膀，叼著那串珍珠項鍊落在了他肩頭。

沈曉圖方便，把這條沉甸甸的珍珠項鍊在了自己脖子上，順便捂住了要大笑的鸚鵡。

“噓……”他說，“有妖氣……”

有妖氣從廢棄的工廠裡冒出來，沈曉輕手輕腳走過去，過破爛的窗戶，看到工廠最裡麵的車間亮著燈，牆上映著蛇影。

蛇影……

沈曉皺了眉，慢慢從窗戶爬了進去，一點點靠近那個車間。

牆上的蛇影裡叼著煙，上半人，下半蛇尾，在兩個車床間來來去去，蛇尾在地上拖著，刺啦——刺啦——

沈曉慢慢走近，餘瞥到旁邊豎起的玻璃櫃，頭皮麻，仿佛二踢腳在他天靈炸開，悶在腦中，嗡的一聲。

他目所及之，是五六人，而人後麵的鐵籠子裡，關著幾條綿綿的棕黑錦蛇，半昏半醒狀態，散發著微弱的妖氣，離化人形還差一步。

空曠的工廠裡突然響起電話鈴聲，沈曉嚇了一跳，回過神才想起自己的手機不在上，早已報廢。

牆上的蛇影弓著背向電話。

“喂？”

“現在要嗎？”蛇妖說，“我手上這個是男的，剛隆好，六哥要什麼樣子的？啥？清純可人……你給我發張照片我看，蛇尾呢，要什麼樣的？都和……嗯，好……一個月後就好，上次那個按照影後整的已經拆線了，明天就能給七爺送去……”

沈曉睜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他這才看到，車床上躺著一個人，麵上裹著繃帶，而則高高隆起。

沈曉開始發抖，鸚鵡呆一歪，忽然扯著嗓子了起來。

蛇影一頓：“誰？！”

作者有話要說：　　啊哈~

明天早點更~

第17章六哥柳池

慌張中，蛇妖打破了麻醉劑，他顧不上收拾，蛇尾碾過玻璃碎渣出來查看。

什麼都沒有，明明怪笑聲是在工廠，他聽得一清二楚，然而眼前一切如常，泡在藥水中的靜靜浮著，籠子裡關著的棕黑錦蛇也都安靜的盤著，慢慢吐著信子。

空氣中隻有淡淡的鬼氣，卻無其他的妖氣。這裡常年停放新鮮的人，有鬼氣很正常。

難道是他幻聽了？

電話那端問況，這個穿著白大褂戴著醫用手套的蛇妖說：“……沒事，可能是我太張了……你跟六哥說，他要求太高，這批死的底子都不太好，我就是技再高超也做不到……”

不知電話那端說了什麼，這白大褂蛇妖笑了兩聲，道：“你要是真能幫我要到七爺的時表，這些年紀大的，不說清純可人，青都可以給你做出來！”

“哈？六哥沒要？那你們這馬屁拍的，還跟我說是六哥想要的，加急……我知道不能……那你想辦法……一個老頭子，最朵拉皮刀風韻婦，還是算了吧。”蛇妖又說，“你想討好六哥？嗬嗬……那就得找真學生妹，最好是高中的，快要參加高考的，六哥好這口……有？真有？有就好啊！什麼？人沒死……嗨，早晚是要死的，你們趁睡覺強纏勒魂試試？哈哈哈……過獎，我不壞，我隻是點子多。按照照片整？誰的照片啊？你剛發來那張？可那姑娘看著不怎麼好看啊……勉強清秀，真要按照那張照片整？行吧，你先把人弄來，我才有法子整。”

他掛了電話，尾尖兒被玻璃碴紮到的銳痛讓他蹙起眉頭，他遊弋著離開這個車間，翻找藥。

他離開後，牆壁上黑影了，溶於背景的沈曉重新聚回，掀開醫用架的布簾，抓出鸚鵡，躡手躡腳地溜到車間。

沈曉雖然是妖中廢柴，但他藏匿和逃跑的本領卻出乎意料的好。城妖隻要在自己的地盤，隻要周圍有屬於這座城市的東西，他們就可以無聲無息融進去，化為城市中的一部分。

沈曉悄悄潛進車間探究竟，他掀開蓋住人的被單，看到了合在一起的雙。

目驚心，沈曉捂住拔涼的心口，奇怪道：“他們是要把人和蛇連在一起？”

可人已經死了，到一起也是死的……他們圖什麼？做標本嗎？當擺設嗎？老變態喜歡在家擺這種變態的玩意兒？

還有電話裡提到的六哥……六哥沈曉知道，是指特區外勤科副科長柳池，他是柳家的第二代當家之一，頗得柳雲龍賞識。

果然都是一窩壞！

可惜上沒有拍照取證的東西，沈曉聽到蛇尾拖地的聲音，把鸚鵡一扔，示意它自己藏好，他則迅速手，著牆，手指慢慢融進了牆裡，繼而整個消失不見。

牆麵上一抹虛影慢慢遊走，鸚鵡站在牆角的骨架標本上，豎著呆，眼睛眨了兩眨，慢慢定格。

蛇回來，嗅到淡淡海腥味的鬼氣，扭見到鸚鵡，嚇了一跳，旋即又冷靜下來，問它來歷。

鸚鵡猶如智障，蛇妖再問，它翅膀一拍，竟明正大飛了出去。

蛇妖追趕不及，但¤

仔細看，他眼角眉間的確有種不同常人的妖，若有若無的散發著人的，危險又神的氣息。

男青年還要再說什麼，他那個去買咖啡的同伴回來了，見他跟學生湊得很近，大驚失，放下咖啡，快速把他拉開，沖學生笑了笑，回頭對男青年說：“六哥，收斂點……你別這樣……”

聽到他同伴說出這種話，學生訕訕，連忙把目轉開，許是猜他有家室，坐了一會兒，默默推著行李箱換了地方。

學生一走，男青年沉了臉，腦袋向後一靠，舒展開長，百無聊賴的樣子。

同伴看了看四周，低聲說：“六哥，夠了，求別招惹……活人。”

男青年抿一條線，半晌，悶聲道：“我喜歡這樣的，學生款，青，有書卷氣，最重要的是……他媽的有活氣！是鮮活的！”

“噓！噓！求你了六哥……”同伴連忙安他，“別在公共場合發脾氣……”

“老頭子喜歡那種鬼裡鬼氣的變態半殘，我陪他耍夠了！我沒柳廣風段位那麼高，捨命舍的哄老頭子，這日子夠夠了！三十多年……三十多年都是這樣，從他跟吸毒上癮似的迷上玩殘娃開始，我忍了三十多年！！”

“六哥……六哥算了吧，別說了。”同伴哀歎，“說了又能怎樣？被聽到了徒生是非……恐怕老爺子又讓人給你送殘娃了……你就接著吧。”

“我想吐。”柳池說，“瑤，你聽過那句詩嗎？楚王細腰。”

“六哥，抬舉了。”同伴說，“我沒上過學……”

“媽的……”柳池嫌棄不已，擺弄著袖口的翡翠扣，一臉鬱。

登機時間到了，柳池關了手機，對同伴說道：“早晚有一天，楚王要倒臺。”

“……六哥，說兩句吧……”同伴焦急，“都說讓你別喝酒……”

柳池道：“楚王倒臺，我就得陪葬，知道為什麼嗎？”

同伴不敢吱聲，他比誰都清楚，柳池在柳家是做什麼的。

銷贓，理後事，洗錢，倒買倒賣……每一樁見不得人的易，都是他經手的。

“但我就是陪葬，也想讓他倒臺。”柳池說，“一了百了，死了乾淨！”

同伴心道：“可最初也不是誰著你給老爺子幹這些事的啊，都是自願……現在說不由己……也可笑可悲。”

當然，他不敢當麵說，柳池借著酒發洩了不滿後，沉默歇神。

擺渡車停下來，上飛機前，兩道風影突然打向這兩隻蛇妖，柳池愣了一下，趁著收機票，把手進懷裡的口袋，出一張泛黃的紙。

儲君令三個字泛著幽，柳池抖開紙，看到了紙令的容。

他停住腳步，後麵的人嘖了一聲，他連忙道歉，把紙重新疊好塞回去。

一直到飛機起飛後，閉目養神的柳池才開口對同伴說：“瑤，瀋特區被撤了。”

柳瑤說：“我看了……我剛剛還想問六哥……”

柳池忽然笑了起來，越笑越大聲，蜷城一團，邊笑邊咳嗽起來，空姐溫詢問，柳池閉著眼睛擺手，待人走了，他睜開眼睛，金的瞳孔亮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