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52分。陳鷹起來上了個廁所，想了想出去看看那小姑娘怎麽樣。結果的房門仍開著，裏頭沒人。陳鷹皺了皺眉，放輕腳步悄悄走到過道牆角看客廳，米熙還坐在原地。

陳鷹的眉頭皺更，就這樣坐了一夜？

外頭的初晨之過落地窗玻璃映在米熙臉上，從陳鷹的這個角度能看到的小半張臉，那臉上印著半淚痕。

陳鷹的心，頓時得一塌糊塗。

第5章

陳鷹沒有上去安，但他也沒離開。他想他能理解米熙的心。

沒有家人，沒有朋友，沒有悉的東西，陌生的世界，自己什麽都沒有。而且年紀這麽小，沒哭沒喊沒鬧已經很堅強了。陳鷹覺得自己真的該多給些耐心，對好點。

太出來了，金閃閃的芒過落地窗大玻璃灑了進來。映在米熙的小臉上，呆呆地看著，忽然手用力抹了抹臉，把淚水淚痕全抹掉。站了起來，陳鷹下意識趕躲，迅速往房間退去，躲了一會沒聽見靜，他把門用力打開，故意弄出聲響，用力踏了幾步走出來。

走到客廳，看見米熙正在展四肢，聽到他的聲音後轉了頭。

“早啊。”他若無其事打著招呼。從臉上果然看不到剛才的脆弱了，小臉板板的，冷冰冰。

米熙停下作，轉過來，微彎腰施了個禮：“見過叔叔。”

陳鷹臉上黑線，他明明招呼得很歡快瀟灑啊，怎麽就接不住。一大早就把他老了。吸口氣，不急不惱，掃盲教育開始。“米熙啊，在這邊，早上見麵的招呼是說‘早’，不說見過誰誰，可以說某某好。比如可以說叔叔好，嬸嬸好，不說見過叔叔。”

米熙頓時有些局促起來。

“重來一次，早。”陳鷹教。

“早。”米熙又施了一禮。

“不要抱拳，不要彎腰，就看著我說，早。”

“早。”米熙聽話地直腰板又說了一遍。然後看著他。而他有點呆。在跟長應話嗎？就差敬禮了。

接下來要幹嘛？對了，別問睡得好不好，裝不知道，然後各自洗漱，吃早飯。今天周三，他還好多事呢。這麽板板地，讓他掃盲教育得沒就，不怕，慢慢來，會功的。

“去刷牙洗臉，我們出去吃早餐。”陳鷹下指令，然後看到換米熙一臉呆，他補充：“刷牙就是那什麽牙枝牙藥……”昨晚應該刷過吧。

“我曉得。”

“你知道。”抓住每個機會掃盲。

“我知道。”米熙認真學，陳鷹很滿意。

“那好，作快點，把自己弄幹淨了，我們出去。”

他盯著，米熙這才趕了。跑到衛生間，拿了牙刷，又拿了牙膏，順利撥開了蓋子，很小心地了一點點到刷上。

“多點。”陳鷹說。

米熙看看他，有些茫然。

“這個牙膏，多一點。”陳鷹指了指，米熙照辦了。

“再多一點。好了，以後記得都得這個量才能刷幹淨。”陳鷹的話讓米熙臉上顯出了不好意思，抿抿，點了點頭。

“用杯子接了水，先潄潄口，然後這樣刷。”陳鷹咧開出牙，用手指比劃著方向教了一遍。米熙看著，臉有些紅。

“明白了嗎？”

米熙點頭。

“你刷一個我看看。”

米熙沒，警惕地盯著他。

“好吧，我不看了，你自己刷。”陳鷹走開，過一會聽到洗手間裏傳來刷牙的聲音，他再假裝路過而已悄悄看了兩眼。嗯，作笨拙的，可是順利刷上了。滿意，他吹著口哨回自己房間。

當爹真不是件容易事啊。

陳鷹洗漱完換好了服，吹著口哨出來，看到米熙端正站在客廳裏等著他。他走過去，拍了拍沙發：“這沙發，椅子的一種，用來坐的，你看昨天在程叔叔家裏我們就坐了。你等人的時候不用站著。能坐著的時候就不要站著，懂嗎？”

米熙點頭。

“你坐一個我看看。”

米熙看看沙發，看看陳鷹，坐過去了。依舊是端端正正，兩隻手還平平地放在膝上。然後抬眼看著陳鷹，一臉“這樣可以了吧”的表。

陳鷹下，才剛來，現在就指責太拘謹或太端莊都不太合適，他還是等他們相得一些再說。他勾勾手指，讓起來。可米熙沒，非常嚴肅地盯著他的手勢，眼神充滿譴責。

陳鷹愣了愣，收回手指。“這不是調♪戲啊，隻是示意你起來。”

米熙起來了，小臉依舊嚴肅。陳鷹心裏罵了句髒話，提醒自己要謹言慎行。

兩個人終於出了門，陳鷹仔細觀察了一下米熙，走路不是太正常，是不是鞋有些大了？出了電梯，再觀察了一段路，把米熙住了：“鞋子大了嗎？”

“尚可。”

這回答讓陳鷹臉了，媽的，大就大，不大就不大，尚可是什麽玩意？他蹲下來，按了按米熙的鞋尖，空著一小塊，是大了。“先湊合吧，回頭給你再買一雙。”他說著，站起來，又發現不對的地方了。上仍穿著昨天蘇小培給準備的服，但服拉鏈拉到了頂，領子也豎得高高的，包得實實。

陳鷹沒多想，手準備幫把拉鏈往下拉一點，整理整理的服，可剛到領口就被一把住了手掌。

陳鷹痛得差點大出來。

米熙很快甩開了他的手，後退了一步。陳鷹捧著自己手掌，又是氣又是急，又是不知該不該氣該不該急。這小丫頭片子作真他.媽.的快，他完全沒看到怎麽回事就被襲擊了。他看了一眼，好吧，也許還覺得自己被襲擊了也說不定。

“你的服。”陳鷹呲呲牙，手真疼，他指了指自己領口：“不用拉得這麽高，難看。”

米熙捂了捂領口，不理他。這態度！陳鷹不爽了，他扭頭大步往前走，走幾步回頭看了一眼，米熙還跟著他，他繼續走，走了一段忽然停下，轉過來嚴肅地對說：“第一，我是正人君子。第二，我要耍流氓也不會對你這樣的未年下手，多的是姑娘盼著我耍，但我不是那種人。第三，你吃我的住我的用我的，就要對我有起碼的尊重，再對我我是會生氣。”

米熙眨眨眼，沒說話。

“明白了嗎？”

米熙點點頭。但那表讓陳鷹覺得心裏肯定在想該手時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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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鷹轉繼續大步走，他.媽.的，他可不是什麽傳說中的好好先生，他真的不是。正生悶氣，忽然看見前方走過一個上班族，短套裝，領口開得很低，陳鷹停下腳步，等米熙走過來，用下指了指那短：“你看看人家。”

意思是在這裏大家都是這樣穿，領口出來也沒事，他真的不是要占便宜，他很冤枉！

米熙抿抿，眨了眨眼，仍是不說話。

這時候迎麵走過來一老頭，泛黃的背心，破破舊舊的沙灘短，趿著雙快腳的拖鞋。米熙看了看那老頭，再看看陳鷹冠楚楚的襯西，亮閃閃的皮鞋。看完了，什麽都不說，繼續往前走。

陳鷹愣了愣，好啊，居然敢用眼神頂。

老頭這麽穿不代表他要這麽穿好嗎？也不代表把自己包粽子醜不拉嘰的沒問題好嗎？還有還有，這會怎麽不講究非禮忽視了，不是古人嗎？人家老頭了半怎麽就好意思看得這麽坦呢。

前方的米熙背著手慢慢走，東張西，到看。陳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心理作用，隻覺得走路的姿勢，的儀態氣質，與這個世界半點都不搭。

米熙走出了一段，停了下來，回頭看他。陳鷹的心又了，走快幾步趕上去，怎麽不搭呢，慢慢教，會搭的。是要在這找姻緣呢，隻有三年時間，他記得。

陳鷹把米熙帶到了離他的小區不遠的“點心樓”，24小時營業，很有名氣，小籠包、粥品、燒賣是主打，各點心麵食小菜都有，價格不便宜，但客流依舊很好。

米熙進了那，一臉好奇，對著餐廳的菜品宣傳畫一直看一直看，“甚。”對他說。

陳鷹差點一踉蹌，對著大幅麵印刷品小籠包讚“甚”這究竟是什麽修辭方法？

看看周圍，幸好沒什麽人，太丟臉，趕拉去桌子那坐著。

拿上了菜單，米熙小姑娘又被菜單迷住了。在再次讚歎“甚”前，陳鷹已經火速幫點了餐，一碗粥，一籠“甚”的小籠包。他自己也同樣來了一份。

點餐的服務生走了，陳鷹趕小聲說：“稱讚包子得說好吃，或者看上去很好吃，不說甚。”

米熙也低聲音小聲說：“那畫兒畫得當真好。”

陳鷹頓時一臉黑線了，好吧，人家是誇那畫兒甚，不是小籠包。可是畫了小籠包的畫被人誇“甚”也是會覺得憋屈吧。

第6章

小籠包的味道很好。

米熙學著陳鷹的樣子用餐，吃了兩個小籠包後，小臉都亮了。那模樣讓陳鷹差點以為眼前這個跟他之前看到的小臉板正冷冰冰的小姑娘是兩個人。

米熙一口氣掃了一籠包子，咽下最後一口，麵前的蒸籠空了，下意識看了陳鷹那籠包子一眼。悲楚的眼神教陳鷹本能地加快了進食的速度。把自己的包子全保護進肚子裏後，他看了米熙一眼，是不是想再來一籠呢？

可米熙低了頭斯斯文文地在喝粥了，沒提任何要求。陳鷹看著的小腦袋，的馬尾是昨天蘇小培給梳的，都沒過，小姑娘也沒想過馬尾辮其實就出賣了昨晚本沒睡的事實。但是還好，現在神看著還不錯，他可不想麵對一個哭哭啼啼的小生。到現在為止，米熙唯一讓他覺得滿意的，就是乖巧不鬧吧。

“再來一籠嗎？”既是這樣，他決定獎賞。隨口問這麽一句，惹來小姑娘飛快抬頭，兩眼放，沒點頭沒應好，但就是讓陳鷹覺得如果不再買一籠真的會很對不起。

米熙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