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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舉反面教材全解》25.交易

容珂笑地看著蕭景鐸, 明明還是一樣的神態,但周氣勢劇變, 整個人一下子從一個無害的小姑娘變了太子嫡、當朝郡主。

“我們來做個易如何我替你解決你繼母惹下的麻煩,保你守孝這三年平安無虞。”

蕭景鐸默然看著,眉梢輕輕:“你想要那幾只毒蜂”

“對。”容珂大大方方地點頭, “你那件服我也要。”

蕭景鐸尷尬了一下,但很快他告訴自己,算了, 還小, 不懂男之防。

容珂開出的條件異常厚, 蕭景鐸只是微微遲疑了一下, 就同意了。他回府去拿吳君茹的毒蜂, 順便將那件浸了的孝也帶出來, 至于容珂要這種殺人于無形的毒蜂做什麼, 就不是蕭景鐸關心的了。

蕭景鐸回到清澤院后直奔廂房,秋聽到聲響, 連忙追出來:“大郎君, 你剛剛去哪兒了表姑娘來找你了。”

”蕭景鐸正在翻箱倒柜, 聽到秋的話, 他不解地皺眉, “來做什麼”

“不知道, 表姑娘對我特別熱, 在院子里等了許久都不見你, 只好先回去了, 還說等你回來一定要通知。”秋低聲音,悄悄地說,“郎君,我還聽說,表姑娘去和侯爺求了,讓你待在侯府里守孝,不要被送到寺院。郎君,你看這是一個多好的機會,你要不乘機和表姑娘走一二”

“無事獻殷勤,非即盜。若真的向著我,前幾日就不會對我不聞不問,現在突然跑過來獻好,我雖不知道到底想干什麼,但絕不會是好事,不用理會。”程慧真鬧出來的風浪本沒進蕭景鐸的腦子,他翻出孝和罐子,起就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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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大郎君,你剛剛才回來,這又要去哪兒”

蕭景鐸按原路溜到府外后,遠遠就看到容珂站在空曠的街上,后站著五六個黑護衛。明明那樣小,但是站在人高馬大的護衛前,卻毫不顯怪異,反而渾然天,仿佛天生就該讓人追隨。斜余暉從容珂后傾瀉而下,給整個人都鍍上了一層金,越發顯得檀發雪,宛如玉人。

看到蕭景鐸回來,容珂也不著急,只是站在原地輕輕笑了笑:“東西取到了”

蕭景鐸的眼神從那五個護衛上掃過,心中也越發明了,他就說堂堂太子之怎麼會獨出門,恐怕方才容珂和他說話時這些人就到了,只是接了容珂的命令,在暗沒有現罷了。想必容珂驚馬時,這些人就已經在后面追趕了,只不過蕭景鐸提前一步。就算今天沒有他,容珂也不會出任何問題。

蕭景鐸也斂起心神,警惕地朝容珂走去。現在站在他面前的并不是方才聽他訴苦的小姑娘,而是宣朝的嫡長郡主,或者說,這兩個人本就是一的。

蕭景鐸手,將裝著蜂的罐子遞上。一個侍衛長模樣的人接過,檢查無誤后才雙手呈給容珂。

容珂接過罐子,把玩片刻后放在耳邊聆聽。不知聽到了什麼,容珂驚訝地挑了挑眉,一雙晶曜的眸子直直地看向蕭景鐸:“兩只”

“對啊,還有一只蜇了繼母的母,當場便死了,你要”

容珂卻奇怪地笑了:“好。”

說著,把東西遞給侍衛,然后說道,“這幾日你安心等著就好了,你繼母的事,我會替你解決。”

蕭景鐸腦中靈一閃:“你以為我僅會給你一只”

容珂僅是笑了笑,沒說是也沒說不是。帶著五個侍衛,或許還有若干暗衛,很快就轉過街角,消失在長街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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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景鐸這才相通容珂方才奇怪的笑意,這種蜂一共有三只,當日就死去一只,容珂本以為他只會一只出來,畢竟這樣危險的完全可以做保命的底牌,會有誰一次全部出來

更有甚者,或許容珂已經做好了他臨時反悔、坐地起價的準備。

蕭景鐸到不可思議,到底是怎麼長大的這心思也太多了

漸暗,蕭景鐸才慢慢走回清澤院。秋焦急地等在院門口,一看到蕭景鐸,連忙快步追過來:“郎君,大事不好,侯夫人要將你送到一個偏院寺院里”

“嗯。”蕭景鐸點頭,“我知道。”

“郎君你怎麼還不急呢”秋自己倒急得團團轉,“去了那種地方,天天不應地地不靈的,就是正常人也得被瘋了。郎君,你快想想辦法啊”

“已盡人事,接下來,就聽天命吧。”蕭景鐸平淡從容地說了一句,然后就朝廂房走去,進門前,還轉過對秋說,“我去書房,沒事不要來打擾我。”

徒留秋一個人在原地急得直打轉。

第二天,主院派人前來,說侯爺夫人有請。

蕭景鐸隨著通信下人來到侯府主院,吳君茹站在門口,趾高氣揚地看著他。

而過時,蕭景鐸聽到吳君茹輕聲在他耳邊說:“你看,你終究還是斗不過我。”

蕭景鐸覺得這話簡直好笑至極,他懶得理會吳君茹,而是直接朝書房里走去。

蕭英正在書房主位上坐著,看到蕭景鐸,他淡淡點了點頭。

“那天你也聽到了,大師說你煞氣太重,不利于家宅。為父是一家之主,要替整個侯府考慮,正好你也要替母守孝,不如就挪到寺廟里去吧。趁著三年,你好好磨一磨你那桀驁的子,等三年過去,我再接你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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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寺廟”

“在大鄉的一家廟,那里的主持和吳家有淵源,你去哪里,也能讓主持看顧一二。”

鄉那里四面環山,產貧瘠,去了哪里,和流放何異而且更要的是,蕭景鐸在那種窮鄉僻壤耽誤三年,三年后再回來時,學問武藝都大大耽擱下來,要想科舉,難如登天。

吳君茹此舉,果然狠辣。

吳君茹見蕭景鐸沒有說話,心中得意,有心要再刺激他一下:“大郎君放心,大鄉雖然偏僻,但是環境安靜與世隔絕,正適合靜心守孝呢”

吳君茹的話還沒說完,屋外就傳來一陣腳步聲,一個下人氣吁吁地跑到書房,連冠都來不及整理,就忙不迭說道:“侯爺,太子殿下派人來了”

“太子來人”蕭英大為震驚,他和東宮素無集,太子為何會突然派人來定勇侯府

即使心中疑,蕭英也不敢馬虎,他立刻站起,高聲道:“快請”

吳君茹也跟著迎出去,蕭景鐸走在最后,一直沒什麼表的臉上突然笑了笑,容珂作居然這樣快,一天而已,就將事打點妥當了。

東宮侍臣站在院子里,也不進屋,和蕭英寒暄了幾句之后,就直正題:“定勇侯,侯夫人,不知你們府上的大郎君可在”

吳君茹臉僵了一下:“問他做什麼”

蕭英卻不善地瞪了吳君茹一眼,然后對侍臣道歉:“子無禮,請侍者勿怪。”然后他抬高聲音,喚道:“蕭景鐸,還不快過來”

侯府的下人紛紛給蕭景鐸讓道,蕭景鐸走到東宮侍臣面前,端正地行禮:“侍者。”

“嗯。”侍者亦回拜,含笑說道,“聽說昨日郎君救了郡主,太子十分謝郎君義舉,特來遣我向郎君致謝。聽說郎君生母病逝,太子深為嘆息。不久前太子也剛剛經歷了喪母之痛,他一直憾自己不能為昭德皇后守孝,聽說了郎君的遭遇后,殿下,于是特敕郎君去清源寺為母守孝,也算全了太子殿下對先皇后的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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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救了郡主太子殿下竟然允他去清源寺守孝”東宮侍者這一番話信息量太大,吳君茹都不知道該注意哪一點,蕭景鐸什麼時候和東宮郡主扯上了關系,而且沒聽錯吧,蕭景鐸要去清源寺

蕭英也同樣震驚,但是他為多年,遠比吳君茹見多識廣,他很快就鎮定下來,順勢和太子套近乎:“能為太子效勞是蕭家的福氣,只是不知信郡主昨日了什麼驚嚇,現在可還好”

“郡主甚好,謝定勇侯關心。”侍臣拱了拱手,示意小太監將東西搬上來,然后道,“郎君去清源寺為母守孝,孝心可嘉,然而寺院清苦,更何況郎君此行一去三年,外之不得要提前打點。太子和郡主不知郎君喜好,只能略備了些薄禮,為郎君送行。”

“太子殿下和郡主有心了,犬子何德何能,竟敢讓殿下如此費心”蕭英寵若驚,連忙示意侯府的人接過禮。侍臣見話已帶到,就此告辭,蕭英親自送侍臣出門,路上還不斷詢問太子的事。然而侍臣只是笑了笑,并不多言,蕭英福至心靈,立刻轉去問候信郡主,侍臣這才出些笑容,也肯和蕭英多說兩句。

等蕭英和東宮的人漸漸走遠后,書房一下子空寂下來。吳君茹看了看擺了半個院子的東宮謝禮,又轉過頭看了看蕭景鐸,簡直氣得說不出話來。

清晨的霧氣剛剛消散,日灑滿地面,將整個院子照的明亮溫暖。蕭景鐸就站在這樣好的日中,笑著看向吳君茹:“侯夫人方才還說我終究還是斗不過你,現在看來,夫人言之過早。”

吳君茹抿著,因為氣憤和震驚,臉上的繃得的。

同樣是去寺院守孝,但是去大鄉和清源寺,概念完全不同。

鄉荒涼無人,無論誰去了那里都是白白浪費,消磨意志。但是清源寺卻不一樣,清源寺是皇家寺院,里面高僧大能無數,更有聞名天下的明覺大師坐鎮,許多世家公子、文人大儒都喜歡去那里讀書論道,可以說往來俱是鴻儒,那是無數人破了頭也想進去參觀一二的地方。所有在清源寺住過的人,出來后才學都上了一個臺階,可謂終益,故而清源寺的客房十分俏,就是許多有門路的人都找不到空位,更別說普通的家子弟。吳君茹曾聽聞吳家的一位叔叔曾借了清河崔氏的,在清源寺小住過半個月,這件事直到現在他還拿出來吹噓,而現在,蕭景鐸竟然得了太子的敕令,可以在清源寺住三年

吳君茹想想都覺得氣悶,苦心策劃這麼久,花費心思人脈銀錢無數,眼看蕭景鐸就要被送走了,最后關頭卻突然殺出了太子的敕令,又讓吳君茹功虧一簣。吳君茹怎麼也想不通,蕭景鐸為何會如此幸運,非但和太子搭上關系,甚至還能讓太子給他這麼大的臉面

和吳君茹相反,現在蕭景鐸心卻非常輕松。這些天在心頭的黑云終于潰散,蕭景鐸長松了一口氣,他的母親已經死了,若不是他現在還不能另立門戶,他早就不想在定勇侯府待了。如今能借機住到外面,而且還是名在外的清源寺,蕭景鐸求之不得。

以他面帶笑意,毫不客氣地招呼下人抬起東宮的禮,當著吳君茹的面,高調張揚只差敲鑼打鼓地回到清澤院。

他終于能離這個黑暗的宅子,蕭景鐸深深地慨,蕭英、吳君茹這些帶給他無數苦難的人,終于將被他甩在后。全新的生活,正徐徐向他展開。

.

蕭景鐸得了太子嘉獎,要去清源寺守孝的消息一下子傳開了。

吃飯時老夫人還特意提起此事:“去皇家寺院是好事,那里清靜,正好養養子。我聽雪蘭說那里全是有學問的和尚,不知道能不能多帶一個人過去”

不用想,老夫人肯定想讓他帶蕭景虎過去。

“我是去守孝,二郎去做什麼”蕭景鐸不咸不淡地頂回去,“太子之命,不敢違抗。”

“哎你怎麼說話呢”蕭二嬸不滿地嚷嚷,怎麼聽都覺得蕭景鐸這話不吉利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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