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妙單手抱著花,打開臥室門:“所以,我要把這件事繼續下去,悲傷裏帶著喜悅這種,就由我來驗吧,我不會怕的!”
一手叉腰,一手抱花盆,站在客廳中央,神采奕奕道:“接下來,從誰開始呢?司令和姐姐為什麽不來找我報名?”
灰老鬼和卷發鬼默不作聲。
墨鏡鬼道:“司令可能難度大一點,不然,這次就從燙頭士開始吧?”
卷發鬼微微一笑,放下手中的針,抬頭說道:“蘇妙,剛開始,還是讓你先見識些人生好吧。至於我,等你什麽時候麻木了,再來理我就好。”
蘇妙:“你這樣說容易激將哦我告訴你!”
不過蘇妙不傻,鬼這麽說,就證明的心願應該會很棘手且……醜惡?
把往後放放也好,蘇妙考慮好後,轉頭說道:“那麽其他……”
屋裏就飄著三隻鬼。
灰老鬼,卷發鬼,以及之前不怎麽說話的墨鏡鬼大叔。
不,明明還有兩隻鬼呢!
一隻綠殺馬特,一隻沉默寡言看起來很穩重的中年大叔!
那兩個也在這裏報了名,一個是死於街頭鬥毆,一個是死於車禍出。
“……”蘇妙,“啊?人呢?我這心願屋是倒閉了嗎?顧客呢?!”
灰老鬼背著手,慢悠悠道:“正想和你說,那兩個,昨晚後半夜就不見了。”
“那你們也沒問問他們去哪了?”蘇妙奇怪。
“我們之間都是自由的。”卷發鬼道,“除了關於你的事會商量,其他時間都是自由的。”
“他們出去也不怕被法務部打死!”蘇妙急道,“都變鬼了,怎麽還想出去浪?!有什麽好浪的!人安全第一位不明白嗎?”
“你跟我們著急也沒用。”墨鏡鬼幽幽道。
“司令不是管紀律的嗎?”蘇妙問灰老鬼。
灰老鬼道:“我隻能在這間屋子裏管住他們……”
卷發鬼拆臺道:“其實以前,能夠管住他們的是程風。”
“誒?”蘇妙驚了,“為什麽是他?”
程風在這屋鬼客中,看起來隻是個開心果……
“我們幾個沒有什麽後臺組織。”卷發鬼解釋說,“程風有。妙妙,之前大家都在時,韓濤是通訊兵,各種倒手消息,程風其實是管理者,大家都會聽他安排,彼此之間也不吵架,在你這裏占著各自的位置友好相,司令是管理部,監督和阻止小馬和禿頭窺你。”
小馬和禿頭就是今天不辭而別的那兩個鬼。
灰老鬼道:“你送走了程風,他們也不會聽你指揮,想去哪浪就去哪浪了……”
蘇妙垂頭思索。
卷發鬼和灰老鬼自覺心願難度大,因而沒在初期到這裏報名請求完願。而剩下的三隻鬼裏,墨鏡鬼的死因是槍殺,相比之下,小馬和禿頭的死因很正常……也就是說,從小馬和禿頭開始完願可能會更容易些,但他們要是不在……
蘇妙抬頭,對墨鏡鬼說道:“等到明天晚上,他們如果還不回來的話,我就把你送走。”
墨鏡大叔笑得像隻養在黑幫裏的貓,充滿了反派。
蘇妙:“……”
還是祈禱兩個死的比較正常的鬼客們早點浪完回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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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市與海市相鄰,是早期的重工業基地,現在因居民外遷,空氣汙染,經濟效益不好等原因,看起來荒敗不已,與海市相比,可謂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安市終日不見太,空氣昏茫茫一片,市郊到都是廢舊的工廠,見不到幾個活人。
活人的地方,鬼就多,鬼多了,秩序等級也就出現了。
安市的組織北朝丐幫,領頭的據說生前是個連環殺人犯,活著的時候一直沒被警方逮到,逍遙法外到做了鬼,混得風生水起,為了東南區最大的鬼幫頭領。
據說北朝丐幫的軍師是明朝人,生前是個家,也是開了眼的人,死後就漂泊到安市,加了最早的北朝丐幫,為了輔佐首領的軍師。
按他自己的話說,他已經輔佐了北朝丐幫近千任首領,可謂是流水的首領,鐵打的軍師。
而此刻,一家森廢舊的工廠,鬼們聚集著,鬼目在黑暗中幽幽發著暗,看著門口跪拜的兩個鬼。
兩隻鬼旁站著一隻駝背的老鬼,說道:“韓濤死後,咱在海市的消息源就被幫會切斷了。幸運的是,昨晚,這二位主聯係,說要會,請求庇護,還為我們帶來了有價值的消息。喂,你,禿頭,對,就是你,給老大再說一遍。”
“老大,是鬼王,我要說的是鬼王的消息!”禿頂的大叔說道,“他現在在安居花園住,他比你們知道的蘇醒時間早!那晚,他先來的是蘇妙的家!”
他邊的殺馬特小鬼說:“對對,我們之前就留意韓濤在向你們報告蘇妙的事,當時我們想夥,可有人攔著,那個人應該是幫會的,說如果我們敢輕舉妄,他就會把我們舉報給法務部的特勤。昨天蘇妙把那個人送走了,我們尋思著,隻有這裏能給我們庇護……”
北朝丐幫的老大長相清秀,比想象中的年輕斯文,如果他站出來說自己就是那個八十年代連環殺人案的兇手,恐怕無人相信。
清秀的老大笑嘻嘻聽完,問邊的長發白須鬼:“軍師,你怎麽看?”
軍師著白須說道:“我生前翻過唐人記載的花神錄,那時還是完整版本。上麵記載著鬼王諦清和花神的因果關聯。”
軍師道:“老死後,聽聞當時的鬼王手段狠辣,一夜之間肅清鬼幫,之後就陷沉睡,與唐人記載的鬼王諦清一模一樣。”
清秀的老大問道:“仔細說說。”
“唐朝的那些家們推測,花神降生前,鬼王會以鬼形提前醒來,清掃三界,之後沉睡等待花神降生。花神降生後,他會在某一天蘇醒,拿回‘言與察’兩樣能力,與花神重建三界秩序,到花神辭世後消散。”
軍師歇了口氣,又道:“老研究多年,慢慢拚湊起關於鬼王諦清的。諦清的時間與我們不同,而明朝時又一夜降臨三界,重返王座之後再次沉睡的鬼王,老肯定,他就是古人所記載的,在漢朝一夜降生,沉睡至唐朝才再次蘇醒的鬼王諦清!”
軍師慢慢踱步向前,說道:“老推測出這個規律後,就一直按照《花神錄》中辨別花神的方法,在尋找著疑似花神。二十七年前,閔匯市一夜之間來了許多唐朝大鬼,將法務部逐出閔匯市,接著,帶著孕育之的嬰就出世了……”
軍師看著兩隻男鬼,笑道:“老懷疑就是花神降世,多年來無數次在周邊安消息線……終於,我的猜想得到了印證。你們說的不錯,鬼王諦清醒來的時間要比他宣告天下早許多,他醒來後第一個去見的,就是這個蘇妙的人。鬼王諦清和花神,他們回來了。”
清秀的老大聽完,對門口兩個跪著的告鬼笑道:“可惜了,我們知道的比你們要多啊,你們的消息並沒有價值,背叛告之士……我們可不敢收啊。”
“不!”禿頭男鬼立刻道,“我們還知道鬼王的弱點!求老大聽我們說完!”
清秀老大發笑:“堂堂一個應天地而生的鬼王,會讓你們知道弱點?!”
軍師嗬嗬笑了起來:“不如讓他們說來聽聽,唐人也有記載,鬼王諦清並非無懈可擊,要想讓我幫的鬼士們活下去,我們應該在諦清出手之前,先發製人。”
“比起這個,我更想知道,他是如何做到能與天地同壽。”清秀的老大眼中閃爍著野心之火,低聲道,“做天地認可的鬼王可化人,這不就是複活?他能從漢朝起一世又一世,與世長存,那不就是長生不死?!”
清秀的老大道:“啊……殺了他,我就是鬼王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軍師笑胡須,問兩隻告鬼:“說說看,鬼王的弱點。”
“他靠蘇妙種花而活!”殺馬特小鬼搶先說道,“我們當時在場,都看到了。花開之後,鬼王才來,他的人需要蘇妙的花活著,當時他邊的那隻鬼說,那朵花隻能讓鬼王活十日。我們一直掐著時間,昨夜,鬼王沉睡了過去,千真萬確,我們還聽到陪他的那隻鬼說,大鬼現在調不來多個,留了隻鳥在那裏看守,還說蘇妙的花今天就能開,隻要在花開之前,無鬼來犯就好!”
禿頭男被搶了功,非常焦急,搶著補充道:“蘇妙種下去了另一朵花,隻要在花開之前毀掉那朵花,鬼王就醒不過來了!”
殺馬特小鬼似乎要比拚功績,又道:“蘇妙現在還不知道!鬼王沒跟說花的用!”
清秀的老大沉默地站在工廠的窗前,微亮的晨穿他的,他說:“軍師,聽到了嗎?”
軍師嗬嗬笑著,手重重一揮:“聽到了。”
拔刀聲清脆,一道紅閃過,兩隻告鬼大睜著眼,化作煙消散。
魂核掉落。
清秀的老大嘻嘻笑著。
他的慢慢變實,灑在了他的臉上。
“可憐的,連什麽是大鬼都不知,還敢來告。”清秀的老大道,“二煞過後,未被法務部找到的鬼,就會從鬼影擁有鬼,煞氣可變兵刃,擁有與法務部抗衡的能力,也有斬殺其他鬼的能力,自然……也能改朝換代,斬王登基!”
“原來做了鬼王,就可吸收花神種出的生機,與天地同壽……”清秀的老大轉過頭,雙目赤紅,笑著說道,“我北朝丐幫的大鬼聽令!”
頓時,工廠裏的鬼影皆化出鬼,煞氣化刀劍。
“目標,安居花園。”清秀的老大笑道,“毀掉花神的花,斬殺鬼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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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妙給程風的魂花噴了點水,放在門邊,去敲鄰居家的門。
快要中午了,要提醒他吃飯。
蘇妙敲了好久,沒人開。
給晁律師打了個電話。
晁律師嘶聲裂肺道:“啊啊啊!我正在往回趕!!你別進去!!”
過了一會兒,又聽晁律師說:“算了,你還是進去吧!!守著他!!大不了等他醒了我被他層皮!你的花兒呢!!快點開吧求求你了!我馬上就到海市!!等我!”
蘇妙聽到他那頭糟糟的,汽車喇叭聲不斷,晁律師罵罵咧咧道:“海市的城市規劃吃屎去吧!不要堵車啊!!靠!傳音令終於有反應了!將軍將軍你聽我說!!海市現在沒幾個能打的,王昨晚死過去了!沒人看守!除了那隻傻鳥!求你快點幾個兵來海市吧!啊?!!你說啥??我沒資格調兵遣你??李德!!你別以為自己被王上欽點為西北大將就得意忘形了!”
蘇妙掛了電話,拍了拍腦門:“??”
什麽玩意?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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