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為什麼喜歡上的？”三大學生側著頭, 卻沒有去看他的眼睛，就維持著這種角度詢問。

　羅佳峪想了想，心平氣和地回答：“志同道合？”

　“那你走出來了吧？沒走出來的話, 應該也不會來這里。”

　他朝說這話的人一笑。

　回到宿舍區域，坐在梳妝臺前。白花花的燈太亮了，對著面龐噴薄而來。拍攝完以后，卸掉了約會的妝容, 洗臉護, 做了運, 拉, 敷面，淋浴后洗臉護。洗澡時間和護理, 花的時間從頭到尾有好幾個鐘頭。然后敷著眼, 中間夾著小型運械, 在公共區域的桌子上使用電腦。

　大學生旁觀了很久, 不由得開口：“姐姐，你在做什麼啊？”

　目不斜視地看著屏幕：“我在改采訪的稿子。”

　“采訪？”三大學生湊過來。

　把電腦挪過去，展示給看上面的word界面：“我很久都沒有接到工作了。前段時間有一個自賬號聯系到了我。”

　“自……那不就是公眾號那樣的嗎？你連這種都接？”大學生很驚訝。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不管怎麼說，當初的電圓規還是很紅的。

　“嗯，有的工作沒辦法衡量風險, 所以不太好接。但是這個……因為對方平臺小, 我這邊相對就有話語權。”笑著說, “我看了他們以前的文章, 很有想法, 設計也很好, 應該是很努力的團隊。”

　“那你現在是在改什麼呢？”

　“之前采訪以后, 他們那邊整理了文稿。我就要了過來，多看幾遍。”手敲打鍵盤，把一些詞句的順序重新整理，“因為是名人，所以一言一行別人都看在眼里。像這樣的采訪，也不知道會被誰讀到，別人會怎麼看我。所以一定要盡量表達我的本意。”

　大學生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繼續工作了一會兒，突然又問：“你要試試我的華嗎？我因為睡得，經常要護理。”

　大學生點點頭。雖然很昂貴，但給了很多。

　“你每天都起好早啊。”大學生說，“睡夠四個小時了嗎？”

　“嗯，要做的事很多呀。”笑瞇瞇地說，“要運嘛。而且還要練練功。你是傳生，應該也懂得吧。”

　“我不是表演專業的，每天就運一次而已。大部分都還是有氧。”

　樂呵呵地哼了一聲，倒水吃維生素說：“年輕真好。”明明自己也才二十出頭。

　覺察到心不好似的，問：“今天錄制開心嗎？”

　大學生抱著抱枕，小幅度地晃著頭，說：“剛才他們在樓下煮宵夜吃。我想著今天和羅佳峪約了會，工作人員也還在拍，他應該不會拒絕，就去問了他，能不能明天一起做早飯。”

　提議的過程中，羅佳峪都很仔細地聽著。然而，等到他回答的時候，他卻用和藹的笑容說了：“對不起，我明天想多睡一會兒。”

　“是借口吧？肯定是借口，因為我聽到了，鞠藝彬約他明天早上打乒乓球，他都答應了。他笑瞇瞇的，又看不出生氣沒有……”大學生哭唧唧地說，“我有點嚇到了。”

　原本不想手，但生看起來真的很不安。思考了一下，試探地問：“你今天約會有沒有說不好的話啊？”

　“不好的話？沒有啊。”大學生問，“我說我覺得他是狼算嗎？我是隨口一說的。他當時也沒有生氣。”

　當時他們在游樂場的娛樂設施超級大擺錘下排隊，隨口就把這個想法說了。羅佳峪面不改的樣子毫看不出不快，還追問“為什麼”，所以本沒在乎，反而用孩子氣的親昵口吻說：“你猜猜。”

　笑著去看羅佳峪的臉，他似乎想了一會兒，口吻輕松地說了“我猜猜”，然后就把話題帶過了。

　聽到這里，把電腦按下去。

　沒斷言，期間剛好一前運員。說：“你們在聊什麼？”

　笑著提議：“一起做睡前拉嗎？我訂購了一個國外的。”

　這一天的比賽結果出來，獲勝的是藝展那一組，認定肯定是暗箱作，畢竟明明的創意一騎絕塵。倒是沒有懊惱，反而覺得之后干脆聽天由命好了，總會贏個一次的吧。

　隔天早晨起來，早餐是西式的烤吐司和蝦仁沙拉。

　吃了一口，輕輕咳嗽，笑著說：“好好吃哦。面包很好吃。”

　“你換了新香水嗎？”空哥在笑著問。

　“嗯。”從包里取瓶子給他看。

　餐桌的另一端，羅佳峪問旁邊的黎衡波：“要喝點東西嗎？”

　“哦，謝謝。”黎贛波點點頭，然后就看著他去冰箱取了一整盒裝的豆出來，放到桌上。

　今天的約會地點統一在電玩城。

　又是商務合作，不過的確也是個適合的約會場所。

　整個電玩城的裝潢有種賽博朋克風格，紫、玫紅和藍的霓虹燈，各式各樣的游戲機，不讓人到仄的空間，致的裝飾，非常適合拍照，有種網紅打卡地的覺。門口還有工作人員在吹各種形狀的裝飾氣球，喜歡花里胡哨的東西，所以盯著看的時候笑了。

　因為要錄制節目，所以提前已經清場。規則比較簡單，也就是每組選擇五項游戲項目，據機的評分換算點數，最后排名。

　這一天，和在游戲公司工作的男三分到了一組。

　他格有點斂，但□□說笑，也會主發起話題。他們先去玩投籃游戲，問：“錄節目還適應嗎？”

　“額……嗯。”男三也強打神道，“我有朋友很喜歡你們公司的組合。”

　“哦？哪個組合？”來了興趣，兩個人來回聊了幾句，又說，“你對我印象怎麼樣？”

　男三說：“就……很漂亮啊。”

　“謝謝！”明明是聽到耳朵長繭的形容詞，卻笑得很燦爛，“那其他人呢？”

　把他對其他嘉賓的印象都問了一遍，一旦他有點答不上來，就會代為總結，多半是褒義稱贊，逐漸拉近了距離。

　男三也不是木頭人，降低警戒后就自然起來，還主提出：“我們去玩殺僵尸的吧？”

　“唔？好啊！”笑盈盈地點頭。

　然而，沒有早一步也沒有晚一步，旁邊同樣游戲的機前站著悉的人。

　攝像默契地會和，現場導演也在及時跟進。羅佳峪和與他今天同組的程序員看過來。兩邊一起打了招呼。

　這就是集約會的壞，總歸還是會面的。

　“你們殺了很多嗎？”一看到同為男的羅佳峪，男三渾活絡了很多，湊過去看他們的況。

　羅佳峪才取下被漆黃的游戲槍，垂下眼睛盯著看。

　“你不會嗎？”二程序員還是那種很快的語速，今天盤了頭發，穿著條紋衫，早晨還特意避開梳妝室的其他人，在臥室里化了妝，“我教你。”

　出手去，直接替他把槍塞進手里。羅佳峪下意識拿開了手，手指之間的落空，但他還是握住了槍：“是這樣？”

　“對。然后瞄準，擊就可以了。”二說。

　在游戲公司做主的男三還在旁觀，拉了拉他的袖，微微低下頭，笑著說：“我們也去玩吧。我不會，麻煩你也帶帶我吧。”

　男三有點興地說：“好啊！我教你！”

　他繞到背后，沒有自覺地替扶正槍。背略微蹭到了他前，等反應過來時，男三也有點不好意思。但工作人員見他要退，馬上就給出了鼓勵的指令。兩個人就著勢頭拍攝下去。

　“這樣嗎？”稍微有點做作地閉上了一只眼，擺出認真而不失可的表，扣扳機。

　擊中僵尸。

　“啊！”吸了一口氣，驚喜地跟男三擊掌。

　“你第一次玩嗎？很準啊！”男三贊不絕口，連忙催促，“還有還有！”

　與此同時，天差地別的是，另一側安靜得驚人。

　他們出空隙看了一眼。

　做程序員的二并不是沒玩過，但關卡深，難度提高，難免因子彈不夠或反應不及的原因陣亡。不過游戲并沒有結束，羅佳峪握著游戲□□，仿佛在出演警匪片般連續擊，抬手上膛，隨即行云流水般繼續。

　男三高興得笑了起來，邊卻傳來聲音。說：“快點啦，不然要‘死’了哦。”

　他回過頭，已經收起弱的神，此時此刻，臉上只殘留著一笑，飛速掃一片襲來的僵尸。有一只撲來，被用老玩家才會掌握的槍托砸臉技能捶下去。

　做游戲主的男三都看呆了。

　“你真的是第一次玩？”他問。

　綻放出灑自在的笑容：“我很有天分吧？”

　兩臺游戲機前毫不留殺僵尸的男并不談，甚至連對視也沒有。

　已經是四五年前的事了，他們在國外開車自駕游，到Round 1玩擊類的游戲。雖然是羅佳峪教的，但的績很快就超過了他。回去的時候，問他：“這是第一次來嗎？”

　羅佳峪理所當然地回答：“之前到教授家過節，和同學來過。”

　沒有掩飾憾，長長地嘆氣，故意很大聲地裝可憐：“你這樣太不公平了，就不能騙騙我嗎？你就說你是第一次來唄。”不知為何，對于霸占他的第一次很有執念。

　良久，他一聲不吭地埋頭往前走。直到上車，他才說：“這不是我第一次來，但這是我第一次玩得這麼開心。”

　回到現在，取得高分，笑著和男三再次擊掌。沒有跟羅佳峪對視，或許是沒有勇氣。之后去玩了卡拉OK，又靠唱歌取得了高分。

　看起來，假如導演那邊沒指示，今天的第一名就該是他們的了。

　然而，烏龍事件也就是這時候發生的。

　只聽一陣嘈雜，打聽了一下，好像是一突然鬧緒了。和鞠藝彬昨天是約會拍檔，今天卻被分開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不高興。

　雖然不影響他們這邊拍攝，但工作人員還是看眼地提議：“外賣也送過來了，要麼我們先吃點東西？”

　素人拍攝的綜藝節目，連經紀人和助理都沒有，頂多也就化妝師補妝。取了裝一盒的套餐，隨意找了一臺階，坐下來開始吃。

　吃早餐的鏡頭主要是走過場，絕不會吃得太多，肚子早就了。打開，把類單獨拎出來，準備濾掉油再吃。

　沒有人注意的角落，夾起塞進里，一側腮幫子略微鼓起來，咀嚼著去擰礦泉水。不能吃太油膩的食，碳水化合要小心攝，一天至喝三升水。不論是冷艷酷炫，還是俏可人，剛才的那個都已經煙消云散，只剩下現在對自己嚴格到極點的努力家。

　手上沾了一點水，擰瓶蓋有些費勁，覺上落下影子，抬頭時，羅佳峪正打量著。他一只手拿著飯盒，另一只手握著一只氣球。

　那是一只暗藍心形的PVC氣球。

　我喜歡的明明是紅。想。

　“沒有紅的了。”他說著，彎下腰遞給。

　仿佛本能似的，這也不太適合推辭，他的架勢更像是“你幫我拿一下”。接過去，羅佳峪則取過手里的礦泉水瓶，慢條斯理地擰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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