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父腦子發懵,卻還是下意識否認:“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明白?”
胡意安姿筆直,明明站在低,卻仿佛在蔑視李父,他一字一句地道:“知道姚東家是您兒子的人應該不多,但我剛好是知道的人之一。話說,我幫他干活,拿著那麼低的工錢,被摔傷之后他那邊一點賠償都沒有,甚至還將我寫下的借據轉給了賭坊,簡直是把我往絕路上。你們不讓我活,那我還客氣什麼?”
李父頓時就慌了:“你想做什麼?”見胡意安轉要走,他急忙道:“凡事都好商量,你摔傷了……確實值得同,稍后我會跟他商量一下賠償事宜,一定會讓你滿意的。”
說到這里,他恍然又想起自己剛才的語氣過于親近姚秋山,急忙找補道:“我和姚秋山父親是舊識,當年他爹走了之后,我這些年對他多有照顧,并不是你以為的那樣。”他說著這些,漸漸地沉穩下來,語氣緩和道:“你了傷就該來找我,秋山太年輕,事不太妥當,你放心,我不知道此事便罷,既然聽說了,就一定會管到底。”
胡意安點了點頭:“那就多謝李老爺了,我還得去鋪子里上工,再晚就要遲了,先走一步。”
李父跑來堵人的目的還沒達到呢,雖然事出了變故,但他也不想白跑一趟,立即道:“是這樣的,我在此等候,是有些事想跟你說。你放心,梅娘是我的兒媳,你晚到也不要,如果生氣,我幫你解釋。”
語氣大包大攬,好像他開口后羅梅娘就一定會聽。
如果站在這里的真的是羅梅娘相不久的心上人,聽到這番話,膽子小或是心眼小的大概會就此遠離。胡意安不同,他擺了擺手:“梅娘不會跟我生氣,我們如今是未婚夫妻,我走這麼急,是想幫的忙。我跟之間……也用不著別人求。再說,你若是去……”
胡意安嗤笑了一聲。
李父覺得自己被嘲諷了,一臉嚴肅道:“小子,別怪我沒提醒你,離梅娘遠一點。”
胡意安抱臂:“我若是不呢?”
李父咬牙:“梅娘如今對我們李家有誤會,被我一激,才會沖之下定了親事,不是真的想嫁給你。我知道你親近的緣由,你放心,回頭我一定給你不輸于娶的好。胡意安,我勸你別與我為敵,后果你承不起。”
胡意安頷首,就在李父以為他被自己嚇住了時,就聽他道:“我和梅娘一見鐘,此生若娶不到,我寧愿孤獨終老。至于你,我也想看看你能給我什麼樣承不起的后果。”
他手招停了路旁的一架空馬車:“送我去李府。”
李父正被他的話氣得口起伏,看到他要跑,更是怒火沖天,可聽到這一句,只覺頭皮發麻,先前的怒氣早已不翼而飛,急忙想要上前阻止。
可惜,胡意安看著病弱,形卻特別麻利。他剛喊兩聲,那邊馬車已經駛。
最近家里的事多,李母每天睡到日上三竿。李父本來也是一樣的,今日是想堵胡意安,所以才起了個大早。若胡意安此時找上門去,肯定能見著李母。
想到此,李父來不及做別的,只吩咐車夫快走。
而胡意安有了記憶之后,并不怕自己缺銀子,他大手筆的打賞了車夫,唯一的條件就是攔住后的馬車。
兩架馬車一前一后,得特別近。李父想找機會先回府去跟妻子報備一二,至要讓妻子覺得胡意安沒安好心,故意挑撥夫妻二人之間的……可惜,胡意安走的是回李府最近的那條道,又始終攔著不讓他超過去。
到了李府門口,李父已經急出了一頭大汗。胡意安下了馬車,直接告訴門房:“我是來替別人認親的,他是你們家老爺流落在外的兒子。”
門房嚇一跳,他在此多年,知道府上從來就沒有丟過孩子,唯一的可能就是老爺在外來留下了外室子……夫人知道此事肯定要大怒,主子吵架,下人日子又不好過。他為第一個得知這個消息的人,一定不會有好下場。他笑得比哭還難看:“不會吧?”
與此同時,李父攆上前來:“別胡說,沒有的事,這就是個瘋子,趕讓人將他趕走。”
胡意安哈哈大笑:“我是瘋子?”他揚聲道:“我是怕李夫人自欺欺人。也罷,我一個普通百姓,惹不起你們富貴人家。”
他擺了擺手,大笑著離去。
離開前,胡意安已經有注意到門口有個小慌慌張張往照壁后面跑去。他猜測,那應該是給李夫人報信的。
就算那個小不是報信之人,他在門口大放厥詞,李夫人肯定會聽說。
果不其然,胡意安剛到鋪子里不久,李夫人就到了,指名道姓要找他。李父跟在后,滿臉慌地解釋。
而胡意安正下樓呢,斜刺里竄出一個下人模樣的男子:“胡公子,借一步說話。”
胡意安瞇起眼:“我認識你,你是李老爺邊的人。”
那人一邊躬,一邊從袖子里掏出一疊銀票雙手奉上:“還請公子大人大量,不要挑撥我家老爺和夫人之間的,有些事,您就當自己不知道,行麼?”
胡意安瞄了一眼那疊銀票,道:“我確實需要銀子,但君子財,取之有道,我可不喜歡騙人,更不喜歡騙人。”
他一把推開了隨從,笑下樓。
楚云梨得知消息,也趕了下來,路過那個隨從時,眼神都未給一個。倒是隨從看到時眼睛一亮:“二夫人……”
話剛出口,就被楚云梨給瞪了回去。
“姑娘,還請您幫幫忙。”隨從急忙改口,雙手奉上銀票,諂道:“有些事確實不能讓夫人知道,這樣吧,如果您覺得這些不夠,回頭小的再去拿。老爺特別喜歡孫輩,就當是給小公子的花用……”
楚云梨并未看到銀票一眼,直接就下了樓。
隨從:“……”完了!
底下,李夫人憤怒的如同一頭牛,眼睛紅,看著胡意安越走越近,直接問:“你說要認親,那人是誰?是不是你?”
看那模樣,簡直是氣瘋了。
“不是。”胡意安看向邊上的李父:“就在我下樓的時候,李老爺還找人給我銀票,說讓我別挑撥你們夫妻之間的。這……不好說吧?”
李母沒想到男人私底下又干了這件事,若是不心虛,他搞這些做什麼?
“說!”
李父長嘆一口氣:“我……”
胡意安不疾不徐:“此事說來話長,但應該不是空來風。”
李母夠了,掏出一把銀票拍在桌上:“趕說。”
胡意安看看銀票,又看看面前的夫妻二人:“我說了實話,這些就是我的?”
李父想要否認,可此刻本就容不得他。他為男人,是理解不了人被自家夫君背叛后的憤怒和瘋狂的。李母將銀票一推:“都是你的。”
楚云梨湊上前,一把抓過銀票:“多謝二位給的賀禮。日后我們親時,如果你們還健在,羅府會送上喜帖。”
先前就有傳言說,羅梅娘定親之后很快就會親……可此時又說親時二人不一定健在,這豈不是明擺著說他們會短命或是生病?
李母氣得口起伏,卻也不想和前兒媳掰扯,此刻的只想知道到底是哪個狐貍勾引了自家男人還生下了孩子。
胡意安不說,看李父心中焦灼難安,他愈發來了興致,磨蹭了許久,賣足了關子,才緩緩道:“是我先前的東家姚秋山。”
李母一愣,側頭看向側的男人:“你不是說和姚秋山他爹關系莫逆,所以才多有照顧?”問出這話時,腦海中已經浮現出了許多往事,頓時怒不可遏:“好啊你,原來我就覺得你對這個不是親戚所出的侄子過于照顧,搞了半天,你是在照顧自己的親兒子。你個混賬,張口就騙我,這是在糊弄鬼呢?”
李父被噴了滿臉的口水,這算是最差的結果,他手抹了一把臉:“夫人,你聽我解釋。”
李母不想聽,開始細數曾經李父給姚秋山的那些生意,越想越氣,這簡直是把銀子送到別人兜里:“也是我蠢,才會信你是個重重義之人。”說這話時,已然淚流滿面:“我為你生兒育,幫你牽線搭橋,鋪子里出事,我比誰都著急,你就這麼報答我?”
這些日子發生了太多的事,今日算是最后一垮的稻草,李母整個人都崩潰了,也不管滿堂賓客,只哭著罵:“畜牲,畜牲!你怎麼對得起我?”
李父急忙道:“夫人,在你心里,我是這樣的人嗎?你怎麼能像一個外人的鬼話,反而不信我?”他一把將人攬懷中:“我們是夫妻,得互相信任。秋山長得一點也不像我……”
李母瞬間就炸了:“不像你就不是親生嗎?那華平兄弟倆也不像你,難道我人生的孩子?”
李父:“……”
李母狠狠一把推開他:“我去找姚秋山,要回這些年他從李家拿到的好和銀子,那些是我兒子的!”
語罷,狂奔出門。
這是一個法醫學家兼微表情心理學家,在為父報仇、尋找真兇的道路上,最後找到了真愛的故事。聽起來有點簡單,但其實有點曲折。好吧,還是看正經簡介吧開棺驗屍、查內情、慰亡靈、讓死人開口說話——這是仵作該乾的事。暮青乾了。西北從軍、救主帥、殺敵首、翻朝堂、覆盛京、傾權謀——這不是仵作該乾的事。暮青也乾了。但是,她覺得,這些都不是她想乾的。她這輩子最想乾的事,是剖活人。剖一剖世間欺她負她的小人。剖一剖嘴皮子一張就想翻覆公理的貴人大佬。剖一剖禦座之上的千麵帝君,步惜歡。可是,她剖得了死人,剖得了活人,剖得了這鐵血王朝,卻如何剖解此生真情?待山河裂,烽煙起,她一襲烈衣捲入千軍萬馬,“我求一生完整的感情,不欺,不棄。欺我者,我永棄!”風雷動,四海驚,天下傾,屬於她一生的傳奇,此刻,開啟——【懸疑版簡介】大興元隆年間,帝君昏聵,五胡犯邊。暮青南下汴河,尋殺父元兇,選行宮男妃,刺大興帝君!男妃行事成迷,帝君身手奇詭,殺父元兇究竟何人?行軍途中內奸暗藏,大漠地宮機關深詭,議和使節半路身亡,盛京驚現真假勒丹王……是誰以天下為局譜一手亂世的棋,是誰以刀刃為弦奏一首盛世的曲?自邊關至盛京,自民間至朝堂,且看一出撲朔迷離的大戲,且聽一曲女仵作的盛世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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