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群眾舉報,說這附近有逃犯。”
老骨抖著手掏出司南,然而應鬼氣煞氣的司南卻毫無靜。
卓忘言垂眼看著司南,微微挑了下眉。
老骨悄聲說:“是人。”
林書黎:“能跟卓老師再次見麵是緣分,不知卓老師可否報上全名?”
這樣,就可以在人口信息庫查看了。
卓忘言看向晁律師,抬了抬下。
晁律師:“不就是名片嗎!給你。”
他出一張名片塞給林書黎:“行了吧?卓老師德高重,怎麽會窩藏逃犯,我們真的沒看見什麽逃犯!真是的,你記著,我一定向你們單位舉報你!”
林書黎收了名片,嗤笑一聲:“隨你便。”
這時,值班室的電話打了過來。
“老骨。”那端呼吸急促,“快快快!!祥雲山有決鬥臺警報!鬼幫械鬥!!鬼幫械鬥!快來!!”
與此同時,老骨手中的司南瘋狂轉了起來,指針指向了與安居花園相反的方向。
老骨眼神示意:“怎麽辦?”
林書黎隻好放棄搜查。
林書黎帶著老骨離開之前,駐足說道:“那位律師,提醒一句,你的魂沒完全卡進殼子裏。”
他說完,帶著老骨走了。
老骨道:“當真?!”
林書黎點頭道:“兩個人。不管是寄居鬼還是其他什麽玩意,目前都是人……”
是人的話,獵殺煞鬼的武就派不上用場,也就是說,隻能幹看著,哪怕他心裏明白他們是鬼,也無可奈何。
“去跟部長報告吧,你就說你發現的,安居花園需要重點監控。”林書黎把功勞讓給了老骨,“有寄居鬼出沒,不久前還開過決鬥陣……時刻盯著,不怕他們不出尾!”
“膽大妄為!”林書黎離開前,憤憤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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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忘言無言著寄居鬼。
晁律師:“咳……是這樣的,我比他高,所以頭頂會多出來那麽一點。”
卓忘言垂眼看向晁律師的腳,似乎在說:“那就砍腳。”
晁律師頭皮一涼,恨不得把腳回去。
“我有話跟王妃解釋!”晁律師道,“您是不是已經告訴王妃了?”
卓忘言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晁律師:“明白了,我這就去說。”
頓了頓,晁律師又道:“會盡量把故事說的浪漫一點。”
卓忘言角微微一瞥,乖乖坐在客廳等候。
晁律師深吸口氣,進了臥室。
“蘇妙你好。”他說,“我是晁衝,咱們又見麵了。我真名李羨,武周時期人,死在開元三年,生前是個東都覡。”
“是個什麽?”進來就報真,可真有誠意,然而蘇妙聽不懂。
“覡,男巫。我這一脈繼承的就是靈魂寄居與通曉百語,包括人鬼魔之心語……哈,您想我什麽都可以,名字於我而言就是個符號。”
“哦,那就晁律師好了。”蘇妙說。
“好的好的。”晁衝道,“是這樣的,想必您一定很疑,也很好奇。您有什麽問題,可以問我。”
“他的來曆。”蘇妙指了指客廳,“是誰,要幹什麽,是不是真的要吃我種的花才能活?”
“先回答您最後一個問題,從某種角度來說,是這樣。”晁衝說,“您其實是花神,是被天地選擇,回往生的花神。或者說,我們您神都行……”
“噗……”蘇妙沒忍住。
神什麽的……
“而王。”晁衝道,“卓忘言是我給他偽造的人世份,王本名諦清,是跟隨您回的鬼。王生來就非世間之人,因而往生需要您的幫助才可有人,與您同活一世……”
“哈?憑什麽和我同活一世?”
“您二人都是天地祝福的人。”晁衝很會講話,“您現在忘了,您在很早之前,和王一起與天地定下契約,你與王二人是同生同死。你生,王的鬼從天地而生,你死,王也會從天地消失。而您從每一個魂核中種出的生機,給予王行走人間的生命。”
蘇妙誠實回答:“聽不懂。我是說,這種總要有個開端吧?”
“那就早了。”晁衝道,“很早,相當早。”
“算了……你還是說說,他生來就是啞嗎?”
“不。”晁衝道,“每次回,王依托你而生,而每次為了提醒王你降生於世,你會拿走他一樣能力,上上次,也就是春秋時期,您拿走的是嗅覺。上次,您拿走的是視覺,這次您拿走的是語言……”
蘇妙索放棄思考,當天方夜譚聽:“哦,那我怎麽還給他?”
“咳……”晁衝沉默了會兒,說,“就……做夫妻,就還他了。這樣也意味著,王沒有找錯人。”
蘇妙:“……”
當我沒說。
“我倆從什麽時候開始,春秋?”
“對。”晁衝說,“您二人相識很早,遠遠早於春秋。然而首次與天地訂立回契約,確實是從春秋開始。”
“哦,他春秋時什麽?”蘇妙這麽問,純粹是閑得慌,反正晁衝說什麽,早聽不懂了。
“你聽過一首詩嗎?”晁衝問。
客廳裏,卓忘言的麵前忽然多出一張黃符。
黃符燃盡後,傳來一個老人滄桑的聲音:“凰臺上凰遊,去臺空江自流……願與王上在山一見,老朽有東西想托付給您。”
卓忘言微微一笑。
凰臺上凰遊,去臺空江自流。這是唐人李白寫的一首詩,拿來做典的故事,是蕭史和弄玉。
相傳春秋時期秦穆公有個兒名弄玉,很喜歡音樂,有一天,夢到一位風華無雙的年輕男人在夢中吹簫,遂了心,夢醒後就催促著秦穆公,說要與他結為夫妻。
秦穆公也算之人,竟然真的按照兒所說,去尋找這位年輕男子,終於在華山明星崖下找到了這位男子,秦穆公找到他時,他正在吹簫,蕭聲極,仿佛不似人間之音。又說他似仙人,可謂是長得又好,氣質又出塵。男子自稱蕭史,於是,秦穆公就把這位男子領了回去,與弄玉結為夫妻。
小兩口婚後恩恩,琴瑟和鳴。有一日,二人月下吹簫,天邊竟飛來一龍一,龍乃赤龍,為紫。
弄玉也沒有驚訝,騎上紫,蕭史上赤龍,二人就這麽飛天而去。
秦穆公聽說兒和蕭史乘龍而去,連忙帶人去追,車騎隨從追到華山,龍消失不見了。秦穆公傷心不已,在華山明星崖立祠紀念。
如果有人在網上搜索蕭史弄玉,或者凰臺憶吹簫什麽的,就會得到如上版本。
然而,真實的況,沒有人比當事人更了解。
諦清非人,也不曾真正的進過回,比起把自己投回轉生的蘇妙,諦清回想起往事,要比蘇妙記得清楚些。
蕭史是他初次與花神訂立回契約時用的名字,人類三界開始有序轉之後,上古大神便隕落了。諦清睜開眼睛時,他旁的花神已經自降神格,投回。┆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諦清走遍華夏大地,尋找著他的人,沒想到,花神回極慢,一直到春秋時期,他才從天地中應到那抹溫的生機。
他化名蕭史,到華山用蕭聲喚醒的記憶,後來就拐走了。
這些事,秦穆公不知,弄玉邊的一位士兵卻全都知曉。蕭史曾對那名士兵說過,我與弄玉都非凡人,不久前,我們知到天地召喚,馬上就要登仙而去了。
士兵本來將信將疑,直到見了從月亮中飛來的赤龍紫,才跪地大呼:“仙者!是仙!”
對於諦清而言,即便是已經過去千年,但他回想起來,仿佛是在昨日。
他與花神的回轉世,在他眼裏,就好比夫妻之間的小趣。
乘龍飛往昆侖後,在神殿塌陷消失之前,諦清和花神訂立了契約。
諦清並不打算與花神一樣投回,為凡人,循環往生。凡人脆弱又會忘記,諦清怕忘,因此,他在搖搖墜的神殿起誓,他不會和花神一樣進回,哪怕不再有,做不了神,他也不會忘記花神。
說好的天長地久,凡人做不到,但他可以。
神殿倒塌後,世界進了人類鼎盛期,上古大神們徹底消失,不回的諦清,被天地銷毀神格,化作了鬼影。
為了不讓他消失,花神將他與自己捆綁起來,若花神即將回降生,那麽諦清就會以鬼的份蘇醒,花神想辦法從魂核中榨出生命,給諦清續命。
花神死,與綁定的諦清就會再次消失,天地將他藏起,於規則之後,等花神再次回出生,諦清才會出現。
為了能找到對方,花神將在每一世誕生時,取走諦清的一樣能力,有借自會有還,諦清就能清晰地應到花神出生在何方,二人結為夫妻後,再將能力奉還。
每一世皆是如此。
隻不過,花神的確是個慢子,回極慢。好在諦清也不是人,對時間沒有概念。
所以,這種訂立契約,天懲地罰的回方式,二人都還能接。
第一世,蕭史弄玉化土後,諦清再次應到花神降世,是在漢朝,他睜開眼睛,對三界進行了清掃,類似於打掃衛生等待妻子回家一樣,自己並不知他的所作所為,已在人間掀起驚濤大浪,留下了令人膽心驚的名字。
花神姍姍來遲,至唐朝時才降生,十五歲覺醒後,種了第一朵花,諦清被生機喚醒後,開心找去,結果差錯的,撞到一個春秋時期的老鬼,老鬼做了鬼之後,能看到人的魂靈,當即認出了諦清和花神正是之前他伺候過又登仙了的主子,蕭史和弄玉。
這可好,老鬼竹筒倒豆子似的拉拉全給講了,令花神回想起了上一世,又想起了上一世諦清帶走自己時,那傷心哭泣的老父親秦穆公,心中一痛,和諦清打起冷戰。
上一世被拿走眼睛的諦清看不到,也就看不見到底有沒有生氣,揣不出老婆緒的諦清,乖乖陪著花神,說幹什麽就幹什麽,說別幹什麽,他就不幹什麽。
以至於,後來,花神氣他也不知道主示好,子一上來,擰了,一直擰到花神咽氣前,拉著諦清的手,又氣又傷心,咬牙切齒道:“你個傻子……下次,主些。”
諦清這才恍然大悟,原來花神並沒有真的生自己的氣,是自己看不到,誤會了的本意!
於是,再次醒來的諦清決定,這一世,一定要主些。
想到這裏,諦清微微側過頭,看向主臥。
主臥裏,晁衝正跟蘇妙講和諦清的第一世姻緣。
剛剛的符籙已經燃燒幹淨,諦清笑了笑,站起來,輕輕走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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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市的祥雲山附近,正在進行著一場人看不到的鬼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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