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小貓倒是一臉平靜，說道：“如果沒猜錯的話……蛇本。”

趙小貓還真沒猜錯，孫貍來報告時，邊罵邊撿重要的說了。

“他在猶豫，會不會排場太大，讓你不愉快。”孫貍說，“而且我們從進碼頭開始，一舉一就在他們的監視……也不能說監視吧，反正哪兒都有他們的人，他們知道我們見了誰，跟誰說了話，還有就是，他在考慮要不要幫你把要找的人給找到，讓我們早點離開瀋，他們並不是很想接待。”

“沒了。”孫貍總結，又咬牙道，“兩個多小時的喝茶聊天，他就想了這些要的東西，剩下的就全是坐在他對麵倒茶的那條蛇……什麼花樣都想了，十八式算什麼，三十六式七十二變都滿足不了，氣死我了，最後還他大爺的想到了我上！”

孫貍啪啪拍著脯，說道：“我看著有這麼好欺負嗎？！去他蛇蛋的……”

肖低聲提醒注意用詞，孫貍還就跟蛇蛋杠上了，連罵了數聲才順了氣。

趙小貓打了個哈欠，說道：“那就這樣了，明天早上絕對會有柳家的主來幫我們找人，我們不用管了，睡覺。周吳還沒回？”

師秦搖頭：“沒有。”

趙小貓閉了會兒眼，放鬆下來，說道：“周吳沒事，那就讓他玩去。他自己很喜歡攝影，白澤給他指的這份工作不錯。”

瀋新民，一個戴著黑框眼鏡，皮白雙頰紅的鼓額頭姑娘穿著校服，背著書包匆匆往家走，到門口時，對後的男孩說：“不用送了，我到家了。”

那男孩正是沈曉，他說：“我跟著你進去看看。這個時候你回來，你也敢回……我跟你說，那真的都是封建迷信，什麼上有仙位，什麼的……都是要你命的東西，你家人也是糊塗，我今天要見你家長，什麼玩意兒，我必須說一通他們！”

沈曉罵的正歡，那孩兒稍微一錯神，見他背後未拉嚴的書包裡，悄悄冒出一撮呆，發著夜。

孩直了眼，傻道：“沈曉，你書包裡裝的什麼？”

沈曉這才想起，自己還帶著那隻幽靈鸚鵡，他把鸚鵡按進書包，拉好拉鍊，說道：“沒什麼。”

這個小姑娘宋飄雲，家裡奉柳仙，一年前，家中有長輩去世，算命先生來算出殯時辰，順帶著給算了，這一算，好傢夥，說宋飄雲上有仙位。

其實宋飄雲不知道什麼上有仙位，以為是好事，有次新來的轉校生沈曉課間講五家仙時，忍不住說了出來，沒想到沈曉說：“第一，奉五家仙都是封建迷信，第二，仙位在不是好事，那些壞東西會走你的壽命。”

後來，沈曉找到，私下說自己其實是道士傳人，家中懂一點風水周易，沈曉道：“簡單來說，你家奉了家仙，那家仙就把你家當銀行。上有仙位的意思，就是你上有他們能消費的錢，你家奉了他，他就預設你們之間的協定達，他可以從你上支取錢。為了讓能支取的錢多一些，前期他就會讓你稍微順利些，這樣，你的命格越厚實，他們最後能取走的錢越多。”

道理淺顯易懂，宋飄雲信了，接著，沈曉再次強調：“封建迷信，記住了嗎？隻要你不信這個，不把上奇奇怪怪的反應當回事，你們之間的協約就無效，他們也奈何不了你。”

“可是……”宋飄雲一臉疑，“你又說你懂，你又說這是迷信……”

“我說的是理論，這科學，玄學的一種。”沈曉說，“但奉家仙，就是封建迷信行為，這種東西，沒人信奉，他們也沒辦法囂張，此消彼長的關係，懂了嗎？所以我一直說，讓你不要信，不要理。”

“那又怎樣？”宋飄雲說，“我爸媽，我小叔二大爺他們都信這個，我敢說不信，肯定是要掐我的，說我不敬。”

“有什麼好敬的！”沈曉咬牙切齒，“都是群吃人饅頭的妖！”

宋飄雲卻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你好像孫悟空……”

“孫悟空也行！”沈曉紮了個遠眺的姿勢，單獨立，跟說，“小宋，我句句肺腑，你可一定要聽我的，別信那些鬼玩意！”

沈曉真的跟著宋飄雲進了屋，他想，當時柳廣風攔著他不讓他去廣源吃飯，就是因為嫌他不夠格，不願讓他見柳白龍，見了，在中央來的領導麵前，柳白龍要給他這個城妖主任問好，還要屈居下位，柳白龍的格，死都不會這麼幹，於是柳廣風投其所好，為了攔下沈曉，不讓他去“噁心”大爺，使了一記調虎離山。

沈曉進去後，果然看到了供奉臺上的妖影，他嗤了一聲，頗為不屑。

宋家人不歡迎他，宋直接忽視了他，拉著宋飄雲，說要讓好好站在供奉臺前，讓仙爺來，聽聽仙爺有什麼要說的。

宋看出宋飄雲的猶豫之，甩手道：“你還別不信，你媽也看到了，我下午原本在沙發上看電視，忽然就睡了過去，你媽在客廳摘菜，看的清清楚楚。我跟你說，柳仙兒給我托夢了，讓我你回來，說有事要借你跟我們說，跟你爺爺有關，我就想，可能是你爺爺在那頭遇到什麼事了，趕的，站過去，讓我問問，是不是需要燒紙錢了，燒多，快……”

宋飄雲被推上前，一臉茫然又猶豫地看著眼前的供奉臺。

沈曉站在客廳門口，瞪著眼睛，無聲地威脅著那個要到上去的蛇影。

蛇影似是猶豫了一下，忽然，他行如風，嗖的一下，影子纏上了宋飄雲。

與此同時，沈曉甩掉眼睛，手中多了一細長鐵鉤，向著那蛇影的七寸敲去。

然而……

宋爸拉住了他，怒瞪著他低聲道：“幹什麼呢！站好！你是小雲同學？搗！”

“我特麼……”沈曉了一半口，是把後麵的咽回了肚子，一張臉急的煞白，說道，“蠢死你們！我可去你……什麼年代了還興把親骨推出去喂妖的你們這群傻……”

媽和叉都沒好意思說，沈曉自己和諧了自己，憋得半死。

饒是如此，宋爸也火兒了，挽起袖子就跟他幹上了。

宋急的隻擺手：“都靜靜！仙兒來了，別擾到！”

雙手合十，不停抖著，口中念念有詞。

沈曉瞪大了眼睛，氣憤道：“蠢！不管信什麼都特麼是雙手合十，你們就是一傻！”

這次是真把話說出來了。

宋飄雲一分神，雖然背對著門口，但想到他罵人時的形象，又加上嚴肅氣氛中忽然冒出這麼一句罵，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這一笑，剛剛上冰冷如浸泡在冷水中，汗豎起的寒意全都消退了，頭皮也漸漸回暖，不再發麻。

沈曉鬆了口氣，隻要心裡堅定地不信這些，柳家人就不能拚著損功德，往上纏。

不過，這樣一來，結果也顯而易見。

宋不甘心的又讓試了兩次，都沒功，人還是那個人，並沒有仙家出來告訴老伴兒需要什麼，宋蹲在地上，嗷嗷幹嚎起來：“完了仙家被驚擾了，不來了……”

於是，宋家人把“始作俑者”沈曉憤怒地打了出去。

宋爸倒是沒怎麼手，宋可是使出了十二分力氣。

沈曉提著鸚鵡，慢慢往市區回，他臉上剛剛被指甲撓到的傷漸漸在夜中癒合消失。

城妖，隻要在這座城，就永遠這座城的恩惠和滋養。

他是瀋這座城的孩子，隻要腳在這片大地，就永遠能得到治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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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鸚鵡，把它從書包裡掏了出來，清了清嗓子，開始跟它說剛剛那些都是什麼。

鸚鵡卻毫無反應，似乎一下子就忘了怎麼說話，歪一張，隻會哈哈哈哈笑。

沈曉說了兩句，這鬼傻鳥還是笑，一氣之下，他把鳥又塞了進去。

周吳在地下城的碼頭西邊等了一天一夜，終於把他要拍的小傢夥兒等到了。

是玫瑰花，小小一隻，跟指甲蓋一樣。

周吳經花們的允許，拍了照，存了檔，收工往回走，忽然看見瀋地下城的茂樹林裡，走來一發的高大軀。

“索爾？”

索爾擺擺手，示意自己沒有鸚鵡，無法用中文流。

周吳卻笑了笑，用丹麥語回答：“沒關係，我會。”

索爾大吃一驚，周吳問他怎麼在這裡，索爾指了指他的船，說道：“我的煙草沒了，我要到船上添一些，一起吧，朋友。”

“好的。”周吳說，“如果可以，我想到你的船上拍照。”

“歡迎至極。”索爾高興道，“你還可以採訪我，我會把我的故事都講給你聽。”

“太好了。”周吳說，“下次就可以向《夜話中華》的海外專欄投稿了！”

他倆邊說邊向碼頭走去，索爾忽然停了下來，摘下帽子，出的湛藍眼睛腫，閃過一驚恐：“噢，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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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喵！來啦~

第11章瀋令

趙小貓蹲在黑燈瞎火的鄉野小道邊，俄羅斯方塊玩的正起勁，按鍵啪啪響，幽藍的螢幕打在臉上，師秦給肖和孫貍代完任務，回頭一看，嚇了一跳。

趙小貓全心投到這個簡單重複強迫癥者福音的小遊戲中，眼都鬥眼了，一眨不眨。

師秦一手，把腦袋向後撥了撥，離螢幕遠了些，貓兒煩躁不已，一爪子拍過來差點撓到他，師秦經驗十足躲閃迅速，收回手，慈父般叮囑：“注意距離，別再玩了，眼睛要看壞了。”

趙小貓說：“我跟那群青年不一樣，你不用充家長教訓我，我不用養良好習慣，我就是天天吃垃圾食品玩八小時手機不歇眼，隻要睡夠八小時，第二天起來還是這樣。”

話沒什麼問題，隻是說話的語氣，非常像被家長糾正不良習慣後，一摔筷子振振有詞反駁的叛逆期了。

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