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地拉著薩拉薩的《流浪者之歌》,其中的辛酸簡直催人淚下。
不知何時,菲利克斯站到了已經快石化的夏麵前,他著聲音,遏製著揚起的語調。
“你是第一個願意和我站在一起的人,夏。你很有勇氣,我真的很高興。”
不,菲利克斯,這是個意外!
我現在反悔了,打個商量放過我行不行?
“你會履約吧,夏?”
“……會的,刀山火海也陪你去……”
“敬勇敢的夏,遇見你真的太好了。”
現實裡,菲利克斯的笑意可比旭日下閃耀的日瓦湖。
虛幻裡,夏此刻坐在昏暗心海的礁石上暴風哭泣。
要和菲利克斯做青梅竹馬,可是一件需要莫大勇氣的事呢。
第17章Op.17:惻
然而,等絕的夏拿到自己的課程表時,使勁兒了眼睛,在確定自己沒有眼花後,開心地跳起來給菲利克斯一個大大的擁抱。
覺得自己又活過來了,世界還是那麼好,還是那麼有。
“夏,可以了。你可以鬆開我了……”
孩子溫熱的臂彎裡滿滿的都是洋溢著的快樂。菲利克斯從那雙臂膀傳來的力度裡,深切地會著夏心裡的那種簡單的幸福。
他有角勾起的弧度無從藏匿,耳尖被突然發的熱染上些微紅的霞。他輕輕拍了拍的後背,語氣頗有些無奈。
“噢,菲利克斯,你簡直就是帶著幸福環的小天使啊——我真的太喜歡你啦!”
環住男孩子的頸脖表達著自己激心的夏,歡快地揚起頭。咫尺的近距離,能讓菲利克斯清晰地看法眼底流溢彩的煙波。
順應著自己的心,向他轉述著這份最單純不過的愉悅心。
帶著小鈴蘭香氣的溫暖從邊離,菲利克斯有些發怔。
——這是第一次,夏說喜歡他。
自打認識起,他便聽說過“喜歡範妮”“喜歡瑞貝卡”“喜歡保羅”,甚至的喜歡連父母都有份,卻唯獨將他排除在外。
菲利克斯虛瞇著雙眼,靜靜注視著歡快地整理著筆墨紙張的夏,心裡一下子就圓滿了。
他不聲地挲著手腕上的袖扣,將那份歡欣流瀉出半分給角。
很好。
能聽見這句話,才不枉費我昨天去給你換課表呢,夏。
菲利克斯還能記起父親當時再三讓自己確認決定時的神——他大概是覺得兒子的舉太不似平時,畢竟能有人陪著一起上課不是很好嗎?
古典語言、希臘語、拉丁語,連同一起從夏的課表上劃出去。
“是的,父親,我確定這麼做。”
自己的回答是那般確信與肯定,沒有毫猶豫。
因為夏,是真的不太擅長語言呀。
對來說,德法英這三種語言目前就夠了。剩下的,可以來日方長。
畢竟菲利克斯非常清楚,他的興趣是他的,沒有必要真的強行把拖過來陪伴。
雖然,他也曾在心裡地期待過。
夏的課表這樣定,就剛剛好。
“那麼,現在有神和我一起上課了嗎,親的小姐?”
男孩子微微湊近孩子,小聲地調侃。
“我的榮幸——親的先生,現在的我完全有勇氣,可以陪你戰到地老天荒!”
孩子側過臉,誇張的宣言卻從未誇張此刻真實的心。
*
即使課表被刪去了四座大山,但夏的求學生活卻也並不輕鬆。原本應該從容不迫的私人教學,生生被弄出些風風火火。
也很無奈,自從新課程開始實施後,夏便覺得自己像是回到了大學最忙碌的那一年——課表排得滿滿,每一天都在找教室、趕著去上課的路上。
這下夏是徹底知道門德爾鬆宅邸有多大了,幾乎每天都要將它逛一整遍。
現在的幾乎可以閉著眼睛在大宅裡穿行,絕對暢通無阻——比在自己家還要。
隨著雙方父親從教師隊伍中退出,孩子們的教師分工更細致,也越來越專業。
斯滕澤爾教授力有限,縱使夏非常喜歡這位耐心細致的老師,除了歷史,他不再接孩子們的語言教育了。
接過這一接力棒的是語言學者卡爾·威廉·路德維希·海澤。夏對這個人的姓氏有些敏[gǎn],後來終於想起,這就是曾經在大學裡,某個狂熱的文學好者朋友非常喜歡的那位作家的姓氏。
保羅·海澤,德國首位諾貝爾文學獎獲得者,而卡爾·海澤正是他的父親。
上帝呀,我還能如此近距離地被諾貝爾獎的輝照耀一下——我的老師簡直太有份量了!
夏滿懷激地翻開桌上備好的書冊,準備接文學的熏陶。
然而,《莎士比亞十四行詩集》。
啪地合上書本,夏麵無表。
老師,你的教材是不是選的不太對?
莎翁的商籟詩?給這些最大十四歲最小才七歲的孩子們?
雖然不否認它的確經典,但這些詩行意象大多都有著過於“”的晦含義來著……細講它真的合適?
夏有點懵。
難道所謂的貴族教育都是這麼早的?
“今天我們的課從分析十四行詩的第十八首開始。它不是莎士比亞最好的十四行詩,卻是被翻譯、被引用得最多的一首。”
海澤教授的聲音起落有致,仿佛帶著詩韻,令人神怡。
翻開書頁,夏匆匆掃了一眼印在紙上的詩行:
或許我可用夏日把你來比方,
但你比夏日更可也更溫良。
夏風狂作常摧落五月的蕊,
夏季的期限也未免還不太長。
……
微微鬆了口氣。
還好還好,這首詩比較正常。
“先生小姐們,請看第一句‘ShallIcomparetheetoasummer’sday?’這裡我著重講講‘summer’這個詞,它不能等同於德語裡的‘Sommer’,記住這個詞不是夏天是春天!”
夏天變春天?
夏第一次聽到還有這樣的說法,頓時覺得有趣。
“‘spring’這個詞並不在古英語和中古英語裡,往往用‘summer’代表春夏兩個季節。他們會用‘第一個溫暖的夏季’表示春,用‘炎熱的夏季’來表示通常意義的夏——四季之分不存在於那個時代的人的季節觀念裡。
到了莎士比亞的時代,‘spring’才剛傳英國不久,人們在表達春季是還是習慣用‘summer’。莎士比亞當然也不例外。”
……
一堂課下來,夏徹底為這位學者富的學識折服——別提邊的那位同桌了,某人記筆記的手都快拖出殘影了。
總之,這位睿智博學的教授得到了大家一致的好評。
另一位有著舉足輕重地位的教授是負責音樂的卡爾·弗裡德裡希·策爾特,他目前在柏林聲樂學院任職,擔任學院院長。
原本夏對這位在音樂家門德爾鬆生命裡,留下眾多教導的音樂引路人是十分期待的,但這位教授卻讓十分失。
不是說策爾特名不副實,這位十八世紀末柏林英文化培養出來的典型代表,能一直引領這座城市的音樂風向,必定有著他的不凡之。思兔網
但他是自學才——他原本的職業是石匠——這一點令他頗為自得,但他的談吐也過於魯,這讓早已習慣父親卡斯和竹馬菲利克斯優雅語態的夏十分別扭。
策爾特原本有些輕視這些孩子們。但在教學和測試中逐漸發現菲利克斯上的不凡,甚至範妮和夏都有著敏銳的音樂直覺後(但他對學生展出的天分並不放在心上),才對他們有所改觀。
除卻談吐不過關,不能一視同仁以外,這位偏心的音樂老師的教學容還是很殷實的——尤其在發掘菲利克斯這顆小寶藏後,他的課業質量翻了一倍不止。
除了菲利克斯——他已經徹底徜徉在新的音樂世界裡了,其餘的門德爾鬆和夏對這位新音樂老師決定持保留意見。
*
這樣忙碌卻充實的日子慢慢就過了一個月。
托菲利克斯手下留的福,夏在免去外語學習的折磨後每天還有時間熄。經過進來的鍛煉,也逐漸習慣適應了這樣的日子。
每天午後,都有一小段時放鬆自己。喜歡呆在門德爾鬆家的音樂室裡,偶爾彈琴,更多的時候什麼都不做,靠在窗邊的貴妃椅上曬太。
“夏?”
菲利克斯走進來,一眼就看到了正在閉目養神的青梅小姐。
“啊,菲利克斯呀,有什麼事嗎?”
“……沒有,我隻是看著音樂室門沒有關,進來看看。”
“你這是準備去學習室?”
“是的,離上課還有一個多小時,我去準備準備。”
夏看到,那位原本英姿颯爽的竹馬先生,眉宇間帶著些許疲,言辭中也沾染著困頓。
“為什麼不選擇休息一下呢?”
“休息?夏,你不是不知道我的課表……我可不喜歡這樣幹坐著養神,但讓我回房休息,一是浪費時間,二是我怕自己會懈怠。”
“你是第一個在我接的人裡竟然害怕休息的人……”
“因為我怕自己睡著了就無法自律地醒過來了。”
菲利克斯的語氣輕得像悠悠飄落的花瓣,它停落在夏的心湖上,帶起一小串細微的水波。
他似乎有些睡眠不足。
想想也是,那般繁重的課業,這個十歲的孩子小小的軀要如何承得住。
“冒昧問下,菲利克斯,你的一天從什麼時候開始,什麼時候結束?”
“……早上五點起床,晚上睡在十點或十二點之間……夏,你那是什麼表?”
小青梅有些氣呼呼地奔著的竹馬而來,倒讓男孩子有些困。
他的手被握住,輕輕一拽就被拖著走向了那張貴妃椅。
孩子強地將他按在椅子上,一字一頓地敬告著他:
“生氣的表,菲利克斯,請你惜惜你自己——你不缺那一個多小時,現在給我休息!”
“……怎麼休息?”
“怎麼休息?這麼休息!”
菲利克斯的問話讓夏頗為懊惱。坐在他傍邊,順勢就把他帶進自己的擺上。
男孩子錯愕地睜大了眼睛。他的臉到了細膩的綢緞,上好的布料下滿都是溫暖。
他枕在的上。
“你的,把它們放到躺椅上。菲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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