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臨淵懸崖勒馬,將將在要撞上馬車前一寸停了下來。
在別人眼裡,是小公爺良心發現饒了那不知天高地厚的一死,可孟臨淵卻覺得是自己撿回了一條命。
他垂眸看眼前。
不過十二三歲的模樣,分明只是個小丫頭,可那雙深沉的眼眸里卻似有深墨,藏著許多複雜的緒,比如警惕,比如憎恨,再比如憐憫。
唯獨沒有害怕。
「喂,小丫頭,你不要命了,敢擋小爺的路?」孟臨淵勒住韁繩,劍眉微抬,邪佞狂傲,卻聽出其他更多的緒。
蘇夜闌回思緒,才發現對方已經停在自己面前。
本來對他輕狂的舉到不悅,但想到不久之後他就要被斬首,那張桀驁邪魅的臉也被打個爛西瓜,心裡又生出些許憐憫。
思及此,收回目,雙手疊在腰上,禮貌道:「見過小公爺,剛才馬來得太急,我嚇傻了,沒反應過來,冒犯之,還請小公爺不要見怪。」
話是這麼說,但語氣平淡,實在不像是被嚇到的樣子。
而且孟臨淵看到,目看向自己的時候,眼中清晰帶著憐憫。
憐憫?
這個小丫頭好大的膽子!
「喂,你什麼名字。」小公爺橫行京城十多年,最常用的就是這種猖狂語氣。
誰讓他出高貴。
按理說他的祖父封孟國公,他父親才應該是小公爺,但孟深起點也不低,是二十年前新科狀元,如今拜二品,任翰林院掌院學士,大家都尊他一聲孟學士。
孟臨淵的嫡兄孟臨澤,弱多病,深居簡出,是以小公爺這個名號就落到了不學無,招搖過市的孟臨淵頭上。
「回小公爺,我們是城西延慶街忠勇侯府蘇家來的。」清影如實回答。
答得仔仔細細,連街道府門都報了,就是沒說蘇夜闌的名字,原因無他,只因蘇夜闌是閨閣子,大昭民風再怎麼開放,也不能私相授。
上次六皇子的事就是教訓。
若是一般人,聽到這裡就該識趣的打住,畢竟是忠勇侯府的小姐,無論如何該賣幾分薄面。
然而孟臨淵不是什麼一般人,而且,他也並不識趣。
「爺是問,,什麼。」
「小公爺……」
「這個時辰,夫子馬上就要起課了,小公爺急著去學堂嗎?」蘇夜闌淡笑著道,「小公爺不急,我卻是著急的,告辭。」
「你站住!」
「呵呵,剛才在後面時我還在想,是哪位世家小姐這麼矜持,連小公爺的面子也不肯給,原來是蘇家的二小姐啊,難怪了。」
一名快步走來,後跟了七八個婢子,排場很大。
蘇夜闌很快認出來,這是寧遠候家的獨,也是蘇憐的手帕,白雙雙。
當初跟沈殊被設計面時,就是浩浩的帶著同硯,來「撞見」的他們。
蘇憐也在邊。
「雙雙,你別這樣說。」
「我說的是實話嘛,咱們蘇二小姐冰清玉潔,除了六殿下,其他人都不屑一顧,真是我大昭子勇敢追的典範,就是不知道六殿下心中怎麼想了。」。
她代替哥哥入朝為官,伴君在側三年,卻對他動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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