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笑,這次一定要對男人留個心眼兒,雖說蕭重看起來老實,可誰知道呢。”
就像溫故知,看起來是個謙謙君子,可裏子卻不像個人。
後頭這句侯夫人沒說出來,裴宜笑點點頭,自然知道這些。
侯夫人從馬車裏出去後,蕭重才靠過來,他站在馬車的窗外,好像連呼吸都能夠聽得清楚。
裴宜笑輕笑出聲,“將軍有話要對我說?”
蕭重這才開口:“聽聞你今日回來,就來看看你病好沒有。”
“哦……”裴宜笑慢吞吞應了一聲,也沒有多說別的話。
他也不說別的,好像站在那裏,就已經很滿足了。久久沒有聲音後,裴宜笑都懷疑他已經離開,開車簾往外一看,他竟還端正站在外頭。
車簾一開,正看到他的臉。
劍眉星目,一派正氣,嚇了一跳後,又彎了彎眼眸,拉著車簾的手慢慢放下,將他的視線擋在外麵,才說:“將軍,你再待下去,別人就會看到說閑話了。”
蕭重回神,沉沉“嗯”了一聲,走了兩步,不安心地又停下來,折返回來在車外說:“天冷,就不要出去走,讓下人備好暖爐。”
裴宜笑溫應聲:“好。”
蕭重說完這一席話後,才慢慢離去,剛走沒多久,繁星就已經抱著醬鴨子回來,繁星驚訝了:“小姐,你怎麽還在這兒沒進去?”抱著醬鴨子沒放手,“小姐,你看那人的背影是不是特別像蕭將軍啊?”
繁星眺目去,一臉疑。
裴宜笑弓著腰從馬車裏出來,角勾著適宜的弧度,抬手敲了敲繁星的腦袋,“多。”
也回頭,見到街道人群之中,一襲玄凜然,在寒冬凜冽之間,又平添了幾分肅殺意味。
直到人不見了,才收回目。
作者有話要說: 蕭重:謝老天爺賞媳婦兒(抱拳)
第16章凜冬(6)
自從上次在棲霞山上蕭重對溫故知了手後,溫故知上說著要參蕭重一本,可兒就沒那個膽子。
他如今剛歸附二皇子,二皇子又與太子打得水深火熱,誰能夠拉攏到蕭重,這未來皇位幾乎就已經穩了。
二皇子一心拉攏蕭重,要是這時候溫故知去參了蕭重,豈不是讓二皇子知道他與蕭重不合,到時候他了一枚棄子,慶安侯府想要拿他,就容易多了。
溫故知每每想起這件事,就憋屈得很,又不能同旁人說,隻能給自己發悶氣。
有次風娘在他麵前哭了一句,溫故知沒忍住,便給了風娘一掌,心裏總算敞快了許多。
一轉眼的時間,就已經是臘月底,朝中馬上休沐過年。大貞傳統是,過年休沐之前宮中會設宴招待文武百及其家眷,這場年宴上,也不乏有些公子小姐看對了眼。
如今慶安侯府和將軍府在私下裏通了氣,唯獨思琦還沒有夫家,裴侯爺便要侯夫人領著思琦一起去。
再問裴宜笑是否要一同前往時,以怕冷為由拒絕了。
思琦和侯夫人一走,整個侯府好像都清冷了不,讓繁星去知會後廚,著做了一桌小點心和熱茶備著。
素塵樓裏茶香四溢,也暖意融融。
看著時辰,裴宜笑對繁星說:“你去門口接下我的客人。”
繁星愣住:“哎?小姐請了人上府?不知是哪家的小姐啊?”繁星也不知道,家小姐待字閨中的時候,也沒有見和哪家的小姐親近。
裴宜笑故作神,也不說話,繁星隻好認命去了門口等人。
這可倒好,沒有等來什麽高門大戶家的正經小姐,竟然等來了溫故知養的小妾風娘!家小姐什麽時候和這歌姬扯上關係了?
繁星雖然麵上不悅,可還是聽裴宜笑的話,領著帶帽帷的風娘去了素塵樓。
推門進去,茶香就撲麵而來,繁星對裴宜笑說:“小姐,你怎麽請了這……”
“莫要過問了,我心中自有主意。”揮揮手,“你先出去,有吩咐我再你。”
裴宜笑都這麽說了,繁星也信任裴宜笑,真沒有多問,清了清嗓子,道:“奴婢先下去了,就在門口侯著,小姐有事喚我就行。”
繁星警惕地看了眼風娘,害怕風娘對裴宜笑不利,裴宜笑抿笑了笑。
等到繁星離開後,裴宜笑才上前拉住風娘的小手,語氣溫讓人親近:“我就知道妹妹今日會來。”
風娘呼了一口氣,將帽帷取下,出一張清秀的小臉來。在裴宜笑的領著下,風娘也坐了下來,熱茶捧在手心裏,暖洋洋的。
裴宜笑神態溫和優雅,將一塊桃遞上,“妹妹嚐嚐府中廚娘做的糕點,味道頂好。”
風娘輕輕咬了一口,沒有作聲,裴宜笑就繼續遞上別的糕點,旁人一看,還真的是以為這兩個人是極為親的姐沒關係呢。
風娘也不是個傻子,搶了別人的夫君,哪裏還有什麽姐妹可做?
吃下一口糕點後,又喝了口茶,才滴滴問道:“裴大小姐,上次在棲霞山上,你悄悄約我今日過府一敘,不知是為何事?”
語氣滴滴的,可也不似平日裏一罵就要哭出聲的樣子,和裴宜笑記憶中那個風娘,差不多的模樣。
裴宜笑手指挲著杯沿,骨節泛著青,可眼眸底卻漾著,輕聲說著:“我隻是激妹妹而已。”
“激我?”
裴宜笑眼尾的弧度小了點,連常帶在臉上的笑容也了一些,“溫家是火坑,若不是妹妹,我也認不清溫故知,也不能夠逃出火坑。”
風娘臉白了一點,囁嚅著沒說話。
裴宜笑模棱兩可地說道:“妹妹,知人知麵不知心。有的人看起來風霽月,可究竟是什麽樣的人,還是得日久見人心。”
沒有明指出溫故知的名字,可結合說的兩句話,風娘一下就明白了過來。風娘下意識了下自己的臉頰,好像那日被溫故知打了的一掌,到現在還作疼。
那日後,溫故知也哄了許久,還給買了首飾,風娘也隻當他那日是心不好罷了。
裴宜笑見風娘這副模樣,並不驚訝,應該是溫故知沒忍住過手了,這就好辦很多了。
裴宜笑繼續說道:“我出侯爵之家,隻要我醒悟過來,想要自然簡單。可是妹妹,你覺得你能憑什麽?”
瞇了瞇眼睛,語調很緩很溫,語氣裏好似全都在為風娘著想一般。每一句話說出來,都好像一隻無形的勾手,一直在蠱著風娘。
風娘猶豫了下,雖然不信裴宜笑,可心底裏也不太信任溫故知。他之前能拋棄裴宜笑,往後就能拋棄,況且,溫故知還手了。
風娘垂著眼簾,一不,清秀的小臉略顯稚,也就襯得良善無辜。
收回目,裴宜笑繼續說道:“咱們做人的,都得要為自己留條後路。我侯府與溫家勢不兩立,以侯府的手段,想要對付溫故知,輕而易舉。”\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妹妹。”裴宜笑上手拉住風娘的白皙小手,角的笑容愈發溫起來,“我與你無冤無仇,還得謝你讓我看清溫故知的真麵目,這才來提醒你一聲,若是溫家倒牌,你怎麽能逃得過?”
這一席話完全中了風娘的心思,若是溫故知倒臺可,要不就跟著溫故知窮困或是去死,要不就重新回到風月之所飽磋磨。可是,哪一個都不想。
再看向裴宜笑時,風娘眼中多了幾分真誠,裴宜笑笑得溫,不像騙人的樣子,風娘五分的戒心也都放下了三分。
風娘語氣好了點,問道:“裴大小姐是有辦法要和我說。”
“那是自然,若非如此,也不會約你來了。”裴宜笑承認,“你若是願意為太子遞送報,當然再好不過。不過你應當也不會這麽做,所以我有另一個法子教給你。”
風娘還沒有那麽大膽敢摻和黨羽之爭,隻想吃的好過得好。一臉完全信任裴宜笑的樣子,悉心求教:“姐姐有什麽法子?”
裴宜笑拍了拍的手背,站起來,帶著一陣清幽好聞的清香味,從妝匣裏拿出了兩千兩銀票來,臉肅然,顯然是到了談正事的時候。
風娘在的注目下,也不坐直了子。
裴宜笑道:“我手頭有個生意,若是了,明年必定盈利,就算是虧了,我也把這個缺給你補上。”
風娘盯著手上的兩千兩銀票,發了下神,“姐姐的意思是?”
裴宜笑耳畔的頭發,紅著臉靦腆笑了下,姿態優雅將兩千兩銀票收了起來,妝匣合上時發出哢嚓一聲響。
“也不瞞妹妹,劉家東郊外有兩個莊子,種的都是些藥材,莊子裏的藥材年年都有人收,也能賣個好價錢。隻是現在劉家出了點事,才急著賣莊子,正好需要四千兩,你也瞧見了,我手上不寬裕,隻有一半。”
意思不言而喻,是需要風娘和一起搭夥湊齊四千兩。兩千兩並不是個小數目,就算把嗓子唱壞了,也湊不夠這麽多。
風娘正要拒絕,裴宜笑已經又湊了上來,清幽的香味縈繞在邊,風娘微微抬起眼眸,就能瞥見雪一般白的修長脖頸,皮也的如同破殼的蛋,吹彈可破,悄悄一用力就能在上留下點痕跡。
同為子,風娘收回目,暗自羨慕。
風娘為難地看向裴宜笑,此時已經完全信任裴宜笑了,一般人能用兩千兩來騙嗎?
裴宜笑知道的難,隻笑了笑,拉著的手起來,“兩千兩也不是什麽小數目,我也不催著你,現下正有空,你不如隨我去莊子上看看,等到開春了,藥草就全都長出來了。”
風娘沉片刻答應下來。
左右溫故知不在家中,出門時沒人知道,正好能和裴宜笑去看莊子。人會作假,可莊子擺在麵前,到時候簽了契書,就做不得假了。
裴宜笑帶著繁星和風娘去看了莊子,莊子不遠,隻在東郊,傍晚時候天剛蒙蒙黑,看完莊子的一行人就回了城中。
裴宜笑心地將風娘送了回去,馬車停下,風娘還猶豫不決,吞吐著說:“姐姐你容我考慮一二,畢竟這麽大的數目,我一個人拿不出來。”
“那妹妹可得快些了,不然莊子可能就被別人買走了。”裴宜笑杏眸漾著波,瀲灩漣漣,“妹妹若是想明白了,便差杏花樓的人來侯府遞個口信。”
風娘答應下來,怕溫家的人見到和裴宜笑在一,隻讓裴宜笑將送到路口,就自己回去了。
馬車不急不緩回侯府去,憋了一整天的繁星終於開口問了:“小姐要是沒錢,可以問夫人要啊,夫人肯定會給的!”不服氣地鼓著腮幫子,“何必去找風娘這種人!”
裴宜笑手撐在窗旁,半打開的車簾外著冷風,一吹過來,就把吹得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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