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三尾，額間的紅印似是也因此泛著神聖的華……

曦元總信誓旦旦地說，小白狐額間這塊紅印等化人之後肯定會變布滿半張臉的醜陋胎記。

文禾上提，心裏肯定還是好奇的。他擔心地看著雲眠，可下一瞬，淡金芒散去，他一怔，已狠狠掐住了青的手臂！

青亦是如此，兩人都呆呆愣在原地，彈不得。

隻見清澈的月之下，被月神換上白衫的緩緩起烏黑的長發，迷茫地抬起頭。

第5章

眸如杏子含秋水，若花點化丹朱。

睫翼輕似蝴蝶振翅，眉目靜抬如花映水。

抬手了掉在鬢邊的長發，雪瑩瑩，烏亮的墨發瀑布般散在後，額間一抹清紅恰在眉心，不但不醜，反而像一朵蓮花。目中仿佛有朦朧的迷離之，茫然四，然而認得、親眼看著化為人形的文禾和青此時去呆滯在地，說不出話來。

青丘狐貍曆來修尾，三尾可人形，他們今夜於此拜月，浸沐月華被賦予三尾而為人。

麵前的子著一簡單的淺白，長長的雪袖攏在前。坐得端正，卻忍不住前傾，好奇而迷惘地到看來看去，像是不知所措，明明穿得一看便是先前狐分發之，可不知為何，眾人之中，唯有好似被月護在其間，上浮著淡淡的華。

狐為中之靈，白狐尤是，青丘自古出人，可饒是如此，文禾和青仍是半天難以回神，他們早信了曦元說得那些話，幾乎不曾想過別的結果，此時仿若雲間霧裏，簡直不敢相信眼前之景，不敢相信便是他們之前一直欺負的小白狐。

本就是有些敏[gǎn]的年紀，文禾一時竟是連怎麽呼吸都忘了，還未等緩過神來，他的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下。

文禾一驚，下意識地回過頭，卻見一個一紅、與他年紀相仿的年正站在後，雙臂環，無奈地看著他們，喚道：“文禾？還有青？”

眼前的年眉目張揚，五鮮明有自傲昂揚之，說來奇怪，青丘給小狐發的服大多是淺，偏偏他拿到了一套灼然的紅，且他生得漂亮，在一群人中分外不同，奪目得很。

年見他們一轉頭就盯他服，臉上一紅，不自在地辯解道：“你們這麽看我幹什麽？這麽花哨的服又不是我自己挑的，狐給我就是這般，我有什麽辦法？！”

“曦元！”

文禾一愣，然後幾乎是立刻就出了他的名字，但與此同時，他心髒亦是張地一跳！

他本沒料到曦元會在這個時候回來。想到曦元一直莫名不喜歡那小白狐，文禾慌張，下意識地一，想用將雲眠擋住。可他板偏小，哪裏擋得了個子比他高幾分的曦元，這麽一反而引起了對方的注意。

曦元狐疑地蹙眉，探要往他後看去，恰在此時，青亦認出了紅狐，驚喜道：“曦元！你可知道你不在的時候我們遇見了何人？小醜八——”

青話未說完，已被文禾狠狠在腰上一捅。他吃痛地“嘶”了一聲，這才反應過來曦元之前鐵口嚴斷小醜八怪化形一定醜，偏生對方生得那般漂亮，曦元看到肯定不會高興，連忙止了口。

然而曦元已經聽到了，文禾心都提到嗓子眼，不自覺地想踮腳擋，誰知曦元看了半天，還是沒什麽反應，隻一怔，問道：“怎麽了？你們藏什麽呢？你們看到小醜八怪了？”

此時否認肯定來不及了，文禾和青對視一眼，不知該怎麽說。

最後還是文禾目微移，尷尬道：“啊、嗯……算是……”

曦元問：“怎麽樣？很醜嗎？”

文禾僵了僵，終於還是像霜打的茄子一般挪開位置，說：“你還是自己看吧……”

曦元眉頭一皺，往兩人後看去。他看了半天，才道：“沒有人啊？你們是不是耍我？”

“誒？”

文禾一怔，亦是回頭，然後這才發現他後仍是狐來狐往，到都是剛化形的小狐貍，可是先前坐了之地，竟是不知何時……已經空了。

……

卻說這個時候，雲眠正坐在一位狐麵前。

剛剛化形，雙手放在膝上，陌生地環顧四。

狐友好地笑著問道：“你什麽名字？所有小狐貍都在名冊上，化形後要再次確認。你的特征好認，我已經找到了，但是你還沒有記下名字呀。”

雲眠一愣，向狐。

狐善意地又說了一遍道：“名字，你的名字。”

雲眠晃神，卻比腦袋更先做出反應。終於試著打開幹的嚨，懵懂地說出那個意識中朦朧的名字。

著狐，生地道：“雲、雲眠……我雲眠……”

聲音很輕，還有一點不確定的覺。

狐不知道這是第一次開口說話，笑著問道：“小眠？”

雲眠隻覺得記憶中好似有人用稱呼過，卻不分明。但聽到狐的話，費勁地搖了搖頭，糾正說：“小名團團……”

“團團。”

這著實是個可的名字了，狐笑得眉眼彎彎，和藹地提筆在書冊上寫下的名字。

這時，旁邊的高興地道：“原來你雲眠呀！我小月，我們都是天上的呢！”

這個年紀的年，總還是跟自己別一樣的人親近些，男孩總和男孩玩，孩則多和孩在一起。

方才化形之時，小月就在雲眠附近。化為人形第一件事，便是看周圍有沒有可以說話的人，誰知到都是男孩，湊巧隻看到雲眠還一個人坐在那裏懵著，便立刻開開心心地將拉來狐這裏登記了。

雲眠轉頭對一笑，心中記得剛才小月報過的大名是如月。

狐將該登記的容寫完後，擱下筆，在一旁淨了手，然後手指在另一盆擺放好的靈泉水中沾了沾，抬手飛快地在雲眠額間和臉頰點了幾下。最後，他鄭重地取出一道紅線，中間穿著顆金珠，幫雲眠係在額間。

雲眠連忙配合地低下頭，好讓狐戴得方便些。

狐將紅繩係，簡單地給附了法。待雲眠重新直起，他便認真地道：“從今日起，你們便正式是我青丘之人。請你們今後務必要重視言行、互助同門、潛心修煉，耀我青丘門楣。”

雲眠連忙稱是。

待禮行完畢，狐麵上嚴肅的神又重新溫和下來。

他打量了一下雲眠的樣子，稀奇地道：“說起來，你額間這個紅記倒是很好看，像蓮花一般，正好和靈珠在一起，倒像是一套的。”

雲眠聞言一怔，不覺抬手在額頭上了一下。

那是個比金珠稍大些的紅印，正是為小白狐時額間有的胎記，清紅，共分三瓣，形狀似花。

雲眠自己是看不到這個紅印的，但恍惚好像知道有這麽個東西，聽到有人提起還有點張。

狐看的樣子好笑，但旋即又拿出一張卷好的紙遞給，仔細地叮囑道：“你們如今已可化為人形，按照青丘的傳統，即為開始正式修煉。你們五日後開始到學堂學修煉，不過今年特別，今年主要外出曆劫，歸來不知何時，因此近日就要定下未來狐宮伴讀的人選，你們先學十日，十日後去參加考核。種種要事，都已詳細記在這張紙上，你們回去自己讀，莫要忘了。”

青丘除了雲眠之外的狐貍大約早就都知道此事，開始嫌狐一遍接一遍的說煩，但雲眠還是第一次聽說，趕慌慌張張地將紙接過。

狐一頓，又說：“另外，你們兩人都是孩子，又與男子不同些。主婚人選未定，這段時間也要一並定下來，雖說這個就不會過五關斬六將地設考試來選了，但還是提前與你們說一聲為好，主是什麽意思還不明朗，說不定十日後也會直接去考核中看也未必。”

小月笑嘻嘻地稱好。

雲眠聽得迷，隻眨眼睛，還不等問，就被小月挽著胳膊拉走了。∞思∞兔∞網∞

小月問：“你住哪邊？我們可以一起回去嗎？”

雲眠指了指方向，見小月似是對剛才狐說得沒什麽反應，忙問道：“你不擔心嗎？”

“擔心什麽？主未婚妻？”

小月不以為然地道：“你道青丘有多狐貍呀？今天我們這個山頭拜月的你剛才看到了，就有這麽多呢！而且拜月的除了我們這邊，還有好幾個山頭好幾個地方！加起來的話，今年青丘拜月的狐貍多到數不清，每年能狐宮的弟子本就隻有幾十人……主伴讀總共隻選十人，主未婚妻更是隻有一人，這麽嚴格，肯定同我們沒什麽關係的，不用擔心啦。”

雲眠似懂非懂地點點頭，但本就迷茫，但被小月說得這麽輕鬆，好像也安心了些。

這時，隻聽小月又道：“這世間有那麽多狐貍，可主隻有一個。大家都想當主的夫人，但其實我們這些尋常山頭的小狐貍，雖然知道有主，可不要說樣子，連他的名字都沒辦法知道。反過來想就更是了，主住在那麽遙遠的狐宮，本連世間有我們存在都不知道，又如何會選我們做妻子呢？”

雲眠聽了，覺得有道理，便又點點頭，認真地跟著往回走。

……

另一邊，這個時候，原本人滿為患的山頂拜月之漸漸空曠起來，狐送走最後一位小狐貍，了額頭上的汗，匆匆將手上的名冊收起，然後騰雲而起，往狐宮的方向走。

等到狐宮，早就有人在附近等著了。

狐連忙上前將名冊給對方，恭敬地行禮道：“見過狐七大人！”

狐七對他頷首，隨口問：“你怎麽來得晚了？”

狐愧地道：“我們這邊有個額間帶印的小狐貍，先前靈智開得慢些，又沒有爹娘，一直沒有名字。這般的比較見，核實的時間難免需要多些，故而稍微耽擱了。”

狐七聽他匯報完況，便讓狐離去，自己手中拿著一疊名冊，轉飛狐宮之中。

他到狐宮中時，聞庭正在練劍。

夜靜謐，隻見銀閃過，形利落，目銳利如風。

狐七淺笑著喚道：“主。”

聞庭停下作，抬眸來。

狐七說：“這是今夜拜月的名冊，剛剛最後一本也送來了，狐主夫人說讓我拿來給你過目。”

這時，狐七笑了下，又說：“剛才送名冊來的狐說，我們先前幫的那隻靈智開得慢的小白狐，今晚也順利化了人形，靈智開了，好像也有名字了。”

這種名冊其實看也看不出什麽，不過是因最近之事，狐主夫人心急，想走個流程。

聞庭猜得出狐主夫人意思，因此原有些不自在，但聽狐七提起這事卻愣了下，下意識地問道：“什麽？”

第6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