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排練中這些尷尬的部分過去, 就是小雅把小剛這樣那樣后,作為事后安,開始正正經經再次對小剛訴衷腸了, 齊溪做了下心理建設,開始按照顧衍的要求說出質樸但不浮夸的表白臺詞。
只是,也不知道是顧衍無意還是故意。
最終, 雖然自己作為小雅表白顧衍演的小剛這一段,顧衍竟然NG了好多次, 齊溪不得不一次次重復“表白”, 然后一次次被顧衍拒絕。但雖然磕磕,齊溪還是和顧衍把大致的劇和臺詞都順了一遍。
一想到完了一項律協辦的任務, 只等著最后拍攝就行,齊溪心就大好:“好了!今天的排練任務就完了!顧衍, 接著你打算干什麼啊?”
顧衍抿了抿:“理發。”
齊溪看了顧衍一眼, 才發現他的頭發是有些微微長了, 不過雖然長, 但并沒有減損顧衍的容貌,短發的顧衍有短發的清爽俊朗, 頭發微長的顧衍又帶了一份秀氣和書卷味。
他好像怎樣都很好看, 最普通的發型在他上好像也都變得不普通。
也難怪總有那麼多人喜歡顧衍。
齊溪心里酸溜溜的,突然有點不想直視顧衍,垂下視線,有些自言自語道:“那我買杯茶回家啦, 再見!”
齊溪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出于什麼心理,自己也沒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最終竟然是逃一樣跑了的。
等拿著姜撞回到家,才發現趙依然竟然還在加班, 還沒回來。
齊溪給趙依然發了個短信,對方回了個哭泣的表,表示恐怕今天又要加班到大半夜才能到家。
齊溪便窩進自己的房間,看了會電視劇,然后很快,聽到了門鎖轉的聲音。
趙依然不是說了要到更晚一點才回家嗎?是提前結束加班了?
齊溪里含著茶里的珍珠,因此沒有開口,只是開了房門打算去給趙依然開門。
然而也不知道是不是冥冥之中的好運,齊溪在開門前,順帶在貓眼里朝外看了一眼,這一看不要,齊溪當場就嚇得快魂飛魄散了。
門外的人本不是趙依然,而是一個賊眉鼠眼表兇惡的中年男人,他此刻正鬼鬼祟祟用著不知道什麼東西轉著門鎖,看起來像是想要撬門而,而他不遠的地上,還放著一把斧子。
齊溪當即把門鎖了起來,然后就開始報警。
只是掛了報警電話,齊溪也并沒有安心多,因為據所知,最近的派出所也離自己租住的房子有一段距離,今天這個時刻又是晚上吃好晚飯應酬完或者社完畢回家的高峰期,恐怕也還是堵車高峰期,警察不知道到底多快能趕到這里。
剛才明明報警的時候很鎮定,但如今齊溪才意識到自己的手一直在微微發抖。
而門外撬門的聲音更是讓齊溪心慌害怕,好在這時,趙依然的電話來了:“齊溪,你在家里嗎?”
趙依然的語氣非常焦急恐慌:“那個地剛給我發了短信,他真的跟蹤我了!知道了我們住的地址,現在帶著斧子說要去我們家里找我‘敘敘舊’!你晚上是要和顧衍一起排練是吧?如果沒回家,千萬別回去,我已經報警了!”
齊溪聽完,心里咯噔一下,只覺得這下可完蛋了。
原來門外的是這麼個地。如果沒記錯,這人是個犯罪者。
“我已經回家了,他在撬門了,真的帶著斧子……”
齊溪從來沒經歷過這種事,此刻握著手機的手也開始抖起來,連聲音仿佛也發生共振,變得抖而慌害怕,門外傳來的聲響一點一滴仿佛都在的心上,讓齊溪充滿了恐懼。
而幾乎是同時,門鎖轉聲停止了,屋外傳來了對方把門踹開的聲音。
齊溪低聲音,努力抑制住哭腔:“趙依然,他進來了,我怎麼辦?救救我,我很害怕。”
趙依然也嚇得要死:“我馬上帶著我們執行庭的幾個男同事一起回來,我到之前你一定躲好,這人是個強-慣犯,齊溪,你一定要保護好自己!趕躲起來!他只見過我,看我不在家,可能就會走了!一定一定!保護好自己!自己生命是第一位的,不要做傻事!”
齊溪哪里還敢再說什麼,掛了電話,在房里轉了一圈,拿了一把水果刀,在近乎張到快崩斷的恐懼緒里,匆忙躲進了櫥里。
這是堆放被褥和冬天厚實大的柜,齊溪躲進去,那些厚實的被隔絕了一部分聲音,以至于齊溪對外界的聲響也不敏了,只能從外界微弱的聲音來判斷得知那個地已經撬開門進屋了,但他此刻在哪里,在做什麼,齊溪一概不知道。
這種對外界的未知不僅沒讓齊溪安心,反而加重了的恐懼,擔心對方沖進的房間,發現了存在的端倪,然后打開柜暴地把從里面拽出來。
這可是一個幾進宮的強-犯。
這比一般準尋仇的單純暴力犯罪者還要可怕,因為犯罪者更容易針對不特定的進行激犯罪,甚至不需要什麼理由,只需要一個-蟲-上-腦的沖。
如今屋除了自己沒有任何可以幫自己的人,而齊溪對上這個強力壯的中年犯罪者,本沒有任何勝算。
櫥里擺滿了,而張加劇了空氣的稀薄,齊溪忍著悶熱和恐懼,藏在大后面小小的空間里,甚至不敢看手機,生怕手機屏幕里的源會讓柜外發現什麼。
齊溪就躲在柜里,不能也不敢。
時間變得相當遲緩,而每一分鐘都像是一種茍延殘,仿佛一種凌遲。
作為律師敢于與人在法律上進行辯論和敢于直面現實里的惡犯罪者,這完全是兩碼事。
齊溪咬了,害怕到控制不住微微發抖。
如果……如果發生最壞的況……
在漫長而沉默的恐懼里,齊溪聽到了屋外傳來的一些仿佛打斗還是打砸屋品的聲音,的害怕在這一瞬間升到了頂點。
然后齊溪聽到了自己房門被打開的聲音,從門彈到墻壁的聲音來聽,這作有些暴,接著有人走了進來,帶著匆忙的腳步聲。
一定一定不要讓他發現我。
求求誰,但凡是誰,請趕出現,救救我。
齊溪在心祈禱著,閉著眼睛。
然而自己的祈禱好像并沒有用。
因為的櫥被人轟然打開,從外面照了進來。
齊溪在躲進櫥前隨手藏了一把水果刀在邊,此刻手里攥著水果刀,就等著對方發難時和他拼命。
“齊溪。”
可就在齊溪決定背水一戰之際,悉的聲音讓突然了力。
是顧衍。
這是顧衍的聲音。
在巨大的張和繃之后,顧衍喊自己名字的聲音都讓齊溪恍然覺得是不是自己幻聽了,直到顧衍的聲音再次響起——
“齊溪,沒事了,出來吧,沒關系,有我在。”
顧衍的聲音溫和而鎮定,充滿了讓人信服的力量,齊溪這一刻,才終于卸下了力,手上的水果刀應聲而落。
抬頭往外看,才發現在柜外的真的是顧衍。
他的臉像是風雨來,難看到幾乎讓人覺得像是要殺人,見了齊溪,他也才仿佛卸下力般整個人松弛下來。
顧衍的聲音像是努力在抑制著某種緒,他像是有很多話要說,但最終只是看著齊溪,沉聲道:“你沒事,那就好。”
而齊溪早已憋不住緒,就像獨自摔跤不會哭,但如果見到媽媽在不遠,哪怕摔了不疼的一跤,也要委屈哭上半天的小孩一樣,齊溪見了顧衍,不知道怎麼的,反而眼淚稀里嘩啦的就下來了。
那些害怕、恐懼和不安,好像都能傾瀉出來了。
**
拉住了顧衍的手,齊溪才得以從柜里出來,因為蹲太久,一個力,差點摔倒在地,幸而顧衍扶住了。
大概也是這時,顧衍才發現了齊溪臉上的眼淚,這剛才還臉難看的男人,此刻仿佛完全顧不上自己的壞心了,帶了些顯而易見的手忙腳——
“你怎麼哭了?”
他笨拙地試圖安齊溪:“你別哭了,人剛才我已經綁起來了,正好很快趙依然他們也能到了,現在警察也馬上會到,就能把這個人扭送去公安局,不會再有事了。”
顧衍顯然有些慌神了,他的手有些不知所措,但最終他拍了拍齊溪的背。
顧衍的手大而溫暖,齊溪被輕輕拍著,終于有一種活過來的實,張和恐慌安定下來后,剩下的便是那種想要依賴人的緒。
幾乎是下意識的,齊溪剛才被顧衍拉著出柜后,就一直沒放開顧衍的手,甚至有點害怕地死死攥住了對方的袖,仿佛拉著顧衍的手,一切傷害就都不到,仿佛只要顧衍在,齊溪就是安全的。
也是這時,心慢慢平復后,才意識到房間外鬧哄哄的,而這時候,趙依然的聲音響了起來——
“齊溪,齊溪你沒事吧?”
伴隨著趙依然進來的還有幾個的同事:“放心吧,那男的我們看著公安那邊的民警扭送走了,你沒事吧?”
趙依然帶著的同事也趕來了。
幾乎是下一刻,趙依然就從客廳風一般地跑進了房間,沖過來抱住了齊溪,的眼眶也嚇紅了,的聲音早已經張到帶了哭腔:“齊溪,你沒事就好。別怕了別怕了,對不起,都怪我,害得連累了你。”
趙依然說完,又抱著齊溪緩了緩緒,才又看向了顧衍,心有余悸道:“太謝謝你了顧衍,幸好我在同學群里簡單說了下況,問了大家一聲,生怕我和我同事都來不及趕到,想著同學里誰萬一離得近能救個急,沒想到你離我們這正好近。”
說到這里,趙依然看向了齊溪:“也幸好顧衍第一個趕過來,我們來的時候,他已經把那個地制服了綁在地上了。”
此時此刻,趙依然看起來也是驚魂未定,好好從頭到腳檢查了齊溪一遍,才終于安心下來,然后仿佛才把注意力分到了顧衍上般瞥了顧衍一眼。
只是不看不要,這一看,趙依然一下子連嗓門都抬高了:“顧衍,你頭發怎麼回事?!”
也是這時,齊溪循著趙依然的聲音看去,這才注意到,顧衍的頭發……那參差不齊的宛若狗啃的劉海……
趙依然一頭霧水不知道顧衍這是怎麼回事,但沒多久前還剛和顧衍分別的齊溪稍作思考就明白了來龍去脈。
所以……
齊溪拉了拉顧衍的角:“你是在理發的中途跑過來的嗎?”
顧衍看起來不太想回答這個問題,但是齊溪盯著他,像是一定要等待出一個答案,顧衍雖然不愿,但還是“嗯”了一聲。
如果顧衍是和自己在分別的地方附近找的理發店,其實一路打車趕來齊溪租住的房子也并不近。
齊溪看著他有點搞笑的發型,心里涌著難以言說的容和悸。
顧衍真的是很好很好的人。
他頂著一個這樣可笑的頭,要走過鬧市區,要頂住多探究的目,可他都能不在意地一路第一時間跑來自己這里,為了自己的安全可以完全不在乎自己理到一半的頭發。
齊溪的心不控制地快速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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