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翠聲音不小,顧爾卻寧願這個時候來的是別人,手放在後不斷地朝打手勢,小翠還是走過來了。
薛忻欣賞著顧爾臉上的神,突然有了興趣,他記得顧爾那日在薛老太太麵前低眉順目的樣子,的不落俗套,今日臉上表富了,的更有味道。
等小翠發現薛忻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著頭皮站到顧爾邊給他行了個禮,眼睛看了看顧爾,後者無奈的閉了閉眼。
“不給我肩也行。”薛忻換了隻放到椅子上,說道:“把你籃子裏的東西拿來我瞧瞧。”
小翠認命的走上前遞了過去,薛忻從籃子裏把藏青的布匹拿出來,抖了兩下,小翠和顧爾都不知道他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這個料子倒是不錯,我那兒還沒有這種的服,既然你不願意幫我肩,那就拿這個給我做件服好了。”薛忻把布扔回籃子裏,抱臂說道。
顧爾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這一個兩個是平時沒服穿了嗎,怎麽都要給做服?
“三爺如果想要的話繡娘那邊還有料子,可以給您做。”
顧爾還想掙紮一下,回答的是又一個碎在腳邊的杯子。
薛忻從椅子上站起來,一步一步近顧爾,“這也不願意那也不願意,仗著是二哥房裏的人我不得你是吧?”
顧爾不敢妄,薛忻指著小翠,冷笑一聲說道:“好,既然你我不得,總是我二房的,三日後若是你不將做好的服拿到我麵前來,晚一天我就打五十個板子,說到做到!”
小翠在一旁嚇得臉煞白,的跪下求饒,五十個板子打下去,不死也殘了。
薛忻似笑非笑的看著顧爾,說:“你別求我,求去,還有,我是要你親手做的,若敢拿別人做的服糊弄我,我一起罰,你們自己看著辦。”
顧爾臉上除了白還是白,薛忻湊到跟前輕聲的說:“不用我派個人過去盯著你吧?”
他說完輕佻的往顧爾耳朵上吹了口氣,顧爾的子一下繃,握著拳頭強忍著才沒躲,用力的閉了閉眼,說道:“不必。”
“其實吧,你還有一個更簡單的選擇,到我邊來伺候我,怎麽樣?”
薛忻抬手想要上的臉頰,顧爾忍無可忍避開了,“三爺放心,三日之後服定會送到您的手上。”
薛忻收回手,臉上未見怒意,仿佛剛剛拿小翠威脅的不是自己一般,“好,這可是你說的,那我便等著了,你可千萬別讓我失哦。”
他說話的語氣儼然像個期待心玩的小孩子,達到目的之後一步一步下臺階離開了,等聽不到薛忻的腳步聲,顧爾才扶住手邊的柱子了兩口氣。
小翠已經被嚇出淚來,顧爾把從地上扶起來,“小翠姐,你別擔心,我不會讓你罰的。”
小翠哭著搖了搖頭,說道:“三日時間太短了,你還要伺候二爺,哪能出這麽多時間來做服。”
顧爾幫小翠去臉上的眼淚,拍了拍的肩膀,說:“沒時間也能出時間來,二爺那邊活並不重,你就放心吧,三日時間足夠了。”
小翠止了哭聲,“爾爾,你也不知道三爺穿什麽尺寸的服,要是做出來不合可怎麽辦。”
“尺寸的事好辦,找繡娘問一問便是,你就別擔心了,現在你要做的就是把眼淚幹,別讓嬤嬤看出不對勁來,也跟著心。”
小翠看顧爾如此鎮定,比起來顧爾反而更像個姐姐,忽的有些不好意思,說道:“那我就先回去了,有什麽需要幫忙的一定要告訴我。”
“恩!”
小翠走後,顧爾才出焦灼之,三天時間太短太短了,偏偏今日繡娘也不在府上,真是屋偏逢連雨,在涼亭左右踱了會,沒得出什麽好法子,隻能等明天蘭娘們回來了再想辦法了。
顧爾提著籃子走回了飲翠院,真沒想到一塊布居然能惹出這麽些事來,接下來幾天估計都睡不到好覺了,幽幽的歎了口氣,拍了拍臉,振作神,拿出紙筆開始在上麵畫花樣子。
顧爾利用空閑時間畫了約有十張不同的花樣,先去找了玉竹,把一遝紙放到玉竹麵前,“玉竹姐,你幫我看看這裏麵爺應該會喜歡哪種?”
玉竹了手,坐到邊,把紙拿起來一張一張的看,越看越吃驚,忍不住說道:“爾爾,你畫的這些都太好看了,我從來沒見過,若是繡到服上一定非常奪目!”
“玉竹姐過獎了,我其實就是把腦子裏想到的東西畫了下來而已。”
玉竹從裏麵挑出幾張擺到一邊,說:“這些我覺得更好一點兒,是爺喜歡的類型。”
顧爾看了看,點頭說:“好,明日我再拿去讓蘭娘看看這幾種花樣可不可行。”
“爾爾,沒看出你還有這方麵的天賦,這花樣子我看都能去賣錢了,那些店裏的人肯定搶著要。”玉竹半開玩笑的說。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顧爾突然之間有了一個想法。
第二日,顧爾再一次去找了蘭娘,今日院子的門果然沒上鎖,推門進去,裏麵的繡娘都低著頭各忙各的,沒注意到的到來。
蘭娘坐在最前麵的一張大桌子上麵檢查,等顧爾走到跟前才抬頭,看到臉上揚起笑容。
顧爾把蘭娘拉到一邊,悄聲問:“蘭娘,你知道三爺穿的服的尺寸嗎?”
蘭娘雖覺得奇怪,卻也立馬回答了,“知道,主子們穿服的尺寸都印在我腦子裏呢,誰的都錯不了。”
“那太好了。”顧爾籲了口氣,可不想為了尺寸再到薛忻跟前去。
“怎麽了,突然問起這個?”
顧爾搖頭,說道:“沒什麽,一會兒蘭娘你能給我寫一份嗎?我有急用。”
蘭娘思索了一下,覺得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就答應了,顧爾這才把玉竹挑出來的幾幅花樣子遞給,說:“蘭娘,再麻煩你幫我看看,這幾個花樣子能不能繡到服上麵?”
蘭娘把東西接過來看了看,眼裏出驚喜,“爾爾,你從哪裏得的這個,太好看了,我們幾個繡娘一塊想的新花樣都不及這裏頭的一張好,這個繡到上麵,我敢打包票絕對好看!”
“都是我隨手畫的。”顧爾笑道,“對了,上次那種藏青的布匹還有剩下的嗎?”
“不夠用了?”蘭娘問道。
顧爾了耳垂,撒了個謊,“恩,手生廢了不料子,這個料子這麽好,被我就這麽浪費了,你們會不會挨罰,要實在沒有我再去想辦法?”
蘭娘看抱歉的模樣,也不忍心責怪,“既然是為二爺做服,那便沒有浪費這回事,自當益求,我這兒還剩下一些,做一件服是夠得,若還想要可就沒了,這回可要小心著使,知道嗎?”
聽到還有一件服的空餘,顧爾立馬笑起來,重重的點頭,“謝蘭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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