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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聽起來很好睡》13.第 13 章

從圖書亭到餐廳的停車位不到二百米。

林棉的手無措地搭在闕清言的肩背上,腔里像塞了只跳羚,心跳和脈搏聲噪得一發不可收拾。

的手指尖都在微微發抖,被酒麻痹的神經在此刻卻敏異常。男人的溫隔著單薄的襯衫料熨帖著手心,溫度連著一路燒上了臉。

闕清言上有好聞的清冽味道,像是某種清爽的草木香,林棉僵著腦袋,沒敢再湊近了再聞清楚。

再湊近,他肯定就聽到自己的心跳聲了。

一時間兩人都沒開口。闕清言是沒有開口的必要,而林棉

正在絞盡腦想怎麼開口。

已經很深,星黯淡,街邊的燈卻很明亮。從林棉的角度看去,斑駁影下,闕清言的后側臉廓分明,下顎與脖頸繃著弧度,高定的襯衫領遮住一片清明

畫慣了漫畫男的木眠老師腦袋里只剩了一句七字真言:

啊啊啊啊啊啊啊

地深吸一口氣,林棉滾燙著臉,不斷給自己催眠洗腦。

醉了。

沒錯,醉到腦子都不好使了的那種。

喝得這麼醉說兩句胡話,干兩件蠢事,是有可原的。

有可原。

林棉洗腦功,搭著闕清言肩背的手松了松,夜風漸涼,的手心卻是汗的。

“闕、闕教授,”醞釀醞釀了關切的語氣,張地心都要跳出來,低聲問,“您冷嗎”

闕清言背著,聞言腳步稍頓:“怎麼了”

“我給您變個魔,好不好”

下一秒,林棉頂著張大紅臉,不怕死地把腦袋湊到了男人后頸窩,雙手由搭肩變了輕輕地環住他的脖頸。

這個姿勢,挨得不能再近了。

“我,”林棉小聲磕著解釋道,“我現在是一件高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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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巾幗英雄,中豪杰,膽識過人,狗膽包天。”

柏佳依用十六個字辟地評價道。

洗漱臺前,林棉開著手機的免提,一邊聽著電話一邊刷牙。半晌,對著鏡子艱難地閉了閉眼,含著牙刷慢慢地把額頭杵在了鏡子上。

“啊”

好,想,死

“然后呢然后呢”柏佳依聽得很興,把蘋果咬得嘎嘣脆,追問,“闕清言他說什麼了說什麼了”

“”林棉含著牙刷回憶,吐字含混:“沒說什麼了。”

柏佳依默了一秒,不可置信:“怎麼可能”

林棉回想了番昨晚的形。

闕清言把背到了餐廳的停車位,坐進車里系安全帶的時候,他一手撐著車門頂俯靠近了。

“你發脾氣的事我不會管,”車照明燈沒開,昏暗的下,男人漆黑的眸一瞬不瞬地過來,聲音低緩好聽,“現在我們來談點別的。”

柏佳依激:“嗯嗯”

“搭訕教授,言行不當。”林棉語調一平到底,“他讓我寫一千字的檢討,寫完給他。”

“”

摟脖子換一份一千字的檢討

林棉小聲說了一句,柏佳依沒聽清:“什麼”

漱了口,紅著臉重復:“我賺了的。”

解決完早餐后,林棉坐在電腦前,檢查了一遍工作郵箱,而后登錄微博和ins,挑著回復了一部分們的留言。

一切,接著新建了空白的word文檔,新的一天,新的檢討。

林棉剛寫過四萬字的檢討,按理來說,對這種事應該能生巧,但現在對著空白屏幕措辭半晌,犯了難。

良久,打字:我已經深刻地認識到了我的錯誤,我不應該

不應該太喜歡您,雖然不喜歡您真的是一件很難做到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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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棉停下敲鍵盤的手:“”

書嗎

刪掉刪掉。

正思索著,擱在桌上的手機震了起來,林棉掃過一眼,接了起來。

電話是許彤打來的。

多倫多還是深夜,許小彤跟加拿大小男友連著濃意了幾個月,終于打算回國了。

“棉棉姐,我預定好了機票,下周三就到b市。”許彤不想走,哭得一一噎的,“正好能趕上周五的經濟法大課。”

來得太突然。林棉毫無防備,愣怔了下,重復道:“下周三就到b市”

“嗯。”許彤恩戴德,“筆記和課件我問同學借過了,回頭就把進度補起來,棉棉姐你以后就不用再幫我簽到了。”

“棉棉姐”許彤哭嚎,“我舍不得ethan”

許小彤下周三就回國了。

掛完電話,林棉屈膝窩在舒的電腦椅里,盯著屏幕恍然出神。

在許小彤還沒回來之前,是林棉代替這個小表妹去上的課,到現在一切都還順利,學校里除了徐逐,沒人知道的真實份。

但是,等到許小彤回國以后,闕清言早晚會發現的。

林棉不是許彤,還在他面前瞞了這麼久。

其實林棉不是沒有想過有被揭穿的一天,但思來想去都不知道該怎麼坦白。拿目前犯的事兒來說,每一件數出來都能讓一個教了幾十年書的老教授氣到高

即使林棉對闕清言的涵養再自信

如果他知道了不是許彤,還連蒙帶騙地在他面前刷存在,甚至還,還覬覦他多年

林棉把腦袋埋進了膝蓋,慢慢球。

半晌,深沉而凝重叉掉了原來的文檔,打開了那個在電腦桌面上擱置了很久的文檔,指尖鍵盤,緩慢敲了個數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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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目:論俘獲闕教授芳心的戰略功率

容:0.

.

坦白從嚴,抗拒更嚴。

午后工作間,林棉一筆清空掉潦草的線稿,不自覺地咬筆,決定還是提前向闕清言攤牌比較穩妥。

頭一刀,頭也是一刀。比起讓闕清言自己來發現真相,不如自己來告訴他。

一張商稿起草了兩個小時毫無進度,林棉思想掙扎了十分鐘,看了眼時間,把筆回了筆筒。

出門摁電梯來到十樓,在悉的門牌號前深呼吸兩分鐘,臉,帶著一副視死如歸的悲壯神,做足了前期心理準備,然后小心地摁門鈴

負荊請罪撲了個空。

徐逐的消息很靈通:我老板出門去了,參加一個研討會,本來我今天也要跟著走的,律所實習耽擱了,就換

名額了。我恨

闕清言今早就已經不在市了。

徐逐:這種大型研討會,沒個三五天回不來吧,你又找他有事啊

林棉:有。

林棉哭著臉心想,這回是真的有事了。大事。

見不到闕清言的面,林棉開他的微信頭像,對著消息框思忖猶豫了片刻,還是關掉了。

垂死掙扎地咬抱枕角。

暫時暫時先擱一擱,這種事還是等當面說吧。

在接下來的兩天里,心事重重的木眠老師瓶頸期進巔峰,晚上對著空白一片的繪圖件熬到凌晨,實在畫不下去一筆,只能懨懨地從影碟柜里翻出珍藏的恐怖碟來看。

以前看還不覺得,現在一看,電影里每一個中途領便當的悲慘炮灰

怎麼看怎麼像自己

越看越像

等到第三天,編輯一個電話,總算是把在公寓里宅了兩天的林棉給拖了出來。

“木眠老師,上回我提的簽售會安排在這周末了,還是在隔壁的t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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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棉微詫:“這麼快嗎”

自從木眠老師的漫畫暢銷以來,就已經在附近城市或多或地辦過一些簽售,林棉也算是悉過簽售會的流程。

但以前辦過的簽售會,至都要提前半個月開始預訂場地、布置宣傳,這次的好像太快了。

“我也覺得太趕了,但我們和那邊的主辦方接洽過,說是會展中心的活預定已經安排到了兩個月以后,兩個月,太晚了。”編輯用肩膀夾著手機,邊打字邊回,“不過也巧,最近有個書展,我們雜志旗下還有個老師正準備在那辦簽售,就這周末的事。”

辦簽售的是糖心雜志的另一位簽約漫畫家,關桃。

“我們商量了下,覺得聯合簽售可行。易拉寶和宣傳橫幅趕一點就做出來了,簽售的書也是現的。”編輯道,“按老師你的人氣,提前兩天宣傳也有不會來。如果老師你同意的話,等下我就把流程安排發過來,你看一下”

其實現場的簽售會并不能帶宣傳效應,主要目的還是在于將現場活圖發在宣的公眾平臺上,順勢打一把新單行本的宣傳。

林棉算了算時間,周末辦完簽售回來,闕清言也差不多回市了。

趁著他還沒和許小彤打過照面,還有時間哭著去樓上當面跟人坦白。

編輯把安排表發給了林棉,擔心對方下一句就是“我不去我不去我不去”,掐著溫的嗓子問:“怎麼樣”

林棉暫停了場面腥的電影,癟了喝完的牛盒,聲道:“去去去。”

編輯:“”為什麼會有種一去不回的

.

簽售會就辦在隔壁市,路程不遠。

雜志社訂好酒店,撥了兩個助理給林棉,簽售時間定在周日的中午開始。

翌日,t市國際會展中心。

簽售會借用的場地在會展中心的一層,還沒正式開始,場口已經排起了熙熙攘攘的長隊。林棉出來買個水的空檔,就被攔在了人頭攢口區外。

找了一圈沒找到出來時的員工通道,低頭出手機,想給場的助理打個電話。

還沒接通,林棉后傳來一聲再悉不過的“學妹”,手一抖,摁掉了撥出去一半的電話。

“”嗯

林棉機械地一點點轉頭,看見在向不斷揮手的男生,出一個學妹式笑容:

“學、學長”

男生見真的是,驚喜地大步過來:“學妹你怎麼在這里的你也是來參加簽售會的”

“我”林棉看了看會場門口顯眼的宣傳橫幅,突然想起來。

眼前的這個男生,是木眠老師,也就是自己,的恐怖漫畫死忠

林棉晃了晃手上的水,有口難言道:“我買水路過”

以往的每場簽售會,在場簽售的木眠老師一定會戴口罩,所以們三百六十度拍到的也就是只出眉眼的木眠老師。林棉當然不擔心自己會被發現,比較擔心的是

男生對突然出現在隔壁市巧買水路過居然沒有表示質疑,只是靦腆一笑:“其實我來這里也是有別的事,但是真的沒想到木眠會在這里辦簽售。”

“要是等下有時間,我正好能要個簽售”男生突然想到了什麼,恍然道,“對了,學妹你上回借的傘我還沒有還,要是方便的話,能不能加個微信”

正好助理回撥了電話過來,林棉抱歉地示意了下手機:“不好意思學長,我接個朋友的電話。”

男生顯而易見地有些失落,笑著用口型道:“那我先進去了,下次見面聊。”

林棉邊接電話邊往相反方向走,本想等男生走后再回會場,沒想到他一步三回頭,非要目送走遠才肯進去。

另一邊,助理站在員工通道前張,疑問:“木眠老師,您在哪里呢我怎麼沒見著您人啊”

“”木眠老師的聲音聽起來有點委屈,“我在離會展中心三百米遠的地方,馬路轉角口。”

助理:“”

.

簽售會來的人太多,本來預計下午五點結束的簽售,最后是由于人數原因往后多延了一小時。

會場開始強制清場,林棉戴著口罩,簽完最后一本漫畫,出的眼眸微瞇著彎起來,聲音甜地悶在口罩后:“謝謝支持。”

“謝謝謝謝,”拿到簽售本的藍小姑娘連聲道謝,紅著臉表白,“神我特別特別喜歡您的漫畫,會一直支持您的”

都散得差不多,一旁同臺簽售的漫畫家關桃笑道:“其實我也很喜歡你的漫畫。”

“能畫出這麼甜的漫,眠眠你的生活一定也很甜吧”

林棉著手腕,聞言回憶了一番自己的辛酸追人史,搖了搖頭,又點頭。

一想到回去要向闕清言坦白,

不、不敢想后果。

會展中心的一樓一邊辦著書展,一邊辦著簽售會,現在場的工作人員開始陸陸續續收場,林棉和關桃也理了東西,正帶著助理要離開。

靠近場口的電梯“叮”的一聲響,從電梯里走出來一行人。

林棉還戴著口罩,無意間瞥了一眼,徹底僵愣住了。

國際會展中心,二樓是多會議廳。林棉之前從員工通道進來時看了一眼門口的指引標牌,二樓在開一場法律發展學研討會,燙金字邀嘉賓的人名列了一長串,沒有仔細看。

徐逐說他本來要跟導師參加研討會,因為實習沖突被臨時換掉了名額

之前又在門口到了那個小男生

此刻闕清言被一行人圍著從電梯中出來,筆的西裝革履,在人群中異常地出挑顯眼。

他抬手整理了下腕間的銀袖扣,正偏低過臉跟旁邊的男人說些什麼,眸冷淡,隨后眼眸無意間往林棉的方向落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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