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瓷皺起眉,似乎沒想到這些人全部都不信任自己。
但是轉念一想,又覺得有可原。
畢竟的確沒有展示過自己的醫。
只是作為醫者被人質疑能力,難免心裏有些不舒服。
「我知道你們心裏的顧慮,但是你們二爺命在旦夕,你們確定要繼續和我消耗時間嗎?」蘇瓷瞇著眸子,在這些人上環顧一圈,最終把目重新落在阮靜蘭的上。
眾人紛紛沉默了。
沈之衍現在命懸一線,顧教授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來。
如果繼續這樣耗下去,後果誰也承擔不起。
蘇瓷冷嗤一聲,抬腳就往房間里走。
只是剛走出一步,手臂忽然被人拉住。
蘇瓷回頭看去,就見阮靜蘭冷笑道:「我是阿衍的母親,我有權利決定讓誰來醫治!我不承認你這個兒媳婦,也絕對不會讓你去醫治阿衍!」
阮靜蘭死死扣著蘇瓷的手臂,儼然一副堅決不讓蘇瓷踏進臥室半步的模樣。
蘇瓷被阮靜蘭的態度氣笑了。
以前從來不知道,竟然會有這種恨不得自己兒子去死的母親。
和蘇母相比,簡直有過之而無不及!
一想到沈之衍被自己的母親拋棄、傷害,蘇瓷的心就像是被鋒利的尖刀狠狠刺中一般。
泛起了麻麻的疼。
譏諷地看向阮靜蘭,語氣冰冷道:「母親?你配嗎?阮靜蘭,如果我老公出了什麼意外,我一定會讓你陪葬的!」
說完,直接甩開阮靜蘭的手臂,快步走了進去。
原本整潔乾淨的房間里,此時凌不堪。
桌面上的枱燈被人丟在了地上。
那些價值不菲的服散落了一地。
櫃被人撞開,斜靠在牆壁上。
床上,那個原本形拔,面龐冷峻的男人此時被人按在床上。
雙手被手銬靠在床邊,雙被繩索捆綁住。
那雙漆黑冰冷的眸子此時猩紅一片,眼底滿是無盡的殺,彷彿一隻失去了理智的困拚命掙扎著逃離困著自己的牢籠。
抑低沉的嘶吼聲不斷響起,著說不出的痛苦。
這是蘇瓷第一次見到沈之衍毒發的樣子。
和他帶著溫笑意的模樣簡直判若兩人。
蘇瓷心口驀地一痛,連忙快步走到床邊。
兩個下屬見蘇瓷進來,連忙擔憂道:「夫人,您快出去吧,爺毒發的時候六親不認,見人就打,我們也是好不容易才把他困住的。」
蘇瓷眼眶微微泛紅,咬了咬牙,轉從櫃里拿出自己的行李箱,從裏面取出了一個緻的盒子。
「你們按好他,我要給他針灸。」
「這……」
兩個下屬猶豫了一瞬,互相對視一眼,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答應。
畢竟,針灸不是小事。
就算經驗富的顧教授,也不可能在他們二爺發狂最嚴重的時候施針。
他們……該相信這位夫人嗎?
「你們現在還有別的選擇嗎?」蘇瓷快速取出銀針,目冰冷地看向他們。
「讓試試吧。」
就在這時,門外忽然傳來一個低沉渾厚的嗓音。
是沈老爺子沉重又篤定的聲音。
「讓試試,出了事我擔著。」
阮靜蘭見沈老爺子走來,連忙道:「爸,你真的相信這黃丫頭會醫嗎?要是阿衍出了意外,就算配上整條命都不夠!」
盯著蘇瓷的背影,阮靜蘭心裏暗恨。
這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小賤人,竟然次次落的面子。
今天竟然當眾要給沈之衍那個賤種陪葬!
見走到床邊,阮靜蘭咬牙關,恨不得立刻就看到蘇瓷被發了瘋的沈之衍撲倒在地瘋狂啃咬的場景。
發了瘋的沈之衍,六親不認,宛若瘋狗一般,見人就咬。
阮靜蘭曾親眼見識過那樣腥又殘暴的場景。
在那之後,做了整整一個月的噩夢。
每天晚上都會夢到沈之衍鮮淋漓地向走來,那赤紅的眼神仿若蟄伏在森林裏隨時撲向獵的野。
從那之後,阮靜蘭就不再願意承認這樣一個瘋子竟然是的兒子。
沈老爺子並不清楚阮靜蘭心裏的想法。
他筆直地站在原地,注視著蘇瓷的背影,渾厚的嗓音著幾分無力。
「試試吧。就當賭一把。」
房間里,蘇瓷拿出一顆逢春丹塞進沈之衍的口中。
床上的沈之衍雙目猩紅地盯著蘇瓷,見靠近,頓時出一副兇狠的表。
蘇瓷心疼地了他白皙俊朗的臉,「疼嗎?」
拚命掙扎著的男人忽然一頓,隨即又開始劇烈掙紮起來。
蘇瓷了沈之衍的臉,確定剛才沈之衍聽到了的話。
這就說明,沈之衍的病還沒有到無可救藥的地步。
俯下,湊到男人潔的額頭上落在輕輕一吻,聲輕哄道:「老公別怕,我會一直陪著你的。現在我要給你針灸了,你不要哦。」
蘇瓷靠近的瞬間,沈之衍赤紅的眸子裏劃過一閃而逝的清明。
他咬著牙,額角的青筋因為疼痛而暴起。
「走,快走……」
一句斷斷續續的話從沈之衍齒間出來,隨後又是一陣疼痛的悶哼。
蘇瓷聽懂了。
他讓離開這裏。
他在害怕自己會傷到。
「我不走!老公我一定會治好你的!」蘇瓷鼻尖一酸,連忙握著銀針刺進沈之衍的位。
門外,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人上的位錯綜複雜,但凡出一點錯,就有可能喪命。
而蘇瓷的作快得驚人,沒有半點遲疑和猶豫。
練得彷彿早已練過千萬遍。
沈老爺子見狀,忍不住皺起了眉。
顧教授也曾給沈之衍針灸過。
但每次下針都猶豫再三,反覆確認過之後才敢落針。
蘇瓷這手法……更像是小孩子過家家,隨意得彷彿不像是在救人。
「爸,你看到了吧?蘇瓷本就是在胡鬧!」
阮靜蘭站在沈老爺子側,看清蘇瓷的手法后,忍不住冷笑一聲。
看向蘇瓷背影的眼底滿是譏諷。
一定要把這個不斷忤逆折辱的死丫頭趕出沈家!m.
沈老爺聞言,心底最後一底氣也沒有了。
他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太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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