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元悅一腳踩上椅子,一手把議論的兩隻鬼按到桌上,涼涼地道:“怎麽,不歡迎我來?有膽說還怕我聽啊?”
其中一隻鬼“哇”得一聲就哭了出來,嚎啕大哭道:“我們錯了,元城主!我們不是有意議論您的!”
元悅不耐煩地道:“別說那些有的沒的。我已經說過了,誰再敢傳這件事,就把他的舌頭割下來。你們兩個,是自己手,還是要我親自來?”
“哆”得一聲,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已經在了桌上,也不知元悅是從哪兒出來的。
兩隻鬼魂委屈地看了一眼,選擇了前者。
自己拔舌是需要相當的勇氣的。兩隻鬼魂一商量,決定相互替對方拔。
他們醞釀了三個呼吸,正要手,也不知出於什麽原因,兩隻鬼魂忽然齊刷刷地停了下來,目呆滯,雙眼無神,像是齊齊丟了魂,好半天沒有彈。
元悅這下是徹底失去耐心了。很清楚,如果這次不手的話,以後流言隻會傳得更兇。
念及此,元悅站起來,拔起桌上匕首,流風一樣在手裏一轉:“好。既然你們不肯手,那我就親自來!”
走到兩隻八卦鬼的麵前,毫不客氣地將其中一隻向前拽了拽。
匕首上掠過的寒似乎在這時喚起了小鬼的意識,他巍巍舉起手,出一手指。
元悅雖然不耐,但還是朝他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隻一眼,便也跟著頓住。
“咣當!”
元悅手裏的匕首掉到地上,發出響亮的一聲。
酒樓門口,一位白勝雪、恍若謫仙的俊男子出現在那裏。
他束著一頭黑發,白發帶隨著頭發一起垂在腦後。
他的手裏托著一朵蓮花,花瓣上變幻的七彩芒讓整座酒樓都跟著熠熠生輝,另一隻手則握著一柄長劍,劍未出鞘,卻能到劍上的森然劍氣,以及幹淨而又純粹的劍意。
“靠!”
元悅不可置信地口而出:“江小陵?!”
……
元悅沒想到江陵會出現在這裏,了眼睛,確認是江陵沒錯後才恍恍惚惚地道:“真的……是你?”
這怎麽可能?!
比起這個,更重要的問題是……他為什麽可以出現在這裏!
地府無生魂。雖然有些忌之和師世家,能夠通過玄妙的方法進地府,但那些方法要麽是以生魂壽作為祭品——江陵不可能那麽做,要麽是要自小修行之,不食葷腥、不沾氣——江陵無法這麽做……
因此,元悅實在想不出江陵為什麽可以出現在地府。
“是龍鱗甲。”
像是猜到了元悅的心思,江陵緩步上前解釋道:“幽燁黑龍的龍鱗甲,加上南煌巫族的抑魂。”
他的聲音就像他的劍意一樣,幹幹淨淨,如明月朗照大地。
隻是南煌巫族不是魔域一支極其的部族?
元悅為魔修,打小就生活在魔域裏,尚且都不清楚他們的蹤跡,江陵一介靈域修士,怎麽可能知道他們的下落,還能功說服他們幫他施?
元悅皺著眉頭打量江陵。
瞅了半天,也不管後兩個鬼魂拔不拔舌了,問道:“你來這兒做什麽?”
一時間,所有視線都聚焦到江陵上,他卻對此恍若未覺,一雙眼睛隻看著元悅。
時間仿佛在此刻凝滯了,眼前的畫麵與過往夢境慢慢重疊,漸漸合而為一。
就站在他的麵前,不是幻象,不是虛妄,而是真真切切的,帶著獨屬於的那份氣息,出現在他的麵前。
鮮有人注意到,江陵的耳廓悄悄爬上一抹緋,眼角眉梢在不經意間彎了弧度。
縱然隻有一瞬。
第6章他千辛萬苦下到地府,就是……
元悅恍惚了一瞬,以為是自己看錯了。
江陵剛才是笑了?
手在江陵麵前晃了晃:“喂。發什麽愣啊?你來地府幹嘛的?”
江陵的眼睫微微了一下。
他垂下眼睛收拾好緒,再度抬起時,眼底溫的笑意已經被深藏,無跡可尋。
“找你。”
“找我?”
元悅愣得更厲害了,想起袁老道和剛才那兩隻鬼說過的話。
“哇,好浪漫喲!”
有鬼在二樓癡癡地道:“這是要用三生蓮與元悅結契,迎出地府的節奏啊!”
眾所周知,三生蓮不僅有補全魂魄、令死煥發生機之效,還能立下三生誓約,緣定三生。
即便回、轉投胎,隻要魂魄不散,神魂不滅,便能記起前塵往事,與相之人長相廝守。
元悅顯然低估了鬼魂們的八卦能力。地府娛樂活,絕大多數鬼的日常消遣就是坐在酒樓茶館裏閑聊。
雖然元悅明確聲明,誰再敢胡說八道,就把他的舌頭剁下來,但架不住還是有鬼在背後悄悄議論。
短短兩天的時間裏,整座幽都城的鬼幾乎都知道“江陵慕元悅”的事了。
“這算是實錘了吧!這回可不是我們胡說!”
“我好嗚嗚嗚!若是有人能為我上窮碧落下黃泉,為我來地府走一遭,我就是死也值了!”
“別傻了,你早就死了!”
“元城主,那可是三生蓮啊!三千年發芽,三千年開花。你就答應江公子吧!”
“是啊是啊,快答應他吧!”
……
眾鬼你一言我一語,吵得元悅腦殼疼。
“都閉!”
目狠狠往樓上一掃。剎那間,議論聲消失了,圍觀的鬼影不見了,一個個都躲到了欄桿與帷帳後麵,隻剩下兩隻膽大的老鬼敢出眼睛。
元悅沒什麽好脾氣地看向江陵:“說!你到底是來幹什麽的!”
江陵聞言低頭不語,兩道劍眉微微蹙起,似乎是在思考著什麽。
“……”
元悅生平最討厭別人沉默不語、磨磨唧唧的樣子,有什麽話就直說嘛,問的又不是什麽世紀難題!
元悅正要發作,江陵執劍的那隻手忽然抬了起來。
“來了來了來了!”樓上的鬼魂們蠢蠢,雨後春筍般一個接著一個冒了出來。
那位不世出的白劍仙,傳說中的高嶺之花終於要表白了嗎!!
元悅能聽到簇星劍劍與劍鞘相互撞發出的輕微聲響。這對一個常年握劍、與劍相伴的劍修來說,其實是不正常的。
——要麽是持劍之人極為張,難以掩飾心中的驚惶,要麽是他緒太過激,難以製心的與迫切。
元悅聽見江陵沉著的聲音,似凝冰之下緩緩流的河水。
“拔劍吧。”
“你我再戰一場,分出勝負。”
眾鬼:???
元悅:???
合著他千辛萬苦下到地府,就是為了找比劍的??
元悅覺得這個理由有些荒誕,但仔細一想,似乎又不是那麽難以接。◎思◎兔◎在◎線◎閱◎讀◎
假設有一個死敵,兩人水火不容卻又一直被對方製一頭。苦心練劍若幹年,隻等著大戰一場分出勝負,沒想到決戰前夕,這個仇敵卻兩眼一翻雙一蹬,突然翹辮子了。那麽就算掘地三尺,把挖出來施法還魂,也要把架打完才讓人死。
所以江陵他……原來對過去輸給這麽在意?
想到這裏,元悅的心忽然好了起來。推推旁邊的趙平安,得意道:“看見沒?我還是很厲害的吧,不然你仰慕的白劍仙也不可能專門來到地府來找我比劍!”
趙平安:“…………”
***
一聽說江陵是來比劍的,元悅就不糾結了。
也算半拉劍修,不懼戰,不畏戰,聽到有劍修上門挑戰,心裏也會翻湧出一種名為激的緒。何況在地府這麽多年,已經許久不曾到劍道上的高手了。
要說劍道高手,這些年來又有誰比得過江陵?
元悅一拍大,當即同意。
比劍的場地就在幽都城外,魂舟河邊。不明就裏從間返回地府的魂魄們,看到河邊裏三層外三層圍了一堆鬼,立刻湊上前問道:“啥況?咋回事?你們都堵在這兒幹嘛?”
有好心鬼告訴他:“江陵從間下來找元城主比劍呢!”
剛回來的鬼:“!??”
想到的不是“江公子是怎麽下來的”,而是“他們兩個果然有一”!
“噓!”好心鬼捂住那鬼的警告道,“他們好像真是來比劍的,你看。”
場地中央,元悅折了幾氣凝的柳枝,將它們纏繞在一起,做一把劍的樣子。把柳枝拿在手裏,揮刺劈挑試了幾下,頗為滿意。
元悅的佩劍“皎月”是間,在死時斷了好幾截,用不了,因此便以間柳枝作為代替。
江陵本想和一樣,不以他的佩劍簇星占的便宜,結果被元悅拒絕了。
“你是活人,握不住間之。何況你下到地府,本靈力都會到氣影響,說不定,還是我占得便宜多一些。”
於是,江陵仍使用簇星劍。
比試即將開始,元悅走到趙平安麵前挑了挑眉:“要開打了,你有沒有什麽話想對我說?”
趙平安看了元悅一眼,又看了站在元悅後的江陵一眼:“祝你好運。”
元悅抱著這四個平淡簡短的字琢磨了一會兒,心想趙平安多半是不希贏的。也是,他那天談論起江陵時那麽的神采飛揚心向往之,怎麽可能希贏呢。
元悅也不生氣,在趙平安的腦袋上胡了一把,示意他安心:“放心吧,我元悅言出必行。就算今天輸給江陵,也不會遷怒於你,一定把你安全送上冥域渡船。”
眨眨眼睛,不等趙平安再說些什麽,便轉過去,背對著他揮了揮手朝江陵大步走去。
趙平安低下頭,有一下沒一下地碾著腳下細沙,抿得更。
他當然希江陵贏,可是……他其實也不希元悅輸。
……
趙平安沒有見過元悅用劍,在場絕大多數鬼都沒有看過出手。
元悅就像是傳說中的人,眾鬼隻聽說過厲害,但究竟厲害到何種程度,沒有誰真正清楚。
也許最清楚的隻有那幾個不怕事的惡鬼,在最初不服氣的時候把元悅堵進巷道裏,結果多對一還沒打贏,差點兒被反殺。魂魄被打得無完,幾近潰散,養了三四年才恢複。
反正從那以後,所有鬼都不敢得罪元悅了。後來的新鬼會被前輩老鬼們諄諄教導,千萬不要招惹元悅,招惹差也不要招惹!可是後來還是有鬼不信邪,偏要去找麻煩。
至於那鬼現在……早就杳無音訊了。也許是已經徹底消失了吧。
臨時充當比試主持的鬼魂一聲令下,江陵與元悅兩個人,誰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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