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這場演出，把攢的積分全換了《封神榜》的戲，每天練功更加刻苦了。

可參與排練了好幾天，於學鵬卻把盛慕槐找來，對說：“槐槐，有個不好的消息要告訴你。”

“什麽？”盛慕槐問。

“你可能沒法參與這次的演出了。”於學鵬有些憾地說。

“為什麽？”盛慕槐覺得心裏一慌，又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問於學鵬原因。

“我們幾個劇團找遍了倉庫，可就是最小號的戲服也得超過一米五才能穿，你現在還撐不起來。要說現做，那也來不及了。”於學鵬說。縣京劇團是不肯幫忙的，他和另外兩個梆子子團的班主關係好，三個團一起在自家的戲箱裏找了好久，都沒能找到適合盛慕槐的戲服。

盛慕槐再過一個月才滿10歲，高在同齡孩中算高，接近一米四五，但還是穿不上戲服。

盛慕槐立刻說：“班主，我可以踩蹺啊！我的蹺有十五厘米高，穿上高就接近一米六了。”

“這倒是個辦法。”於學鵬♂

地上的婦突然就不嚎了。

“拿了錢，就是我們劇團的人了，從此以後與你無關，你也不準來找。至於以後要不要回去找你，全看自己的意願。你願意嗎？”

周青蓉已經停止了磕頭，呆在原地，土灰和眼淚還殘留在臉上。三十元啊，這在他們這個偏遠的農村是個想不到的大數字了。這樣的人，哪裏能值三十元呢？

地上的婦一下就麵喜，利索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想了會兒又小心地說：“三十五元，我把賣給你，從此是生是死都和我沒關係。”

“這不是買賣人口，隻是要來我們劇團工作。”於學鵬說：“就三十元，多了沒有。你自己決定吧。”

周青蓉呆呆地看著站在院子裏的那個人，這個人把生了出來，卻從來沒有對笑過，連圈裏的一頭豬都不如。現在，這人終於可以擺自己了，臉上沒有一一毫對親骨的不舍，有的隻是貪婪和算計。

周青蓉覺得自己的心沉下去，一直一直的沉下去。

婦終於下定了決心，說：“中！但這事兒還得跟我們當家的說一聲，不過是賣個賠錢貨嘛，他也不會不答應。”

於是在村長的見證下，他們把在田裏幹活兒的周老趕給了回來，他也沒有說什麽，隻是不停地著他的那旱煙，最後在於學鵬寫的一張字據上按下了手印。

周青蓉除了幾件服沒有任何行李，大家七手八腳的幫忙把搬上了驢車，盛慕槐坐在旁邊，握著的手。

驢車一路向前，周青蓉低垂著腦袋，沒有回頭看過一眼這個生養的山村。

又趕了兩小時的路，他們終於來到了張家莊。

廟會已經開了幾天了，娘娘廟方圓五百米到掛著剪各種形狀的彩紙和紅燈籠，街上有各種賣零、玩、農用品、首飾的小攤販，還有在耍猴、耍雜技的江湖人。

兩頭小驢在人群中有些驚，停停趕趕了許久才走到了那座娘娘廟前。

這是一座飛簷鬥拱、規模宏大的廟，有三進院落，除了供奉當地信仰的娘娘“北山老母”，還供奉有元始天尊、釋迦尼、觀音菩薩等神佛。當然，現在除了娘娘的金還保留著，別的神像都已經不知去向。

一個娘娘廟的負責人出來迎接他們，把他們引到了最後一進院落：“一路來辛苦了，我們廟裏接待了太多演出的人，隻能給你們一間大房間打地鋪，你們不會介意吧？”

這次廟會唱三天大戲給的報酬不低，又包吃住，大家也不是什麽細人兒，都沒什麽意見。

但是當娘娘廟的負責人把房間門打開的時候，大家還是沒想到條件那麽不好。這是一間偏房，常年都不見，一陳年的黴味飄散了出來。走進屋子，氣溫陡然低了好幾個度。

負責人不斷賠笑：“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這是咱們十幾年來第一次再舉辦這麽大的活，沒考慮周全。”

“算了，沒事。”於學鵬也不是個計較這些細節的人。

派人同負責人去庫房裏拿來了被褥，大家開始在地上鋪床。盛慕槐挨著爺爺睡，旁邊是周青蓉，王二麻和淩勝樓就在他們下麵一排。

因為是明天才到山京劇團的戲份，於學鵬就讓於笑蘭和侯業帶著幾個小孩子出去逛逛，別一副眼沒見過世麵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