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老太太這次大壽薛府上上下下都很重視,薛懷也在想著該給老太太備點什麽禮,薛老太太在薛府過了大半輩子,什麽奇珍異寶都見過,也不覺得稀罕,送的禮倒也不必有多貴重,關鍵是心意最重要。
薛懷左思右想打算親手做些作畫的料送給老太太,老太太年輕時候便是遠近聞名的才,琴棋書畫無不通,對於作畫尤其偏,人老了也沒放棄這個好,心好了便會畫上幾筆,對於作畫之人,好的料可遇不可求,薛懷便是看準了這一點。
奈何最近雜事太多,隻能過段日子再空來準備了。
顧爾把服了差,好好的睡上了一覺,第二天起來神頭比以往好了許多,眼睛裏也有了神采,連帶著掌大的小臉也明麗了幾分。
閑下來的時候想到答應給小翠繡的帕子耽擱了好久還沒開始繡,便拿了裝著針線的籃子坐到太底下的桌子邊,穿針引線繡了起來。
薛茶因為上次出去闖了禍,好長一段時間沒敢往薛懷邊湊,這日憋得久了,在花園裏轉了一圈還是走到了飲翠院。
“爾爾!”薛茶從不遠小跑著衝到麵前,“你在幹什麽?”
顧爾舉了舉手裏的東西說:“四小姐,我在繡帕子。”
“哇,你繡的可真好看。”薛茶托著下邊看邊說。
“這個不難的,四小姐要不要學?我可以教你。”顧爾繡完帕子上的花問道。
“好啊,你教我,可是我向來不擅長做工,繡的荷包我自己都嫌棄不好看。”
“沒關係,慢慢來,一定能繡出讓你滿意的。”顧爾鼓勵。
薛茶閑著也是閑著,便聽顧爾的拿起針線來,顧爾耐心的給講了些小竅門,指導繡了一隻小鳥,雖然針腳上還存在缺陷,但總來看已經很像樣了,薛茶著帕子上黃的小鳥,有點不敢相信,“這真是我繡的?”
“四小姐本來就有基礎,稍微學一學就能繡的很好了。”顧爾笑的看著。
薛茶眼珠子轉了轉,問顧爾:“那我在祖母過壽之前是不是可以繡一副畫送給?”
“唔,那要看四小姐你想繡多大的,還有選的圖案複不複雜了,如果圖案複雜而且又大的話估計要花不功夫,不知道能不能趕在老夫人生日之前做好。”顧爾想了想回答道。
“那我們這次先繡一副簡單的,不用太大,你覺得怎麽樣?”
“四小姐願意花功夫的話,我沒問題。”
“那太好了。”薛茶拍了拍手,繼而沉思,“我繡一副什麽樣的畫比較好呢?對了,哥哥的畫畫的特別好,等他回來我讓他幫我畫一副便是,就是不知道祖母會不會嫌棄我的禮太過廉價。”
“四小姐不必擔心,我覺得老夫人見多了奇珍異寶,反而會更喜歡這種由你親自手,花心思做的東西。”顧爾把繡好的手帕疊了放在一邊說道。
“你說的有理,那我就在這邊等哥哥回來。”
薛懷回來的時候,薛茶自己選的茶花剛繡到一半,放下手裏的東西跟在薛懷後,“哥哥,你不生我的氣了吧?”
薛懷步子放緩,和一同走進書房,“我犯的著和你生氣麽,來找我是《誡》都背完了?”
“背完了,哥哥你考我吧。”薛茶有備而來。
“既然背完了那我就不考你了。”薛懷在桌前坐下,有些累的了額頭。
薛茶的臉有些僵,“那我不是白背了。”
薛懷抬眼看,“你背書是為了應付我才背的?”
“不是,不是。”薛茶連忙擺手,然後走到薛懷邊一邊幫他捶背一邊說:“哥哥你最近是不是很累呀?”
薛懷閉著眼睛“恩”了一聲,拍了拍綿無力的手說道:“又想要什麽?”
薛茶雙手握“嘻嘻”一笑,恭維道:“哥哥就是聰明,茶茶還沒說呢,哥哥就猜到了。”
“再想出去玩是不行了,馬上祖母大壽,之後又要過年,忙得很。”
“這次我可不是因為想要出去玩才來找哥哥的,剛才哥哥也說了馬上祖母過壽,我呢,想要親手繡一副畫送給,所以想請哥哥賜一幅給我照著繡。”
薛懷睜開眼,端起手邊的茶喝了一口,說道:“點子不錯,隻是你那繡工,我擔心畫給你拿去白白糟蹋了。”
薛茶氣鼓鼓的著腰,“哥哥你別瞧不起人,我剛才和爾爾學了會已經能繡出像樣的東西了,爾爾,你說是不是?”
“四小姐確實進步了許多。”顧爾著說道。
薛茶一臉驕傲的說:“聽到沒有,我進步很快的。”
“好好好,那你想要什麽樣的畫?”薛懷問道。
“唔,就簡單一些,也不用太大,小巧致點想必祖母會喜歡。”薛茶回道。
薛懷想了想,小巧致而又簡單的畫他這裏還真沒有,於是說:“那我現在來給你畫一幅。”
“謝謝哥哥。”薛茶朝他福了福子,又說:“茶茶還有一事想請哥哥同意,能否把爾爾姐姐借我?”
薛懷拿著鎮紙,想也不想的回答:“不可。”
“為何?”薛茶不滿的嚷道。
“不為何。”薛懷選了一支筆,沾了料,開始在紙上作畫,“你可以隨時來飲翠院找,但是不能讓到你那邊去伺候。”
薛茶噘,勉為其難的答應了,哥哥真吝嗇,連爾爾借給自己幾天都不肯,坐到門口的一張椅子上,拿了桌上的糕點自顧自的吃起來,說了半天話都有些了。
薛懷畫的很快,行雲流水,一氣嗬,他把紙上的料吹幹朝薛茶招手,“茶茶,過來看看。”
薛茶拍了拍手上的碎屑,快步走到他書桌旁邊,看到桌上那張畫不由的張大了,“真的太了。”
畫上的瓷瓶裏、著幾支盛開的紅梅,沒有其他點綴,傲然立,簡單又不失大方,薛茶忍不住拿起來細細打量,裏麵的花蕊都能清楚的看到,“哥哥畫的太好了,祖母最喜歡的就是梅花,我要是繡了這個送給,一定很高興的。”
薛懷把筆擱下,說道:“回去好好繡,繡的不好我可不準你拿到祖母麵前去。”
薛茶朝他吐了吐舌頭,說:“哥哥等著看好了,我一定會繡好的,況且還有爾爾幫我呢。”
抱著畫,橫看豎看,哥哥出手的果然都是品,隻是幾隻紅梅都仿佛有魔力一般吸引著人,不怪畫的祖母從小到大最喜歡薛懷。
“對了,哥哥呢?這次打算送祖母什麽?”薛茶等畫幹了小心翼翼的把它卷起來,問道。
“暫且保。”薛懷回道。
薛茶得了畫,如獲至寶,一改以往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子,迫不及待的想看到它繡出來是什麽樣的,和薛懷打了個招呼,急匆匆的去準備材料了。
第二日薛茶便來找顧爾求救,本以為不過幾支梅花,繡起來應該不問題,不想花了半天時間繡出來的本沒法看,小氣吧唧的,本沒有薛懷畫上的端莊大方。
“爾爾,幫幫我。”薛茶拽著顧爾的袖子,皺著臉央求。
顧爾拿過繡的東西,指尖朝著繡好的地方了,就有兩線掉了下來,“四小姐,這樣不行,你的線不牢,一就掉了,到時候很影響觀的。”
“那怎麽辦?”薛茶問道。
顧爾從旁邊拿了針出來,穿上紅的線,給薛茶示範著繡了一朵紅梅,繡完後薛茶接過去看了,兩相對比,自己的不知道比的差了多倍,頓時有些喪氣。
“四小姐別著急,我教你,保準你也能繡我這樣。”顧爾說道。
薛茶點頭,仔細聽著顧爾的話,有不懂的就追著問,再次嚐試的時候已經繡的很不錯了,和顧爾的比起來就差在繡工的練程度上了。
在廢棄的布料上繡了好幾朵梅花之後,薛茶這才敢在送給老夫人的布上麵下手,一針一線仔細的繡著,顧爾在一邊陪著。
“爾爾,你三日後去不去南杭寺?”
顧爾也聽說了這件事,三日之後薛府上下都會去南杭寺進香,為老夫人祈福,至於自己,不知道薛懷會不會帶前去了。
“要看爺的意思。”顧爾把桌上的紅線繞在手上。
“哥哥要是不帶你去,我帶你去,南杭寺的素齋那一絕,你一定要去嚐嚐。”薛茶提到吃的開始眉飛舞起來。
“四小姐帶我去的話,蟬該怎麽辦?”
薛茶看了看站在不遠的丫鬟,說道:“反正我的丫鬟就蟬一個,再帶上你不嫌多,況且哥哥才不會不帶你去呢,他都不肯把你借給我,這次去南杭寺還要住上一晚,了你怎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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