。
這樣的學生教了,簡直就和百畝良田沒有緣分。
很快,謝夫人讓人端著木盒子來了。里面放著三張紙條。讓幾位夫子。
葉姨娘和吳姨娘雙手合十開始求各路神仙保佑。
錢姨娘使勁兒的扯著帕子,是真的盡力了,可夫人太明了,紙條都是寫的。連記號都沒辦法做。
現在甚至有些后悔,早知道當初就不讓譚家人要孩子了。
現在鬧這麼一出,譚家人也不可能收手了。萬一自家來壽輸了……
錢姨娘心就和被針一樣的。
三個夫子你看我,我看你,孫夫子和朱夫子兩人對視了一眼,都明白對方的想法。
姓林的這個書呆子運氣最不好,讓他,一定會到一個最差的學生。
這樣一來,剩下的豈不是任選?
朱夫子了自己的肚子,孫夫子了自己的八字胡。
兩人都笑著邀請林夫子上前面先。
朱夫子笑道,“林兄大才,還是林兄先。”
孫夫子道,“對,林兄優先。”
林夫子楞道,“你們讓我先?這……這如何使得?”他心里十分,沒想到這兩位平時不怎麼搭理他,關鍵時刻竟然會讓他先簽。
朱夫子和孫夫子笑道,都手邀請,“林兄不要客氣了,請吧。讓人等久了就不好了。”
林夫子不已,實在是沒想到,自己多災多難的一生里,竟然會遇到這麼多的好人。
林夫子堅定道,“還是兩位去吧,兩位請!”
朱夫子和孫夫子:“……”
兩人再次堅決手,“林兄請!你這不去,是不是看不起我們,不想我們這個朋友?”
林夫子子,一聽這話,立馬愧,“我去我去。”
看到是林夫子先,幾位姨娘張的差點暈過去。就連林夫子那拿起簽紙的作,仿佛都是過去了一千年的樣子。
等林夫子打開簽紙的時候,心跳都差點停下來了。
看到簽紙,林夫子眼睛一亮。哎呀沒想到自己倒霉多年,現在竟然轉運了!
謝夫人問道,“林先生中的是我哪個孩兒?”
“是府上的三公子,來壽。”林夫子心愉快道。這愉快不是因為自己中一個好學生,而是覺得自己終于轉運了。
但是他高興,其他人就沒法高興了。
錢姨娘直接暈倒了。被激的葉姨娘和吳姨娘給扶住了。葉姨娘幸災樂禍,“哎呀錢姐姐,別暈啦,多大點事兒啊。林夫子好的。”
錢姨娘被氣醒了。
孫夫子和朱夫子也是傻了眼了。
這倒霉蛋竟然沒中招?
這下子咋辦,就剩下兩個了,他們兩豈不是得有一個中招?
兩人實視線再次對在一起,這次就沒剛才那樣的默契了,而是劍拔弩張,不死不休。
謝來壽則呆呆的看著自己的新夫子,想著昨天阿娘說的話。
要是被林夫子教,他大概率要被送到譚家去。
頓時兩行眼淚從眼角流下來了。
從此以后,他是再也吃不到,吃不到豬蹄了。
他滿懷羨慕,生無可的看著自己的兄弟們。“老二老四啊,我,我以后走了,你們要保重啊。”
謝來看他的樣子,難的。
雖然他自己也不想去譚家,但是同樣也不希謝家其他孩子譚家。
畢竟那就是個龍潭虎啊。
雖然來壽有個兄弟來福,但是以后家之后,沒了錢姨娘照看,請兄弟能照看多久呢?
謝來想著,自己也不需要一個好夫子了,他又徐夫子就是天大的優勢了。
而如果來壽和來祿都有好夫子,那麼他們完任務的幾率也大。
這樣一來,大家可能都不用去譚家了。
而且現在謝來也不把自己的功建立在兄弟們的失敗上了。
他覺得自己能否留下來,全在于自己能否完任務。要不然以謝夫人對他的偏見,哪怕是他和其他兄弟都沒完任務,他被送走的幾率也更大。
“三哥,能不能把你的夫子讓我,我想讓林夫子當我的夫子。”
謝來站出來道。
“……”
啥啥啥?
所有人都看著謝來。
葉姨娘覺得自己幻聽了。看著自己兒子,“來兒啊,你剛說啥呢,回去,別在這里影響別人。”
謝來道,“姨娘,我想要林夫子教我。我和他投緣。”
“……”屁的投緣,那就是個天大的倒霉蛋!
錢姨娘終于再次站起來了,“來兒啊,你說的是真的嗎,你想要林夫子教你?”
謝來不喜歡,不搭理,只看著謝來壽,“三哥,讓林夫子教我。”
謝來壽看著他,一時間都沒反應。一開始是有些激的,但是很快他又反應過來。
老四……老四這是讓著他這個當哥的啊。
誰不知道林夫子不行啊,可老四站出來了。
“老四……”謝來壽這回真哭了,的鼻涕都出來了。他以前那麼瞧不起老四,結果老四竟然會為他犧牲這麼大。
“不,老四,還是讓林夫子教我吧,我好歹是你哥。”咱沒那麼沒有出息!
謝來壽難得的氣了一回。
他是瞧不起老四,現在也瞧不起,所以他不要人讓著。反正他還有來福哥照顧,哪怕以后去了譚家,也能讓來福哥給他留。
錢姨娘又要暈了,這回是氣的。心里已經把來壽這個傻兒子給罵了十幾遍。
吳姨娘看著這況,恨不得弄一把瓜子來,一邊吃瓜子一邊看戲。
謝來祿看著老三和老四互相犧牲,爭搶林夫子,心里愧難當。
自己是老二,是他們的哥哥。而且他還自覺最聰明,念書最好。竟然都沒兩人重義。
再說了,不就是去譚家嗎?反正他也不在乎改姓的事,于是毅然站出來,“你們都別和我爭了,讓林夫子教我吧。我是二哥,聽我的。”
還在看戲的吳姨娘了。
其他人則目瞪口呆,這,這咋都開始搶林先生了。
林夫子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會這麼學生歡迎,心激,眼眶泛紅。轉運了,他真的轉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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