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攸野想表達的意思是,男人最懂男人。
穿這樣去參加宴會,肯定會有很多男人盯著看。
萬一有人看年紀小,故意接近手腳怎麼辦。一個鄉下長大的丫頭,哪里知道這些上流圈子里的男人有多臟。
他雖然不喜歡陸笙,可陸笙怎麼說也是他有緣關系的妹妹。想到宴會上一群老男人瞇瞇盯著,陸攸野就煩。
“這關五哥什麼事?”
陸笙卻抬起頭來,一臉冷漠道,“五哥剛才不是說,在你心里芊才是唯一的妹妹嗎。”
“既然五哥都不把我當妹妹,又管我去宴會穿什麼,為什麼上會有男人的服做什麼?”
“你……”陸攸野一下被嗆得說不出話來,“你穿什麼穿什麼,我才懶得管你!”
他明明是怕被人占便宜好心提醒,卻不領。
于是陸攸野把外套往地上一扔,就氣沖沖摔門就走了。
留下陸笙一個人在房里。
陸笙沒什麼表,彎腰把西裝外套撿起來,然后拿著手里裝夜明珠的盒子往窗戶邊走。
冷白的月之下,紅艷滴的薔薇花攀附著窗臺生長。林溪出手,手指起摘了片花瓣下來。
下一秒,窗臺外面的草叢就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喵——~”
一個茸茸的小黑腦袋從草叢里冒出來,倏地一下跳上窗臺。
是只通純黑的小黑貓,圓溜溜的墨綠大眼睛,如同閃著的琉璃一樣漂亮。
將里叼著的一枚戒指放在陸笙的手心,然后撒一般親昵地把頭湊在的手里蹭來蹭去。
“就知道你會找過來。”
陸笙了黑豆撒的小腦袋,抬手將它抱進屋子來,又從盒子里拿了那顆夜明珠扔在地毯上。
黑豆看到珠子顯然很興,一雙大眼睛愜意地瞇起來。在地毯上抬起爪子,將夜明珠滾來滾去。
“喵~~”
陸笙輕笑,眼睛也瞇起來。
而另一邊,陸攸野的房間。
陸攸野一回房就掏出手機,在瀏覽的搜索框里輸[傅氏慈善拍賣晚宴]幾個字。
回車一下,立馬就跳出了許多條搜索結果。
本來傅家為了今天的晚宴,自己也聯系了不。
慈善拍賣是公益質,當然得抓住機會好好宣傳一下,這樣能進一步提升傅家的社會形象。
陸攸野隨手翻了翻新聞,頭條是[傅氏慈善晚宴:百林集團孟琳一千五百萬拍下紅參!]
一千五百萬?
這幫商界大佬還真是舍得花錢。
再往下翻,第二條新聞標題就是[直拍:陸氏千金高難度鋼琴演奏《夏日森林》驚艷全場!]
看到陸氏千金和鋼琴演奏幾個字,陸攸野自然而然就認為是指的陸芊,如往常一樣在心底驕傲起來。
芊從小就開始學鋼琴,鋼琴水平連國大師級別的人都夸贊不已,走到哪里都是全場的焦點。
然而他點進視頻,卻愣住了。
出現在畫面里的,那個坐在純黑鋼琴前的并不是陸芊,而是陸笙。
陸笙會彈鋼琴?
怎麼可能。
陸攸野一臉錯愕,震驚又不信地繼續看起視頻。
直到一曲演奏完畢,視頻中的收回雙手向臺下鞠躬示意,陸攸野握著手機,都沒有緩過神來。
太強了。
太了。
如果不是實打實地現場直拍,陸攸野幾乎要懷疑這視頻是哪位大師換上了陸笙的臉。
演奏鋼琴時的覺,與他曾看到過的陸芊完全不一樣。
如果說芊是常年練習所以技藝湛,那麼就像是如鋼琴融于一相輔相,完全是指尖帶著鋼琴流轉出音符,如同音樂靈般游刃有余。
的氣質不遜于任何他見過的富家千金,甚至比芊還要自信大方,坦然地接臺下人的掌聲與驚艷的目。
然而鏡頭掃過臺下的陸芊,陸攸野看到臉和都有些發白,似乎在強行出微笑。
陸攸野又找到之前陸芊上臺演奏的視頻看。
然而看完陸笙的演奏之后,再來看陸芊的演奏,只會覺得技藝平平索然無味。
……原來這才是芊不舒服的原因?
是因為陸笙的鋼琴表演完全蓋住了的芒,所以才那麼不舒服,回來一個人哭?
那他剛才……
陸攸野想起剛才在一樓的房間里,他氣勢洶洶地把摁在門后,還那麼兇地質問做了什麼欺負了芊。
難怪會說自己什麼都沒有做,難怪一下子就變得那麼冷漠,眼神里充滿倔強。
誰被人誤解都會很難過吧……更何況,才剛來陸家,他是他的哥哥。
陸攸野深深吸了口氣。
他格暴躁,總是時不時會沖人發脾氣,但像現在這樣愧疚還是頭一回。
早知道他就弄清楚事實再去找了。
陸攸野一臉煩躁地抓了抓頭發,手機返回主屏幕,這才看到大哥晚上給他發了微信。
[攸野,明天你陪陸笙去商場買臺新手機,順便再陪去買些新服。]
這要是之前,陸攸野看到陸景言這樣的安排肯定是不屑一顧。
除了芊,他才不會跟什麼生去逛街買東西呢,有這時間還不如在家里打游戲。
然而此刻他對剛才誤會了陸笙充滿愧疚,明天一起去商場的話,倒是有個補救的機會。
陸攸野雖然脾氣臭又沖,但絕對不是不講理的人。
這不是什麼面子不面子的問題,誤會了別人就應該道歉。
于是第二天起床之后,陸攸野就穿了件黑t恤加短,一帥酷休閑風的裝扮,過去敲陸笙房間的門。
“……喂。”
“你起床了沒有?”陸攸野清了清嗓子,有些不自然地對門喊道,“是我,陸攸野。”
“五哥——?”
聲音卻是從背后傳來。
陸攸野轉頭一看,見陸笙還是穿著昨天那件陸芊的白吊帶睡。一頭順的墨長發散落在肩頭,站在他后。
也不知道自己是心虛還是什麼,對上這雙漆黑而專注看過來的眸子,陸攸野臉上莫名就有些燥熱。
“那什麼,大哥跟我說,讓我帶你去商場買東西。”
年不自然地抓了抓頭發,盡量裝出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你已經吃過早飯了是吧?那跟我走吧。”
天空下著可有可無的雨點,遠看一棟小型樓房裡有一處還亮著微弱的光,近看裡面“慘不忍睹”——亂丟的衣服,吃完的零食袋,散落一地的書本,一片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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