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並未發覺,剛才直起子,自己的鬢邊碎發正掃過顧遠蕭的雙♪,連著吐息間的香氣,一並飄了過去……
然後,突然覺握著自己手猛地一抖,還未反應過來,最後“華”字那一豎歪歪斜斜地拖下來,幾乎要畫出紙外。
“啊!”顧雙華無比惋惜地哀歎一聲,這可是被哥哥教著寫的第一副字,本來還想以後拿到堂兄麵前去炫耀呢,誰知就這麽荒腔走板的收尾,竟將整幅字都毀了去。
懊惱過後又有些張,也不知剛才自己是哪裏做錯了,抬頭看見大哥正端起一杯茶猛地灌下去,趕忙出聲提醒:“那杯茶已經涼了!”
哪知道顧遠蕭最需要的就是這杯涼茶,他一口將茶喝幹,然後背過朝著窗外,口起伏,半晌沒有說話。
顧雙華等了又等,也沒聽見大哥指出的錯,大著膽子詢問道:“大哥,方才是我寫錯了嗎?”
顧遠蕭負著手,聲音有些沙啞:“寫字但求心靜,你方才的心不靜,摻了雜念,自然就寫不好。”
顧雙華覺十分委屈,自己方才如此專心,連呼吸都快忘了,哪裏心不靜了!
可大哥再不說話,隻用寬厚的背影對著,顧雙華低頭扁了扁,想著大哥果然還是不好親近,早知道就不要他教自己寫字了,正準備灰溜溜離開,突然又聽見顧遠蕭長吐出口氣,開口道:“等等。”
轉時,正看見顧遠蕭紫墨發,刀刻似的五沐在隙影流之下,然後他低頭執起手邊狼毫,蘸了墨筆走龍蛇,寫下:桃之夭夭,灼灼其華。
他將那張紙舉在麵前吹幹,又走到顧雙華麵前聲道:“爹告訴過我,‘灼灼其華’便是你名字的來曆。我將這幾個字送給你,改日再找人送些名家字帖到你房裏,你資質並不差,隻要願意苦練,自然會寫出一手好字。”
顧雙華盯著麵前那張紙,想著這就是自己名字的來曆,心莫名。雖不知他方才為何突然對自己那般疏遠,但也慶幸自己並沒惹大哥生氣。
歡天喜地地接過那副字,回房後看了許久,覺得大哥果然字如其人,能將寫的如此遒勁俊秀,然後竊喜自己能拿到他的字來臨摹。
在房裏尋了許久,小心地選了個最好的位置將那張紙收著,日日拿出來照著臨摹,直到那張紙發皺發黃,才無奈地收起。可自那次後,大哥好像再也沒有親手教過寫字……
回憶散去無痕,顧雙華不由抱了懷裏的那副字,方才雖是刻意恭維,想繞開哥哥的盤問,可也不全說的是假話。
因為從小就向往能被兄長教習,十分珍惜哥哥為寫的字,更甚於被送來的名家字帖。
隻是那張被反複臨了無數遍的“桃之夭夭,灼灼其華”漸漸卷了邊、發了黃,隻得將它收在箱底,再卻不敢開口去要,直到今天才能瞅到個機會。
顧遠蕭默默地看著,麵容漸漸鬆,垂眸問道:“你真的想要這幅字?”
顧雙華忙不迭地點頭,耳垂上掛著紅寶石墜子的仿佛在空中飛舞一般
顧遠蕭低頭輕笑,突然走到邊,一把將那紙卷從懷裏出,顧雙華覺得手中倏地一空,剛有點兒想哭,卻聽見哥哥在耳邊聲道:“這是我隨手寫的,不配送你。你想要什麽字,我專為你寫一張。”他想了想又道:“你什麽時候想要,想要多,隨時都可以來找我。”
顧雙華瞪大了眼,然後覺得心一陣暖熱,以前好像從未發覺,在人前冷傲又深不可測的哥哥,竟會對自己如此溫遷就。
地眨了眨眼,好像更想哭了呢。
趕忙轉去道謝,然後才發覺哥哥離自己好像太近了些,鼻尖幾乎挨著的臉,幽深的黑眸定定看著,仿佛藏著千言要訴。
突然想起自己上的異香,心跳咚咚敲著膛,連忙小跑著繞到桌案後,見哥哥的臉迅速沉下來,又掩飾地用手扇著風,裝作若無其事道:“那邊有點熱,我到窗邊來氣……”
顧遠蕭瞇起眼,心未免有些沮喪,也不知為何,竟會防自己防這副模樣。
就在兩人都覺得有些尷尬時,屋外突然有丫鬟傳話道:“小侯爺,夫人過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寫兄妹寫的有點漾,好像被這文挖掘了某種惡劣屬,捂臉
這章送66個紅包,哥哥很驕傲的,看不到人為他打CALL不想出場。
第9章
鄒夫人被丫鬟領進了門,眼角往旁一挑,正瞥見恭敬站在桌邊的顧雙華,一張笑臉漸漸冷了下來,朝揮了揮手道:“我和蕭兒有事要談,你先出去吧。”
顧雙華可是求之不得,忙點頭就往外走,隻是可惜大哥說要為寫字,今日是等不到了。
可還沒邁兩步,卻聽見哥哥對母親道:“家裏的事,沒什麽是雙華不該知道的,讓留下來。”
鄒夫人的臉不太好看,手搭著膝蓋往下一坐,扭頭不冷不熱道:“左右和你無關的事,你想留就留著吧。”
顧雙華心說我也不想留著啊,瞄了眼態度堅決的哥哥,正不知該如何是好時,顧遠蕭走到邊,小聲道:“你先坐著,待會兒我給你寫字。”
他的聲音醇厚有力,仿佛冬日裏燃起融融的炭火,令顧雙華莫名到安心,願意托全然信任。於是乖乖依他說的坐了下來,裝作沒看見嫡母嫌棄的表,低頭玩著腰間垂下的吊穗。
鄒氏見毫無眼力介兒,兒子偏又為撐腰,莫名有些悶,可想起今日的正事,便又換了張笑臉,道:“我來,是為了明日的賞花宴的事。聽說咱們侯府也在邀請之列,你可一定要記得把雙娥帶去,再留心介紹些皇帝重的世家子弟,給牽牽紅線。今年都十七了,你這個做哥哥的,可不能不上心啊。”
顧遠蕭一愣,隨後才想起還有這事。
因為馮皇後最花藝,上個月有使臣進宮,特意給送來了幾株珍稀花種。據說這花種很難養活,皇後讓人在宮裏悉心栽培一個月,結果花開的枝繁葉茂,十分喜人。
皇後覺得這是大越吉兆,便決定辦一場賞花宴,京城有名的侯爵和世家子弟都在邀請之列,定下明日在雍和宮煮酒設宴,憑水賞花。
這種宴會對顧遠蕭來說十分無聊,但是對常在閨房裏的小姐們,卻是難得的好機會,隻有借著這樣的場麵,才能結識能和們匹配的名門公子,或是適齡的皇親貴胄。
而年輕英俊又手握重權的長寧侯顧遠蕭,自然就是都眾人盯著的絕佳獵。是以他去過幾次就覺得厭煩,但明日的賞花宴,帝後和長樂公主都會到場,自己自然沒有不去的道理。
耳邊母親還在不斷絮叨,怪他這個大哥日在宮裏走,也不知道給自己妹妹張羅張羅,顧遠蕭聽得有些頭疼,忽地想起一直盤桓在心中的一件事。
那一邊,顧雙華聽得有點犯困,正打了個嗬欠,突然聽見大哥開口道:“雙娥想要怎樣的夫婿,自己可以為自己做主,無需我們來手。至於明日的花宴,讓雙華也一起去罷。”
“哈!”鄒氏沒忍住喊出了聲,顧雙華一個嗬欠打了一半,被驚得忘了閉,然後見那兩人都朝瞅過來,忙捂住,隻留一雙驚魂未定的眸子。
顧遠蕭偏頭笑了笑,又道:“陛下和我說過,長寧侯府未婚配的子都可去赴宴,雙華也是侯府的小姐,自然可以一起去。”*思*兔*網*文*檔*共**與*在*線*閱*讀*
鄒氏滿臉的不痛快,差點就要說出口:人家邀請的是永寧侯府正經嫡出的小姐,一個出不明的小姐,哪來的資格!
但還記得,兒子最討厭被當眾貶低這個妹妹的出。顧遠蕭如今是長寧侯府唯一的仰仗,因他被陛下倚重信任,侯府這些年的聲比老侯爺在世時更加鼎盛。
自己雖然是他的娘親,多也得顧忌些,不想惹得兒子不快。
於是狠狠瞪了顧雙華一眼,嘀咕著道:“上次的禍事還沒徹底平息呢,據說王公子為提親未的事大病一場,尚書府如今和我們侯府惡,可都是因著的原因,若再帶著招搖過市,還不知會不會招來其他的麻煩。”
顧雙華猛地點頭,難得和嫡母站在一。不想去,真的一點兒也不想去!
既然這賞花宴是世家子雲集的盛會,若是去了,不了會到什麽王公子、鄭公子,或者其他的……七八糟不知名姓的公子,再加上上不知從何而來的香……肯定是能躲則躲,千萬別再招惹上什麽麻煩了!
這時,聽見顧遠蕭冷哼一聲,道:“母親這話說的可不對,王家的婚事我們並未應承,那王任中要死要活也好,和妹妹有什麽關係。”又轉向顧雙華道:“你明日就坐侯府的馬車去,我一早進宮,會隨陛下和皇後娘娘一起到雍和園。”他頓了頓,語氣放道:“你記得,不管什麽事,都會有大哥在。”
顧雙華抬頭,對上哥哥那雙溫又深沉的眼,不知怎麽的,如同被蠱般點頭“嗯”了一聲。
見兒子已經將事都安排妥當,便再無回轉餘地,鄒氏也不好再說什麽,可實在想不明白,這一年多來,明明兒子已經無暇分心後宅之事,甚至幾次以公事為由留在宮裏,並不怎麽回府。
偶爾在家裏吃頓飯,瞧著對顧雙華也十分冷淡,怎麽如今,又突然維護起來了。
鄒夫人想來想去也想不明白,隻得著帕子長歎口氣:如今最重要的事,是該怎麽說服兒放下芥,願意跟這個曾搶風頭的妹妹一同乘馬車去赴宴才是。
第二日,一輛翠蓋珠纓的馬車從侯府駛出,馬蹄聲迭迭,震得頂上角鈴“叮咚”作響,可和這些熱鬧比起來,馬車卻是靜靜悄悄,聽不見半點聲響。
兩位主子不說話,二小姐的丫鬟夏荷和三小姐的丫鬟東珠就這麽麵麵相覷,沉默地在車點上熏香。
最後還是八麵玲瓏的東珠先開口,拿帕子給顧雙華扇著風道:“今日可真是有點悶,瞧三小姐的臉都熱紅了。”眼珠轉了轉,又給顧雙娥遞過去一碟葡萄道:“這葡萄是今日剛送來的,說是格外清甜水潤,東珠記得,二小姐平日裏最吃這個了呢。”
顧雙娥輕抬起眼皮,手這麽一推,手腕上的翡翠玉鐲仿佛豔滴的碧珠,在凝脂般的上輕輕過。
今日足足花了一個時辰打扮,上的穿戴能買下郊外一整座莊子。這隻玉鐲就足以抵得上普通人一年的用度。
據說這樣的鐲子世間隻有兩隻,一隻留在皇後宮裏,另一隻被當作賞賜賞給了老侯爺,當年向父親求了好久,才終於在十五歲生辰時得到。
顧雙華得意地抬著手腕瞧了又瞧,再扭頭去打量始終規矩坐著的妹妹,心說今日倒是懂得收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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