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鬱和鄭四再回到集市已經是下午四五點了，但集市上的人並沒有，反而有越來越多的趨勢。

按照鄭四的說法，每次換貨會隻有七天，一旦錯過就要等三個月，所以但凡來的人都會將七天時間安排得滿滿當當，絕對不會錯過任何好貨。

甚至有力充沛的能力者，不睡覺都行。

又說：“所以大集市這幾天都是二十四小時營業，等到了晚上，四周會亮起大燈，比白天還要熱鬧——”

簡直就是夜市嘛！

周鬱以前就喜歡逛有本土風的夜市，就跟著鄭四在人群裏鑽來鑽去，不停地看街兩邊的私人攤位。

貨品琳瑯，富超越的想象，什麽皮、幹、木材、綿、藥材等等，琳瑯滿目。

攤主也非常熱諾地招呼所有人，來看啊，來選啊，來挑揀啊，抓時間千萬別錯過。

鄭四經驗老道，幾乎每個賣吃食的小攤都去觀一番，問人家臭餅子多錢一個，看人家的香麵餅多錢一個，批發如何折扣，大概有多存貨等等。

從收集的信息看，市場上的麵餅尺寸和重量都很一致，至於價格，臭麵餅三至五個銅錢一個，而香麵餅則是三十五到四十五個銅錢一個。

周鬱猜想，應該是某一段時期，麵餅為錢之外的等價，所以才會不同地區出產的尺寸和重量差別不大。

鄭四肯定了周鬱的想法，說在災變的前五年，人類還沒從猛然的災變中緩過神來，導致糧食最短缺，遍地荒。

那時候，糧食為比黃金還重要的等價，而不同等級且保存時間較長的麵餅開始流行起來。

基本口糧按臭麵餅折算，一個標準臭麵餅直徑十公分，厚三公分，用量不於三兩；比基本口糧更好的是香麵餅，標準直徑也是十公分，但厚隻有不到兩公分，每個的用量不於二兩。

如此定價，幾乎每個普通人都能吃得起臭麵餅，再加上其它糧食逐漸大麵積種植起來，人口才止住了下的趨勢。

至於不怎麽實惠的香麵餅，一般都是有能力且沒家累的能力者在吃。

鄭四要做這門生意，將其中區別講得特別細致。

按照他得設想，那些臭麵餅經周鬱理後，去掉酸臭味兒後，換一個半香麵餅的名字，賣八到十銅錢一個不問題。

周鬱比著手指算，吃驚道：“三倍的利？”

百分之百的利潤就能讓資本家做盡一切喪良心的事了，這可是百分之三百！

紅著眼睛道：“四叔，咱們趕幹起來吧，熬通宵也可以的。”

因為記得曾昀的叮囑，又待一句：“隻要保好我的能力就行1

做生意需要本錢，而周鬱恰好有，也就是鄭四幫向周諾要的那一大包東西。

兩人找到一家收購價格相對實在的，全部理掉，收獲了一千八百個銅錢。

然後租了個僅容一人的私人小攤位，一天租金一百銅錢；又買了最廉價的包裝紙袋，一盒紅的米漿，一把幹淨的食品小刷子，並且去距離最遠的批發攤位批了一百個臭麵餅。

他遞一個臭麵餅給周鬱，道：“你過手。”

周鬱過手，耗費一分鍾去除了臭麵餅的酸臭味，又它稍微和了些。

鄭四接過去，用小刷子在紅米漿上沾了沾，然後點在麵餅的表皮上，小心放包裝紙袋，就為擁有獨家標記的半香麵餅了。

他道：“每一個都要這樣做記號，免得別人吃完了說不對，騙咱們的貨。”

周鬱佩服，原來做小生意都是有智慧的。

不過，端起米漿嗅了嗅，這東西應該是一種米製飲料，本該有醇厚的米香氣，但為何卻是揮之不去的發酵酸味？

嫌棄了一下，爾後立刻捧著米漿凝神想，姑娘喝過的米漿是甜的，沒有發酵的酸味。

一分鍾後，米漿果然醇香回甘了。

鄭四叔沾了一點來品嚐，點頭道：“這才是咱們獨一無二的標記。”

事業，就這麽開始幹了起來。

周鬱坐到小攤位後麵，將左邊作為作區，右邊作為品區。

一分鍾過手讓麵餅香，半分鍾點米漿標記，半分鍾裝袋擺放，兩分鍾出一個品，速度差強人意。

流程了之後，周鬱改一次凝神兩個麵餅，發現沒有大問題後，增加到每次凝神三個麵餅，加工速度立刻就快了起來。

可不敢吆喝，畢竟頭一遭幹這買賣，臉皮薄不說，上也跟套了繩子一樣。

鄭四充分理解，不知道去什麽地方找了一塊木板，借隔壁攤位的炭筆在上麵寫了幾行字——半香麵餅，優惠價，十銅錢一個，數量有限，購從速。

他將牌子支在攤位的最高，十分顯眼，又拿一個品出來分二三十小塊供人品嚐試吃。

就有個阿姨來問：“什麽是半香麵餅？”

鄭四二話不說，直接讓人家嚐。

阿姨吃了一小塊，準備好的嫌棄表了滿意，好奇道：“麵香還行，表麵那層米香也很醇厚，是怎麽做的？”

周鬱可不好說這是自己珍貴的能力，但鄭四一句話幫解決了，道：“大姐，方哪能在大街上宣傳？”

阿姨和氣，就買了一個說品嚐。

但鄭四勸，說這個餅雖然不如真正的香麵餅好吃，但沒有酸臭味，而且用量比香麵餅足足多了一半，一般人吃一個就飽了，而且價格比香麵餅便宜三十銅錢一個。今天十開張生意才十銅錢一個，明後天大家都知道貨好就不一定了，肯定要漲價的。

阿姨有些猶豫，又多買了一個，拎著去治安局找自家的崽兒辦事去了。

周鬱順利收二十個銅錢，激得要死，比上輩子拿到幾千上萬的月工資都要有就。

對鄭四道：“叔，繼續這麽下去，咱們肯定發大財。”

鄭四卻盯著阿姨消失的方向道：“你這能力級別不怎麽高，用多了肯定會不舒服，所以別太拚命，幹一會兒就歇一會兒。”

再說了，這麽好用的能力，該不是用在這小打小鬧的生意上。

但不管如何，周鬱信心有了，也敢和旁邊攤位的老板說笑了，也能試探著招呼客人。

等到試吃的小麵餅散發了之後，還真吸引了不的客人來，有買一兩個嚐鮮的，有賣三四個做晚飯的，也有買十個八個私下去研究方的。

總之，雖然頗有些小波折，但第一波生意算功結束了。

一百個麵餅，本二百銅錢，攤位費一百銅錢，包裝雜料費一百銅錢，扣除試吃贈品五個，最終總收九百五十銅錢，而淨利潤得五百五十個銅錢。

周鬱期待地看著鄭四道：“四叔，幹三個小時，有這收還算可以吧？”

鄭四見天黑了，點頭道：“可以的！攤位可以用到明天這個時候，晚上咱們休息的時候，還可以用五十個銅錢的價轉租給別人。”

周鬱可不想晚上休息，想通宵幹活掙錢。

鄭四卻道：“你是咱們的主要勞力，必須休息好！也別回那破房子了，就在集市上開一間客房，好好睡一覺，咱們明天能幹一整天1

又道：“我家的糧食還在寨子的大貨車上，不知道周諾有沒有找到買家，得趁晚上去找他對接一下。”

這樣也行，而且可以先批三百個臭餅子放客房，空閑了就過過手當存貨。

集市的小旅舍多的，有便宜實惠的大通鋪，也有給眷特別準備的幹淨小單間，但價格要貴一倍。

然而貴一倍也隻是一晚上不到八十個銅錢而已。

周鬱掙錢了，看了一下房間的條件，覺得床鋪被褥都算幹淨，有獨立的衛生間，也提供免費食水，就不認為這價格貴，很爽快地下了訂單，並且和鄭四一起批了三百個臭餅子放進去。

鄭四囑咐注意安全，就孤往大集市的更裏麵去了。

周鬱見他離開，不想呆在房間裏吃了睡，而且免費的水帶了口的味道，還靠自己加工過才能進口，便揣了些錢逛夜市。

高的無數大燈果然亮了起來，將方圓幾裏地照得白晝一般，而遠還不斷有運貨的大小車輛進。

街麵上人洶湧，各種奇裝異服的能力者團，不同地區著不同口音的買貨人，偶爾生意談不好掀攤子打架的。

說起打架，周鬱都是躲得遠遠的，但本地人卻毫不怕，反而起哄道：“打，打死幾個，全被治安隊抓起來丟廢墟裏去抬1

一般這樣喊起來後，幾邊的人都偃旗息鼓了，然後不一會兒衝來一隊兇神惡煞的治安隊員，吼道：“誰？哪來的王八蛋敢不守規矩？是不是想去抬？廢墟裏幾百萬的骸，夠你抬天荒地老去1

直罵得所有人沒意思，都散開了去。

周鬱看了好幾場後，就去找不同得幹了。

其實有點貪心了，覺得隻賣麵餅單調了，如果能搭配些幹，做餅的話價格應該更漂亮。

起這個心，主要是隔壁攤位的大哥在賣自家獵的幹，什麽野兔、野、野牛和野豬，都是采用自然風幹發酵的方法。

周鬱嚐了一下，怎麽說呢，的滋味很足，但總有一難以去除的腥臊味。

那大叔說因為野不是家養的，了閹割等等過程，再加上理的時間太長，新鮮度不夠了。

也是沒辦法的事，畢竟現在很有人能用得上冰櫃、冰箱和其它的保鮮措施。

周鬱逛了好一會兒，試吃了需多家的幹，最後買了五六斤看起來還算新鮮的牛幹。

隻買這點，是因為幹的價格太貴了，一斤要好幾十個銅錢，的存款不怎麽夠了。

但拎回旅舍後，立刻撕了一小片開始凝神理，回憶的自然是上輩子吃過的牛幹，疏鬆滋潤而且蛋白質的風味十足。

這次試手，開始覺到吃力了，居然耗費十分鍾才理好，而且搞得滿頭大汗。

但品嚐一口，雖然調味不足，但的醇厚香氣真的遠超前世，也算是功了。

周鬱興得不行，問旅舍老板借了一把刀，將所有幹切薄片，再小心翼翼切開麵餅夾進去，做滋味十足的半香牛餅。

這一上頭，又熬了半夜。

次日一早，鄭四敲開周鬱的房門，看見的是一個神萎靡的周鬱。

他大吃一驚：“你怎麽了？哪兒不舒服？怎麽眼睛都烏了？”

周鬱什麽也沒說，請他進屋，將靠牆桌子上三百個理好又包裝得整整齊齊的餅指給他看，道：“四叔，我不行了，隻能讓你去賣貨了1

上午必須補眠，而且中午要吃一頓大餐補充營養。

鄭四拿了一個餅來品嚐，越吃越興，還有什麽不可以的？就算要天上的星星，他都能搬梯子幫摘下來！

周鬱和鄭四接妥帖工作，將埋在被窩裏，繼續睡。

自然而然又做夢了，夢見分到的那個小樓恢複了前世豪宅的樣子，實木地板鋥亮不說，小牛皮的沙發也十分，還有房間大床上的高檔床品，真的是一分錢一分貨地舒服。

這一覺直睡到中午，鄭四又敲開了房間門，在神智還沒太清醒的時候端進來三個香噴噴的外賣飯盒，以及六個大木箱，裏麵裝了六百個麵餅並五十斤牛幹。

他興地告訴：“周鬱，咱們的半香餅火了，賣二十銅錢一個被人搶的，漲到三十還供不應求，最後五十個我幹脆喊五十，居然也有人一口氣全買了1

然後道：“侄，就辛苦你了1

周鬱當然是高興的，不過突然想起來一個問題：“四叔，收那麽多銅錢，沉得死人，你怎麽搬的？”

鄭四嘿嘿一笑，從懷裏了一疊紙鈔出來，道：“我全換紙鈔了，花了點手續費，剩下的咱們一人一半。”

縱然一半，居然也有四千多元，快錢掙起來實在覺太好，簡直堪比印鈔機。