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寧王招降,如同地府走出的閻羅一般,終於打的寧王斷旗而敗。蘇陵自此一戰名,被封為五城都督,連皇宮裏最蠻的長樂公主都對他傾心,風頭一時無兩。”
顧雙華聽得十分迷,忍不住問道:“他既然敢帶五千兵迎數倍之敵,誓死守住京城,可見是個忠臣良將,王爺為何還說他是臣呢?”
信王將杯蓋一摔,冷哼一聲道:“什麽忠臣良將,兩年後,他在渭城一仗時私通外敵,害的渭城不戰而敗,全城百姓被屠,你說是不是大大惡之人!”
顧雙華聽得手腕一抖,總算明白,公主為何會說他死在了百姓的唾罵之下。
可還是不明白:“可他曾以死守城,又拜二品,怎麽會去私通外敵,令自己敗名裂呢。”
信王的語氣難得正經起來:“世事多變、人心難測,誰也不知他為何這麽做,可他偏偏就是做了。公主當時堅信他是被人陷害,在溯宮外冒雨跪了半日為他求,今上心,答應重審此案。可當蘇陵被押解回京後,卻是坦坦認了這件事。這樣叛國通敵的罪行,就算今上想保他也保不住,隻得定下日子將罪臣斬首示眾。據說蘇陵行刑的那一日,京城百姓圍著囚車百般唾罵,公主一紅立在城牆之上,默默看著囚車遠走,直到今上震怒,命令邊侍衛強行將帶走。可蘇陵卻依舊是那副書生做派,始終昂頭、唾麵自幹,直到被砍頭那一刻,都未說過一句辯解的話。”
他歎了口氣,斜眼瞥過去道:“對了,當初渭城一戰,被派去增援,使大半中原免於淪陷之難,又將蘇陵押解回京城的,正是你們長寧侯府的老侯爺。可惜他已經不在,不然你去問他,想必能知道更多辛。”
顧雙華未想到這個故事竟是如此慘烈,不聽得滿心唏噓,又想到公主那樣任招搖的子,竟要眼睜睜看著心上人赴死,該是如何的悲痛絕。
可蘇陵不該是這樣的人,但當年的真相已隨故人遠去,公主尚已放下,一個外人又能窺探多呢。
恍惚間,並未察覺信王已經靠到臉邊,手起鬢旁一縷碎發,黑眸微沉,啞聲道:“雙華妹妹,你上為何這麽香。”
顧雙華猛地一驚,這些日子被哥哥護的太好,竟忘了自己有異香這件事,而邊坐著的又是個頂頂危險之人。
幾乎是從椅子上跳起,驚慌地著角道:“多謝王爺相告,時候不早了,我要回侯府了。”
信王不悅地挑眉,這是真把他當說書的了,聽完就要走。
他那子浪勁兒上來,站起就要去撈的手,顧雙華更是像了驚的兔子,趕忙往外躲,兩相拉扯間,廂房的門突然被推開,顧遠蕭如一尊門神站在門口,冷冷往裏一掃,語氣十分不善道:“王爺,我來接我妹子回家。”
剛想調♪戲妹妹,人家哥哥就找上了門,信王再飛揚跋扈,這時也有點心虛,手收回來尷尬地了後腦道:“哎,本王正準備送回去呢。”
顧遠蕭瞅了眼飛快躲到他後的妹妹,也不破,拉起的胳膊就走,隻在轉時,冷冷沉沉地瞪了信王一眼。
信王被他看的一個哆嗦,隨後長長哎了一聲,手枕著後腦往下一靠,晃著腳繼續聽曲兒。
這時天已經黑,顧遠蕭手背在後,頭也不回地大步往前走,顧雙華低眉臊眼底在後麵跟著,走一步再跑兩步,很費力才能跟上哥哥的步伐。
可顧遠蕭步伐極快,本沒有等他的意%
外麵越熱鬧,李嬤嬤就越氣,大好的日子,怎麽偏就這麽倒黴,冷冷清清地陪人在這兒抄書。
於是時而歎口氣,時而借著收拾桌案將紙鎮撥的劈啪響,顧雙華卻是不急不躁,隻微微偏頭道:“李嬤嬤若是累了,便坐會兒歇著吧。”
李嬤嬤的歎氣聲更大了,手指敲著桌案,指東打西地發著怒氣:“老奴不敢,倒是三小姐,可不能分心啊!”
顧雙華撇了撇,也不再開口,隻埋著頭專注抄書。
李嬤嬤歪頭看著的側,心裏倒是有些稱奇:這三小姐還未到及笄的年紀,在自己眼裏也不過是個孩子,想不到竟能養如此心境,執了筆,了定,仿佛諸事熱鬧全不在眼裏。
若是換了二小姐,隻怕早就扔了筆墨,再發上一通脾氣,那府裏可沒幾個能招架的住。
這時,外麵的吵嚷聲突然停了,所有人恭敬地了聲:“侯爺。”
顧雙華筆尖一滯,分心想到:“大哥今日不是要去宮裏赴宴,怎麽這麽早就回來了。”
可很快又將心思轉回筆下,正翻了一頁佛書,卻聽見窗戶被人敲了敲,原以為隻是風聲,誰知下一刻,那敲窗的聲音更大了,抬頭疑地看了眼,後的李嬤嬤已經被引出火氣,一把推開窗戶罵道:“哪個小浪蹄子手賤。”
可隨著開窗的那一刻,的罵聲立即被噎住,扶住窗棱的手止不住地抖,結結喊道:“侯……侯爺!”
顧雙華立即抬頭,隻見顧遠蕭抱站在窗外,向來炯炯的雙眸微瞇著,發冠下落著幾縷碎發,正歪靠著窗外的一棵槐樹,把玩著手裏的鼻煙壺,那神態姿勢,和他以往很不一樣,想了想就明白:哥哥好像喝醉了。
李嬤嬤花了好大的力氣,才把嚇出腔的心給塞回去,可侯爺好像本沒看見,隻是直直盯著三小姐,然後上前幾步,趴在窗臺上,啞聲問:“這麽好的日子,你在抄書?”
顧雙華眨了眨眼,有點兒被嚇到,沒想到哥哥醉了以後竟是這般的……風流不羈,還沒反應過來,顧遠蕭又手進來,將手裏的狼毫走,往桌案上一扔道:“別抄了,我帶你出去。”
驚魂未定的李嬤嬤總算找回聲音,嬉皮笑臉地道:“侯爺,這可是夫人吩咐的,三小姐今晚必須抄完十遍……”
顧遠蕭衝一抬下,語氣變冷道:“你替抄,也是一樣。”
“奴婢……奴婢……”李嬤嬤急得話都說不清了,顧雙華看著不忍,正想幫著說句話,哥哥已經冷下臉道:“怎麽,連我的話也不聽了?”
長寧侯發了火,房裏兩人隻得乖乖聽著,尤其是李嬤嬤,坐在椅上淒淒抹一把淚,沒想到今晚的噩運比想象中悲慘。
顧雙華為求低調,專程換了丫鬟的裳,被哥哥領著走出侯府的那一刻,看著滿街的火樹銀花,心生出些的喜悅。到底還不到十五,怎麽可能不盼著去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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