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我去吃了火鍋,和他一起……坐在上次的位置,很好吃。”
“程風,我看到了那隻流浪貓,我們它小黑,它還在……他和我決定收養。”
蘇妙了一盒衛生紙,眼睛腫的像桃子。
最新的一條,晴方好寫了很多。
“我忘不了你,程風,你就像我的晴天,我想,我會永遠記著你,記得你的笑,記得你跟我講的笑話……我要結婚了。他是個很好的人,你不在的日子裏,他照顧著我,我。程風,祝福你,希你記得我,我們未完的約定,下輩子,一起,好嗎?”
蘇妙重重歎了口氣,幹了眼淚,坐起來發呆。
“表白嗎?”再次看了眼日曆。
——喵喵真的妙:“林警,這周五臨時有事,可能要失約了。”
——我是鍾馗:“??失約?蘇士,耽誤人民警察的時間,膽子不小。”
蘇妙瞥了下,本沒心跟他玩笑。
沒想到過了一會兒,林書黎一個電話打了過來。
“喂,怎麽回事?”
蘇妙:“嗯?這還要查崗嗎?”
“刑警的直覺。”林書黎笑道,“昨晚還說可以,今天就改約了,你們單位我知道,不會安排周五加班,說吧,是家裏有什麽事還是想跟朋友逛街,把我給鴿了?”
蘇妙說:“真有事。”
剛哭完,這個非正常的鼻音立刻被刑警察覺到了。
“被誰欺負了?剛哭完吧,說吧,有沒有我能幫忙的?”
蘇妙搖頭:“真的不用,不是什麽大事,朋友這周五結婚,現在才通知我,所以,我可能要爽約了……”
林書黎哦了一聲,表示可以接這個理由。
“好朋友結婚現在才通知你,確實需要哭一哭。”林書黎玩笑完,說道,“那就再說,指不定我周五也有事,我也不急,反正也見過你真人了。”
蘇妙微微笑了笑,掛了電話,再次點開程風的微博,一點點看。
看得出,程風在學校的人緣很好,他的很多同學也會在他的微博主頁下方留言,忌日還有同學朋友紀念。
蘇妙從關注列表找到了程風的幾個朋友,忽然,一個大膽的想法浮現出來。
---
對門,鬼王靜靜等了等,手指一抬,在空氣中寫了個“召”字。
召字下方,浮出程風的姓名和八字。
過了不久,程風就從蘇妙家鑽到了卓忘言家。
“下一個是我。”程風說,“你應該知道了吧,畢竟你一直聽著。”
鬼王輕輕抿了抿,抬手指了指他後掛著的混沌冥幣。
“你說這些錢嗎?”程風道,“本來想攢夠錢,換一枚鬼王的買命錢給。”
程風垂眼苦笑道:“可惜不夠,還差十一萬多……”
鬼王注視著他。
程風又道:“我聽他們說,按照傳說和古人記載,鬼王擁有語言和察的能力。語言可命百鬼,察可察人心……但你沒有語言能力,這是為什麽?”
鬼王微微一挑角,饒有興味地看著他。
好半晌,程風聽到一個聲音,帶著帶點沙啞,像惡魔在耳邊的低語,還帶著讓人意識不清的魅,仿佛聽到這個聲音,自己就會把由他支配。
那個聲音說道:“你可曾欺騙過?”
程風愣住,好久之後,他老實回答:“有。”
“你可曾傷害過?”
“沒有。”
“為何欺騙?”
“他待,不能把他的事說給任何人聽。”程風乖乖回答,“所以我向蘇妙瞞了一部分。”
聲音消失了。
程風一個激靈回神,看見鬼王叉著手,麵平靜坐在藤椅上,看著他,目冷漠。
程風心知,他小看了眼前的鬼王。
程風撲通一聲跪下來,說道:“我坦白。”
“變鬼後,我在逃避法務部追殺時,認識了一個老鬼。”程風道,“雖然他沒有告訴我自己是什麽來曆,但我能看得出來,他上的服起碼是漢朝以前的……普通話說得很生,是個古人,作鬼已經超過千年了。我他指點,才找到了妙妙……老鬼跟我說,妙妙是個花神,而有花神就說明,鬼王諦清就要醒來了。”
卓忘言靜靜聽著。
“但他說,鬼王諦清可用言語控製百鬼,我看你不會說話……以為你並不是諦清。”程風道,“老鬼告訴我,諦清不在的日子裏,會有很多鬼自立為王,所以我一直以為你隻是那些自立為王的其中之一……”
卓忘言微微挑眉。
“我騙了妙妙。”程風道,“我會把妙妙的消息說給老鬼。我也參與了買賣消息……我當時隻想要錢,所以……”
卓忘言瞇了瞇眼,程風直覺心口發悶,似有什麽東西想活活把他從裏麵撕碎。
“但我沒有賣什麽害人的信息。”程風說道,“之前韓濤一直在向山那邊的鬼賣妙妙的消息,有次,妙妙無意間說出一些流浪貓流浪狗特別喜歡,隻要說來,那些流浪貓狗就會聽話地到邊來……韓濤想把這條消息賣給山的那個鬼頭領,我攔了下來。”
程風道:“我用一百枚買下了韓濤的這條消息,讓他遵守行業規矩,不要再二次售賣。”
卓忘言緩緩側過頭,看向他,似乎在問他為什麽。
程風咽了咽口水,說道:“因為老鬼說過,鬼王諦清生前是天地詛咒的人,為了能追隨花神轉世,必須將自己的一部分能力給花神。妙妙是花神,可自己不知道……雖然沒有鬼直接挑明這件事,但他們都很關注妙妙的一舉一,我猜測,它們是想知道妙妙拿走的那部分能力是什麽。”
程風抬起頭說道:“有時候,妙妙認真起來,對我們說的話,隻要是命令語氣……我不由自主地就會聽從……雖然這種覺很微弱。所以,當妙妙說流浪貓狗非常聽的話,一就過來……我憑直覺,知道這個一定不能隨便說,更不能被其他鬼知道。”
卓忘言微微一笑。
“起初在妙妙邊,確實是想利用達心願,又利用賺些錢換命幣……可後來,我反悔了。我不願意到傷害,懷特殊能力的人,又是能幫助我們的人,我不想讓被惡人惡鬼利用。很好……也是個好孩。”
卓忘言慢慢抬起手,程風歎了口氣,閉上眼睛。
“我把話說完了,就這麽消失……雖然不甘,但我不悔。我已經把心願說給妙妙聽了,有人知道我的故事就好……這樣就好。”
然而,微風拂著他的頭發,金過後,程風渾一輕,後攢下的一排排的錢掛不見了,一枚金的錢幣緩緩落下,程風張開手,錢幣輕輕落在他的掌心。
“一枚錢,一條命……”程風驚愕,“難道這是……買命幣?”
卓忘言微微搖頭,了手指。
錢幣翻轉過來,程風看見,錢幣上有四個字:一生平安。
卓忘言輕輕一笑,桌子上的本子嘩嘩掀開,金黑氣將本子攤開放在程風麵前,搖著筆,寫下一行有力的字:
你要的錢幣,天地會護佑一生平安。
這是他用誠實換來的,鬼王微微歪頭,眼神裏帶著笑意。
程風呆愣許久,抱著這枚平安幣,伏在地上嚎啕大哭。
等程風走後,寄居鬼以鬼影的方式出現。
“王妃運氣真不錯,每一世在邊的,都還算好人。”
卓忘言微微一笑。
“王,山那邊的鬼您想何時理?我派人查探了,山那邊立的幫會,人數已經多達六百,眼線遍布整個東南區。”
卓忘言搖了搖頭。
“您在意程風說的那個千年老鬼嗎?”寄居鬼道,“……也是,聽程風的話,那隻老鬼似乎很了解您。”
本子再次翻開,多出一行字:“那是故人,不必介懷。”
寄居鬼暗暗一驚。
對於鬼王而言,故人,指的是很早很早以前的,遠遠早於他這個唐朝鬼,也遠遠早於漢……
寄居鬼嗓子發幹,汗倒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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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風回到蘇妙家,蘇妙打開臥室門,腫著眼睛,認真鄭重地說:“程風。”
“嗯。”程風著。
“你的願,我來替你實現。”蘇妙出手。
程風也出手,二人在兩世,隔空相握。
滿含生機的藤蔓爬上了二人的胳膊,連接兩世。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加更,晚上還有一更。
第13章程風,你好嗎?
周四晚上,百麗瀑布大酒店前裝飾完畢,門口的花拱門上也上了明天將在這裏舉行婚禮的新人名字。
新娘晴方好,新郎萬鵬,酒店關門後,酒店的管理人員和婚慶公司的員工還在布置會場和宴席桌簽。
“這一桌是新郎大學同學,新郎的朋友……嗯,新娘那邊的來賓擺好了嗎?”
“姐……這個名單上備注,新娘這邊還有一桌,桌簽“程風,你好嗎?”,讓我們擺最前麵……這個合不合規矩啊?”
最前麵通常是雙方父母席。
“人家怎麽要求,你就怎麽來!”負責人道,“別那麽多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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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市居安花園,奔波一天的蘇妙累癱到床上,爸媽終於想起這個寶貝兒,打電話來問最近的生活況。
“工作忙嗎妙妙?”
蘇妙:“……不知道,今天沒去。爸、媽……周六再聯係,我睡了……”
手一歪,手機摔在地上,閉上眼就睡著了。
程風坐在客廳,手裏攥著那枚平安幣,無言沉默著。
灰老鬼問卷發鬼:“這姑娘不上班去哪瘋野了?”
卷發鬼淡淡一笑,低頭織著,說道:“學雷鋒,做好人好事去了。”
“罕見,真罕見。”灰老鬼說,“之前都不舍得請假,這次一下子請了三天。”
蘇妙定了早上六點的鬧鍾,往常上班時,響三次都起不來的蘇妙,周五早上聽見鬧鈴響,跟機人一樣,迅速開機啟,打仗似的洗漱化妝。
從櫃裏拿出一件白小禮,穿好後,慌張拍塗口紅。
卷發鬼飄進來說道:“換個亮一點的口紅,把眼妝補上!”
蘇妙:“今天我是去參加婚禮,不能塗亮的,也不能塗眼妝!”
說完,拿起一盒新的紙,塞進了包裏,匆匆忙忙出門。
程風跟著,一臉張,焦灼中還夾雜著一期待。
蘇妙出門時是早上七點,猶豫了片刻,還是按照約定,敲了敲鄰居家的門,提醒他起床。
卓忘言就像是在門口等著敲門一樣,瞬間就拉開了門。
“我外出。”蘇妙道,“原以為今天敲門有些早,沒想到卓老師這麽早就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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