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塊石頭之間產生的差距，足有手指寬，瞬間明白是自己做錯了。眉頭皺起來，他視線在院子裏掃了一會。

程鳶蘭搬回來的石頭剛好夠做一個石磨，現在已經沒有多餘的石頭可以重做了。

他有些不舍地將自己帶回來的白石頭抱到了程鳶蘭手邊，示意他再重新做一個。然後將那塊被自己磨壞的石頭石磨搬了下來，手指索著這塊已經可鑒人的石頭，忍著不去看自己帶回來的那塊。

程鳶蘭被他萌的心都快要化了，這個孩子太懂事了。

把白石頭又遞回了他手裏：“沒關係，這樣不礙事，也可以用的，你打磨的很好，很。所以你這塊就自己收好吧。”

程竹楞楞地看著回到了自己懷裏的白石頭，從走廊上拿起了刻刀再次跑到程鳶蘭麵前，將刀遞到手裏，又指了指石頭。

“你想要在上麵雕刻東西？”

程竹眨了眨眼。

“好，晚上我教你做。現在我給你們做點好吃的。”

白銀用完就被仍在了一邊，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兩人互，待看到程竹那塊白石頭的時候，眼種又流出了那種有些羨慕又失落的神。

但這種神也隻是片刻就消失了。

程鳶蘭沒有注意到他的想法，把被打磨的過度平的石頭翻過來，用刻刀在上麵又刻出了一道道痕跡之後，這才將做好的把手裝在石磨上，用水將石磨仔細衝洗了一遍之後，再把泡了大半天的黃豆給端了出來。

石磨磨出來的豆漿很香濃，但是還需要手過濾。

家裏的布不多，隻好又將兩外一件白大褂清洗了之後係在石磨出口。

下麵放好桶，白銀推磨，程竹扶著桶和服，程鳶蘭端著盆黃豆。

兩人做好了姿勢後都張地看著。

程鳶蘭一聲令下：“開始。”

白銀立即推著石磨轉，石頭攃的聲音響起。

程鳶蘭往孔中倒泡發的黃豆，下方很快有已經被碾碎的豆漿沿著石壁落下。

豆子的香味瞬間飄散出來。

程竹扶著桶最輕鬆，他忍不住悄悄刮了塊石壁上的豆子放進口中。

生豆子的味道並不怎麽樣，但是程竹依舊眼前一亮，很香。

“等煮了再吃。”程鳶蘭發現了他的小作，不由得叮囑道。

程竹沒再手，隻是盯著開始往下滴水的服。

豆渣都被服阻擋，滴到桶裏的才是豆漿。

小半盆豆子也沒有多，總共也就磨了三大碗豆漿而已，豆渣倒是有不。

在準備做豆漿的時候，火就已經生起來了，此時將豆漿往鍋裏一悶。添幾把柴，鍋裏很快咕嘟咕嘟地冒了泡。

豆香味比先前還要更盛，程竹地挪到了廚房。

他對吃這件事尤其熱衷，也不知道是不是先前怕過，對吃異常執著，也不管是不是已經吃飽了，更不管肚子還能不能盛得下，隻要有食遞到邊，就絕對先吃再說。

好在他知道營養不能隨便吃，除了程鳶蘭拿給他的，他幾乎沒有主過這些東西。

從飛船上還帶回來了一罐糖，博士存放了不糖，但是單純的白糖很，大多都是水果味的果糖，橙子味荔枝味。看得出來博士很喜歡吃甜食。

程鳶蘭隻帶回來了兩罐，到現在都還沒有開封。

拆了白糖，往已經煮開的豆漿中撒了一把，順勢又沾了一點糖放進了程竹裏。

著口中甜的味道，程竹瞬間對那鍋散發著香濃味道的東西更加期待了。

煮好後先盛了一碗遞給他，程竹幾乎是迫不及待地就捧著碗喝了起來。

糖放的並不算多，隻是淡淡的甜，豆漿裏還有一點點豆腥味，但是程竹卻完全不在意，吃的一本滿足，眼睛都瞇了起來，邊沾了一圈白豆漬。

程鳶蘭笑了笑，將另外一碗端到了門口。

白銀接到碗時，停頓了兩秒才緩緩將碗送到了邊。

他沒有像第一次吃飯時那麽迅速莽撞，看了程鳶蘭一眼，對著還冒著煙氣的碗吹了吹。這才喝了一大口。

真的是一大口，碗裏直接了一半。

甜甜的，白銀的眼神也像程竹一樣亮閃閃。

程鳶蘭看看大的再看看小的，兩個邊都是一圈白，非常同步。

這一大碗也就夠兩人嚐嚐鮮的量，喝完後兩人照例幹淨了碗，程竹知道還剩了半盆豆渣，視線一直往豆渣上瞟，想讓程鳶蘭將豆渣也給煮了。

“別急，那個等晚上再做。”

磨完了豆漿，石磨上還沾了一圈需要清洗，讓程竹和白銀過去忙活，自己則端著服到河邊去洗。

從河邊可以看到門前的景象。

程鳶蘭不經意抬頭，就發現這倆哪裏是在清洗石磨，應該說是把石磨了一圈才對，上麵沾著的豆渣全都被他倆給吃了。一直到看不出上麵有明顯的東西之後，這才用水清洗了一下。

程鳶蘭：“……”

行吧，反正這倆消化能力很強，生吃也不會出什麽問題。

等洗完服回來時，程竹正抱著一堆鮮豔的石頭把玩。他挑的這幾塊石頭都非常漂亮，各異，層層疊疊，組一幅幅奇特的圖案，不讓程鳶蘭想到了雨花石。

見回來，程竹又把白石頭推了過來，顯然還記得說要幫自己雕刻的事。

“你想做什麽東西？”問道。

程竹的眉頭慢慢皺了起來。

程鳶蘭自己觀察了一下這塊石頭，材質很古怪，純天然的白石頭見的不多，這石頭說是石頭，看上去更像是玉，但又沒有玉通，懷疑是人工合的材料。就像是從前人造出來的水泥一樣。

但是這塊石頭不像水泥一樣容易掉渣。

石頭是個橢圓形，與程竹差不多高。看了好一會，程鳶蘭突然靈一閃道：“這個形態，雕要不就雕個你吧。”

說著點了下程竹的鼻子。

程竹茫然地抬頭。

程鳶蘭覺得這個主意很妙，立即到廚房拿了點還沒燒幹淨的灰，沾著灰燼的黑料在石頭上略畫出一個人型。

程竹看到後就立即明白了過來。

先前用刀刻的簡筆小人還收藏在盒子裏。

想到此，他立即跑進了口挖出自己的盒子。這兩天都沒有來得及打開盒子看一眼，他將裏麵十幾個小方塊拿了出來。

挨個看完之後，程竹的臉突然沒有開始時那麽開心了。他挨個將方塊鋪開在盒子中看了一遍。

沒有人教過他數數，但是此刻他卻清楚地知道，了一個。

方塊了一個。

迅速站起，他的視線掃過埋著盒子的地方，手指拈起板子上出現的灰塵，他趴在板子上，斜斜地朝外看去，上麵有一道淺淺的幾乎看不清楚的痕跡，他將這道痕跡看的清清楚楚。

又仔細在盒子上聞了又聞。

此時的程竹神冷漠眼神銳利，仿佛又恢複到了剛逃出來時一樣。

他在做這些的時候，站在門口的白銀視線也轉了過來，將他的作都看了在眼裏。

瞬間低下頭，白銀的腳悄悄往後挪了一點，擋住腳後麵的東西。

東西不是他的，他發現的時候，那塊東西已經掉到他附近了。他本來想撿起來放回去的，但是程竹先發現不見了。

程竹觀察了一陣之後，並沒有捧著東西來找程鳶蘭，他將盒子放回了坑裏再次埋了起來。然後一臉平靜地回到程鳶蘭邊，仿佛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

白銀在他回來後，就目視前方，同樣一臉平靜。

程竹走到他邊時停頓了片刻仰頭看向他。┆思┆兔┆網┆文┆檔┆共┆┆與┆在┆線┆閱┆讀┆

白銀與他對視。

什麽都沒發生，程竹很快轉過臉回了程鳶蘭邊。

兩人之間這細微的緒波同樣沒有引起程鳶蘭的注意，在石頭上畫好了大致模樣，造型是程竹一手後叉腰，一手著一把短劍，神氣地仰著頭。

雖然畫的糙，但是程竹非常開心地抱了一下石頭。

時間比較晚，今天來不及雕刻，天將黑時，將豆渣給做了晚飯。

是一鍋雜燴，放了麵搟的麵皮，青菜幹，晾曬了一天一夜的木耳，最後撒了一把鹽。

家裏沒有儲食櫃，放不了新鮮蔬菜和，就沒帶多回來，因此這一頓飯並不算盛。

但不盛，也依舊吃一頓一頓。

豆渣煮後嚼起來非常香，兩人完全不挑地坐在門前稀裏嘩啦吃起來。

程鳶蘭很久很久都沒有嚐到食的味道了，聽著兩人的吃飯發出的聲響，不由自主地生出了羨慕。

如果生來就是機人，沒有嚐過食的味道也就算了，但曾經做為人類生活，吃過五穀雜糧人間味，食對的就太大了。特別是現在還能聞到味道，每次做飯聞著味道，就隻能歎口氣。哪怕那味道也是冰冷的數據堆積起來的。

還是覺自己有口水流出來了。

下意識地了，發現手上什麽都沒有之後，才覺得自己的行為有點可笑。

因為沒什麽夜間娛樂，程竹基本上是天黑就睡了。

今天他沒有像往常一樣趴在程鳶蘭邊睡著，而是難得地回了口躺下。

見他沒走遠，程鳶蘭也沒在意。

白銀依舊靠在門口的另一側走廊上。

夜漸深，原本應該好好睡著的程竹卻突然悄悄爬了起來，他的作極輕，幾乎沒有發出任何聲響，起來後就向著口深跑去。

原本看著已經睡著的白銀在他起來的瞬間就突然睜開了眼睛，他看著程竹消失在中，彎腰撿起了白日裏一直被他踩在腳下的小方塊。

方塊上沾了不泥，他用手指輕輕梭了一陣，掉上麵的汙漬，看著畫的很簡陋的小人，以同樣非常輕的作跳到了口，然後將小方塊放在裏鋪著的板子下麵。

白日裏堆在院子中的東西都沒有搬走，此刻地上放著一堆工，石磨，還有程竹那塊石頭。

白銀看著那塊石頭，又看了眼依舊在休眠中的程鳶蘭，腳步往前走了兩步又退了回來。

程竹離開的悄無聲息，回來時也同樣無聲無息。

但他手中卻多了樣東西，正是前幾天過來搗的蛇。

蛇蔫頭耷腦地在他手中一不仿佛死了一樣，這條蛇長得很麗，通白，是非常通的白，看起來幾乎是明的一樣。細細長長，眼睛是寶石一樣的紅。

程竹似乎知道這不是食材，將蛇放在自己的盒子上，然後就盯著它看。

蛇趴在盒子上裝死，依舊一不。

程竹用腳尖踢了它一下。

蛇像是到了驚嚇似地，整個都弓了起來，也不知道是被程竹怎麽待過，爬起來後就瘋狂想往外跑。程竹跟在它後沒有阻止。

眼看著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