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來也只敢在心里罵譚玉無恥,卻不好表出來。好歹是給人當兒子的。
但是葉姨娘卻是直接在兒們面前大談譚玉此人無恥行徑。
真擔心自己以后不在了,萬一老爺還活著,然后幾個孩子都聽老爺忽悠,把他們賣了都還幫著數錢呢。
反正自家孩子以后也不當,孝不孝順都沒啥。好好孝順夫人就了。
夫人是好人。
謝來道,“姨娘,你別生氣了,等我長大了,賺好多銀子給你花。你啥也不用做,每天出去買買買。”
同志嘛,沒有啥煩惱是買買買不能解決的。
一張無限刷的黑卡可以解決百分之九十九點九的煩惱。
另外剩下的零點零一就是自尋煩惱。
他曾經也是人,懂!
葉姨娘道,“我不生氣了,但是等老爺回來了,我還是要找他要銀子的。可不能便宜了他。”
杏花道,“我爹要那麼多銀子干什麼啊?”
桃花也擔心,“不會是出去賭錢了吧,我聽說村里有人賭錢,把家里田地都給賣了。”
“……”葉姨娘張了,“他敢?!有夫人,他翻不起浪。回頭我就把銀子要回來。不能便宜了他。”以前還給幾分面,在老爺面前也是伏低做小的。自從老爺要搶兒子之后,啥面也沒了!
謝來無比支持,還打算著等譚玉回來,抱著他大哭窮。要是順帶從他上弄點銀子來,是最好的。
可謝來和葉姨娘都沒等回來譚玉。
譚玉在外面樂不思蜀了。
拿了銀錢就去找他的小乖乖。
這一去,就是一月。
開始幾天他還張,怕夫人找人來尋他。結果沒人來找他。
后來他找譚家兄弟去打聽,才知道人去外地了,沒回來。
這下子譚玉放飛自我了。和“絕世人”每日里詩作對。
唯一不滿的就是,沒占到便宜。
但是譚玉不在乎,在他看來,這就是仙子的矜持。
譚玉的這相好,名依玉。名字取的多好 。
當時譚玉知道這名字的時候,就覺得兩人天注定的緣分
這搖曳風中的蓮花,注定是要依靠他譚玉的。
再一打聽,人家還不簡單,以前是都城宦家的千金小姐,份尊貴,又有教養。只是后來家道中落,才流落在這里來的。
譚玉當時就真心上了。
然后在相的過程中,的死去活來。
直到……
“玉郎,何時給我個名分。”
依玉姑娘楚楚可憐。
譚玉心麻了一下,立馬爽快道,“放心吧,我回去就和夫人說了,這人大度。這些年來主給我安排妾室,是個大度的。一定能容下你的。你這麼好看,沒準會很高興接納你的。”當初葉姨娘就是這麼進門的。他當時還覺得葉姨娘長的太不正經來著。
依玉姑娘道,“你明白我說的名分。我哪怕流落至此,也不會與人為妾。”
“這……”譚玉犯難了。
這些年生活在謝夫人的威之下,其實他很明白自己的份。
自己可是贅婿啊。“依兒,你知道我的況的。”他也沒瞞著自己的心上人自己的份。
心上人沒瞧不起他,還很同他的遭遇。
“玉郎,你不用說,我知道你的難。可我不在乎什麼錦玉食。只要咱兩明正大在一就好了。你若是愿意放棄贅婿份,娶我。我以后和你同甘共苦,做一對神仙眷。”
譚玉哭了。
依玉道,“而且我這些年也存下了許多銀錢,咱兩也能自己置辦個莊子。過清閑日子。你當家,我只當你的夫人。為你洗手作羹湯。”
譚玉留下兩行清淚。苦了這麼多年,老天爺真的安排仙來拯救他了。
“你等著,我回去就休了那個母老虎!”
譚玉說著就站起來往外走。一勢不可擋的樣子。
但是上了馬車之后,他就激靈了一下,清醒了。
沒直接回謝家,而是去了譚家。
譚家如今住的是青磚瓦房。
還有大院子。
家里還請了一個看門的,一個仆婦。算是在譚家村這地界兒的富戶了。
譚玉回來的時候,譚老太正在嗑瓜子。聽到嫁出去的兒子回來了,立馬把瓜子殼往自己杯子里塞,然后哭天喊地起來,“我苦命的譚兒啊,連個自己的兒子都沒有,我這死了都沒法閉眼啊。”
“娘,我回來了,兒子不孝,讓你擔心了。”
譚玉也抹著淚進屋里來了。
看著自己老娘這樣子,他心里也很疚。
其實要說他以前在家多孝順,那也沒有。要不然也不至于拿著家里銀子去喝花酒了。
只不過是日子過好了之后,空虛寂寞冷,所以開始懷念親,和譚家人走得近了。
譚老太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哎呀,我的兒子啊。為娘的可真是惦記你。你也不回來看我。”
“我忙……”
“我就知道,那謝家把你當黃牛使喚。生了那麼多兒子,還不夠呢。也不給你分一個。”
譚玉嘆氣,“夫人非要等一年之后。不過這時間過的也快。娘,你就別著急了。而且,我這次回來也是和娘你說個喜事。”
譚老太道,“啥喜事,你媳婦兒給你分了啥?”
“……不是,娘,孩兒找到真心喜歡的人了。想休了謝氏,另娶!”譚玉說的時候,十分開心。
“我還可以再生一個!”
“啥?”譚老太差點從床上摔下來。
譚玉以為激,就道,“你不是一直希我有個后嗎?家里那幾個小子都和我離了心。我還不如自己生一個。眼下我遇著一個好姑娘。我打算休了謝氏那個母老虎,和我喜歡的這個姑娘親。到時候生下的還是嫡子呢。”
譚老太直接一掌甩過去,打的譚玉都懵了,“狗屁的嫡子,你這是要從金窩里爬出來,去狗窩生兒子啊。”
譚玉:“……娘,你別說的這麼難聽。依兒是個好姑娘,而且也略有薄產,夠我們生活。最重要的是,愿意讓我當家。”
“呸!那點東西比得上謝家嗎?謝家那麼一大片,一大片不到盡頭的田地啊。我聽說府城還有鋪子。哎喲我的天啊,那真是坐在家里收銀子啊。”譚老太說著心都激了。覺得這以后都是譚家的。
譚玉道,“娘,就算謝家東西多,但是也和我沒關系啊。夫人說了,以后東西都是幾個孩子的,和我沒關系。”
“啥沒關系,兒子都是你親生的,和才沒關系。你給我老老實實在謝家待著。敢有二心,我饒不了你!”
看到老太太面惡相,譚玉傻眼。“娘,你怎麼這樣……”
“怎麼啦,我這是為你好。”譚老太趕捂著心口,“我怕你老無所依啊。”
可惜了,譚老太這個親媽,到底是比不上心上人的魅力。甭管譚老太咋裝,譚玉心里都沒啥波,他就只得到一個信息,那就是別指老譚家人幫他了。
本來還想帶著老娘和兄弟們沖謝家去鬧一鬧,然后寫下休書走人。以免謝家不放人。
現在看來,指不上。可沒有譚家人撐腰,他不敢面對夫人啊。
譚玉心塞,難過。
坐在馬車上抹眼淚,自己這命苦的很。
堂堂一個秀才,給人當了贅婿。這些年來一點男人的尊嚴都沒有。
好不容易遇到可心的人,竟然連個好名分都不能給。
馬車停下來,車夫道,“老爺,到了。”
“哦。”譚玉從馬車鉆出來,警告道,“最好不要說話。”
車夫老實道,“老爺放心吧,小的明白。”
譚玉這才進了府上。
門口幾個小廝立馬沖屋里去報信。
因為謝夫人不在,所以譚玉沒那麼有力。
結果剛進院子呢,幾個姨娘都來了。
錢姨娘笑道,“老爺回來了。”
吳姨娘道,“等您多時了。”
葉姨娘道,“老爺,咱銀子呢?”
夫人給的是夫人賞賜的,老爺拿走的還是們的。
譚玉:“……”
……
謝來正在跟著徐夫子上課。
這一月多的學習,讓謝來越發的覺到,考科舉的不容易。
開始開蒙的時候,他還覺得自己學的快。容易的。
但是越到后面,學的容越深奧。晦難懂。
如果不是徐夫子講的好,他大概率是聽不懂。且不好理解的。
而且理解還不行,不止要學書上的知識,還要做題。
和未來那種做題不一樣的,這做題還要學寫文章。
徐宗元見他為難,勸道,“不要著急,你還有時間。”
謝來松了口氣,問道,“夫子,其他備考的人的進度和
我一樣嗎?”
“那當然不是。別人在備考前一年,就必須學完所有知識,這一年就只需要溫習鞏固。有些人甚至已經溫習數年了。”
這種溫習數年的自然是屢試不中的。
謝來聽的心都了。
自己在起跑線上面都落后一大截了。
他對徐夫子鄭重道,“求夫子對弟子更加嚴格要求。”
看著這小小的孩子這樣誠懇求學,徐宗元滿意的胡子。
“不用你說,為師也會的。今日回去繼續撰寫十遍。練字以及加深記憶。你的記憶力與那些有天資的人相比,實在落后。要想趕上,只能勤。”
“弟子知道,弟子一定會的。對了夫子,這是昨天林夫子做出的答案。”
他將林夫子寫的答題結果給了徐宗元。
徐宗元看了眼,收了下來。
“此人沒什麼悟,倒是也勤。”然后加了一句,“就是沒什麼原則。”
他說的還是林夫子教學生這事兒。
他夫人雖然從娘家回來了,但是突然就說在娘家那邊開了個私塾。教府上的姑娘們識字。所以現在每隔一天就往家里跑。
謝來覺得需要為老實人林夫子說句公道話。
道,“老師,原則這個事兒,看咱怎麼理解。若是因為旁人反對,就放棄。這也算沒有原則。反之,堅持自己所堅持的,我認為也是有原則。”
“你這小兒,倒是眼見里,強磁狡辯。”?徐宗元吹胡子瞪眼的。
但是也沒再和之前那樣堅決反對了。因為他就反對了那一次之后,結果也不怎麼好。
“罷了,下學。”
揮揮手,他就離開課堂了。
謝來也沒在課堂久待,就出來了。
剛出來,他就打了個哈欠,準備解個手就睡覺。
突然,外面傳來一陣凄涼的哭聲。
“……”
謝來哆嗦了一下,朝著窗口看過去。發現一個穿著白服的男人正坐在自己窗戶外面哭。
謝來覺得自己要不是有用強大的心靈,得嚇尿。
“爹!你在這里哭什麼啊?!”
譚玉回頭頭來,看到小兒子了,趕眼睛。
“來兒,是你啊,為父這不知不覺的,就走你這里來了。”
他實際上是故意的。
想找個知心人說話,可這府上都和他不是一條心。
只有小兒子,腦子還沒長好,能說幾句話。
“把門開了,讓爹進去坐坐。”
“我不,我要睡覺。明天還要考試呢。”謝來直接拒絕。
譚玉:“……為父心里苦啊。”
他索不進去了,就趴在窗戶上和謝來說話。
謝來打哈欠,“你苦啥啊,這府上你最舒服了,有吃有喝有玩的。還不用干活。還有人伺候。你苦啥啊?全天下的贅婿都沒你這麼幸福的。皇帝家的駙馬都沒你這樣瀟灑。”
譚玉覺得這兒子腦子真的沒救了。
連皇帝家的駙馬爺都敢編排了,“你懂什麼,那都是外。我心中的苦悶誰知道?我年輕的時候,正是風無限,就被你送到了譚家。給你母親當夫婿。”
他想起過去,悲從中來,“你母親子強的,從來不給我一個好臉。”
“我母親給你找了這麼多格溫的姨娘呢。”
“……們都不懂我。”譚玉還想著之前幾個母老虎找他要銀子,差點把他的事兒。
他今天這心,也是因為這幾人破壞的。
謝來被他這無病煩了,“你既然這麼痛苦,你咋不走啊。這麼兩條,天大地大的,總有讓你快樂的地方。”
譚玉:“……”
謝來打了個哈欠,正想勸他爹趕回去。他爹就直接走了。
他了腦袋,“啥啊,這是突然想通了?遇上這麼個爹,咱也只能自認倒霉了。”
然后他又拍拍腦袋,“忘了要銀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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