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綰兒?”秦建云愣住了。
然而,仔細一想,卻發現還真是再合適不過。
看看秦綰,再看看秦珠——果然張氏在教導兒上有所欠缺——他是自忽略了秦綰本就沒人教過的事實。
張氏聽到秦楓的話也愣了一下,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拒絕?沒什麼合理的理由,甚至連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要拒絕。可同意?莫名地,就是不想看他們稱心如意!
秦楓這小子的存在就已經是樺兒的絆腳石,什麼長姐如母,當看不出來他們是互相勾結嗎?想要安國侯世子的位置?絕對沒門兒!
“那綰兒就辛苦些吧。”秦建云已經拍了板。在他看來,秦瓏一個小娃的事實在不值得他浪費時間。
“多謝父親。”秦楓吐出一口氣。
秦綰這才抬頭去看話題中心的秦瓏。
三歲的小姑娘懵懵懂懂的,并不知道這短短一席話對的人生做出了多大的改變,倒是后的娘,不自覺地出惶然不知所措的神來。
雖說自家小姐在侯府的境非常不好,可大爺居然把小姐塞到大小姐那里去,大小姐……現在看著還好,可萬一再犯瘋病怎麼辦呢?
“瓏兒就搬到綰兒那里住吧。”秦建云補充了一句。
“妾會安排的。”張氏點了點頭。
還沒想好到底要不要阻止這件事,秦建云就已經全部決定好了,不過事已至此,裁撤了秦瓏的院子,節省一筆開支也聊勝于無吧。
這一餐飯,眾人各有心思,連秦珠也被氣氛染,低著頭不敢說笑。
吃完飯,秦綰直接帶著秦瓏回了碧瀾軒。
張氏這次作很快,已經派人把秦瓏的行李送了過來,不過三歲的孩子也實在沒什麼行李,總共就兩個小包裹,一箱子裳。
至于原本伺候的下人,只有娘跟了過來。
按張氏的意思,同住一個院子,使丫鬟和仆婦都可以共用,丫鬟麼,秦綰這里原本就多了兩個,撥一個給秦瓏用就行了。還有娘在,怕伺候不好一個小孩子?
一個小小庶,原也用不著和嫡一樣的待遇。
秦綰坐在花廳里,端著一杯茶,后站著蝶,似乎陷了沉思。
冬梅被派去給秦瓏收拾屋子,春花是時不時就不見蹤影,秦綰本就沒想起來用,夏蓮和秋站在下首,低眉順目的,不敢開口。
在這樣的氣氛下,秦瓏和娘站在中間更加坐立難安。
娘攥著自己的角,想開口,但看見大小姐沉的臉,又了回去。
秦瓏年紀小,平時除了兄長和娘,也沒人對有個笑臉,連院子里的丫鬟也理不理的,如今見這陣仗,忍了一會兒,終于噎噎地哭了起來。
“不許哭!”秦綰一皺眉,斥道。
“嗚嗚。”秦瓏睜大了潤的眼睛,眼淚倒是被嚇了回去。
“有人欺負你了還是怎麼了?”秦綰道。
“沒有……”秦瓏小聲答道。
“既然沒有,哭什麼?”秦綰一拍茶幾,“就算欺負你了,哭有用嗎?給我揍回去,聽到沒有!”
秦瓏聽得一愣一愣地,看著不說話。
“聽到沒有,回答!”秦綰厲聲道。
“聽到了!”秦瓏趕小啄米似的點頭,又猶豫道,“可是……我打不過。”
“打不過就用腦子,你腦袋里裝的都是稻草嗎?坑死也是死!明白?”秦綰道。
“……”秦瓏其實不太明白,但看著姐姐的臉,傻乎乎地點了點頭。
反正自己還小,現在不明白,以后就會明白了吧?哥哥說,以后都聽大姐姐的,那大姐姐說的肯定沒錯。殊不知,未來的小魔就是從這里開始被帶歪了的。
后的娘聽得一頭冷汗,這大小姐果然是瘋病還沒好吧?
“秋,帶們去安頓一下,以后你就負責照顧四小姐。”秦綰吩咐道。
“是。”秋答應一聲,來到秦瓏跟前,出一個自認能哄孩子的笑容,“四小姐,請跟奴婢來吧。”
“嗯,謝謝。”秦瓏似乎是第一次接到下人的善意,有些局促地道。
“閉!”上首的秦綰喝道,“你是小姐,給我拿出點小姐的氣勢來!堂堂侯門千金,跟個丫頭還這般小心翼翼,何統!”
“對、對不起……”秦瓏道。
“不對。”秦綰否決。
“帶路。”秦瓏歪著小腦袋想了想,起小脯,學著秦綰的樣子開口。
“是,四小姐。”秋忍著笑在前面帶路。
一個小娃做出秦綰的表來,實在是沒有威嚴,只讓人覺得好笑。
娘手了眼睛,倒是出幾分欣來。
侯門千金,這侯府里,除了大爺和大小姐,又有誰覺得四小姐也是侯門千金了?
就沖著這一點,不管大小姐瘋沒瘋,四小姐搬進碧瀾軒這件事,大爺是做對了!
“三歲的娃娃養得這般單薄……”秦綰看著秦瓏的背影皺了皺眉,吩咐道,“明天開始,起床后先到院子里跑十圈再吃早飯!”
“是!”秦瓏答應得很快,完全是把的話當圣旨了。
“小姐,四小姐還是個孩子……”看著秦瓏繃著小臉走出去,夏蓮忍不住道。
“十圈很多嗎?”秦綰轉頭問道。
“……”蝶無語。
跟小姐您小時候比當然很,可四小姐能和您比嗎?
“廚房做些適合孩子吃的,容易克化的餐點,每天下午給四小姐加一餐。”秦綰道。
“是。”夏蓮答應一聲出去了。
“小姐想培養四小姐?”蝶拿出炭筆紙張寫道。
“秦楓把送過來,既是為了的教育,也是讓我安心的人質。”秦綰輕笑了一聲道,“不管怎麼說,既然給我養了,就按我的想法養養看吧,誰知道最后能養出個什麼來,不也有趣的嘛。”
蝶大汗。
小姐,那是四小姐,是您現在的妹妹,真不是小貓小狗啊,還養養看……
一般貴族世家的子,三歲早就開始啟蒙了。
可秦瓏因為張氏的漠視,沒有學過任何東西,只有略識幾個字的娘好歹教會寫自己的名字,還跟狗爬似的。
不過,這樣的秦瓏就像是一張白紙,任由執筆的秦綰想畫什麼樣就畫什麼樣,就是全部染黑也可以嘛。
盤算間,秦綰已經列出了一張清單,準備在秦瓏上一一試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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