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江玉蘭的承諾,蘇楠難免心激。
晚上回屋里之后,又把自己的存款拿出來算了算。
打算著先給多給江玉蘭,自己留多做生意。這小本生意也要不了多本。店面和工可以反復用。購買食材的錢也用不了多。
而且每天都會有進賬。
所以打算能盡量多給一點就先多給一點,這樣一來更加堅定江玉蘭的心。
畢竟江玉蘭子雖然老實,但是就怕耳子啊。
蘇楠也不敢睡了,趕先把協議寫好,最好明天上午就拿去給江玉蘭定下來。
第二日早上上完班之后,蘇楠就拎著吃的去了醫院。然后找江玉蘭看協議。
江玉蘭昨晚上也考慮了一晚上,翻來覆去的,最后還是覺得蘇楠提的條件比單位給說的好。
所以也沒啥好猶豫的了。
關鍵是蘇楠作快,別人還沒找過來。自然沒有讓有搖的機會。
于是兩人直接簽訂了私下的協議。
至于錢和欠條,那要等蘇楠這邊辦手續的時候才給。
江玉蘭就說自己這邊可以出院,這是要長期調養的,住院沒用。
早就想離開醫院了,只是單位的領導讓繼續住著。
自己心里清楚,廠里領導這是要讓看起來嚴重一點。現在既然也要離開廠里了,自然也沒必要住。
“我辦完出院手續,就和你一起去把這事辦了吧。”
江玉蘭心里難道。
蘇楠道,“江大姐,雖然我這樣不仗義,但是我現在也確實有些著急,我的戶口馬上就要遷出來了,得有個地方落腳。”
“我理解。”江玉蘭道,“咱人都不容易。”已經從江鈴里知道了蘇楠離婚的事。
心里其實也佩服蘇楠的。都離婚了,還能每天這樣干勁兒十足的。
愿意把工作賣給蘇楠也不是沒有想幫助蘇楠一把的想法。同為人,都太不容易了。
江玉蘭要出院,醫院這邊還勸了一下。
就說不住了,反正也要慢慢養,而且馬上不是單位的人了,不給單位添麻煩。
醫院也就沒再攔著,給辦了出院手續。
蘇楠先和一起將東西放回家里。
江玉蘭換了干凈服,打扮的齊整點。讓閨在家里看著,自己領著蘇楠去單位。
這會兒鞋廠這邊還不知道江玉蘭已經做了決定了,還有人往廠里去打聽,想知道江玉蘭這個工作到時候空出來是給誰。
另外也有當初和楊正一起來的老鄉,也給楊正的老家送了信,說了這個事兒。
大伙兒都在盯著這個空出來的位置。
所以等江玉蘭領著蘇楠來到鞋廠的時候,廠里負責人事調的領導們也都大吃一驚。
這人從哪里冒出來的?
江玉蘭話也不多,和廠領導們平日里也沒啥接,這會兒也只是把自己的決定說了。
準備把這個崗位讓給自家妹子。
鞋廠人事辦公室的劉主任就問道,“這是你妹子?玉蘭,你別騙人了,你家幾個人,咱還不知道?”
江玉蘭道,“我認的。反正這工作就給了。我不要單位的錢,我就把工作給。”
劉主任著急了,這位置好多人來打招呼呢。怎麼能給一個外人呢,“玉蘭,你這不是糊涂了,被人騙了吧。”
想勸江玉蘭,無奈江玉蘭是個悶葫蘆,不想和們流,只是強調,“就了。”
蘇楠笑道,“這位領導你好,我知道你是心疼我姐,擔心被人騙。但是你放心,以后我來廠里,在你們的眼皮子底下,我要是真騙了我姐,你們還能不給主持公道?我也愿意接廠里的監督。”
這話說得劉主任無話可說了。
“你等著,我去和廠里領導們說一聲。”
劉主任出去和廠里領導匯報了這個事。
廠里大領導倒是沒人關注這小事,畢竟對他們來說只是一個普通的工作崗位而已。只是有一些小領導家里有親戚的,知道這事之后就提前打了招呼的。
江玉蘭是個老實人,家里又是兩代人在廠里工作,要是正常的讓離開廠里,那是不行的。但是自己出問題了,那就不怪別人了。本來都已經安排好了,誰知道突然冒出這麼一個人來。
而且這人得到的消息也太快了。昨天才通知江玉蘭,今天就把這事定下來了。
讓他們私下里找江玉蘭都沒機會啊。
他們就讓劉主任想辦法拖一拖,看能不能有機會。
劉主任回來就說,廠里有領導不在,沒法簽字。
蘇楠道,“哪位領導不在啊,我幫著去找一找。廠里也知道我姐這要靜養,我不能讓為了我這事,就天天折騰,劉主任您說是不是?咱不能這麼自私。”
江玉蘭不吭聲,心里也是這個意思。
既然廠里要讓離開了,也不想總是往這邊來了。
每次來,心里都得難。
劉主任被問住了,只能板著臉,問了蘇楠的況。
蘇楠現在條件說出來也還行。
城市戶口、初中畢業、而且還是紡織廠臨時工。
雖然學歷不高,但是廠里很多老工人也是這個學歷。也不好挑剔這個。
劉主任道,“你之前是在食堂當臨時工的,要在我們這邊上手可不容易。我們這邊要的是生產線上的工。”
蘇楠笑道,“領導您放心,我這人學東西快。我之前在食堂去的時候什麼也不會,現在已經能做很多白案了。小菜菜也能做幾個。我要是去一線,那學得更快。”
“……”
劉主任為難了,能拖著,但是不能太明顯。
正為難呢,突然有一個中年工走了進來,“劉主任,我可知道這人是誰呢,你別可別招這種人進來,壞了我們的風氣。”
進來的是廠里的老工人,也是和江玉蘭一個大院的。大家都福大嫂。
蘇楠和江玉蘭都和大院的人接,所以和這人也不。
但是福大嫂可是知道蘇楠的況了,雖然胡嬸知道了蘇楠離婚的事之后沒到嚷嚷,但是也和自己認為自己信任的人說了這事。然后可想而知,這事兒傳開了。
只是蘇楠每天忙的早出晚歸的,沒機會聽別人說的閑話罷了。
劉主任問道,“李滿福同志,你這話什麼意思?”
福大嫂指著蘇楠,“這個人蘇楠,是租江玉蘭家房子的人,是個離婚的人。”
“長得像個妖,這麼年輕就離婚了,還不知道是為了啥事呢。這種人咋能進咱們廠里來?”
福大嫂只慶幸自己來得早,之前就盯著江玉蘭的位置了,自家兒子也是需要工作的年紀了。錢都準備好了呢,就等著江玉蘭出院了。
這事兒竟然被人截胡了。
幸好剛剛去找領導說這事兒,才及時知道這消息。還能來阻止。要不然這能便宜了別人。
劉主任看著蘇楠的眼神頓時變了。
江玉蘭臉也變了,張的抓著自己的,擔心的看著蘇楠。最怕這種了,怕別人瞧不起的眼神,還有那些閑言碎語。
蘇楠道,“首先我是離婚了,但是這和我來接替我姐的工作是沒沖突的吧。”
看著福大嫂,“你隨隨便便給我潑臟水,有什麼證據嗎,總不能因為我長得好看,就說我品行不端吧。你長得丑,還能怪我好看嗎?”
“最后,潑臟水是犯法的,我能去警察局告你的。”
福大嫂頓時士氣短了半截,但是還是,“那誰知道你是咋離婚的。反正不正常。”
蘇楠諷刺道,“你和我什麼關系,我離婚還要和你打招呼?你算老幾?”
福大嫂氣的變臉,“你這分明就是不敢說出來。”
蘇楠都懶得理,今天是來辦正事的,要是和這種人吵架,吵一天都吵不完,只怕要如了別人的意。
直接看著劉主任,“劉主任,你這辦公室可不是菜市場,怎麼誰都能跑來大吵大鬧啊。我今天是來辦手續的,不是和人罵街來的。咱單位沒說歧視離婚人吧。”
劉主任自然不好說這話。
心里肯定是看不起的。也覺得蘇楠一個年輕人會離婚,肯定還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原因。
但是這話能正大明的當著面說嗎?
劉主任自己也是要臉的人。
蘇楠一臉放心道,“幸好單位不歧視,要不然我還得去婦聯找人說道說道。舊社會都允許離婚了,怎麼新社會離婚,還要被人瞧不起,是不是有些人不夠進步。”
福大嫂在領導辦公室也不敢罵人,氣呼呼道,“反正咱單位子弟不,干啥要你這樣的人啊?”
蘇楠都懶得理,直接催劉主任,“主任,今天這手續能辦吧。”
劉主任心里不痛快,但是也沒正當理由去攔著蘇楠。
原本還指福大嫂這邊能把人給走的,誰知道這人年紀不大,心倒是強的。竟然不影響。
劉主任板著臉,安排旁邊的干事,“給們辦手續。”
福大嫂頓時著急了,“劉主任,這不能辦啊。”
“和你有關系嗎?趕去上工去。”劉主任也對這個事不足敗事有余的福大嫂很不滿。吵吵鬧鬧的還有啥用?
福大嫂滿肚子氣的離開了,還往地上唾了一口。但是在蘇楠眼里,這就是無能狂怒。不值當生氣。
辦手續的過程不得被一些人為難,但是哪怕再臭的臉,蘇楠也沒在乎。現在就一心要把這個崗位拿到手里。
讓自己正式落戶。
不止落戶,而且新的崗位也比之前食堂里面的要好一些。能接更多的東西。畢竟哪怕以后上學,也只是課本知識。還是要有單位里面學習才行。
雖然首選服裝,但是鞋子也不錯啊,定做服的時候,也給人定做過配套的鞋呢。
蘇楠只覺得命運無常,有時候出現的路,就是和自己最初選的路有點偏差。
蘇楠拿著單位介紹信以及工作證明,和江玉蘭一起從單位出來,立馬就把錢和借條給江玉蘭了。
單位給江玉蘭的補是五百六十塊。這是按照江玉蘭的工齡來算的。
蘇楠目前只拿得出手兩百的閑錢。剩下的三百六,以后每個月月付十八,兩年還清。
這是蘇楠拿最差的況來做的還款方案。
不過江玉蘭沒有異議。因為蘇楠答應,馬上那邊店就能開張了,能立馬有一份工作。
兩人都沒有意見。
兩人都有點輕松,蘇楠笑了起來,領著江玉蘭去看自己的門面。告訴準備怎麼開。
“以后我早點起來,把這邊食做好,然后你就負責看著店子。我去上班。咱咱們暫時只做面點。不做小炒。以后再做什麼,咱們再增加。”
江玉蘭擔心道,“你可要保重啊。別像我這樣。”
蘇楠道,“不會的,就是早點起床而已,反正睡眠時間保證了就行。而且我相信這樣的日子不會太長。”等手里有錢了,也能隨時調整更適合自己的生意。
看著蘇楠這神采飛揚的樣子,江玉蘭心里。
就想不通,怎麼蘇楠這樣的況,還能這麼有勁兒呢?
“對了,我還要趕著去上班了,大姐,我先上班了,待會兒你記得鎖門。”
蘇楠看著時間不對勁兒了,又急匆匆的去上班去。鑰匙都留給江玉蘭了。
反正自己還欠著江玉蘭的錢呢,還能不信?
蘇楠還琢磨著,上晚班之后,下午就得和單位辭職了。這工作不干了。
江玉蘭看著這小店子,心里有些忐忑,但是也有點兒開心。又有點兒踏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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