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你辛辛苦苦考去了奧賽班,結果他們班的人就這樣對你?!”
頭頂是灼灼的夏日烈,沈柯言這家伙的笑聲, 簡直比樹上的知了聲還吵鬧。
其實這一幅場景看起來略有些稽——他們兩個骨折病號肩并肩站在一起,一個右手綁著繃帶, 一個左手綁著綁帶,其余兩只手剛好能合力抬一只箱子。
林薇跟他講了自己怎麼會被丟在這里, 但沒心思跟他斗, 只是自嘲道:“我真的有當團外賣小妹的潛力 。總是幫人送各種東西。”
沈柯言角上揚:“小, 你看你去了奧賽班,這混的,連胳膊了傷,都沒人幫你搬東西……要不然, 我跟你們班主任徐老師說去, 讓他把你調回普通班算了吧?”
“沈同學, 你別多管閑事啊。”林薇:都去了奧賽班再回頭, 跟當了逃兵有什麼兩樣?
本來已經通過期末一考名, 全校所有人都知道是轉去奧賽班的學生。如果后悔的話, 那就是經典笑柄,甚至會臭萬年,被每屆學生當做反面教材。
沈柯言吹了個口哨:“我就不明白了, 奧賽班有這麼好嗎?聽說本市的初中家長群里有人愿意出100萬,給孩子買一中奧賽班的名額。100萬都夠買一套房了好吧?!”
也聽說過類似的謠言:“這倒不奇怪,我上初中的時候就聽說過:誰踏進一中奧賽班, 就等于踏進清華北大的半個門檻。連老師都鼓勵我們說, 能進就進一中奧賽班。”
這可是清北的門檻, 一個班里都是985/211的尖子生。子龍的家長們出100萬擇校費都不嫌多的。
“所以你才破頭想進去?”沈柯言一副你看你栽了吧的表。
林薇答非所問:“你知道我上高中以來, 最倒霉的一件事是什麼嗎?并不是我家起火,也不是我的右手骨折了。”
“那是什麼?”沈柯言:你還有更倒霉的事?!
林薇嘆息:“去年期末,高一文理班分班考,我選擇了理科……考了全校第101名。”
“……”
沈柯言頓時出你怎麼能這麼倒霉的超級同目。
每個學生都知道:奧賽班的選拔標準只有一個,那就是高一期末文理科分班考。
全年級1200多號學生,自己選擇文科和理科,然后取全校期末績排名文科/理科前100名的學生,分班組四個奧賽班,這就是一中奧賽班的人選由來。
林薇分班時考了全校理科第101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嗎?
就差一名……
就差一分,就能踏進奧!賽!班!
“好在期末排名沒公布,否則我就要淪為全校的笑柄了。”
林薇:和自己一樣倒霉的,還有那位文科分班考了第101名的孩子,這位仁兄也是墜落人間的天使。
所以一年后,當得知還有個機會能進奧賽班時,當然是非常想要這個名額的。這擱在誰上,能忍住不心呢?
“現在我來都來了,還能咋地?難道我要哭著說:自己就是不如奧賽班的學生,然后選擇放棄嗎?”林薇不以為意,從來不是拿學業擺爛的人。
“那我教你一個主意。”沈柯言湊近了道:“你就跟秦浚生說,你被1班的同學給欺負了,讓他跟賀奕打個招呼。賀奕那小子一聽秦老大都發話了,以后肯定會罩著你!”
……秦老大?
林薇覺得這個稱號很好笑:“班長秦浚生又不是我的什麼人,我為什麼把這種破事說給他聽?”
“秦浚生他不是你的男朋友嗎?他替你出頭那是應該的!”
沈柯言:男朋友不給自家朋友出頭,連一條狗都不如!因為狗都知道護著自家主人呢!
“哈?!他什麼時候了我男朋友了?!”林薇瞳孔震驚。你丫的可別造謠!
“上次在醫院骨科住院部,不是你自己打電話給老大,說是跟男朋友知會一聲嗎?!”沈柯言信誓旦旦,他可是人證證俱全。
林薇:“……”
好像是有這一回事?但那是胡說的啊?
“咳咳咳!”秦浚生咳嗽三聲。
不好意思打斷一下你們,本人就站在你們兩后。
“……”
沈柯言加林薇瞳孔震驚:不對,您是什麼時候過來的?!
**
秦浚生微微昂頭,目在他們兩上逡巡,捎帶過來一點涼涼的意味。
林薇打量了他一眼:浚哥真不愧是18歲的年人,這恢復能力就是不錯啊!骨髓造干細胞移植結束剛出院一個月,他都能在校園里跑跑跳跳了?
但是……剛才沈柯言都說了啥?他是男朋友?
想到這里,林薇立馬解釋:“浚哥,你別聽他瞎說,這都是一場誤會,我是口不擇言瞎說的,我不是那個意思……”
秦浚生頷首點頭,沒有追究這個話題,而是轉移到了另一個問題上去:“你們兩在抬什麼東西?”
他跟媽媽在學校后門等了半天,都等不到林薇出來,眼看1班其他的學生都走了,他擔心是不是在學校里出了事,所以忍不住跑了進來……
他現在只想知道,這箱子里是什麼東西?
林薇還沒說話,沈柯言已經把剛才的抱怨說了一遍:“老大,這都是1班同學擺在你桌子上的鮮花和信,林薇不是坐了你的課桌嗎?就收拾了起來,明明右手了傷,賀奕還把東西丟給,讓自個搬到你家去!你說賀奕這個人是不是腦子有問題啊?!不懂憐香惜玉……”
“……”
林薇呆住,原來沈柯言你的語言概括能力這麼好?不過最后一句應該去掉……
秦浚生的臉更加不善,他走到了林薇面前,想都沒想,就牽住了的左手,順便囑咐道:“沈柯言,你幫忙把這些東西都扔掉,薇薇,你跟我回家。”
這是秦浚生第一次到的手。
被他的手指握住,林薇整個人都懵圈了。
低頭看去,他的指節非常修長好看,指腹上還有薄薄的繭子,現在由于用力,泛白。
沈柯言笑的十分燦爛:“老大,我可是把你的小朋友平平安安護送出來了,你該有點激表示吧?”
——今天一大早的,秦浚生就打了電話給他:沈柯言,幫我去1班門口接一下林薇,我怕第一次去奧賽班會遇到麻煩——否則的話,他怎麼會恰好神兵天降?
林薇嚇了一跳,立馬澄清道:“沈同學,我才不是他的朋友,你千萬別說話!”
秦浚生看了一眼,也警告道:“沈柯言,你以后別在面前說我是的男朋友,我們也不是那種關系,免得讓人誤會。你聽明白了嗎?!”
沈柯言:“……”
目往下放一放:你說你兩不是男朋友的關系,那你還牽的手?!
你們這簡直是明知故犯,是拒還迎嘛!
是比誠實多了……
“沈柯言,你現在就去把這箱子里的東西給扔掉。”
秦浚生拉走林薇前,留下了這麼一句話。
他不想捧一大堆垃圾回家占地方,而且他還有花過敏。
林薇愣了愣,眼睜睜看著這個大箱子被扔進了垃圾堆,里面可是上百封祝福信。再眼睜睜看著自己被秦浚生拉出了校門口,輕飄飄的,好像靈魂已經出竅。
出門的時候,秦浚生出示了一中的學生證,門衛看了他們一眼,笑瞇瞇的,什麼都沒有說。
這樣拉拉手的小,大家都見怪不怪,畢竟是年輕人啊……
***
但是一出校門,秦浚生就松開了的手。
他這時候才反應過來——自己好像做了啥令人遐想的事。可一系列牽手作都是下意識的。再回頭一看,林薇明顯是呆了表包。
秦浚生有點慌,他解釋不出任何理由,只好道歉道:“對不起,剛才我有點著急……沈柯言那家伙上沒個把門,我怕他說一通惹到你生氣,就想帶你趕離開。”
他剛才看到林薇和沈柯言兩個人有說有笑,并肩而行,腦子一昏就走了上去。只想把趕帶離學校。結果下意識牽住了的手,都忘了這里還是學校?
林薇:“……”
還沒說什麼呢!
浚哥在解釋什麼?他在張什麼?
等一等……沒看錯吧?浚哥這是……臉紅了?!
不是臉紅,這一刻,秦浚生的耳朵子,脖子都紅了。連都張到繃一道漂亮的線。
林薇:他這個害的樣子,看上去真像個……純boy?
不對勁!林薇總算回過神來:“浚哥,你跟沈柯言是認識的?剛才是你他過來接我的?”
秦浚生點了點頭,總算轉移了話題:“他是學校籃球隊的隊員,我是他的隊長,我們兩個算是發小吧。”
林薇:“……”
都不知道他居然會打籃球?!
別過了臉去,有些尷尬道:“浚哥,我沒心思跟任何人玩過家家,沈柯言是,你,也是。所以你們兩最好有話直說,別跟我扯那麼多彎彎繞繞的話,我聽不懂的。”
“……”
察覺到有點小脾氣了,秦浚生退后了一步,稍微拉開了點距離,才談起了正事:“賀奕和我們班的那群同學,真是那樣對你的?”把和箱子丟在走廊上不管不顧?
“這倒是真的。”沒說瞎話。
秦浚生反問道:“那你想怎麼理這件事?”他向來會聽的意見,因為林薇本就非常有主見。
林薇順勢道:“我沒什麼想法。你原來是1班的班長,1班的同學他們記掛你,給你買鮮花,給你寫信,祈禱你早日歸來參加高考,這都是人之常,是同窗誼。至于賀奕,是我給他找了麻煩事做,他不愿意是他的自由。”
頓了頓,的目掠過垃圾桶:“就像你扔掉這些鮮花和祝福信,也是你的自由,沒人可以干預你的選擇。”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自由,互相尊重,不要越過楚河漢界即可。
秦浚生點了點頭,聽明白了的意思:“那這件事我就不過問了,你自己拿主意,我們回去吃午飯吧。”
“嗯。”
但走了幾步,林薇還是想問一句:“浚哥,你不接鮮花也就算了,那你也不看看,同學們的信上都寫了什麼嗎?”
“用不著看,誰是真心關心我,誰只是做做樣子,我心里都有數。再說都上高三了,他們也要收收心思,別一天到晚想著這些有的沒的,我的病自然有人心,但用不著一幫高三學生天天去惦記。”
秦浚生的聲音很淡然。他不是大家茶余飯后聊不完的八卦資料庫,用不著天天念叨個沒完沒了。
他不想因為白病,被同學們當做可憐和同的對象。
***
回到家以后,吃過午飯,秦浚生給上起了所謂的高中數學速算課。
包括:數列的特征方程、函數求導、圓錐曲線秒寫切線、圓錐曲線秒寫中點弦……等等。
這些都是奧賽班學生高二上學期就掌握的高考知識點。而普通班的學生還沒學到這里。稍微對比一下就會發現:普通班的學習進度明顯慢了好幾本書。
現在,秦浚生幫把這些高三的數學知識點一一彌補上。
但不知道是天氣太悶熱的緣故,上了一個下午的課,林薇覺得彼此之間的關系有些微妙起來。
因為腦海中不斷想起早上的那個牽手——
真說起來,那只是秦浚生下意識的作而已,他也道了歉,很有紳士風度。
可是總覺得自己心里怪怪的,只好謹慎的跟他保持了半米距離,再全神貫注去看題目。
[1] 被迫學游泳的那個夏天,談聽瑟見到了父親為她找來的“老師”。 “你就是小瑟?” 聞名商界、閱歷深沉的男人此時渾身濕漉漉的,目光像幽然池水,令她目眩神迷。 他給她高壓生活中片刻喘.息的自由,給了她人生中缺失的在意與關愛,那場芭蕾匯演的觀眾席里他是唯一為她而來的人。 談聽瑟的木偶式人生中忽然燃起叛逆的勇氣,她青澀地學著引誘,故意換下保守泳衣穿上比基尼出現在他面前。 終于那次酒后,他們有了一晚。 “你父親知不知道你做了什麼。”他站在床邊,明明笑著,目光卻冷靜而陌生,“我有未婚妻,你現在準備扮演什麼角色?” 這個男人從不是什麼慈善家,利益至上的商人骨子里是冷血,為了一份人情,對她的好只是冷眼旁觀的偽裝。 [2] 一句氣話而已,陸聞別以為沒必要解釋,直到得知她遭遇了游輪事故,失蹤后生死未卜。 幾年后一支水下芭蕾的視頻爆紅,陸聞別和無數人一起看著大廈LED屏將這支視頻循環播放。 視頻里的舞者,正是令他執念了兩年多、又死而復生的人。 她與嚴家少爺在宴會上言辭親昵,面對他時卻冷冷道:“陸聞別,我們別再見了。” 陸聞別以為自己能做到再也不見。 然而談聽瑟落水的那一刻,他想也不想就跟著跳下去將她救起。 原本光鮮倨傲的男人渾身濕透地半跪在她身側,眼眶被種種情緒染紅。 “你和他什麼關系?” 她微笑,“玩玩而已。” “玩?”他手指顫抖,“我陪你玩。” “抱歉,陸先生。”她濕漉漉的腳踩在他胸口上,將他推開,“我對你這種老男人沒興趣。” 夏日滾燙,她曾沉浮在他懷中。 原來他這些年的人生,還不如她掀起的一小朵浪花有滋味。 【男主說的氣話,沒未婚妻|年齡差十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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