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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偷一個吻》10.第10章 尤物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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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十點。

孟瓊搭著已經在桌前坐了半小時,終於還是說服自己,化了個日常妝,換服,才出門。

許黎和約在商貿。

那兒定位高端,大牌奢侈品雲集,寸土寸金。

是京圈名媛貴婦、富二代陪友的首選場所,隨便一看就是上萬價格的高跟鞋或包包,隻是孟瓊向來懶,當季新款第一時間就被送進帽間,漸漸歇了這份興致。

孟瓊到時,許黎正在星克等,知道喝甜的,特地買了瓶常喝牌子的礦泉水。

許黎是北方見的人,標準鵝蛋臉,櫻桃如四月枝頭上的一抹桃花挎了個白菱格包包,玲瓏可,渾散發著淡淡的的活力與張揚。隻是這抹張揚的個在孟瓊麵前消失殆盡,隻剩下忐忑與焦灼。

兩人打了聲招呼,便沒再開口。

幾家店逛下來,許黎側頭觀察孟瓊的神,雖然目淡淡,但仍是比前些天的冷漠好太多。

沒走幾步,孟瓊過玻璃櫥窗看上一雙高跟鞋,視線變得很和。

忽然想起,大學時候們認識的第一個生日,許黎送給的是和這雙同款的高跟鞋。那雙鞋放太舊,很久不穿了。

“進去試試吧。”許黎對說。

孟瓊目頓一下,走進去,迎麵有得的導購小姐迎上來。

許黎說:“你好,麻煩把這雙鞋拿下來給這位小姐試試。”

這是一雙霧霾藍的絨麵高跟鞋,尖頭鞋麵上有小顆銀碎鑽,鞋跟細高,做工和打磨都很細,很襯氣質。

“算了吧。”

孟瓊搖頭,拎包走出去。

東西很像,但不可能是那雙鞋了。

許黎見這樣,微微有些失,臨走前,側頭對導購小姐說個碼數,把鞋包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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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逛了一上午,最後停在天階上。

對麵是廣場,雕塑的威武石像上有群白鴿歇腳停落,又再度上空,隔著觀景欄桿,這個點尚早,喂白鴿的閑暇市民寥寥無幾。

深秋時節,正午的很溫暖,灑在肩上,宛如披一層薄薄的金

孟瓊背著廣場站立,雙手撐在金屬欄桿上,被風微微卷起擺。

沒忍住,“約我出來想聊什麽?”

昨晚的微信真正讓做到了徹夜難眠,可猶豫一整夜,孟瓊還是來赴了的約。

隻是想看,這場敘舊會以怎樣的姿態收尾。

廣場附近的電子屏在播放最新名品,限量款的名表被人趨之若鶩,長廊下歇息著為溫飽奔波的拾荒者,而晴天白日下,一個人倚住欄桿,麵朝涼風,正對曾經的往事作出一份沉重的道歉。

“瓊瓊,我在國外過得很不好。”輕聲說,“我邊沒有親人、朋友,睡前總疑神疑鬼門外有人徘徊,上班甚至不敢請病假,生怕出事都沒人來收。就這樣渾渾噩噩過了好多年,每天夜裏我都在想,我到底為什麽要這份委屈。我很後悔,也很想你。”

“當年為什麽瞞著我出國?”

孟瓊定定地看:“你談我不會管,可你瞞著我,從頭到尾瞞得嚴嚴實實,何明政是什麽人——他結婚了,你但凡告訴我一句我也攔住你,可你敢背著我和他談,現在跑來和我說委屈?”

許黎足何家二婚姻的醜聞被出,鋪天蓋地的娛記在肆意宣傳,而孟瓊甚至是被最好朋友蒙在鼓裏的、最後一個知道的人。

可笑不可笑。

更可笑的事,當事人沒有知會任何人,丟下爛攤子一走了之。

還要幫把狼藉的局麵打理幹淨,憑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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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黎難堪極了:“我當時真的覺得沒臉再待下去了——我真以為他單,沒想要做小三。鬧出這樣狗的事,我覺得對不起你和我爸媽……”

許黎知道自己很沒臉,聲音漸漸降低,不再吭聲。

也是被那男人從頭騙到尾,直到被秦璐璐找上門才知道他已經結婚了。

許家家風頗嚴,祖上清代做到丞相,在深深京城立住跟腳,讀書人最要臉麵,可許家的臉被丟得一幹二淨,父親氣倒住院,恨不得從沒生過很了解孟瓊,典型,可這事連帶一起都背上醜惡的罵名——可沒有死的勇氣。

許黎舍不得,還是想活著。

空氣很靜,一隻白鴿從不遠的燈柱上飛去一群年輕人旁,咕咕幾聲,企圖能討要到一些食,也有剛下課的高中生蹦蹦跳跳地走過,廣場平凡而喧鬧,四都是活著的氣息。

“是我太自私了。”許黎帶著一自嘲,說:“我一直很後悔,不知道該用什麽樣的方式麵對你,我也知道現在說這些已經來不及去彌補什麽……”

就在那一刻,孟瓊終於帶著一難過的意識到——這些年耿耿於懷的,徹夜難寐的,隻是許黎這樣一句坦誠赤/的道歉。原來也是被許黎以同樣的真心相待的朋友。

□□下,許黎的手握上卷發人雪白的手腕,緒似乎有些不控製,艱難地開口:“瓊瓊,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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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某高端俱樂部

男人籠著影子,姿立,低桿,球撞擊一下,橫大半球桌,利落進

海藍,領口微微敞開,發與西線下的倒影黑白,勾勒出男人的散漫。

“我準備離婚了。”輕飄飄的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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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個男人著休閑服,多一些沉穩的氣息,一貫嚴肅,莫名的帶著一種不可一世的銳氣。

他聞言隻是頓一下,微微挽起散開的袖來。

“真想好了?”

程時瑯不驚訝,作為兄弟按道理該勸和不勸分,可他這次難得沒開口勸。

婚姻如飲水,冷暖自知。

隻是他家裏那位怎麽會願意。

程時瑯挑眉問道:“你老婆終於鬆口了?”

何明政啞然,黑黢黢的眸底燃燒著看不緒:“律師在擬協議,我準備盡快離。”

程時瑯:“怎麽忽然想離了?”

回來了。”

何明政沉默一下,站在窗前往外眺,正午的太讓人醺醺然,“本就不是什麽健康的婚姻,要不是拖著,早該離掉了。”

兩句指的不是一人。

前一個“”的事當年鬧得滿城風雨,後一句的“”指的是秦璐璐。

兩人收桿,轉手遞給旁邊服務生,走幾步在休息區的沙發上曲坐下。

一直不想離,一提就發脾氣,我不明白人為什麽非得守著一段隻剩空殼的婚姻來欺騙自己。”

何明政點著煙,說得很淡:“隨開口吧,鬧起來大家臉上都不好看。”

聞言,程時瑯拍了拍他寬厚的肩,不知道此時該說什麽。

“你當初結婚太草率。”

“誰說不是呢。”何明政嗤一聲笑起來。

不知想到什麽,他忽然看起來有點難過,“早知道是這樣的結果,這婚誰他媽結誰結。”

“你呢?打算和孟瓊什麽時候結婚?”一支煙被掐滅,何明政一陣吞雲吐霧,難得關心起兄弟的,“你們倆的事好多年了,不急怎麽你也不急。”

程時瑯雙肘撐在沙發靠背上,用一種極其溫和的笑:“不急,板上釘釘的事兒。”

程時瑯:“讓玩兒。”

何明政以一種過來人的語氣嚴肅勸告他:“兄弟說句你不聽的,人一旦心野了,就回不來了。”

話聽上去有幾分道理,程時瑯的上半往後倚靠,隻“嗯”一聲,勾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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