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桂子第一次窺探這種事，也就是第一次窺探朝政之事。

按理說他被安在這裏，該是監視有關的後宮聞的。

以唐瑤的直覺來看，薑維在接到冰泉宮召見的旨意時，該有人給小桂子傳了話，畢竟皇上召見薑維事關重大，監聽這是太過冒險，小桂子不至於強出頭到連丟命都不怕的，後宮可沒有人不怕死。

所以，薑維到冰泉宮來的這段時間，他見過誰？

而那人把這麽重要的事到小桂子上，所以，小桂子一定很可信或者，他是所有應中，最重要的一個。

唐瑤是現代來的，不從事勾心鬥角類的工作，對怎麽找出吃裏外的人和被安進來的人一直沒什麽頭緒，今天逮住的小桂子，對而言未嚐不是一個收獲，也許他會為清查這些人的突破口。

扣押小桂子的太監問：“娘娘，把這狗奴才關哪兒？”

小桂子臉蒼白，但比起剛看見時的驚畏，此刻鎮定很多。

“去後殿，秋月，你去宮人遣散，別走風聲。”皇上被竊聽的事傳出去，他可就一點威嚴都沒有了，他本在朝臣麵前都沒什麽威，這事在傳出去，讓他更難立威。

又是在自己宮中，一個貴妃連自己的宮都守不住，不是讓人笑話嗎？不管是李奕還是，都丟不起這個人。

再一想這個人可能是太後送來的也可能是皇後送來的，就恨這倆人恨的牙。

唐瑤更傾向於太後，看過那本書，對皇後有些了解，皇後在乎的隻有後宮這一畝三分地，對李奕的朝政一點都不關心，唯一的一點參與度是勸爹告老還鄉。

不管是太後也好，皇後也好，對這倆人都沒辦法，不過對來說，能揪出小桂子背後的這條線就足夠了。

唐瑤對夏荷吩咐道:“去查他的籍貫，宮年齡，調任況，和誰關係好，在冰泉宮任何職。”要他的資料，這些是既可以撬開他的，又可以檢驗他是不是在糊弄的東西。

夏荷：“是。”夏荷知道事的嚴重，此刻繃著臉，不敢出任何差錯，退下為唐瑤辦事，唐瑤又喊住，“另外，找人盯著冰泉宮宮門，從現在起，把所有進出的人都記下。”

不管小桂子給誰辦事，他出事了，一定會有人給他上麵的人通風報信，

按理說盯宮門這事隻有給夏荷或秋月做才放心，但夏荷和秋月又有別的安排，騰不出們。

唐瑤有點懊悔，沒有在剛開始就為自己培養可信的人。好在現在也不晚，得了這個教訓。

冰泉殿的後殿隻有庫房、小佛堂，以及放雜的房間，其他房間都是空置的。原主有那麽一點信佛，就騰出一個小佛堂，唐瑤不信，穿越過來後就再沒進過這個小佛堂，小佛堂怕已經落塵了。

把小桂子帶到其中一個空房間，扣押他的人把他的雙手捆綁在一起，推他一把，撒手，他踉蹌倒地，撞一鼻子灰。

這房間久無人氣，有些冷。

秋月幫唐瑤搬來把帽椅，用帕子把椅麵、扶手、靠背幹淨，唐瑤坐在椅子上。

小桂子連滾帶爬的到腳下求饒。

“驚擾了貴妃娘娘，奴才該死，奴才該死，但看在奴才盡心盡力侍奉娘娘多年的份兒上，還請娘娘饒奴才一條賤命吧。”

唐瑤沒理他，直到他不再哭嚎才說話，“小桂子，你若隻是驚擾了本宮，本宮倒可以饒你一命，可你好好地哪不能待，非待在東殿後門，你去幹什麽了？”

“奴才經過東殿，好奇才探了探耳朵，絕無他意，娘娘，奴才知錯了，饒奴才一命吧，奴才命苦，從小被親爹送進宮來，如今二老年事已高，靠奴才得的二兩銀奉養，娘娘，您饒奴才一命吧，您大恩大德，奴才永生難忘，奴才為娘娘做牛做馬，娘娘！”

“本宮知你命苦，才給你說話的機會，你若再裝模作樣，你就把本宮的耐心耗盡了！”唐瑤指著他道，語氣也重了。

唐瑤不太會審訊，若真對他狠，下不了那個決心。畢竟是在和平文明的環境中長大的，讓對人好會，讓對人下狠手，不會，也不過去心中的坎兒。

小桂子還是磕頭，說他隻是好奇才駐足聽了聽，什麽都沒聽見，賣慘求饒。

唐瑤：“你當本宮是傻子嗎？你自己說的你從小在宮中長大，你在宮中長了這麽多年，連什麽事該好奇，什麽事不該好奇，都不知道嗎？”

“娘娘饒命，娘娘饒命。”

唐瑤站起踱步，過了會兒對他道：“你可願做本宮的人？”

小桂子：“奴才生是清泉宮的人，死是清泉宮的人，對娘娘絕無二心。”

他還在敷衍，唐瑤也不和他氣，隻道：“你別急著回，本宮再給你一炷香的時間，你好好想想。”

......

李奕和薑維談完了話，薑維告退，德祥著人領他出宮。

李奕問德祥：“你貴妃主子呢？”

德祥一直守在正門前，不知道唐瑤那裏發生了什麽事。

李奕想了想，“差人跟說聲，朕先回乾宮了。”

他不去，這事就隻算作懲治的宮人，那質就簡單了。

德祥：“是。”

......

一炷香的時間並不長，唐瑤願小桂子是識相的，這樣輕鬆，他也輕鬆。

“你可想好了？”唐瑤剛問完話，殿門打開，夏荷小跑進來。

“娘娘，給。”還著氣。

唐瑤接過，是掖庭局的籍薄。

沒有想到以的份位也能拿到掖庭局籍薄，有些意外。

夏荷指著其中一頁給唐瑤看，“這是小桂子的。”

原名，陳初一，祖籍華州下滎，父母俱在，有兩個弟弟一個妹妹。

登記的日子是他宮的日子，這個資料隻對他後來的任職況有更新，對他的家人的況沒有更新。

唐瑤又問他：“這是本宮給你的最後一次機會，你可願做本宮的人？”

他閉口不言，倒不像剛剛那樣死咬定他隻是路過，沒聽。

但唐瑤看他的樣子，也知道他不會背叛他上頭的人而歸附。

唐瑤：“你是在害本宮，本宮就是將你杖斃，別人也不能說本宮的不是，現在本宮對你網開一麵，你還有什麽不滿的？”

打他一頓或者死他，除了泄憤以外，沒什麽好，還有壞，就是對方再派一個人過來，如果那樣，到不如讓小桂子還活著，為的人，傳想給那邊的人聽的話。

唐瑤：“你把你探得的消息遞給誰？”

小桂子還是不說。

唐瑤吸了口氣，“你父母和兄弟姐妹都還活著吧？”

猜想他上頭的人不會把小桂子的父母看起來，這種脅迫隻有再讓對方幹極險的事時才用，要是對每個用的奴才都這樣，那本太高。

小桂子此前不過是宮中一個小小的線人罷了，對方隻許他點好就可以讓他幹這種事。

小桂子果然抬頭看向唐瑤，目有些兇狠。

唐瑤：“你若歸本宮所用，本宮不僅既往不咎，還給你父母送去銀兩，送你弟弟學，讓你的家人過上麵的日子。”

夏荷氣道：“娘娘，您對這個吃裏外的家夥這麽好幹什麽！他可看不到您的好！”

小桂子的目有些鬆，可過了會兒卻道：“娘娘心善，可惜小桂子明白的晚了。”

“你什麽意思？”唐瑤道。

小桂子：“今日被娘娘逮到，即使沒死在娘娘手裏，來日張全公公也要取奴才狗命。”

唐瑤眸一，張全，果然是太後。

小桂子叩首，“小桂子沒福氣伺候娘娘，但請娘娘一事。”

夏荷：“臭不要臉狗奴才，你還好意思讓娘娘幫你做事！”

小桂子：“小桂子還願為娘娘做最後一件事。”

唐瑤：“什麽事？”

小桂子：“娘娘將小桂子杖斃庭前。”

唐瑤氣笑：“你死了，不還會派人過來嗎？”

“這就是小桂子要為娘娘做的，此番張公公再找人，必定是秀瑩、喬束二人之一。”

“秀瑩？”夏荷吐口而出。

唐瑤：“此人你認識？”

夏荷：“回娘娘，就是今日送茶的宮婢。”@思@兔@網@

唐瑤想起那個宮還被自己讓人看在冰泉殿。

“一出一出的，這是在搞什麽？”道。

唐瑤：“如果你沒騙本宮，本宮就讓人把你送出宮去，以後就安分的好好活著吧。”

唐瑤往外走，還沒走出門外，小桂子突然高聲道：“奴才但求一死，請娘娘杖斃奴才於庭前，狗膽再請娘娘看護奴才父母一分！”

唐瑤不解。

......

“小桂子被貴妃捉住了？”張全驚道，“這個蠢貨！”他咬牙切齒的罵，隨後火急火燎的朝太後邊跑去，回稟太後。

太後挑眉，“小桂子是何人？”

“是安在貴妃娘娘邊的人。”

太後手了一下，目微凝，“去，把皇後來。”

！

第9章皇上更艱難

宮裏哪種人會出賣主子，一是拿別人好，二是想往上爬，三是人脅迫。

還有一種是最愚蠢的，就是對真正的主子赤誠忠心。

唐瑤覺得這樣的人愚蠢，是因為如果真在乎一個人，是不會讓對方陷險境的，如果兩個人有相同的誌向另當別論，但主子和奴才不會有相同的誌向，隻會是利用與被利用關係。

甘願被利用還求利用自己的人好的人，都太蠢了。

也是這四種人會被人拿來做眼線。

怎麽樣才能對付他們？

前兩種人惜命，用利益收買不如恐嚇來的有效。第三種人沒辦法，覺得那都是被迫做亡命徒的，可憐，也沒有回頭路。第四種是最討厭的一種，對這種，的不行，得來的，懷手段。

小桂子介於第二種和第四種之間。

太監是宮中最畸形暗的一類人，小桂子初進來時被排斥，挨和被毆打是常有的，這種況下不伏低做小的依附別人是不行的。

他得了張全的幹兒子的賞識才離出來，之後便一直為張全一黨賣命。

太後能掌握前朝後宮，都離不開張全，可想而知張全手下有多人。

小桂子隻是張全手下其中一個，貴妃宮之時，被派到冰泉宮。

他們這種人，若沒遇上好主子，就得拚命往上爬，不然隻能等被踩，隻有有用的人才能往上爬，他得繃了弦做一個有用的人。

小桂子也同樣謝張全幹兒子對他的賞識的，沒有他的賞識，他說不定早被人打死了。

不過今日，他算是爬到頭了。

貴妃饒了他，太後不會饒他，太後饒了他，皇上也不會饒他。

他聽皇上和薑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